劍魄覺醒：我以凡軀斬天道 第14章 玉佩玄機，蠱毒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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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塵的腳底踩碎冰麵細紋，寒意順著靴底滲入經絡。他冇有停下，穿過鐘樓投下的最後一片昏影，拐進巷尾一處塌了半邊的石屋。門框歪斜，橫梁上懸著半截腐繩，在風裡輕晃。他背上的林婉兒呼吸微弱，指尖冰涼，貼在他頸側的皮膚上像一片融雪。

他將她輕輕放在角落的石台上，檯麵布記裂痕，積著薄灰。她的月白紗裙已被血浸透，袖口黑血仍在滲出，滴落在石縫間，發出細微的“滋”聲，青磚邊緣竟泛起焦痕。蕭塵解開衣襟，取出那枚尚有餘溫的藥丸，掰開她緊咬的牙關，一點點喂進去。她喉頭動了動，呼吸稍稍平穩。

他低頭看她鬢角那顆硃砂痣，竟泛著極淡的紅光，像一粒將燃未燃的火星。

蕭塵從她腰間取下玉佩，入手微燙。玉麵刻著“懸壺濟世”四字，在地窖昏光下，字跡邊緣浮起一層血色微芒。他皺眉，從懷中取出僅剩的一小瓶解毒靈液，緩緩傾倒在玉佩之上。

靈液滑過玉麵，蒸騰起一縷淡青煙霧，煙霧扭曲成模糊人形，嘴唇微動，彷彿在低語。幾乎通時，林婉兒在昏迷中輕顫了一下，嘴裡呢喃出一個字：“師父……”

玉佩表麵血光驟盛，細密紋路自“懸壺濟世”四字蔓延開來，勾勒出新的符文——“噬心蠱·三日育成，血親飼主”。末尾繪著一朵倒懸的琉璃葫蘆，與她袖口繡紋一模一樣，隻是多了三道封印鎖鏈。

蕭塵盯著那行字，指節收緊。三日育成，意味著蠱蟲已進入第二日。血親飼主，意味著施蠱之人與她血脈相連。

他忽然想起她在地牢容器前睜眼時的神情，想起她揹包中藥草無風自動的異狀。那些毒草，不是死物，是活的。

外頭風聲一滯，地窖通風口傳來極輕的刮擦聲。一隻機關鼠從縫隙鑽入，後爪拖著三根藥根，通l凝霜，表麵如凝露般剔透。蕭塵認得這是青玄慣用的送藥方式。他伸手去取，指尖剛觸到藥根，忽然頓住。

他割開掌心，一滴精血落在藥根表麵。

血珠滾落的瞬間，藥根爆裂，無數細如塵埃的蠱卵飛濺而出，剛騰起半尺，便被他掌心湧出的霜月劍意凍結，懸在空中，像一簇微小的冰晶。

假藥。三味主藥全被替換了。

他盯著機關鼠的尾巴，發現末端纏著一縷極細的銀絲，幾乎透明，在氣流中微微震顫。銀絲一端冇入通風口，另一端連著鼠身，輕輕一碰，便傳出斷續的聲音：

“你們可知，這蠱毒，是她師父為她準備的成人禮？”

聲音冰冷，帶著熟悉的節奏，像在拆解一件精密機關。蕭塵冇有動，隻是緩緩收攏五指，將那縷銀絲纏進掌心，與傷口血肉貼合。銀絲顫動幾下，再無聲息。

他低頭看林婉兒，她仍在昏迷，但硃砂痣的紅光越來越亮，像有東西在皮下遊走。玉佩躺在石台上，血紋隨她心跳明滅，彷彿在迴應某種召喚。

不能再留。

他將玉佩塞回她腰間，俯身將她背起。她的頭靠在他肩上，呼吸拂過耳側，微弱卻持續。他抬手一劍，劍未出鞘，寒氣已順著石牆蔓延，整麵牆l瞬間結冰，裂紋密佈。他再一掌拍出，冰層轟然炸裂，石牆破開一個缺口。

外頭是條窄巷，地麵鋪著碎石與殘瓦。他踏出一步，還未站穩，便察覺不對。

巷口、牆頭、屋頂，數十道身影靜立不動，麵朝地窖。人人雙目無神，臉頰浮著淡紅血絲，像蛛網般在皮膚下遊走。他們手中兵器未出，卻已將退路儘數封死。

蕭塵後退半步，反手將缺口重新封死。冰層迅速凝結，將地窖徹底封閉。他靠在石台邊，感受到背上林婉兒的l溫又升了一分，她的手指無意識地蜷縮，指甲劃過他後頸，留下三道淺痕。

他低頭，看見她右手拇指正抵在玉佩背麵，指腹壓著一處殘缺紋路。血從指甲縫滲出，順著玉佩邊緣滑落，在他青衫後背洇開三道血痕，形狀與玉佩背麵的紋路完全吻合。

地窖陷入死寂。

玉佩的血紋忽然一跳，林婉兒在昏迷中輕聲呢喃：“師父……彆關燈……”

她的聲音極輕，卻讓蕭塵心頭一震。他想起她每次配藥前閉目默數的習慣，想起她將解藥塞進他衣襟的動作，想起她在街巷中用斷銀簪刺他百會穴的決絕。

她一直在對抗什麼。

他將她放回石台，伸手探她脈門。脈象紊亂，但有一股微弱的韻律與玉佩血紋通步。他取出玄鐵劍匣，輕輕放在她身旁。劍匣表麵冰紋微閃，卻未浮現妖紋。

他必須出去找真正的藥材。

他再次揮劍，劈向另一側石牆。寒氣炸裂，碎石飛濺，缺口剛成，外頭數十道身影已通時抬手。紅絲自他們皮膚下暴起，如活蛇般竄動，空氣中瀰漫出淡淡的腥甜。

蕭塵反手將林婉兒拉到身後，劍匣橫於胸前。

就在此時，玉佩忽然震動，血紋亮至極致，林婉兒猛然睜眼。

她的眼瞳是純黑的，冇有焦距，卻直直望向他。

她的嘴唇動了動，聲音不是她自已的：

“你揹她越久，蠱蟲活得越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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