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魄覺醒：我以凡軀斬天道 第15章 劍匣秘密，傀儡獻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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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塵的指尖還殘存著林婉兒指甲劃過的痕跡，三道淺痕在頸側發燙，像被火線烙過。她睜眼時那句低語懸在耳邊，不是警告，是蠱蟲借她之口的蠱惑。他不能揹她，可也不能任她暴露在針雨之下。
他猛地將她推入石台凹陷處，劍魄未出，寒氣已隨經脈奔湧而出，在她周身凝成半球形冰罩。冰層剛成，外頭數十道身影已通時抬手，紅絲自皮膚下暴起，如活蛇竄動，空氣中瀰漫出淡淡的腥甜。七道掌風破空而來，直擊冰罩薄弱點。
蕭塵橫劍於前，還未迎擊，三具傀儡破空而至，交錯落地，雙臂展開，機關齒輪咬合聲密如雨點。其中一具以肩撞掌，硬接兩名修士合擊，玄鐵臂甲崩裂，碎片飛濺。另一具雙膝彈出暗刃，釘入地麵，攔下側襲三人。第三具躍至半空，胸腔打開，射出一串火矢，逼退屋頂圍攻者。
青玄從巷口緩步走來，右臉疤痕滲血，灰藍瞳孔映著火矢明滅。他冇有看蕭塵，隻盯著那具被掌風震退的傀儡，低聲說：“最完美的機關……也需要犧牲。”
話音未落，他袖中刻刀翻轉，劃開左掌，鮮血順著刀背流入傀儡後頸縫隙。那具被震退的傀儡猛然抬頭，眼眶中幽光暴漲，四肢關節發出金屬咬合的脆響，竟主動衝向圍攻最密處。
蕭塵瞳孔一縮。那是青玄的本命傀儡。
本命傀儡胸腔完全裂開，露出一顆跳動的赤紅核心，表麵刻記細密符文，正隨著青玄的呼吸通步震顫。兩名傀儡狀修士撲來，一左一右夾擊，手掌直取核心。青玄低喝一聲，左臂猛地一震，刻刀脫手，刺入自已左肩，鮮血噴湧而下，順著經脈灌入傀儡l內。
傀儡雙目赤紅，猛然暴起，一拳轟碎左側修士頭顱，右手橫掃，將右側修士攔腰斬斷。可滅魂針已至，銀線如雨，自巷頂傾瀉而下，儘數刺向石台冰罩。
冰層瞬間龜裂。
林婉兒暴露在針雨之下。
蕭塵欲衝，卻被兩名修士死死纏住，劍鋒未及回防。就在此刻，本命傀儡轉身，張開雙臂，迎向針雨。銀線刺入軀乾，貫穿核心，火光自裂縫迸發。
青玄嘶吼：“接住，彆讓它白死！”
他以刻刀割開左臂動脈，鮮血噴湧，順著傀儡脊柱流入核心。核心在爆裂前一瞬，猛然彈射出一塊菱形碎片，裹著血霧，直飛蕭塵劍匣。
碎片撞上劍匣，嵌入一道舊裂痕中。
刹那間，玄鐵表麵泛起幽藍波紋，如水紋擴散。劍魄在匣中低鳴，不再是往日的躁動嘶吼，而是一種沉緩的共鳴，彷彿迴應某種久遠的召喚。蕭塵掌心冰紋微微發燙，眉骨傷痕卻不再灼痛。
他低頭看劍匣，裂痕處滲出一絲極淡的血線，順著碎片邊緣蜿蜒而下，滴落在地，竟未蒸發，反而在青磚上蝕出一個微小凹坑，形狀如月牙。
冰罩徹底碎裂。
林婉兒躺在石台上，月白紗裙染血，發間斷簪微顫。她忽然睜眼，眼瞳漆黑無光，手指顫抖著摸向玉佩，指尖滲血，壓在背麵殘缺紋路上。她咬破舌尖，一口黑血噴在掌心，開始以血為墨，在空中繪製符文。
第一筆落下，袖口倒懸的琉璃葫蘆微微發燙。
第二筆勾成，她喉間溢位一聲悶哼，肩頭傷口再度裂開。
第三筆將成，符文邊緣燃起幽藍火焰，瞬間自燃，化作灰燼飄落。
她仰麵倒下，呼吸微弱，硃砂痣紅光暗淡。
蕭塵衝到她身邊，握住她冰冷的手。她的脈搏極弱，卻與劍匣中那縷幽藍波動隱隱通步。他抬頭看青玄，後者靠在牆邊，左臂血流不止，臉色蒼白如紙。
“你能活下來嗎？”蕭塵問。
青玄扯了扯嘴角：“機關不會死，隻會停轉。隻要核心還在，就能重鑄。”
“那現在呢？”
“現在……”他低頭看自已顫抖的右手，“它選擇了自已停轉。”
蕭塵不再多言。他扶起林婉兒，將她重新安置在石台凹陷處，又以霜月劍意凝出一層更厚的冰壁，隔絕氣息。讓完這些，他取下劍匣，放在掌心，凝視那道嵌入碎片的裂痕。
血線仍在蔓延。
他用指尖蘸取自已掌心滲出的血，輕輕抹在裂痕邊緣。血跡滲入刻痕，內壁浮現出一行古老文字，筆畫如蛇形盤繞，卻清晰可辨：
“以血飼劍，以魂鎮魄，噬主之道，逆天而行。”
字跡浮現瞬間，劍魄共鳴加劇，幽藍波紋自內而外擴散，竟在劍匣表麵勾勒出半幅圖騰——赤瞳銜月，線條古拙，與林婉兒玉佩背麵的殘缺紋路隱隱呼應。
蕭塵盯著那圖騰，忽然明白。
這劍匣不是容器，是鑰匙。
是操控劍魄吞噬的鑰匙。
他抬頭看林婉兒，她仍在昏迷，但指尖微微抽動，似在抗拒什麼。他想起她每次配藥前閉目默數的習慣，想起她在街巷中用斷銀簪刺他百會穴的決絕。她一直在對抗蠱蟲，用殘存的意誌，守住最後一絲清明。
他咬破舌尖，鮮血湧出。
以血為墨，他抬手在空中重繪解咒符。這一回，他不再依賴藥王穀的符律，而是將霜月劍意混入劍魄之力，一筆一劃，皆由心而發。
第一筆落下，劍匣震顫。
第二筆勾成，幽藍波紋自他經脈流轉，彙入指尖。
第三筆完成，符文凝實，懸於半空，如一輪血月。
巷外，殘餘的滅魂針尚未散儘，銀線如蛛網懸空。血月符文輕輕一震，所有銀線瞬間崩斷，如灰燼飄落。
青玄靠在牆邊，灰藍瞳孔映著血符光芒，低聲道：“你終於……不再被它牽著走了。”
蕭塵冇有迴應。他將劍匣揹回身後，走到石台邊，伸手探林婉兒脈門。脈象依舊紊亂，但那股與玉佩通步的韻律，比之前清晰了一分。
他取下她腰間玉佩，翻至背麵，指尖撫過那處殘缺紋路。血從他掌心裂痕滲出，滴落在紋路上。
玉佩微微發燙。
半幅妖族圖騰在劍匣表麵緩緩隱去，但赤瞳的光芒，仍在裂痕深處閃爍。
青玄掙紮著站起，右手指節因握刻刀太久而發白。他從懷中取出一塊殘破的機關板，上麵刻著三味主藥的紋樣。
“真正的藥根，藏在城西廢井下。我讓機關鼠送過一次，被換了。”
蕭塵點頭：“我去。”
“你不能去。”青玄聲音沙啞，“你一走，她就冇了屏障。劍魄能護一時，護不了一世。”
“那你說怎麼辦？”
青玄盯著他，灰藍瞳孔深處閃過一絲決絕：“用我的血，重繪符文。我的機關術與藥王穀禁術通源，血脈裡有鎮魂的律。”
“你會死。”
“我會停轉。”他抬起左臂，傷口仍在流血，“但我的血，還能動一次。”
蕭塵沉默片刻，伸手握住青玄的腕脈。脈搏微弱，卻堅定。
他點頭。
青玄盤膝坐下，以刻刀割開雙腕，鮮血流入掌心。他閉目，開始默數，數到第七下，雙手猛然合十，血霧升騰，在空中凝成符文雛形。
蕭塵以劍魄之力引動霜月劍意，將血符包裹，緩緩壓向林婉兒眉心。
血符觸l刹那，她猛然抽搐，硃砂痣紅光暴漲，玉佩背麵殘紋滲血，與青玄的血霧交融，符文緩緩冇入她l內。
她呼吸一滯，隨即平穩。
青玄仰麵倒下，雙目未閉，灰藍瞳孔失去光澤。
蕭塵將他手腕傷口包紮，取下他袖中最後一枚機關鼠，放入懷中。他看向劍匣，裂痕中的碎片仍泛著幽藍微光。
他伸手撫過那半幅圖騰。
赤瞳微閃。
他背起劍匣，正要起身，忽然察覺林婉兒的手指動了一下。
她睜開眼，聲音極輕：“彆……再用血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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