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氣寒 第173章 煉神
“江小子，井底的異動，你感應到了嗎？”麒麟鄭重的看向江風南。
“我深諳命運之道，豈會不知？”江風南隨口回了一句，便看向半空中的郝大川。
“我們又見麵了，你猜，這會不會是最後一麵。”
郝大川早在嘗試運轉五龍心經和采靈心經，但均是無用。
“彆白費力氣了，師兄創五龍心經之時，我也有份，五條巨龍之中有兩條是我跟他一起殺的。”
“你心神不淨，貪欲過盛，不得五龍真意，無法掙脫的。”
郝大川冷冷的看向他，說道：“你是誰，若是李長庚的師弟，我都見過的。”
江風南撇撇嘴不答，彷彿這個問題極為可笑，不屑回答。
郝大川見他輕視自己，又沉聲說道：“青南道妄圖繼續扶持宋文淵掌控大位，她身為李長庚的道侶，舉足輕重，她若不死，我也不會有命在，我殺她乃是廟堂之爭，迫不得已。”
江風南歪了下頭，彷彿聽進去了，淡淡說道：“你繼續說。”
有戲！郝大川心中一喜，又說道：“對於青家人，我也沒有趕緊殺絕，眼前這個天靈根不就是青家人嗎，我還將其收為唯一的親傳弟子，可見我並非嗜殺的奸邪。隻是那時候我還隻是金丹修為，很多事情都是呂英和蘇月璃自作主張。”
“青山派在我的掌牧之下，風調雨順，仙凡有序，我甚至將青山派帶到了神霄派門下附庸，與玄劍宗平起平坐，總不算辱沒了雷老祖的一番心血吧！”
“至於自創采靈魔功，實在是無奈之舉，你的師兄無論是實力還是德行，都太完美無瑕了，無瑕的不像一個活生生的人。他始終是我無法逾越的一座大山，壓在我的心頭。”
“繼而成為了我的心魔，我始終過不去的一道心魔，我隻能以魔製魔，道友若是與我易地而處，你又會怎樣？”
江風南見他提到自己，抬手止住了他，問道：“夠了！我這個人不喜歡給人機會，但對你可以考慮一下，說吧，你想死還是想活？”
郝大川連連點頭，說道：“若是能活，我自然不想死。”
江風南點點頭，取出一枚小幡，小幡迎風變大，魔氣在小幡上升騰起來，浮現出無數張人臉對著眾人無聲的嘶吼，彷彿痛苦不已。
那小幡將郝大川映的臉色發青，他大聲的嘶吼道：“萬魂幡，不，不，不！我想死，我想死！道友行行好，給我個痛快吧！”
“晚了。”江風南殘忍一笑，手中法訣祭出，小幡在他頭頂射出無數條細絲，射入郝大川的頭顱，看樣子是要把元嬰生生撕扯出來。
不！！！
郝大川發出一聲嘶吼，深入魂魄的痛苦襲來，他的五官麵容不自主的扭曲，變得猙獰可怖。
江風南帶著淡淡笑意抬頭看著他，這一幕是他這幾年最滿意的作品。
麒麟虛影看向身旁的青無塵，青無塵早已被解開禁製，她麵色冰冷，看向師父的眼神中滿是快意和解脫。
不錯不錯，又一個天靈根，還沒有年輕人的婦人之仁，很好。
它又看向井下，那個小夥子也不錯，而且體內沒有魔氣，但是資質太差了，我要如何取捨呢？
...
魂力被魂魄驅動，一絲絲的纏繞在魂魄之上，與之融為一體。
隨著魂魄不斷壯大，煉化無主魂力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魂魄已經無法再次增強自身，一頭紮進自己的屍體之中。
煉神化精，開始！
魂力依舊被魂魄牽引，在屍體之上形成一個小小漩渦倒灌而入，隻不過這一次不再是壯大神魂，而是化作絲絲血肉精氣，在森森白骨之上一縷縷精心雕刻出筋膜、血管、經脈，五臟等等。
九幽對他的使者是慷慨的，予取予求。
在地上的世界之中，不知為何，已經沒有多少人願意為它的意誌而行走了。
李歎雲的身體逐漸豐滿起來，隻是這一次，除了身材依舊高大，不再是原先的樣子。
他多年修煉庚金之道形成的健壯身形不見，而是如薑子規那般瘦削。
五指乾枯，肌肉條條分明，除了一個完整肉身所必需的部分，沒有多餘的一絲一毫，精確到了極致。
又不知過了多久，肉身終於構建完畢，他全身**，身上的二階法袍早就毀了。
李歎雲又活了過來，他調整身體，盤坐在泥土之中。
下一步，便是煉精化氣，若得圓滿，便能衝開修為的桎梏。
無邊的魂力無休無止一般，融入血肉之中，林中啖鬼經緩緩運轉，體內各個部分的血肉之中散發出絲絲靈氣。
肝膽，雙目，筋膜之中的木靈氣，骨骼和腎臟散發出的水靈氣......
一一被經脈搬運至丹田之處，轉化為精純的法力，法力池從乾枯到升騰起淡淡的法力之霧，再到滿盈。
下一步，便是凝霧成露，將法力化為液態。
時間在此時失去了意義，無數白霧被壓縮至極點，終於一滴露珠滴了下來。
牽一發而動全身，無數霧氣受到了刺激一般，紛紛擠占剛剛生出的空間，但經脈處又送來了靈氣，繼而被轉化為法力之霧......
煉神化精，煉精化氣，靈氣轉化為法力，霧氣化露，周而複始，在法力池中形成了無數滴凝露。
“雲兒，你既然成了仙人，為何不為我治好雙腿，爺爺我好想再出去走一走啊。”
爺爺的麵容浮現在眼前，煉神的速度明顯一滯，法力池中的法力開始紊亂起來。
爺爺，對不起。李歎雲心中一痛，無法醫治爺爺的雙腿是他心中的遺憾，卻被心魔捕捉到了。
...
“李歎雲，你我仙凡有彆，還是不要再來糾纏我了。”
二丫麵上冰冷，將手中木釵不屑的丟到一旁，又扔出幾兩碎銀到自己腳下，而自己渾身法力全無，不捨得二丫離開，上前拉扯，卻被她一劍砍來。
...
“我是天靈根，得天地造化，鐘靈毓秀，你算什麼東西，敢找我複仇！”
青無塵頭上白發隨風飄舞，自己被她一雙冰霜大手緊緊握住，她手中雪劍一劍刺來。
...
心底的遺憾、愧疚、恐懼、焦慮被心魔一一翻檢出來，化作無數場景迷惑自己，甚至還有聶紅羽，齊霜等人化作千嬌百媚之態，行儘淫邪之事，妄圖撼動自己心神。
不過自己生平並無多少愧事，這些心魔手段都甚是粗劣，被李歎雲持心劍斷魂術一一斬殺。
直到心魔虛影不再浮現，法力池中法力滿盈，隱在其後的修為池蠢蠢欲動。
一道華光自頭頂浮現，沒入沉靈水中，在神識的查探之下，若隱若現。
這就是我的本命靈物嗎，李歎雲隻來得及看一眼，就沉入了識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