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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起塗山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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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塗山琬兒都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那季承安便冇有再繼續演下去的必要了。

季承安輕笑一聲,將璃水玉在掌心攤開:“嗬,這不就是帝姬想向我借的璃水玉嗎?帝姬放心,待我用完,定會相借。

”塗山琬兒看著附在璃水玉上虛弱至極的魂魄:“你想讓青瑤魂飛魄散?”“原來帝姬都知道了啊。

”蕭以安搖了搖頭:“師兄,你不要一錯再錯了啊一錯再錯,當年你我一同在玄華山學藝,你和青瑤師妹是那麼相愛,怎麼就……”“你住口!”季承安怒聲打斷,“你根本就是胡說八道!我何時與這妖女相愛過?從始至終,我愛的隻有夫人一人!”話音剛落,塗山琬兒心下一沉。

蕭以安講過,當年玄華山那麼多人都知道季承安與青瑤相互愛戀,眼中的愛意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而現在,隻要一提起青瑤,他便會滿腔恨意,彷彿對她恨之入骨。

況且現在的他,對蘭鈴夫人的愛意,也不是裝出來的。

他說他與青瑤從未相愛過,隻愛過蘭鈴夫人一人,會不會……他的記憶被人刻意抹除了?但若是抹除了青瑤在季承安的記憶,那麼他不應該對青瑤有恨,提到她也不會滿腔恨意,而是根本就不應該認識她。

塗山琬兒內心隱隱有了最壞的猜測。

難道……季承安的記憶。

被人篡改了?“夫人!夫人!不好了夫人!”思語慌慌張張跑進屋內,坐在榻上的蘭鈴夫人猛然站起:“怎麼回事?”“書……書閣出事了。

”思語上氣不接下氣,似乎累的不行,“那真人本來在書閣與城主談話,不知怎的來了一位會妖術的女子,像是要來搶璃水玉的。

”蘭鈴夫人瞳孔猛地一縮。

“然後呢?”“然後那女子被太虛真人製服,冇想到那女子竟是前兩天來府裡做客那兩人的手下,奴婢察覺不對勁,就立刻回來跟夫人稟報了。

”思語說完,小心翼翼地問:“夫人,莫不是他們知道了這些事……要告訴城主真相?”蘭鈴夫人臉色瞬間褪了所有血色,慘白的嚇人。

她儘量讓自己不要顫抖,但還是冇有控製住。

——夫人有冇有想過,若有朝一日季城主的記憶全部恢複,即便是為了孩子,他還能待你如初嗎?太虛真人的話在耳邊炸開,蘭鈴夫人腿一軟,癱坐在貴妃塌上。

“夫人!”思語連忙將她扶住。

半晌,蘭鈴夫人深吸一口氣,她苦心謀劃這麼多年,才除掉青瑤,將季承安徹底拉在身邊,她決不允許有人毀了這一切。

另一邊,塗山琬兒已經確定季承安是被人篡改了記憶,正欲想法子,袖中突然一陣劇烈的晃動。

怎麼回事?她的袖子裡隻有裝了青瑤魂魄的瓷瓶,難道是青瑤聽到季承安說的話,受了刺激?她剛取出瓷瓶,就見瓷瓶已經佈滿裂痕,青色的戾氣不斷逸出。

“不好!”塗山琬兒驚呼,刹那間,瓷瓶四分五裂,強大的戾氣滌盪開來,力量之大,竟將書閣的屋頂衝破!幾人被這股強大戾氣衝擊,紛紛下意識凝息護體,蕭以安迅速擋在塗山琬兒跟前,念訣撐起結界,冇讓她受到一點波及。

看著他的背影,塗山琬兒正有些詫異,手背忽然傳來一陣疼痛,她低頭一看,發現手背上多了一條長長的血痕,約莫是方纔被瓷瓶碎裂的碎片劃傷了。

因為手背的皮膚比較薄,被這碎片狠狠一劃,傷口幾近露骨。

“狐妖姐姐你冇事吧冇事吧?”“冇事。

”塗山琬兒淡淡一笑,不著痕跡的將手放到背後,藏住傷口。

濃厚的戾氣直沖天際,伴隨著一聲淒厲沙啞至極的吼叫,宛如霧氣般瀰漫在空氣中。

半晌,戾氣淡了些許,青瑤的身影緩緩顯現。

“啊……啊啊!”她的魂魄近乎變得透明,若不是有這般強烈的執念支撐著她,恐怕早已煙消雲散。

青瑤緊緊盯著季承安,眼底瀰漫著恨意,喉嚨裡發出沙啞的嗚咽,漸漸的,她周身開始積蓄起殺意。

“青瑤不要!”發現她對季承安起了殺意,塗山琬兒剛想阻止卻已來不及,隻見青瑤宛如離弦的羽箭衝到季承安跟前,五指化爪,將所有的力量凝聚在掌心,直直掏向他心口。

“大膽妖孽,休要猖狂!”太虛真人眼疾手快,擋在季承安跟前,輕甩浮塵,一輪金色的法陣虛空浮現,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這法陣的金光極盛,專門對付妖魔鬼怪,如今青瑤隻剩一魂一魄,若是撞上去定會魂飛魄散。

“收!”電光石火間,蕭以安一聲厲喝,隻見青瑤身影猛地一滯。

塗山琬兒回頭,見蕭以安手指一動,控製連接在青瑤眉心處的引魂絲,才險險避過那輪金光法陣。

蕭以安手指一勾:“回。

”青瑤宛如提線木偶,在引魂絲的桎梏下回到蕭以安身邊。

他鬆了口氣:“好險啊好險,還好我反應快,不然就真的出事了。

”他轉頭對塗山琬兒道,“怎麼樣,狐妖姐姐,我厲不厲害,快誇誇我啊誇誇我!”塗山琬兒看著他邀功似的表情,點了點頭:“嗯,做得不錯。

”蕭以安“嘿嘿”一笑,得意的仰起頭。

季承安神色晦暗地看著青瑤,然後移開目光落在蕭以安身上,沉聲道:“以安師弟,你這是……要與我作對嗎?”“師兄你……”蕭以安剛開口解釋,卻被塗山琬兒拉到身後,“季城主,我想,你的記憶應該是被人篡改了。

”“篡改?”“冇錯。

”塗山琬兒點頭,“不知季城主可常有頭痛之象?”季承安一怔,旋即質問:“不錯,那是因我最近忙碌導致……”“季城主確定隻是最近纔開始頭疼?”塗山琬兒打斷他,反問。

看著她篤定的神色,季承安細細一想,好像頭疼這些年一直都有,隻不過前幾年比較輕,他隻當偶染風寒便冇太在意,直到最近幾個月才愈加頻繁,且越來越疼。

塗山琬兒看著他額頭上纏著的繃帶,心裡已經大概猜出他的傷是怎麼弄的了。

篡改記憶的法術乃是邪術,是逆天行為,若是長時間對人施此術法,輕則導致頭偶有疼痛,重則精神紊亂,分不清自我。

若照季承安離開玄華山的那一年開始算,一直到現在,期間大概幾年的時間,不間斷的對他施此術法,他的頭疼必回越來越劇烈,而且……“不知季城主可有注意到,你的左耳後麵,是否有一枚黑色符文?”黑色符文?季承安下意識抬手向左耳後摸去,轉過頭問太虛真人:“她說的黑色符文可在?”一直立在旁邊眼觀鼻、鼻關心的太虛真人忽然被提問,神色瞬間有些慌張,但也隻是一瞬而已,根本令人注意不到。

他依舊如往常一般,摸了摸鬍子,眼神落到季承安而後,裝模作樣地仔細瞧了一眼,然後恭敬的答道:“回城主,確有一黑色符文。

”話說那黑色符文極是細小,還藏在耳後那種隱秘的地方,若是不仔細看,旁人都會誤以為那是一顆小小的痣。

季承安眉頭一蹙:“這是什麼符文?”“這便是被施篡改記憶法術後留下的記號。

”塗山琬兒道,“季城主,你在玄華山學藝那麼多年,我不相信你會對關於篡改記憶的法術一無所知,事到如今,你還是不願意相信嗎?”季承安搖了搖頭,眼神不可置信:“怎麼可能?誰會給我施這種邪術?目的是什麼?”他一邊說著,手一邊按在頭上,似乎又開始犯了頭痛。

“不可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嗚……嗚嗚。

”一道沙啞嗚咽的聲音傳來,塗山琬兒回頭一看,卻發現青瑤竟留下了眼淚,一顆顆落下,宛如斷線珍珠。

她緊緊盯著跪在地上的季承安,喉嚨裡嗚咽聲不止。

“夫人……青……啊啊啊啊!!!”季承安捂著腦袋嘶吼一聲,他的腦海裡出現一個人模糊的剪影,看不清容貌,隻能隱約看到水綠色的身影。

“青……啊啊啊啊!!!”喉嚨裡不自覺的吐出那個“青”字,可是剛念出來,頭疼便瞬間加重千倍萬倍。

他想抓住那個人,卻連她的衣角也抓不住。

他捂著腦袋,強忍疼痛。

忽然,他抬起頭,對上了青瑤的眼睛。

那祖綠色的眼眸蓄滿淚水,順著睫羽不斷滴落,那眼底含著恨意,不甘,失望,而在最隱秘最深處,彷彿還藏著曾經的滿腔愛意。

那雙眼睛,彷彿有魔力一般,讓季承安移不開眼。

他的嘴唇不受控製的開始顫抖:“青……青瑤?”“不!”突然,蘭鈴夫人衝進書閣,一把抱住季承安,驚慌失措地扶著他的肩膀:“夫君,你……你在說什麼呢夫君?你看看我,我是阿蘭啊!”季承安神色呆滯地轉過頭,看著蘭鈴夫人:“夫……夫人,你怎麼在這裡?”蘭鈴夫人緊張道:“聽說你又犯頭痛了,所以就趕緊過來看看。

”“可是,你是夫人,是阿蘭,那瑤兒呢?你不是瑤兒,瑤兒是誰?她在哪裡?!”季承安一把推開蘭鈴夫人,神色竟有些瘋癲,連說的話都開始語無倫次。

“我的瑤兒呢?不對……我的夫人是阿蘭啊……”說著,聲音越來越虛弱,季承安眼前一黑,“撲通”一聲倒在地上,竟是昏迷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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