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擎蒼霄 第130章 殘片歸源
迷塵星渦一戰，戴擎蒼與李姍珊之名，如驚雷炸響，傳遍隕星海每一個角落。
“聽說了嗎？骸骨老魔元嬰遁逃，淩絕劍尊重傷敗走，千幻尊者……形神俱滅！”
“嘶……那對道侶，究竟是何方神聖？莫非是上界真仙臨凡？”
“夜梟號如今在星海中航行，各方勢力無不退避三舍，真是威風啊！”
諸如此類的議論，在星海各處的酒肆、坊市、宗門內流傳。夜梟號確實成為了一個超然的存在，它所到之處，原本蠢蠢欲動的各方勢力都收斂了爪牙，轉而試圖交好或遠遠觀望。
船首，戴擎蒼負手而立，目光穿透舷窗，望向無垠星海。他的氣息更加內斂，但偶爾流轉出的絲絲空間波動，卻讓身旁的鬼梟都感到心悸。
“戴道友，經此一戰，短期內應當無人敢來捋虎須了。”鬼梟操控著夜梟號，語氣帶著感慨，“接下來，我們如何行事？”
李姍珊靜立戴擎蒼身側，青絲如瀑，周身氣息圓融自然，彷彿與周圍虛空融為一體。她輕聲道：“威勢雖立，但我們的目標並非於此。殘片尚未集齊，飛升之路依舊渺茫。”
戴擎蒼收回目光，點了點頭：“不錯。藉助眼下之勢，正是我們蒐集線索的最佳時機。鬼梟道友，墨老，還需煩請二位，動用一切渠道，打探與這殘片相關的上古秘聞，尤其是關於‘歸墟海眼’的資訊。”他掌心一翻，那枚融合後的殘片虛影一閃而逝，散發出古老蒼茫的氣息。
墨老拄著柺杖，渾濁的眼中精光閃爍：“老夫在星海漂泊數千年，倒也結識了幾個鑽研古星文的的老怪物，或許能從他們那裡得到些線索。至於那歸墟海眼……”他頓了頓，臉上露出一絲凝重，“那是傳說中的宇宙絕地，靠近者九死一生，相關資訊極少。”
“無論如何，必須一試。”戴擎蒼語氣堅定。
接下來的數月，夜梟號不再漫無目的地漂流，而是有選擇地探訪一些已知的古老星骸遺跡，或是前往一些隱世的星空種族聚集地。
在一處漂浮於星雲中的“樹界”，他們拜訪了以智慧和長壽著稱的“星靈古樹族”。巨大的古樹星辰上，枝葉如同星河般蔓延。
“遠來的客人，你們尋找的，是‘虛空神殿’的鑰匙。”蒼老的樹靈族長聲音如同風吹過林海，帶著歲月的回響，“古老的碑文記載，神殿承載著超脫之秘，而其核心崩碎，散落星海。最大的碎片，確在歸墟海眼深處，那是萬物終結與起始之地，亦是神殿投影沉浮之所。”
在一座由巨龍骸骨築成的“龍隕古城”，他們從一位癡迷於考古的龍血後裔那裡，換來了一塊記載著殘缺星路的古老鱗片。那龍血後裔摸著下巴，眼神狂熱：“歸墟海眼啊！據說那裡連時光都能扭曲，空間更是破碎得如同篩子。你們真要去找死？哦不，是去尋找機緣？這塊星路圖或許能幫你們在邊緣區域辨認方向，再深入，就自求多福吧。”
他們還破解了一處上古大能留下的洞府，在洞府核心的石壁上，看到了一幅模糊的刻圖：一座巍峨的神殿懸浮於巨大的漩渦之上，漩渦吞噬星辰，而神殿之門緊閉，門上有碎片狀的凹槽。
一次次探尋，一條條線索，逐漸拚湊出真相。
夜梟號，核心艙室內。
戴擎蒼、李姍珊、鬼梟、墨老，以及屠剛、陰無鵠、赤煉仙子幾人齊聚。中間懸浮著一幅由諸多資訊整合而成的星圖，星圖中央，一個標注著巨大危險符號的黑暗漩渦，格外醒目——歸墟海眼。
“綜合所有資訊，基本可以確定，”墨老指著星圖，聲音沙啞卻清晰，“我們要找的最後一塊，也是最大的核心殘片，就在這歸墟海眼的最深處。而且，那裡很可能就是上古虛空神殿的投影或入口所在。”
屠剛撓了撓頭，甕聲甕氣道：“聽著就夠危險的。戴兄弟，李仙子，你們真的決定要去了？”
陰無鵠舔了舔嘴唇，眼中閃過一絲興奮：“危險往往伴隨著天大的機緣。我陰無鵠倒是想跟著去闖一闖。”
赤煉仙子美眸流轉，看向戴擎蒼和李姍珊：“兩位道友於我有救命之恩，若有用得著的地方，儘管吩咐。”
戴擎蒼環視眾人，心中微暖。他知道歸墟海眼之行凶險萬分，這些人願意追隨，是情義，也是信任。
“此行前路未卜，凶吉難料。”戴擎蒼沉聲道，“我與姍珊必須前往，這是我們的道途所在。但諸位道友……”
鬼梟打斷了他，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戴道友，不必多言。我鬼梟駕馭夜梟號縱橫星海千年，什麼險地沒闖過？這歸墟海眼，星海第一絕地，若不去親眼看看，豈不是白活了？這船，我開定了！”
墨老也嗬嗬一笑：“老夫壽元將儘，能參與此等盛事，窺探超脫之秘，死亦無憾。”
屠剛、陰無鵠、赤煉仙子也紛紛表態，願一同前往。
李姍珊看著這群並肩作戰的夥伴，清冷的臉上露出一絲柔和的笑意：“既然如此，我們便同行。相互扶持，未必不能闖出一條生路。”
戴擎蒼深吸一口氣，不再多言，隻是重重地點了點頭。他看向星圖中那深邃黑暗的歸墟海眼，目光銳利如刀。
“目標，歸墟海眼！出發！”
夜梟號發出一陣低沉的嗡鳴，調整方向，化作一道流光，撕裂星空，朝著那片傳說中的宇宙終點，毅然駛去。
船艙內，戴擎蒼與李姍珊相對而坐。
“姍珊，我有預感，歸墟海眼之行，將是我們在此界的最後一程。”戴擎蒼握住她的手，感受著她掌心傳來的溫潤與堅定。
李姍珊微微頷首，眸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虛空神殿，超脫之秘……擎蒼，我有種感覺，飛升之機，或許就應在此處。隻是，前路必然艱險異常，那歸墟海眼的守護力量，恐怕遠超我們以往遇到的任何敵人。”
“無妨。”戴擎蒼眼中充滿自信，“你我聯手，法則互補，便是龍潭虎穴，也闖得。隻是……”他語氣微頓，閃過一絲擔憂，“我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
李姍珊莞爾一笑，如冰雪初融：“大道同行，生死與共。你在何處，我便在何處。”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儘在不言中。他們開始調整自身狀態，將精氣神提升至巔峰，以應對即將到來的終極挑戰。戴擎蒼體內虛空神鏡緩緩旋轉，與遙遠處的歸墟海眼隱隱共鳴，指引著最終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