僭召形又FQqC認航 164
偵察
無人機以較快的的速度向著羅克福德市飛去，在諾亞方舟的主螢幕上隻是一個小小的白點。
但它傳回的畫麵在不斷地放大，將那座城市的細節一點點地呈現在三人麵前。
車廂裡很安靜，隻有趙皓敲擊鍵盤和裝置執行的低沉嗡鳴。
林風沒有去擦他的槍，而是搬了張椅子坐在趙皓旁邊，雙臂抱在胸前，專注地看著螢幕。
在這種關鍵時刻他從不掉鏈子。
無人機很快抵達了城市上空，並按照陳默的指令爬升到了五百米的預定高度。
從這個高度俯瞰，羅克福德市的全貌展現在他們眼前。
“切換到熱成像模式。”陳默下令。
趙皓依言操作，主螢幕上的畫麵瞬間從彩色變成了由不同色塊組成的影象。
代表常溫物體的藍色和綠色占據了畫麵的絕大部分。
“沒有發現大規模的異常熱源。”趙皓報告道，“城市中心區域的溫度，比郊區要稍微高一點，但都在正常範圍內。沒有看到大片代表感染者群體的紅色區域。”
這個結果讓三人稍微鬆了口氣。
沒有形成屍潮，這是個好訊息。
這意味著城市裡的感染者可能分佈得比較零散，隻要小心規劃路線，被大規模圍堵的風險就會小很多。
“放大我們預定路線的區域，從南郊的I39號公路入口開始。”陳默的目光鎖定在地圖的南側。
趙皓操控著無人機，鏡頭緩緩下壓，對準了那片由工廠、倉庫和鐵路組成的工業區。
這裡的建築普遍不高，但占地麵積巨大，道路也比市中心要寬闊。
“堵塞情況怎麼樣？”陳默問道。
“看起來……還行。”趙皓一邊操控無人機沿著預定路線移動，一邊分析道，“主乾道上雖然也有廢棄車輛，但沒有形成完全的死結。大部分路段，諾亞方舟都能擠過去。”
“把所有大型障礙物，比如卡車、巴士，都在地圖上標記出來。”陳默提醒道。
“正在做。”
無人機就像一隻勤勞的蜜蜂，在城市上空來回飛行，將大量的資料來源源不斷地傳回諾亞方舟。趙皓的膝上型電腦上，一張高精度的三維城市地圖正在被逐步構建和完善。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高空偵察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
“好了，第一階段偵察完成。”趙皓長出了一口氣，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指。
“整個羅克福德南郊的宏觀情況基本摸清了。總體來說，比預想的要好。沒有發現特彆棘手的屍群，我們預定的路線，理論上是可行的。”
“理論上？”林風抓住了這個關鍵詞。
“是的，理論上。”陳默接過了話頭，他的表情並沒有放鬆。
“五百米的高度還是太高了，我們看到的是‘麵’，但真正決定我們生死的，是‘點’。一條街道，一個拐角，一輛擋在路中間的油罐車，都可能讓我們陷入絕境。”
“所以，現在開始第二步？”林風問道。
“對。”陳默點了點頭，“趙皓，回收一號機，讓它在車頂充電。放出二號機，降低高度到五十米，沿著我們畫好的紅線，進行低空抵近偵察。這次速度要慢，我要看清楚路上的每一個細節。”
“明白。”
新的無人機再次升空，這一次，它像一隻貼地飛行的獵鷹，徑直撲向了那條紅線的起點——I39號公路與城市外環路交彙的一個大型立交橋。
隨著無人機高度的降低，畫麵的衝擊力也變得更加強烈。
他們能清晰地看到立交橋上那些布滿彈孔和血跡的汽車，能看到破碎的車窗，甚至能看到散落在地上的個人物品。
“立交橋路況還算通暢。”趙皓的聲音很平穩，他已經習慣了這種場麵，“有幾輛車擋住了兩條車道，但最右側的應急車道是空的，足夠我們通過。”
“很好，繼續前進。”陳默說道。
無人機繼續向前，沿著一條寬闊的四車道公路飛行。
這條路是他們穿越工業區的核心路段。
突然，趙皓“咦”了一聲。
“怎麼了？”陳默和林風同時看向螢幕。
“前麵……路被堵死了。”趙皓的聲音裡帶著一點意外。
他操控著無人機，鏡頭向前拉近。
在前方大概五百米的地方，一個十字路口被徹底封死了。
那不是普通的車輛堵塞。
十幾輛公交車、大型集裝箱卡車，甚至還有兩輛消防車被橫七豎八地堆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高達七八米的堅固的鋼鐵壁壘。
壁壘的縫隙，全都被水泥和鋼筋焊死，不留一絲空隙。
這顯然是人為建造的，而且是經過精心設計的防禦工事。
“我靠……”林風看著這道誇張的壁壘，有些發愣，“這是誰乾的？軍隊嗎？他們想把整個工業區隔離開？”
陳默沒有說話，他示意趙皓讓無人機飛高一點，越過這道壁壘看看後麵的情況。
無人機爬升到百米高空，越過了那道鋼鐵防線。
防線後麵的景象，讓車廂裡的三個人都安靜了下來。
那裡不是他們想象中的廢墟或者屍群，而是一片……井然有序的區域。
壁壘後麵，一座巨大的工廠區被完整地保留了下來。
工廠的圍牆被加高加固，上麵拉著電網，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用沙袋和鋼板搭建的哨塔。
更讓他們驚訝的是，工廠的廠區內部竟然有活動的跡象。
無人機的鏡頭拉近，他們能看到有人正在哨塔上站崗，手裡拿著步槍。
在幾棟廠房的屋頂上竟然被改造成了綠油油的菜地，有穿著工作服的人正在地裡忙碌。
遠處的一個廣場上還有幾十個人在進行著某種佇列訓練。
這不是一個簡單的軍事據點。
這是一個倖存者建立的，擁有武裝力量、能夠自給自足的，小鎮規模的……聚居地。
無人機不敢再靠近，隻是在高空盤旋。
車廂裡，三人都沉默地看著螢幕上的畫麵，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們離開紐約後，一路上見過了太多的死亡和廢墟，也解決了許多掠奪者。
這裡有秩序，有武裝，有生產。
這裡居然還有文明的影子。
“老陳……”林風的聲音有些低沉，“我們現在怎麼辦？”
陳默沒有立刻回答。
他的目光在主螢幕和那張正在被不斷完善的地圖之間來回移動。
這個聚居地的出現完全打亂了他之前的計劃。
他們預定的穿越路線，正好要從這個聚居地的防禦壁壘前擦身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