僭召形又FQqC認航 367
勒拿河的冰
“嗡——”
那陣微弱的震動聲，通過無人機的麥克風，清晰地傳到諾亞方舟的車廂裡。
“什麼聲音？”林風立刻警覺起來。
“聲音來自那節車廂內部。”趙皓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著，“正在進行聲波頻率分析……頻率很低，在20赫茲以下，是次聲波。”
“次聲波？”李偉的眉頭皺了起來，“這東西能殺人於無形。”
“不，這更像是一種……警告。或者說，是一種蘇醒的訊號。”陳默的目光，盯著螢幕上那節詭異的車廂。
就在他說話的時候，那節車廂的震動，變得越來越劇烈。
“嗡嗡嗡——”
車廂的鐵皮，開始發出一陣陣的金屬摩擦聲。
覆蓋在車廂表麵的積雪和冰層，開始簌簌地往下掉。
“我靠，裡麵的東西要出來了！”林風下意識地握緊了身邊的M4。
“趙皓，‘鷹眼’拉高，保持安全距離監視。”陳默的命令冷靜而迅速。
“李偉，啟動車輛，切換純電模式，隨時準備撤離。”
“林風，武器站解鎖，‘大毒蛇’切換高爆燃燒彈，目標鎖定那節車廂。”
“收到！”
“明白！”
“好嘞！”
三人的回應簡潔而有力。
諾亞方舟的車廂內，剛才還略顯輕鬆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高空之上，“鷹眼”無人機盤旋著，注視著下方那列軍列。
主螢幕上，那節車廂的震動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
隻聽“哐當”一聲巨響！
那扇厚重的，布滿了爪痕的鐵門，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內部硬生生地撞開了！
一個巨大的黑色身影，從車廂的陰影裡爬了出來。
那是一個他們從未見過的，無法用任何已知生物來形容的怪物。
它的體型堪比一頭成年的北極熊，但它的身體結構，卻更像是一隻放大了無數倍的昆蟲。
它的身體表麵覆蓋著一層黑色的甲殼。它的頭部有一個巨大的，不斷張合的口器，口器的邊緣長滿了鋒利的獠牙。
而最讓人感到恐懼的，是它的四肢。那不是血肉組成的肢體，而是四根如同鐮刀一般的骨刃。
“這……這是什麼鬼東西？”林風看著螢幕上那個怪物。
“不知道。”趙皓搖了搖頭，他的臉上也滿是震驚，“資料庫裡沒有任何關於這種生物的記錄。”
那隻怪物從車廂裡爬出來之後，並沒有立刻發動攻擊。
它隻是靜靜地站在雪地上，頭部微微轉動，似乎是在感知周圍的環境。
緊接著，它張開了那個巨大的口器，發出了一聲咆哮。
一股肉眼可見的次聲波，以它為中心，向著四周擴散開來。
“嗡——”
一節又一節的車廂，開始劇烈地顫動。
“哐當！”“哐當！”“哐當！”
一扇又一扇的車門，被從內部撞開。
一隻又一隻和第一隻怪物一模一樣的黑色鐮刀巨獸，從車廂裡爬了出來。
十隻。
二十隻。
五十隻。
……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那列長達數公裡的軍列裡，湧出了至少上百隻這樣的怪物。
它們在雪地上集結，整齊劃一。
“我草……”林風看著螢幕上那片由黑色甲殼和鐮刀骨刃組成的東西，隻覺得頭皮一陣陣發麻。
他見過屍潮，見過獸潮，但從未見過如此詭異而又具有壓迫感的怪物軍團。
“陳默，我們現在怎麼辦？”李偉的聲音有些緊張。他已經啟動了諾亞方舟，隨時可以一腳油門踩下去。
陳默沒有立刻回答。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群怪物集結完畢後，前進的方向上。
它們沒有向著諾亞方舟的方向衝來。
它們的目標，是北方。
它們排著整齊的隊形，邁著沉重的步伐，向著北方那片廣闊無垠的荒原，行進而去。
“它們……不是來找我們的？”趙皓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不，它們的目標從一開始就不是我們。”陳默的眼神深邃，“它們更像是在執行某個早就設定好的程式。這列火車，就像是一個個休眠倉。而剛才那聲次聲波，就是喚醒它們的集結號。”
“它們要去哪裡？”林風問。
“不知道。”陳默搖了搖頭，“但它們的行進路線，和我們完全相反。這對我們來說，是件好事。”
“那我們還等什麼？趕緊走吧！”林風催促道。
“不急。”陳默說道，“趙皓，‘鷹眼’繼續跟蹤它們。我需要知道，它們到底要去哪裡，以及它們的行進速度和耐力。”
“明白。”
諾亞方舟沒有動，依舊靜靜地停在十幾公裡外的雪地上。
車裡的四人，就通過無人機的螢幕，看著那支由上百隻鐮刀巨獸組成的黑色軍團，在白色的雪原上，留下一道通向遠方的腳印。
它們行進了大約一個小時，速度始終保持在每小時三十公裡左右，不快也不慢。
最終，它們抵達了那條早已冰封的，巨大的勒拿河的河岸。
然後，在車內四人震驚的目光中，那隻帶頭的怪物，走到了厚厚的冰麵上。
它抬起了它那如同鐮刀般的，閃爍著寒光的前肢。
然後重重地向著腳下的冰麵，劈了下去！
“哢嚓——！”
一聲清脆的巨響。
那足以承受諾亞方舟四十多噸重量的，厚達一米多的堅實冰麵，在那一記看似隨意的劈砍下，竟然出現了一道巨大的裂縫！
緊接著，第二隻，第三隻，第十隻……
所有的怪物，都走上了冰麵。
它們抬起了它們的鐮刀，然後整齊劃一地，向著冰麵劈了下去。
“哢嚓！哢嚓！哢嚓！”
密集的碎裂聲，連成一片。
整條勒拿河的冰麵，在它們的攻擊下瞬間崩解！
巨大的冰塊相互擠壓，翻湧，然後沉入冰冷的河水之中。
不到五分鐘的時間，一條寬度超過百米的，活生生的黑色河道，出現在了原本冰封的河麵上。
做完這一切之後，那群怪物並沒有渡河。
它們隻是排列在破碎的冰岸上，注視著那翻湧的河水。
車廂裡，所有人都被眼前這充滿著暴力美學的一幕給震撼了。
“它們在乾什麼？”趙皓的聲音有些顫抖。
“它們在……破冰。”陳默的聲音很低沉，“它們在人為地，製造一條無法逾越的天塹。”
“為什麼？”
“為了阻止什麼東西……從北邊過來。”陳默的目光，穿過螢幕，望向了那片更加廣闊，也更加未知的，勒拿河北岸的土地。
就在這時。
“轟隆隆——”
一陣沉悶的巨響從遙遠的北方地平線傳來。
伴隨著巨響，大地開始微微地顫動。
“地震？”林風下意識地問道。
“不。”陳默搖了搖頭，他的臉色，第一次變得如此凝重。
“那是什麼？”
陳默沒有回答。
他隻是示意趙皓，將“鷹眼”無人機的鏡頭，推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無人機的鏡頭，越過那條被怪物們強行破開的黑色河道，越過那片廣闊的雪原，向著遙遠的北方天空望去。
起初，那裡什麼都沒有。
但很快，在地平線的儘頭，出現了一道正在不斷向前推進的“浪潮”。
那不是雪崩。
因為那道“浪潮”的速度太快了，而且它的高度，超過了他們見過的任何一座山峰。
隨著鏡頭的不斷拉近，他們終於看清了那道“浪潮”的真麵目。
那是由無數的體型龐大的白色生物，組成的毀天滅地的……
獸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