僭召形又FQqC認航 046
血戰的門票
“……已經被‘鎮暴者’,徹底封鎖了。”
格雷的聲音澆滅了維修站裡剛剛升騰起的喜悅。
電台結束通話。
空氣裡,隻剩下柴油發電機單調的嗡嗡聲。
“鎮暴者……”趙皓的嘴裡唸叨著這個名字,臉色有些發白。
他們親眼在監控裡見過。
那個穿著全套重型防爆裝備,全身每一塊肌肉都緊繃著,一般步槍子彈都打不穿的怪物。
剛剛還因為滿載的物資和諾亞方舟的升級而興奮不已的林風,此刻也笑不出來了。
“這是不給活路啊。”
他看向陳默。
趙皓也看向陳默。
“乾活。”
陳默開口,隻有兩個字。
他沒有絲毫的猶豫和沮喪,轉身就走向了那堆格雷送來的“謝禮”。
既然前路被怪物堵死,那就把自己的座駕,改成一頭比怪物更凶悍的怪物。
道理就這麼簡單。
剛剛還壓抑的氣氛,被他這兩個字瞬間擊碎。
對!
怕個球!
林風眼睛裡重新燃起了火,他一腳踹開那個裝著軍用防彈輪胎的箱子,吼道。
“乾他孃的!不就是一群鐵皮罐頭嗎!老子用巴雷特給它一個個開了!”
最後的瘋狂改裝開始了。
這一次不再是小打小鬨的加固。
這是為了硬闖林肯隧道,為了正麵硬剛“鎮暴者”進行的一次徹頭徹尾的,地獄級的魔改。
第一步,換胎!
四條嶄新的,側壁用凱夫拉纖維加固過的軍用級防彈輪胎,被三人用維修站裡的千斤頂,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換了上去。
光是這四條輪胎,就讓諾亞方舟的底盤,都透出了一股悍不畏死的氣質。
緊接著,是發動機。
陳默直接拆掉了原廠的引擎蓋,露出了那顆布滿油汙的柴油心臟。
他小心翼翼地將格雷送來的那個全新的發動機增壓器,接入了引擎的進氣係統。
連線,除錯,固定。
當他最後擰緊一顆螺絲,發動引擎的瞬間。
“轟——!!!!!”
一聲與之前截然不同的,沉悶而又澎湃的咆哮,在整個車庫裡炸響!
“臥槽!”林風感受著腳下傳來的劇烈震動,興奮得滿臉通紅,“老陳,這玩意兒現在得有多少馬力?”
“不知道。”陳默擦了擦手上的機油,“反正,創死一頭大象應該沒問題。”
這還隻是開始。
陳默的目光,落在了車頭那個猙獰的破障鏟上。
“還不夠。”
他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了一套巨大的液壓泵和幾根比手臂還粗的液壓杆。
“老陳,你不會是想……”趙皓看著那些東西,大概猜到了他的想法。
“沒錯。”
陳默的臉上,露出了那種技術宅獨有的,狂熱的笑容。
他要給這隻鋼鐵巨獸,裝上可以活動的獠牙!
接下來的十幾個小時,車庫裡切割聲和電焊聲響徹天際。
陳默利用維修站裡的重型裝置,硬生生將那套液壓係統,和破障鏟完美地結合在了一起。
當他完成最後一道焊接,從中控台接出兩個控製杆時。
“嘶——”
伴隨著液壓泵啟動的聲音,那個重達一噸的破障鏟,緩緩地被抬升了起來,最高可以抬升到與車頂齊平的高度。
緊接著,陳默猛地向下一推控製杆!
“咚!!!!!”
破障鏟帶著萬鈞之勢,重重地砸在地麵上!
整個維修站都跟著震了一下,堅硬的水泥地麵,被砸出了一個清晰的凹坑!
“以後再有不開眼的擋路,”陳默看著自己的傑作,滿意地點了點頭,“就直接給它來個泰山壓頂。”
另一邊,林風也沒閒著。
他正指揮著趙皓,對自己車頂的那個“王座”進行著終極改造。
“再焊厚點!對,左邊這個射擊孔再開大一點,要剛好能伸出巴雷特的槍口!”
“頂上加個蓋兒!半封閉的!媽的,上次差點被喪屍的口水濺到眼睛。”
在他的“監工”下,那個原本簡陋的瞭望塔,變成了一個焊滿了厚鋼板,隻留下幾個刁鑽射擊孔的,半封閉式的鋼鐵炮台。
這裡將是林風的專屬領域。
就連性格最溫和的趙皓,此刻也變得不一樣了。
他把自己關在了一個小小的儲物間裡,那裡被他改造成了臨時的化學實驗室。
他根據那本日記裡記載的一些土方子,利用維修站裡找到的各種化學品,開始嘗試製作簡易的燃燒瓶和煙霧彈。
汽油,硫磺粉,泡沫塑料,玻璃瓶……
他溫和的臉上,戴著一副護目鏡,神情專注和冷靜。
他知道,當諾亞方舟的鋼鐵都無法解決問題時,火焰,將是他們最後的武器。
三天三夜。
三個人就像上了發條的機器,夜以繼日地工作著。
困了就輪流靠在椅子上眯一兩個小時,餓了就直接啃冷的軍用口糧。
疲憊,痠痛,精神的高度緊張。
但沒有一個人抱怨。
他們看著諾亞方舟,在自己手裡一天天變得強大,那種無與倫比的成就感和安全感,衝淡了一切的負麵情緒。
他們是彼此唯一的依靠。
這輛車就是他們移動的堡壘。
第四天一早。
改裝工作終於全部完成。
嶄新的諾亞方舟,靜靜地停在維修站的中央。
它已經徹底脫胎換骨。
車身覆蓋著粗獷的,帶著新鮮焊接痕跡的附加裝甲。
車頭那個可以活動的液壓撞角,閃爍著冰冷的金屬寒光。
車頂那個半封閉的“王座”,如同一頂為殺戮而生的鋼鐵皇冠。
它不再是一輛卡車。
它是一頭從工業廢墟裡爬出來的,為了生存和戰爭而生的鋼鐵巨獸。
“是時候了。”
陳默將兩張地圖攤開。
一張是方誌軍給的,一張是格雷給的。
他將兩張地圖上的資訊進行比對補充,最終用紅色的馬克筆,在上麵畫出了一條唯一通往林肯隧道的,最詳儘也是最凶險的行車路線。
每一個可能出現大量感染者的街區,每一個可以臨時停靠補給的廢棄安全屋,都被他清晰地標注了出來。
“格雷,我們準備出發了。”
陳默拿起了電台。
“祝你們好運,陳。”電台那頭,格雷的聲音很沉穩,“記住我的話,如果改變主意,布魯克林海軍碼頭,隨時歡迎你們。”
“不會有那一天了。”
陳默關掉了電台。
出發前的最後一個夜晚。
維修站裡沒有了震耳欲聾的噪音,安靜得可怕。
三個人都沒有說話。
他們圍坐在一起,中間是一堆擦拭得鋥亮的武器和碼放得整整齊齊的彈匣。
林風在給巴雷特的每一發子彈,都用油布擦了一遍。
趙皓在檢查每一個急救包裡的藥品和繃帶。
陳默則是在給自己的M4卡賓槍,安裝上一個全新的,從格雷的物資裡找到的紅外線鐳射指示器。
大戰前的寧靜,壓抑得讓人有些喘不過氣。
誰都知道,明天等待他們的將會是一場血戰。
第二天。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卷簾門的縫隙,照了進來。
陳默站起身,走進了諾亞方舟的駕駛室。
他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冰冷的方向盤,然後將鑰匙插進了鑰匙孔。
他擰動了鑰匙。
“轟——嗡——!!!!!”
引擎爆發出澎湃而又雄渾的轟鳴。
整個維修站,都在這頭鋼鐵巨獸的蘇醒中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