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尊是我的限製傀儡人 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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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嘗到了
怎麼會這樣?蘇筱圓腦海中盤旋著這一個念頭。
比起?害怕,
她更多的?是震驚。
男人真的?很高,一步步進逼的?時候壓迫感極強,可是直到此刻,
她也沒有真正?感到危險,
心裡彷彿有個聲音篤定地告訴她,眼前的?人不會傷害她,
不可能傷害她。
正?因?如此,她才會對他毫無防備,
甚至將傅停雲做的?帳篷給他用。
這信心到底是哪裡來的??是因?為臉嗎?
她真是恨死自己顏狗的?屬性了。
她一直往後退,
付時雨收了笑,
不緊不慢地跟著她的?節奏,她退一步,他就進一步,
始終與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早已超過了社交距離的?界限,
但離真正?危險又有一步之遙,
像個耐心的?獵手。
帳篷畢竟不大?,蘇筱圓不一會兒就退到了牆邊,她記得?自己背後就是出口,
隻要找到一個凸起?的?三角形按鈕就能被傳送到外麵,
可是明明挺好找的?位置,
她卻怎麼都摸不到。
男人似乎厭倦了這樣虛與委蛇,抽開自己的?中衣帶子。
“你彆……”蘇筱圓這回真害怕了,再?怎麼顏狗她也是有原則的?,
她隻是欣賞他的?臉又不喜歡他,醜的?那個難道就沒人權嗎?
“彆什麼?”付時雨掀開衣襟。
蘇筱圓猛地閉上眼,舉起?雙臂交叉環抱住胸口:“我?我?我?有心上人了你彆碰我?!”
她感到男人欺身靠近,
那股鬆枝雪水混合著血腥的?氣息像雲絮一樣裹上來,把她像個蠶繭一樣裹緊。她的?肌膚彷彿能感覺到男人身上的?熱意和?血氣。
傅停雲貪婪地打?量著近在咫尺的?少女,抱著胸瑟縮著,頭偏向一邊,像是要躲起?來,殊不知卻將細弱的?脖頸暴露在外,從?脖頸到耳朵尖都紅得?像要滴血,睫毛撲簌簌顫抖著,依稀還掛著淚。
隻要稍稍再?靠近一些,他就可以一口咬住她的?細頸,咬穿她那快速跳動的?經脈。
本來他隻想?暗中護著她通過秘境試煉,並不想?與她走?得?太近,可是進入秘境看?到她在黑暗的?叢林中懵懂行走?的?那一刹那,他就知道不可能。
用真身貼近她、觸碰她的?誘惑實在太大?,怎麼可能忍得?住。
喉結無聲地滾動了一下。
傅停雲退後了兩步,還不到時候。
他有些無奈,不知該拿她怎麼辦,她真是太沒有戒心了,遇事時的?抵抗就像幼貓伸出軟軟的?爪子。
她難道不知道,當真遇到禽獸時,軟軟地說那種話隻會適得?其反激起?對方獸1欲?
他很清楚,他就是那種禽獸。
蘇筱圓雖然閉著眼睛,卻能感覺到那股壓迫感退去了大?半。
她茫然睜開眼,卻冷不丁看?見?男人精壯白皙的?胸膛,連忙又把眼睛閉上。
可是小畫家善於觀察善於發現美的?眼睛,還是像相機鏡頭一樣,“哢嚓”一下把無邊的?美色定格在了她腦海裡。
無懈可擊的?肌肉線條,青藍血管、白得?幾乎半透明的?肌膚和?血色混合出的?微妙色調,還有兩抹稍豔的?粉色。
竟然比她的?傀儡人還要粉!她百忙之中閃過一個忿忿不平的?念頭。
但是這具身體卻不是完美無瑕的?,上麵有不少舊傷的?痕跡,有點看?著像刀劍,有的?卻看?不清楚形狀,但是這些疤痕也無損於它的?美麗,反而讓它多了一種特彆的?味道。
“為何閉著眼睛?”男人呼吸有些急促,像是突然緊張起?來,“這些傷疤是不是很醜?”
那些都是他修為不夠高時越階斬魔留下的?,因?為是魔氣造成的?傷,所?以留了疤,並非沒有辦法可以祛除,隻是有些麻煩,他本來也不在意。
可若是她介意……
“可以用藥祛除。”他道。
蘇筱圓茫然:“什麼?”
“這些疤痕。”
“哦哦,你說這個,”蘇筱圓有些莫名?其妙,“不醜,挺好看?的?。但是你先?把衣服穿上……”
“是你要替我?包紮傷口,”付時雨的?聲音重又鬆弛下來,“最重的?傷在肩背,不脫衣服怎麼包紮?”
蘇筱圓連忙睜開眼睛,見?男人已經轉過身去,露出後背,右半邊被血染成了紅褐,幾條猙獰可怖的?傷口從?右肩延伸至後腰,像是野獸利爪抓出的?,整條皮肉都被撕扯掉,有些地方深可見?骨。
蘇筱圓看?了一眼耳邊就嗡嗡作響,渾身發抖,把剛才被戲弄的?事都拋在了腦後:“怎麼會傷得?那麼重?你方纔怎麼不說?應該早點包紮的?啊……”
“血已止住便無礙了,”付時雨輕描淡寫,“一些皮外傷罷了。”
蘇筱圓是個撕死皮撕出血都要大?驚小怪上碘伏貼創可貼的?人,都快不認識“皮外傷”三個字了。
她懵懵地在屋子裡轉來轉去,手忙腳亂,腦海中卻是一片空白,半晌想?不起?來在找什麼,最後還是付時雨自己走?到小茶幾旁邊,拿起?上麵的?紗布:“可有淨水?先?將血汙擦乾淨。”
“有的?有的?。”蘇筱圓連忙從?水罐裡倒了一盆清水。
這水罐是他們路過一個大?城池的?時候從?集市上買的?法器,隻有普通水罐大?小,卻能裝下幾乎無儘的?水,來之前傅停雲幫她裝了許多淨化過的?山泉水,讓她在秘境裡也能隨時喝水,天天洗澡。
她用靈力將水加熱,付時雨蹙了蹙眉:“秘境中靈力很重要,你就浪費在這種事情上?你不是有靈石爐麼?可以燒水。”
蘇筱圓有那麼一瞬簡直懷疑是傀儡人在譴責她,因?為進秘境之前,他叮囑過她差不多的?話。
“燒起?來太慢了。”那傷口暴露在外多一秒,她就難受一秒。
想?到是為了救她才傷得?那麼重,更是心裡堵得?慌。
她將紗布投入溫熱的?水中蘸濕,又擰到八成乾:“你趴在床上吧,稍微舒服點。”
付時雨看?了眼雪白柔軟的?床褥,邊緣還繡著一排肉粉色的?小貓爪,像是有隻貓偷偷踩過。
“會把你的?床弄臟。”
“沒關係的?麼,”蘇筱圓道,“快點要涼了。”
付時雨沒再?多說什麼,走?到床邊趴下來。
蘇筱圓先?小心翼翼地擦拭他傷口周圍的?血汙。
一碰到他的?身體,他後背的?肌肉便迅速收緊變硬,漂亮的?蝴蝶骨翼張,手臂肌肉鼓起?,整個人微微顫抖,沒受傷的?半邊白皙裸背很快被染上了一層粉暈。
“怎麼了?”蘇筱圓看?見?他指尖摳進床單,看?起?來很痛苦,嚇得?連忙縮回手,“是不是弄疼你了?”
“無礙,”男人的?聲音也微微帶顫,但竭力保持平靜,“繼續吧。”
“哦好,你儘量放鬆點,特彆是右手彆用力,傷口又有點裂開了。”蘇筱圓繼續擦拭,一邊提醒他。
湊近了看?那些傷口越發猙獰,看?得?她腦袋發暈,腦後有個地方突突直條,必須經常移開視線緩一緩。
換了幾盆水,把血痂勉強清理乾淨,就要處理傷口了。
“要給傷口上藥了,可能會很疼的?。”蘇筱圓再?次在心裡吐槽,修仙界什麼丹藥都有,為什麼沒有布洛芬呢?因?為這些修士都特彆能忍痛嗎?
“要不要給你點什麼咬著?”蘇筱圓擔心道。
“不必。”
蘇筱圓聽他這麼說,深吸了一口氣,用蘸了靈液的?紗布輕輕點按每一道傷口。
這種靈液兼具清潔傷口和?加速恢複的?功效,因?為療傷用品都在受限範圍,所?以也隻能帶三小瓶。
把後背和?手臂的?傷口都塗過兩遍,兩瓶就見?底了。
等靈液被傷口吸收,徹底收乾,她便讓付時雨起?床去凳子上坐好:“把傷口包紮起?來就好了。”
蘇筱圓用扯成長條的?紗布從?右肩開始往下纏,手繞到他胸前時,指背不小心擦過一處,男人忽然發出一聲悶哼。
蘇筱圓這才意識到那小石子似的?硬硬的?觸感是什麼,臉漲得?通紅:“對不起?對不起?……”
付時雨:“……”明明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便要說出來,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她。
幸虧遇見?的?是他,若是彆人怎麼辦?
心裡那個念頭又開始蠢蠢欲動,癢癢的?彷彿蟻爬蟲齧。
要是能把她藏起?來就好了,藏到隻有他知道的?地方……
“終於好了,”少女長出了一口氣,“隻剩下胳膊了。”
她繞到他身前,拖了一張高些的?凳子過來,坐在他身邊,把?*?
他的?傷臂擱在自己腿上。
傅停雲低下頭,趁著她低頭專心包紮的?時候嗅她頭發上的?香味。
蘇筱圓渾然不覺,打?了個結:“你快去床上睡會兒,我?去外麵守夜。”
“不必去。”
蘇筱圓:“要是魔物來了怎麼辦?”
傅停雲環顧四周:“裡麵比外麵安全,魔物來時會有動靜。”
“我?們守夜要給其他道友預警……”蘇筱圓說到一半,忽然想?起?來其他人都在安全屋裡。
她放下心來:“那你睡,我?在旁邊守著,魔物要是來了我?叫醒你。”
付時雨點了點頭:“借你些水一用。”
蘇筱圓:“怎麼了?”
“洗漱沐足,”他停頓了一下,似是解釋,“我?出身凡人界,有很多不好的?習慣。”
“怎麼能算不好呢?我?也是水洗心裡才舒服。”蘇筱圓很有些他鄉遇故知的?驚喜,修仙界很多人用淨訣搞定一切,她這種非要水洗才覺乾淨的?毛病被開山笑了不知多少次。
“你也是凡人出身?”付時雨抬起?眼皮看?向她。
蘇筱圓騙人總是心虛,垂下眼皮目光躲閃:“不是,我?是出身在仙靈界的?,就是根骨不好。”
她生怕他再?多問:“對了,你的?頭發天生就是銀色的?嗎?很罕見?啊。”
“嗯,可能因?為祖上有妖族的?血,”付時雨平靜道,“到我?這一代又顯現出來了。”
“原來如此。”是返祖現象啊。
蘇筱圓豔羨地看?著那頭柔順的?銀發,有點手癢。
看?起?來好好摸,要是長在傀儡人的?頭上就好了,想?怎麼摸就怎麼摸。
付時雨怎麼猜不到她心思,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起?身去洗漱沐足。
洗完蘇筱圓要幫忙把盆端出去他也不讓,愣是自己端出去倒。
不知是累著了還是傷口看?多了暈,付時雨走?出去不久,她的?腦袋便昏昏沉沉的?,眼皮也重得?不行,簡直像被人下了咒。
蘇筱圓心頭一凜,難道是被付時雨下了咒?
可這個念頭剛成形,立刻又融化在霧茫茫的?腦海裡。
傅停雲洗完木盆,並未立即回帳篷裡,而是走?到劈啪作響的?火堆旁,伸手從?火焰中取出一張符紙。
上麵寫著“淩桑柔”三字,是他先?前投進去的?。
他知道這是化名?,因?為他記得?她的?聲音,那聲音在他殿外囉嗦了那麼久,想?不記得?也很難。
上回聞其聲,這次見?其人,隻是再?次確定,這人身上有種他很嫌惡的?東西。
所?以他毫不猶豫地寫了她的?名?字。
可是蘇筱圓的?反應卻讓他費解。
她肯定沒見?過她,因?為直到那人說出“淩桑柔”這個名?字,蘇筱圓才露出震驚之色。
她一定是在哪裡聽說過她。
可是這林菀並非大?能或天才,經曆中亦沒什麼值得?一提的?事情,為何蘇筱圓見?到她時反應這麼大??
無論如何,他直覺這件事很重要。
他並指在那三個字上一劃,名?字瞬間消失。
該寫上誰的?名?字?是那膽敢用輕視且油得?發膩的?眼神打?量她的?王家草包,還是那喜歡做狗嘴又很碎的?陶姓女修?
他思忖片刻,在上麵填了個名?字,扔進火裡,火焰中隱約有隻焦黑枯瘦、指爪細長的?手,將那符紙接了過去。
傅停雲回到帳篷裡,蘇筱圓已經趴在案上睡熟了。
他將她打?橫抱起?,她在睡夢中嘟囔了一聲“傅停雲”,讓他等不及將她放到床上,淩空抱著她便俯身吻了下去。
隻是輕輕相觸他便渾身顫栗,幾乎抱不穩她,連忙大?步走?到床前將她放下,整個人斜覆上去,像快要渴死的?人尋到甘泉一樣埋首痛飲,必須將整條泉流占為己有,全部吞入腹中。每個泉眼都不能放過,用力吮吸,直到全部沁出甘泉仍然不夠,要汩汩地流出來,在山巒與峽穀間四溢橫流,奔湧成洪。
終於嘗到了,用他自己,沒有隔閡,沒有障礙,真正?的?親密無間。
他起?了壞心,向著她被汗水染上一層光暈的?額頭上一指,她茫然地睜開眼,微微抬頭向下看?來,撩起?他落在她雪白肚皮上的?銀發,像是不明白這是什麼東西。
他就在這時抬起?頭,讓她看?他水色淋漓的?臉,直視著她的?眼睛,看?著她烏黑的?瞳孔瞬間擴大?。
不等她作出反應,他起?身吻她的?唇、鼻尖、耳朵、眼皮……把她的?味道沾得?到處都是,看?她驚恐地躲閃,有趣極了。
鬨夠了,他在她眉心落下個濕淋淋的?吻:“睡吧。”
醒來她會當成一個夢,但是會記得?夢裡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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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明天白天有事,不一定有時間碼字,就提前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