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尊說:下輩子換他當老婆 第126章 鎖國在即
我一寸寸地搜尋,不敢放過任何角落。從烈日當空,找到暮色四合。
直到礦場的號角響起,苦役們如同被驅趕的羊群,在鞭影和嗬斥中,拖著沉重的步伐,蹣跚地返回山腰處那些如同蜂巢般密集、低矮肮臟的窩棚時,我依舊……一無所獲。
沒有。
哪裡都沒有。
他不在奴市,不在城防大牢,也不在這如同煉獄的黑曜石礦場。
我站在遠離礦場的一座荒山頂上,望著下方那在暮色中如同巨獸匍匐的死亡之地,夜風吹拂著我冰冷的衣衫,卻吹不散心頭的沉重與空洞。
連續多日的奔波,不眠不休的尋找,一次次燃起希望又被無情掐滅……巨大的疲憊感如同潮水般席捲而來,幾乎要將我淹沒。
他……不在這裡。
這個認知,像是一把雙刃劍。一方麵,讓我那顆一直高懸著、備受煎熬的心,終於得以稍稍落地——至少,他沒有落入這極端扭曲、殘酷的境地裡,沒有承受那些我光是看著就覺得窒息的折磨。這是不幸中的萬幸。
可另一方麵,這也意味著,我失去了最後一個明確的線索方向。天地茫茫,他到底去了哪裡?是自願離去,還是落入了其他未知的、可能同樣危險的境地?
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感,再次攫住了我。
拖著沉重的步伐,我返回了鸞鏡城。距離鎖國之期,隻剩最後一天了。若再找不到,我必須離開。被困在此地一年,於我而言並非無法承受,但我不能停止尋找他的腳步。多耽擱一天,他就多一分未知的風險。
我在靠近城門附近,尋了一家看起來還算乾淨的客棧,租下了一間上房。關上房門,隔絕了外麵那個扭曲世界的喧囂,我背靠著冰冷的門板,緩緩滑坐在地上。
連日來的強撐,在這一刻土崩瓦解。疲憊如同無數細小的蟲子,啃噬著我的四肢百骸。
腦海中不受控製地閃過一路尋找而來的種種畫麵——奴市裡麻木的眼神,大牢裡絕望的囚犯,礦場上如同牲口般被驅役的身影……這些畫麵最終都彙聚成蕭沉的臉,帶著各種可能的、我無法接受的慘狀。
我用力閉上眼,深吸一口氣,試圖將這些可怕的臆想驅散。
不,楚傾,冷靜下來。
他沒在這裡,是好事。
這證明他大概率沒有落入最壞的處境。
也許……他真的是自願離開的?有不得不立刻去處理的要事?
也許……他被人帶去了其他地方,一個並非如此極端殘酷的地方?
也許……他現在是安全的?
我隻能如此安慰自己。
我走到窗邊,推開窗戶,望著窗外漸漸沉落的夕陽,將鸞鏡城染上一層虛假的、暖金色的光暈。這座城池,看似是部分女子的天堂,實則是建立在無數男子血淚與屈辱之上的地獄。而蕭沉,幸而與它無關。
明天,鎖國之前,若再無訊息,我便離開。
繼續去找。
去更遠的地方,用更多的方法。
我不知道他為何不告而彆,不知道他如今身在何方,是安是危。
但我知道,我不能放棄尋找。
夜色漸深,客棧房間內孤燈如豆。我盤膝坐在榻上,卻無法入定。白日裡所見的一幕幕,與對蕭沉下落的未知擔憂交織在一起,讓我的心緒難以平靜。
如果……如果他真的是利用我……
如果……如果他此刻正安然無恙,隻是單純地想擺脫我……
如果……
各種念頭紛至遝來,如同亂麻般纏繞著我。
最終,所有的思緒都化為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
無論如何,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蕭沉,無論你在哪裡,無論你是何緣由,我總會找到你。
在此之前,你給我……好好活著。
身心俱疲,卻毫無睡意,也快到了我離開的時間。窗外,鸞鏡城的夜晚並不寧靜,反而比白日更添了幾分詭異的熱哄與……難以忽視的殘酷聲響。
我住在客棧高層,窗戶正對著中心城門廣場。原本隻是想借著夜色冷靜思緒,目光卻不自覺地被廣場上的景象吸引。
那裡燈火通明,比白日裡更加“忙碌”。並非集市,而是一場接一場、彷彿永無止境的……“懲戒”。
一批批被鐐銬鎖住、衣衫襤褸的無主男子,被強壯的女兵押解到廣場中央的高台上。鞭撻聲、嗬斥聲、以及壓抑不住的痛苦悶哼與偶爾失控的慘叫聲,混雜著台下一些圍觀女子或冷漠、或興奮、甚至帶著品評意味的議論聲,構成了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夜宴圖。
白日裡我也見過此類“國法訓誡”,但程度遠不如此刻。夜晚的懲戒,似乎格外嚴厲。皮鞭破空的聲音更加淩厲,甚至……我瞳孔微縮,看到了在火把映照下閃爍的、燒紅的烙鐵!
“滋啦——!”
一股皮肉燒焦的惡臭,即便隔著這麼遠,彷彿也能隱約聞到。隨之響起的,是撕心裂肺、不似人聲的淒厲慘嚎,在夜空中久久回蕩,令人頭皮發麻。
這已經不是訓誡,這是酷刑!
為何夜晚的懲戒會殘酷到這種地步?這與鳳翔國表麵上維持的、那種女子“教化”男子“贖罪”的秩序截然不同,更像是一種**裸的宣泄與折磨。
我蹙緊眉頭,心中疑竇叢生。連日來的觀察,鳳翔國雖然男尊女卑顛倒到了極致,律法嚴苛,但白日裡至少維持著一種扭曲的秩序,像這般公開施加烙鐵酷刑的景象,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恰好店小二進來添茶,我忍不住指著窗外廣場,語氣帶著刻意的疑惑與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小二哥,這夜裡的動靜……未免也太大了些?白日裡似乎不曾如此?”
那店小二是個機靈的年輕男子,聞言臉上立刻露出了心領神會又帶著幾分討好的笑容,隻是那笑容背後,藏著一絲對所有女子天然的畏懼:“貴客您有所不知。這夜裡懲戒的,可不是一般的罪奴。”
“哦?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