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尊說:下輩子換他當老婆 第127章 廣場相見
目睹著廣場上令人毛骨悚然的夜宴圖,
“這些都是……膽大包天,傷害女子,甚至還有試圖假扮女子的賤奴!”店小二壓低了聲音,彷彿在說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
他的臉上還配合地露出了鄙夷和一絲驚恐,“低賤的男人,竟然妄想僭越身份,扮演高貴的女人!這可是觸犯了我國最大的忌諱,是褻瀆女帝,褻瀆所有女子的重罪!自然要用最嚴厲的刑罰來懲處,以儆效尤!”
假扮女子?!
這四個字,如同一道驚雷,毫無征兆地在我腦海中炸響!
一瞬間,所有的線索碎片,如同被一隻無形的手猛地串聯起來!
武器攤主模糊的指引——“跟著丫鬟走的,是楚楚的樣子”!
我為了掩飾身份,將蕭沉幻化成的清冷女子——“楚楚”!
女尊國律法——男子地位卑賤,假扮女子是褻瀆重罪!
夜晚廣場——對假扮女子者施以最殘酷的公開懲戒!
一個可怕到讓我渾身血液幾乎凍結的猜想,如同毒蛇般竄出——
蕭沉,他可能不是以原本的男子身份進入這裡的!他很可能……一直維持著,或者在某些時刻,被迫顯露出了我為他幻化的那個“楚楚”的女子形象!然後……他被發現了!被當成了“試圖假扮女子的男人”,抓了起來!而此刻,他可能正在那廣場的刑台上,承受著那些……烙鐵酷刑!
這個念頭帶來的恐慌,如同海嘯般瞬間淹沒了我所有的理智!之前所有的疲憊、所有的疑慮、所有的權衡,在這一刻都顯得如此可笑和微不足道!
我甚至來不及細想,他為何會維持女子形象?是幻化術出了問題?還是他主動維持?亦或是……被誰做了什麼手腳?
不!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可能在那裡!正在受苦!
“砰!”
我猛地站起身,身後的椅子被撞翻在地,發出巨大的聲響。店小二嚇得一哆嗦,驚恐地看著我瞬間煞白的臉色和眼中幾乎要溢位的駭人殺意。
我甚至沒看他一眼,身形如同失控的箭矢,猛地撞開窗戶,直接從高聳的客棧樓層一躍而下!元嬰修士的威壓不再有絲毫掩飾,如同實質的風暴,以我為中心轟然擴散開來!
“什麼人?!”
“放肆!”
樓下街道上的行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威壓和從天而降的身影驚得紛紛躲避,驚呼聲四起。
我充耳不聞,目光死死鎖定在那燈火通明、如同人間煉獄的城門廣場!身影幾個閃爍,便已如同鬼魅般衝入了廣場範圍!
“站住!刑場重地,不得擅闖!”守衛的女兵厲聲嗬斥,試圖阻攔。
“滾開!”我一聲低吼,袖袍猛地一揮,一股磅礴的靈力如同怒潮般洶湧而出,直接將擋在麵前的數名女兵震得吐血倒飛出去!
我的闖入,瞬間引起了騷動。高台上的行刑暫緩,台下圍觀的人群驚恐地散開,所有目光都驚疑不定地聚焦在我這個不速之客身上。
我沒有理會任何目光,神識如同瘋了一般,急速掃過高台上那些正在受刑,或等待受刑的身影。
鞭痕,血跡,汙垢,絕望……一張張扭曲痛苦的臉龐掠過……
然後——
我的目光,猛地定格在了高台角落,一個被特殊沉重枷鎖牢牢禁錮在地上、幾乎不成人形的身影上!
他上身,原本白皙的麵板此刻布滿了縱橫交錯、皮肉翻卷的鞭痕,新舊疊加,幾乎找不到一寸完好的地方。而最刺眼的,是他胸膛之上,那一片明顯是剛剛烙上去的、還在冒著絲絲青煙的焦黑印記——兩個扭曲而恥辱的大字:男奴。
他的頭發散亂,沾滿了血汙和灰塵,遮住了大半張臉。但露出的那另外半邊臉……儘管腫脹不堪,布滿青紫和血痕,但那依稀可辨的輪廓,那緊抿著的、即使在這種境地下依舊帶著一絲倔強弧度的唇線……
是蕭沉!!!
那張臉一半淒慘狼狽,另一半……我目光移向他被頭發遮蓋的那一側,心猛地一沉——那裡,似乎也遭受了重創,隱約能看到燒灼的痕跡,恐怕……已經毀容。
而更讓我心臟驟停的是,我幾乎感覺不到他身上有任何靈力波動,甚至連生命氣息都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鳳翔國那詭異的法則禁錮,加上這酷刑的折磨,幾乎已經將他推到了死亡的邊緣!
那一刻,我感覺全身的血液都衝向了頭頂,眼前陣陣發黑,一種從未有過的、撕心裂肺的痛楚瞬間攫住了我!比我自己身受千刀萬剮還要痛上千萬倍!
是我……是我把他變成這個樣子!是我那該死的、自以為是的幻化術,將他推入了這萬劫不複的境地!
我甚至來不及思考他為何無法解除幻化,為何會落到如此田地。身體已經先於意識做出了反應。
我猛地衝上前,無視了周圍所有驚愕、憤怒、或是戒備的目光,徑直衝到了那個被枷鎖禁錮的身影麵前。
“哢嚓!”
我單膝重重跪在冰冷粗糙的石台上,甚至沒在意石屑刺入膝蓋的疼痛。我的視線與他平行,鼻腔一酸,眼眶一陣灼熱,顫抖著伸出手,想要去觸碰他那被毀容的、被血汙覆蓋的側臉,想要確認這到底是不是一場噩夢。
“蕭…沉…”我的聲音乾澀沙啞,幾乎不成調。
然而,就在我的指尖即將觸碰到他臉頰的瞬間,他猛地偏開了頭,避開了我的觸碰。
然後,他緩緩地、極其艱難地,抬起了那雙眼睛。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
沒有預想中的痛苦、脆弱、委屈,或者看到我時的震驚、欣喜、乃至怨恨。
都沒有。
隻有一片死寂的、如同萬載玄冰般的冰冷。
以及,那冰冷之下,翻湧著的、毫不掩飾的、幾乎要化為實質的……殺意。
還有……一種深入骨髓的、彷彿看待什麼肮臟螻蟻般的……不屑。
他看著我,眼神陌生得可怕。
彷彿我們之間,從未有過那些生死相依,那些彆扭糾纏,那些耳鬢廝磨。
彷彿我隻是一個……令他極度憎惡的、試圖靠近他的、鳳翔國女人。
他不認識我了?
還是……恨我入骨,以至於連相認都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