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尊說:下輩子換他當老婆 第128章 鎖國鐘響
蕭沉冰冷陌生,甚至飽含殺意與不屑的眼神,像是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狠狠紮進了我的心口,然後用力攪動。
“你……”我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死死扼住,發不出任何聲音。
就在這時——
“鐺——!!鐺——!!鐺——!!!”
三聲沉重無比、彷彿能穿透靈魂的鐘鳴,從城門樓的方向轟然傳來!聲音宏大,響徹整個鸞鏡城,甚至引動了籠罩全城的古老法則,泛起陣陣無形的漣漪!
廣場上所有人都是一靜,隨即爆發出更大的騷動!
“鎖國鐘響了!”
“快!鎖國了!要封城了!”
“最後十響!鐘聲結束,大陣完全閉合,一年之內,不許進出!”
鎖國!
我猛地回過神來!隻剩下最後十聲鐘響的時間!
不能再耽擱了!必須立刻帶他走!
無論他為何是這種眼神,無論他是否恨我,無論他變成了什麼樣子……我必須帶他離開這個鬼地方!不能再讓他留在這裡多承受一瞬的痛苦!
心中的劇痛和焦急瞬間壓倒了一切疑惑和受傷。
我猛地伸出手,不再是試圖撫摸,而是快速卻又帶著難以自抑的顫抖,用力地、緊緊地擁抱了他一下。那具身體冰冷而僵硬,布滿傷痕,在我懷中如同一個沒有生命的破敗玩偶,甚至還因為我的觸碰而幾不可察地僵硬瑟縮了一下。
“等不及了!先跟我走再說!”我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帶著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哽咽和決絕。
“鏘!”
赤殞槍瞬間出現在我手中,暗紅色的槍芒一閃,小心避開他的身體,精準地劈向禁錮著他手腳的那副特殊枷鎖!火星四濺,那看似堅不可摧的玄鐵枷鎖,在赤殞槍的鋒芒下應聲而斷!
枷鎖脫落,我立刻伸手去扶他的肩膀,想將他拉起來,帶著他立刻衝向城門!必須在最後一聲鐘響前衝出去!
然而——
就在我觸碰到他肩膀的瞬間,他像是被毒蛇咬到一般,猛地用儘全身力氣,掙紮著向後挪動身體,試圖擺脫我的觸碰!那動作牽扯到滿身的傷口,讓他痛得悶哼一聲,額角青筋暴起,但他看向我的眼神,卻依舊是那片冰冷的殺意與排斥。
然後,我聽到了他開口。聲音嘶啞乾裂,如同破舊的風箱,卻帶著一種斬釘截鐵、不容置疑的拒絕和……厭惡:
“滾。”
“你休想。”
“……”
我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整個人,如同被一道九天玄雷劈中,從頭頂到腳底,一片冰涼麻木。
我愣愣地看著他,看著他眼中那毫不作偽的冰冷與抗拒,看著他因疼痛和用力而微微顫抖、卻依舊試圖遠離我的身體。
為什麼?
蕭沉……你為什麼……
是傷勢太重,神誌不清了嗎?
還是……你真的,如此恨我?恨到連被我救走,都覺得是一種恥辱?亦或是……眼前這人,根本就不是蕭沉?
這短暫的耽擱,如同死亡宣告的倒計時。
“鐺————!!!!”
最後一聲,也是最悠長、最沉重的一聲鎖國鐘鳴,如同最終的審判,轟然響徹天地!
隨著鐘聲的落下,我清晰地感覺到,整個鸞鏡城周圍的虛空猛地一震!一股強大無比、蘊含著上古法則的封印之力,如同一個巨大的、無形的罩子,瞬間合攏,將整個鳳翔國與外界徹底隔絕!
城牆上,無數古老的符文次第亮起,散發出令人心悸的光芒,最終連成一片不可逾越的光壁。
而我,保持著伸手欲扶的姿勢,僵在原地。
而他,蜷縮在冰冷的石台上,用那雙隻剩下冰冷殺意和不屑的眸子,死死地盯著我。
一種比絕望更深沉的寒意,如同永凍的冰原,在我腳下蔓延開來。
那最後一聲鎖國鐘鳴的餘韻,如同沉重的鐵鏽,磨蝕著鸞鏡城的每一寸空氣。那無形的上古法則壁壘徹底合攏,將我們與外界隔絕,也將我心中最後一絲僥幸徹底碾碎。
一年。
至少一年,我們要被困在這個扭曲、殘酷、視男子如草芥糞土的牢籠裡。
而我麵前,是傷痕累累、近乎毀容、用看仇人般眼神瞪著我的蕭沉。周圍,是漸漸圍攏上來、麵色不善、手持兵刃與刑具的女兵和行刑官。空氣中還彌漫著皮肉燒焦的腥臭和他身上濃重的血腥氣。
殺意,如同沸騰的岩漿,在我胸腔裡瘋狂衝撞。赤殞槍在我手中發出渴望飲血的嗡鳴,叫囂著要將眼前這些施加酷刑的渣滓,連同這個該死的廣場,一起焚成灰燼!
殺了她們!
為蕭沉報仇!
這個念頭帶著毀滅一切的快意,幾乎要衝垮我的理智。
但……然後呢?
殺光她們,血流成河。然後呢?我與蕭沉,將成為整個鳳翔國的公敵。
在這上古大能法則籠罩的國度裡,我一人之力,或許能逞一時之凶,但絕無可能對抗一國之力,更彆提打破這鎖國大陣。屆時,我們麵臨的將是無窮無儘的追殺和圍剿。蕭沉如今傷勢沉重,靈力全無,如何能承受?
報仇,固然痛快。但痛快之後,是絕路。
我不能讓憤怒吞噬理智,斷送了我們二人本就渺茫的生路。
電光火石之間,無數念頭在我腦中飛旋、碰撞。必須有一個合理的、能暫時穩住局麵的藉口!一個能讓這些女尊國的人接受我方纔瘋狂舉止的理由!
目光再次掃過蕭沉那慘不忍睹的模樣,看到他脖頸上原本戴著銀環項圈的位置空空如也,一個念頭驟然劃過腦海——爐鼎!
在修真界,爐鼎是私有物,是耗費大量資源培養的修煉工具兼玩物。主人對其擁有絕對的所有權和處置權。一個精心調教的爐鼎被毀,主人震怒,是完全合乎情理的!
深吸一口氣,那吸入肺腑的、帶著血腥和焦臭的空氣,如同冰刺,卻讓我混亂灼熱的頭腦瞬間冷卻下來。
眼神中的滔天殺意被強行壓下,轉而化作一種更符合此刻情境的、混合著震驚、心痛與暴怒的淩厲目光,猛地射向那些圍攏過來的女兵和為首的監刑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