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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睿幄憶平生 團結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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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結一心

徐玉疏也站出來說:“諸位有疾病纏身的也不用擔心,宣源城雪汝藥莊一年一次的義診提前到半月之後!免費看診,藥材半價,可賒賬!”

宣源城之前已經舉行過義診活動,大獲成功,不少百姓都等著這一天,聽到徐玉疏這麼一說,立馬歡呼起來。

有人帶頭喊了一聲“城北徐娘!人美心善!”

而後整齊劃一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城北徐娘!人美心善!”

“城北徐娘!人美心善!”

……

梁生憶看著眼前的一切,眼中不自覺地帶了點笑意。

她冇想到,“貪財好色”和“人美心善”兩個詞,居然可以這麼完美地結合在一個人身上。

世人皆用“城北徐公”誇人,也用“半老徐娘”對女人明褒暗輕。但徐玉疏卻憑自己的力量,改變了“徐娘”這個詞在人們心目中的印象。

她忽然有些明白為什麼徐玉疏平時這麼扣扣搜搜的了:宣源城這麼多百姓,多的是勞病殘傷,一次義診,需要的金錢支援肯定不少。

徐玉疏用手往下壓了壓,製止住大家的聲音,謙虛道:“大家真正應該謝的是城主大人,城主大人一心為民,克己奉公。之後咱們宣源城的百姓都有盼頭啦!”

說完帶頭鼓掌,梁生憶等人加入。百姓們也都不情不願地跟著鼓起掌來。

鐘禺笑得略微有些羞澀。

回到城主府,她的笑容反而變得開朗起來。

像是周邊迷濛的雲霧都被一掃而空,精神抖擻。

她真誠地拱手鞠躬,向方纔出手相助的眾人道謝。

梁生憶從袖子裡掏出一個護腕似的東西,徑直走上前,拉起鐘禺冇受傷的一隻手,掀開外麵的袖子,一絲不茍地幫她戴上。

其餘人見她的動作,心裡都大吃一驚,冇想到她和城主竟如此親密。看來她之前說的跟城主是舊相識看來是真的。

鐘禺冇有說話,乖乖地伸著手任梁生憶動作,神色懵懂得像一個小孩子。

戴好後,梁生憶拉起她的另一隻手,放進衣袖裡,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觸摸感受著護腕上的機關。

梁生憶看著她的眼睛,神色嚴肅道:“你如今鋒芒儘顯,必然會招來仇家,至少神廟裡那些人肯定會來找你麻煩。雖然你已經命人逮捕了他們,但保不齊還有漏網之魚。這護腕裡有暗器,給你防身用。”

梁生憶帶著她的手指按到一個地方:“這裡是開關,用之前先掰開這裡。”

接著又帶著她的手指按到另外的地方:“這裡射出的銀針能使人片刻之間失去知覺,區域性無法動彈。”

“這裡射出的是毒針,此毒隻有我能解。若情況緊急,你就說隻有你能解,對方定會留你一命。”

最後,梁生憶總結道:“麻針三十,毒針十五,省著點用。”

但話音剛落,她又改口道:“算了,彆省,用完了來找我。”

鐘禺內心湧過一股暖流,幾乎有落淚的衝動。

但她臉上卻為難起來,推脫道:“這我不能收,我收了你怎麼辦?”

梁生憶滿不在乎地擺擺手:“放心,我這裡還有。”說著帶著她的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腕。

鐘禺果然摸到那裡有堅硬的護腕。梁生憶衝她點點頭,示意她安心收下。

梁生憶回來,解捷平跟她咬耳朵道:“你居然有自己的暗器?那我之前的保護與付出算什麼?!”

“算你膽子大。”梁生憶衝她眨了眨眼,回答。

解捷平好久冇見梁生憶衝他眨眼了,呆滯了一瞬間,僵硬地扭開頭。

梁生憶剛退下,阮塵音又走了上來。

她也拉起鐘禺的一隻手。

鐘禺雖然跟她不熟,但也斷定她不會害自己,於是也乖乖受著。阮塵音看了她一眼,似乎對她的反應很是滿意,嘴角上揚了幾分。

倒是旁邊的陸箏眉毛豎起,懷裡抱著劍,警惕地看著阮塵音的動作。

隻見一隻大拇指指甲大的蠱蟲爬上阮塵音的食指和中指指尖。她拉起鐘禺修長白淨的食指,將蠱蟲湊近,在那圓潤的指尖咬了一口。

鐘禺一貫能忍痛,絲毫聲音都冇有發出,隻是忍不住皺了皺眉。

陸箏見狀,拔劍就要上來,被鐘禺用另外一隻手攔住。

阮塵音擡頭看了一眼陸箏,繼續低頭動作。

鮮血瞬間滴下來,隻見蠱蟲張開嘴,心滿意足地喝了一大滴血。

而後阮塵音開口道:“這隻蠱蟲已經認主,以後就歸你了。”

“好生訓誡,它以後會像忠犬護主一樣護著你。平時餵它吃點你拉到茅廁裡的東西就行了。”

鐘禺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彷彿下一刻就要說出“這簡直有辱斯文”!

阮塵音無奈道:“要是你願意天天用血餵它我也冇話說。”

阮塵音懶懶地補充道:“除了你,被它咬了的人都會中毒。要麼吃你拉在茅廁裡的東西,要麼就等死吧。”

鐘禺覺得新奇極了:“早就聽聞南疆的蠱蟲之術神奇詭秘,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阮塵音倒是冇有謙虛,“哼”了一聲回到原地。

徐玉疏搖著手中的摺扇,緩緩開口道:“想必鐘城主手中正是缺人的時候,宋熠宋灼就先在你這邊打工吧,在洗脫罪名之前,雪汝藥莊萬萬不可受到牽連。”

宋灼上前一步問道:“那我們倆的義診考覈怎麼辦?”

徐玉疏說:“你們倆現在的水平也參加不了義診,之後我再給你們安排吧。”

唐逸鳴不服氣道:“那我也想留下來!”她一向佩服女中豪傑,也想跟鐘禺多接觸接觸。但是苦於自己冇有什麼法寶,就算把鞭子給鐘禺她也不會用,此刻正表情懊惱。

徐玉疏毫不留情地拒絕道:“不行,你要回去打算盤。”

唐逸鳴敢怒不敢言,隻得氣惱地跺了跺腳,蠻不情願地哀嚎一聲:“哎呀!”

回到藥莊,梁生憶發現身後一直跟著一個身影。

她看向拐角處,在她回頭的一瞬間突然縮進去的腦袋,說了聲:“出來吧。”

昭昭見自己已然暴露,揪著衣角垂首走了出來。

眾人也無奈,不約而同地看向徐玉疏。

徐玉疏歎了口氣,說:“出錢招的叫夥計,不是學徒,隻能拿工錢,冇有晉升機會。”

她看向昭昭,問:“小姑娘,你可願意來我們店裡當夥計?”

昭昭聞言,擡起頭,眼裡閃著淚花,喜出望外道:“我願意!掌櫃的,我願意!”她之前聽到梁生憶她們這麼稱呼,於是也跟著稱呼。

她激動地跑過來,像是想握住徐玉疏的手,但是想了想,又侷促地把手那在褲子上擦了擦。

明明在躺進棺材之前換上了乾淨的衣服,但是她還是生怕自己手上有什麼臟東西似的。

徐玉疏見狀,善解人意地走過來,蹲下身子,牽起她的小手,說:“以後你就是我們店裡的一員啦。”

昭昭擡起頭,看了看店門口高大威嚴、一塵不染的“雪汝藥莊”四個字,一時說不出話來。

在她無路可走時,偶然闖進來的一個藥店,讓她的母親多活了半月。

如今,這個她視為心中仙境一般的地方,居然要收她為一份子。

她有些哽咽地開口道:“掌櫃的,我可以不要銀子,給我個住的地方,給我口飯吃就行了。我很能乾活的!”

徐玉疏又是一陣心疼,她無奈地歎了口氣,硬氣道:“你跟他們一樣,一個月一兩銀子!”本來她隻想給五百文錢的,但是看這孩子實在可憐,又實在懂事,她罕見地大方了一回。

梁生憶卻過來提醒道:“掌櫃的,她一個孩子,手中有太多錢也不是什麼好事。”

徐玉疏也清醒了一點,思考了片刻,她商量著問:“那每月兩百文錢,如何?”

昭昭猛猛點頭,附和道:“嗯嗯!對了,我之前還欠昭昭姐姐錢,麻煩掌櫃的每月把我工錢的一半給她吧!”

“哦?”徐玉疏好奇地看向梁生憶。雖然她不知道昭昭口中的“昭昭姐姐”是誰,但是看她的視線也能猜出來了。

梁生憶淡淡地“嗯”了一聲,解釋道:“我的字叫昭昭。”

“不愧是文人墨士哈。”歐陽赤突然陰陽怪氣一聲。

梁生憶:“不用還我,你自己的錢自己留著吧。”說完,她非常刻意地露出了一個微笑,以示友好後,就進店了。

唐逸鳴奇怪地問趙秉兮:“她怎麼怪怪的,難道是因為昭昭跟她的字同名?”

解捷平忍不住為梁生憶辯解:“當然不是。”他可冇忘記那天昭昭殺父,還把凶器還給趙秉兮的事。

這樣一個早慧的人留在店裡,也不知是福是禍。

趙秉兮也冇有回答唐逸鳴,隻是看向被掌櫃的領進門的昭昭的背影,若有所思。

日子還在繼續。

官府拿出各個富商送的錢財,大量采購糧食,定製不同年齡不同尺寸的衣物,分發給百姓。

街上的百姓,臉上又漸漸出現了笑容。

軍隊那邊,鐘禺雷厲風行,下令裁了軍中一大批好吃懶做、不聽命令的人,以儆效尤。

還舉辦了個比武,陸箏和宋熠宋灼輪流上場,凡是接不了他們三招的人,不論有什麼人脈關係,通通降職為士兵。這個方法一出,同時也提拔了幾個有用的人才。

但是,神廟裡出現的那個屍體,依舊冇有找到凶手。

宋熠宋灼追查的毒物線索,也就此中斷。

這邊,梁生憶同樣也在苦思冥想。

晚上,她和唐逸鳴躺在一張床上,問唐逸鳴:“你確定你那天冇有陷入幻象?”

唐逸鳴心累道:“你彆問了,你再問我也不確定了。我就是冇感覺有什麼幻象啊。”

梁生憶苦苦思索著那天發生的一切。

唐逸鳴說她帶了鼻塞,因此冇有中毒,但是如果藥物是從鼻中而入,那麼口中同樣可以。隻要有呼吸,就能中毒。

唐逸鳴被她帶回了那天的記憶,在一邊後怕道:“你說那天我看到的那個神像有冇有死啊?要是死了為什麼為什麼還能向我轉眼珠子啊?要是冇死那他是不是在向我求救啊……”

梁生憶琢磨道:“轉眼珠子,如果你冇看錯的話,我覺得這肯定有蹊蹺……但是我想不出來。”她坦誠道。

唐逸鳴略顯無語。而後她又糾結道:“那我們要不要,去跟鐘城主坦白啊,冇準對她破案有幫助呢。”

梁生憶像是跟她想到一塊兒去了,立刻回答:“有道理,我們明天就去自首。”

唐逸鳴冇想到她這麼決絕,反而有點猶豫了,她“呃”了半天,冇“呃”出個所以然來,也不想露怯,於是問:“那要不要叫上你家阿刀一起啊?”

梁生憶想了想,解捷平的身份很容易牽扯出反派的一些事,不太適合去衙門。

她搖搖頭說:“不用了,他那天一路跟我一起,所見所聞應該都是一樣的,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

第二天,梁生憶本想早早去衙門自首,冇想到撞上徐玉疏集合開會了。

“目前能出診的,隻有我、不劍還有塵音。”徐玉疏一手拿著扇柄,一手握著收攏的扇骨,邊說邊來回踱步。

“其他人接下來的日子,也彆閒著。一刀和歐陽赤,把後麵這些藥材的位置都記牢了。務必做到爛熟於心,倒背如流。抓藥的時候要迅速準確。”她指著身後的藥材牆說。琳琅滿目的藥材名字背後,每個抽屜裡都是不同的藥材。

解捷平和歐陽赤一臉苦澀地點頭。

徐玉疏將目光轉向另一邊:“秉兮、玄慧負責寫賒賬的欠條。這幾天可以先按照格式準備一些備用了,到時候直接填名字。”

趙秉兮和玄慧點點頭表示知曉。

徐玉疏看向旁邊眼裡閃爍著期待的光芒的唐逸鳴,憐愛道:“你好好保養一下手吧,到時候估計會打算盤打到手抽筋。”

唐逸鳴耷拉著臉回:“那不是口算就行嗎。”

徐玉疏笑得意味深長:“到時候你就不會這麼想了。你不是嘴皮子很利索嗎,到時候應對殺價的活也交給你了。”

唐逸鳴:……

最後,徐玉疏說:“最近冇事儘量就彆出去了,免得招惹禍端。”

人群解散,梁生憶把唐逸鳴拉到一邊,小聲說:“掌櫃的剛剛是在暗示我們嗎?”

唐逸鳴搓搓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要不咱們還是彆去了吧,我們那天看到的也不一定有什麼幫助。”

梁生憶思索半晌,最終歎了口氣,還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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