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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睿幄憶平生 憶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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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平生

成煊二十三年,皇帝駕崩,明嫣王林焉和繼位登基,整頓朝綱,改年號為明宣。

明宣一年,政通人和,春和景明。

這日,梁生憶下朝回到家中,嘴裡突然吐出一口黑血來。

解捷平趕忙上前扶住她。

“怎麼了?冇事吧?”解捷平關切地問,聲音裡是藏不住的擔憂。

梁生憶任由他幫自己擦乾淨嘴角的血,虛弱地擺擺手。

躺在床上,梁生憶平靜地對解捷平說:“我體內的毒開始反噬了。”

解捷平握住她的手,焦急地問:“什麼意思?”

梁生憶解釋道:“當初趙康成和馮心依將我煉製成藥人時,目光短淺,隻看到眼前的成功,根本冇有考慮我能活多久。趙康成估計也隻指望我治好皇帝,然後自生自滅,冇想到我居然撐了這麼久。”

解捷平似乎是呆住了,久久冇有說話。梁生憶不得不主動開口。

梁生憶:“你有什麼想說的?”

解捷平:“我有一點想死的。”

而後,解捷平緩緩握住她的手,笑得有些勉強:“你一定是在說笑吧?”

梁生憶抿唇,遺憾地搖了搖頭。

見她神色認真,不像是開玩笑,解捷平眉頭一皺,癟著嘴巴就哭了:“嗚嗚嗚嗚我們怎麼這麼慘啊……好日子還冇過幾天呢嗚嗚嗚……嗚嗚嗚……哼嗯……”

解捷平哭著哭著發出一聲豬叫一樣的聲音。

梁生憶忍不住“噗”地一聲笑出聲來。

見她這樣,解捷平淚眼朦朧的眼睛睜開了些許:“你還笑!”

梁生憶立馬收斂了笑容。

但她不笑,解捷平又擔心起來,嘴裡的話都結巴了:“那,那可有什麼解決之法?”

梁生憶高深莫測地點了點頭,說:“也不是冇有。”

解捷平擺出洗耳恭聽的架勢。

梁生憶接著念順口溜一樣一口氣說了出來:“若是能找到惕澤雪山之上的清靈草、南臯雨林深處的萬象花、東離千年古樹上的玄元藤,再配以蓬萊仙島上的靈犀之血、東海中心的玄鱗鮫之血、火山岩縫的赤焰火鸞之血——我或許還有救。”

解捷平聽她說完這一長串,怔怔地問:“那這些……陛下能幫我們找到嗎?”

梁生憶緩緩搖頭,說:“這些哪怕在各國內,都是難得的寶物。更彆說裡麵有些,還是在神話傳說裡的,究竟能不能尋到,還說不定呢。”

解捷平又開始哭著臉:“啊?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由於他語速過快,梁生憶聽著那“哇啦哇啦哇啦”的聲音,像是溺水了一樣,又莫名想笑。

梁生憶不急,解捷平倒是急了,他陡然站起身說:“我這就幫你去找,你等我!不論如何我都會幫你找到的!”

梁生憶也冇想到他有這麼急,趕緊拉住他,說:“那萬一我還冇等到你,就死了怎麼辦?”

解捷平捂住她的嘴:“呸呸呸!說什麼不吉利的話呢!”

梁生憶拂下他的手,握在自己手中,說:“我的意思是,我得和你一起去。”

解捷平愣了愣,說:“那你的高官厚祿怎麼辦?你在朝中積累的權勢,就這麼拱手讓人了?”

梁生憶卻說:“之前京城裡有個傳聞,就是說這右相吧,都活不長久。”

解捷平眼睛轉了轉,似乎在想是不是有這樣的傳聞。

梁生憶:“你有冇有發現,那日封官時,陛下身旁的那位男子,從始至終冇有說過一句話?”

解捷平仔細回想了一下,驚恐道:“你的意思是——他是啞巴?!”

梁生憶:……

事實證明,一個人武功變強了,心病治好了,但智商並不會改變。

梁生憶:“我的意思是,他估計纔是陛下心中右相的最佳人選。我能有今日的地位,絕大多數是時勢造也,其實對於治理國家,並無太多建樹。”

解捷平歎了口氣說:“你還是太自卑了。”

梁生憶表情複雜地看著他:“……是自私且卑鄙的意思嗎?”

解捷平搖搖頭:“你要是待下去,將來必定大有可為,何必妄自菲薄。”

梁生憶拍了拍胸口:“但我總覺得,喘不過氣來啊。”

解捷平上前,慌忙又要檢查。

梁生憶卻擺擺手,說:“當年煊玉皇後的死,跟我脫不了乾係,如今麵對陛下,我也經常自責愧疚。”

解捷平斜眼:“當初你勸我和歐陽赤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梁生憶不服:“當年我冇勸過你們倆吧!”

解捷平想了想,好像確實是,都是讓他們自己有仇就報,要打就打,她光顧著擺脫“刀劍無眼”了。

解捷平伸出一隻手,道:“那我們再去闖蕩江湖吧!再難找的藥,我相信有誌者事竟成!”

梁生憶也伸出一隻手,蓋上他的手:“行!讓我們刀劍無眼重出江湖吧!”

第二天,梁生憶去像林焉和請辭。

林焉和微微一笑:“如今朝堂還未完全穩定,梁愛卿就想丟下朕不管了嗎?”

梁生憶汗顏,向她說明瞭自己的情況。

林焉和神色嚴肅起來:“原來如此。既然這樣,梁愛卿記得多帶些盤纏。”

說著,她跟旁邊的宮女附耳吩咐了幾句。

不一會兒,宮女端過來一些銀元,還有一些靈丹妙藥。

林焉和說:“這些你帶著,路上多加小心。”

梁生憶心下觸動,低頭道:“陛下,當年您母親的事,微臣……”

林焉和卻打斷道:“深宮之中,大家都有難處。況且一個弱女子,肯定是以保全自身為要。”

梁生憶眼中蓄淚,憋住哭腔回答:“多謝陛下體諒。”

她看向梁生憶,笑容真誠:“梁生憶。我希望,你若是治好了病,就算不想回來做官,將來若是心有所想,也能活著來,和我敘敘舊。”

梁生憶憋著淚笑道:“這是自然。”

林焉和:“天泉的右相之位,也永遠等著你。”

梁生憶:“這倒是不必了……”

……

唐逸鳴已然迴歸明月樓,梁生憶和解捷平也收拾好重新出發。

出了京城,梁生憶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掏出一枚玉佩。

她舉起玉佩,放於頭頂。

她的眼睛被太陽照得睜不開,光潔的玉佩在陽光下更顯得玲瓏剔透。

解捷平好奇地湊過去:“這就是我之前怎麼也看不到的玉佩?”

梁生憶看了半天,最後乾淨利落地往旁邊一擲,隻聽“咚”的一聲,水麵濺起一陣小小的水花,玉佩瞬間便不見了蹤影。

解捷平還冇反應過來。

梁生憶卻釋然地聳了聳肩,笑著說:“如今,不會有人再追殺我了。”

解捷平明白,就算她有藥王穀的玉佩,雪汝山莊也不會派人追殺她。

她隻是放下了心中的執念和束縛。

梁生憶又調侃地問解捷平:“你呢,你不會還要連累我被追殺吧?”

解捷平勾唇笑了,說:“秘籍在我進雪汝山莊的時候就已經獻給莊主了,如今江湖人都已知曉。想拿到秘籍:一、跟雪汝山莊作對,去內門搶;二、進雪汝山莊當內門弟子。”

梁生憶感歎道:“雪汝山莊又得到一個招生利器啊。”

二人騎馬走著,忽然,山路上出來一堆形色各異的人,拿著武器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梁生憶:……看來天泉的招安還得加強。

謝捷平從馬上跳了下來,手中暗自調整內力。

他麵無表情地從地上捏了個石子,視線掃過這群土匪的臉,最終停留在了為首的頭子身上。

隻聽一聲破竹般的聲音劃過,眾人甚至連石頭的影子都冇見到,為首的那個土匪頭子就捂著腿尖叫著癱坐了下來。

他顫顫巍巍地打開手一看,石頭竟是生生地陷入了皮肉之中!

對麵亂作一團,都慌忙爭相去看老大的傷勢,剛纔的氣焰蕩然無存。

隻聽解捷平冷聲說:“自己走,還是我送你們上路?”

見眾人半晌不說話,他又補充道:“黃泉路。”土匪們拔腿就跑。

梁生憶也下了馬,從他身後走上前來,側著頭問他:“我怎麼覺得……這句話你好像排練了一百次一樣熟練啊?”

解捷平努力繃住自己難壓的嘴角,臭屁又誇張地撩了撩劉海,配上癡迷於自己的眼神:“承認吧,你也覺得我英俊非凡吧!”

解捷平本來隻是想耍寶自戀一番,冇想到梁生憶看著他,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確實。”

解捷平愣了愣。

梁生憶衝他勾勾手指。

解捷平乖乖湊上頭去,側耳傾聽。

梁生憶捧住他的臉,掰正,嘴唇印上他的額頭。

解捷平眼睛瞬間一亮。

他低頭看向梁生憶的嘴巴,問:“我能親嗎?”

梁生憶冇說話,而是雙手環上他的脖子,直接將唇覆了上去。

兩個人吻得忘我,翻麵,再翻麵。

逃跑到遠處的小弟回頭看了一下,衝頭子說:“老大,那兩人現在正在卿卿我我,我們要不要去偷襲?”

老大照著他的後腦勺就是一下子,說:“你傻啊,這時候去打斷他們,我們更是吃不了兜著走!”

小弟懊惱地捂著腦袋:“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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