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彆追了，你我之間早已緣儘情散 025

    裴涵不知道已經趕了多久的路，周身散發著絲絲寒意，儘顯頹然。

尤其是那雙眼眸。

猩紅中透著令人心驚的渾濁，看不出從前的半分張揚恣意。

隻是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驟然亮起。

“阿月，我終於找到你了。”

他囁嚅著唇，遲疑了許久，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話裡滿是失而複得的欣喜。

但落在雲夕月的耳邊，卻將她所有的好心情儘數打破。

她的臉色徒然陰沉下來。

“裴涵，你如今陰魂不散地出現在我麵前，不覺得令人惡心嗎？”雲夕月毫不委婉，嘲諷意味十足。

讓裴涵眼底剛剛湧現的欣喜驟然消散，變成了難以置信地哀痛。

他慌亂道：“阿月，我知道從前種種是我錯了。”

“可你明明知曉我的心意，縱使我因著照顧白芷而忽略了你，可我心意卻從未變過一分一毫。”

“破鏡尚且能夠重圓，你能不能也再給我一次機會，哪怕就一次？”

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雲夕月忍不住笑出了聲。

“可是裴涵，破鏡雖能重圓，覆水卻難以再收，有些裂痕一旦有了，便再也難以消散。就如同你和白芷之間，不是隻有你同她真的有了什麼纔算是背叛。”

“那一次又一次的偏頗早就將我心底的愛意消散了個乾淨。”

“所以啊，裴涵，我不想再和你糾纏了，我們之間就到此為止吧。”

裴涵不敢置信地搖了搖頭，心裡彌漫著數不清的苦澀。

“阿月，我們之間一定要走到如此嗎？”

“不然呢，你希望我如何說？縱然你知道了一切的真相後讓白芷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可我所遭受的那些痛楚卻不會消失，而那些更多的原因是來自你。”

雲夕月說著，通紅的眼底是化不開的平靜。

“凡天選聖女者年滿十八便可預知先機，裴涵，你猜我夢到的是什麼？”

“我夢到我們大婚了，我坐在了鋪滿紅花的喜床上，親眼看著你攬著白芷用匕首插進了我的心窩。”

雲夕月話音落下，看著裴涵徒然驚懼的目光。

卻不給他開口的機會，輕聲道：“我知道你不信，因為起初我也未曾相信。甚至你牽著白芷的手出現在我麵前，說要娶她時，我也不信的。”

“可是我眼睜睜看著你逐漸將目光一點點落在她身上，有些事，就不得不信了。”

裴涵的臉上，隨著她的話一點點聚滿了哀痛。

“不是的，阿月……”

“聖女選定的那天，是我最後給我們的機會。可是你當初已經做好了選擇不是嗎，是你親手選擇了白芷，甚至仗著我對你的喜歡，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我。”

“明知道聖池是禁地，還要逼著我帶白芷去；隻因她沒有爹孃，你便逼著我做她的親人；還要我同你們一同籌辦婚宴，甚至用我阿孃的遺物當眾逼著我承認我從未做過的事情。”

“還有那根你親手插進胸口的利刃，不顧我反抗取出的本命蠱。”

說著，雲夕月上前了一步，指尖落在裴涵微微起伏的胸口。

“可是裴涵，人都是會累的啊，再愛也會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