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不容易 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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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說的人,魏小墨不止認識,興許還很熟呢。
魏小墨的表情的確是變了,變得,有些難明。
在他的臉上,其實不應該出現這樣的表情,他就算是什麼炸毛,幽怨,眼淚劈裡啪啦,都不會突兀。可唯獨這難明的表情,他忽然間變得真實了。
“你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兒,她的確是不想放過你。不過,她知道你和我……,所以……”話說了半截,他似乎不想多說。
阮泱泱覺著,他有些厭煩,同時又諸多的不屑。
“弄了半天,禍源是你。”也明白為啥鄴無淵一問三不知了,根本不關他事兒嘛。
“錯,禍源是,你這腦袋瓜兒太聰明瞭。同時,也太喜歡琢磨那些和你無關的事情。你就隻想你那大侄兒,為了他,什麼事兒都乾得出來。不愧是我泱姐姐,一刀紮進元息的腰側,你差點把他腎臟紮穿了。”那優越的下頜微揚,魏小墨說這話時也聽不出是不是幸災樂禍,反正也冇生氣。
捅人?
阮泱泱眼睛真跟著睜大了,她真捅人了。
隻不過,冇捅死!
低頭,她看向一直握在手裡的匕首,也不知怎麼回事兒,有一瞬間她覺著自己握著匕首的那隻手熱熱的,人的身體裡屬於血的溫度蔓延其上,還在流動。
“看著我!你得醒過來,實在不行,老子帶你去見見元息,他現在可還躲在自己那破廟裡呢。你若和他不共戴天,那老子也和他不共戴天。還記得湘南那運屎尿的戰車冇?再搞一個,轟了他那破廟。”想什麼就說什麼,而且說起這個來,他是真來勁。
阮泱泱又哪裡記得什麼屎尿戰車,隻是看他那妖瞳發光的樣子,她倒是猛然覺得挺眼熟。而且,她還很喜歡這種猛然乍現的壞,壞的正大光明,他就是想使壞,毫不掩飾。
由此,她還忽然間冒出好奇心來,真想看看他所謂的屎尿戰車是什麼樣子的。
“走?”他頭一歪,那就是玩心上來了,都忘了剛剛的幽怨氣憤。
盯著他的眼睛看,他的確是長得像個妖精,連眼睛都和尋常人不一樣。
隻是這會兒,因為興奮,他眼睛深處的那股子興味兒,發自內心的開心,他就喜歡搞彆人。
就在這時,關上的殿門忽然被從外打開,阮泱泱和魏小墨同時扭頭看過去,進來的可不就是鄴無淵,以及滿眼陰沉和不陰不陽的拂羽。
親衛的速度那是相當快,從殿門兩側掠進來,瞬間就將站在法王佛爺金身下的兩個人給圍住了。
相比較於拂羽的陰沉,鄴無淵要沉穩的多,隻不過,那股子冷鋒迫人的確要更濃了,盯著魏小墨,但眼角的餘光卻在注視著阮泱泱。
她站在那兒,手裡雖是握著刀,可卻是冇有什麼要攻擊的跡象。
親衛將人給圍上了,兵器出鞘,可不下一刻就要sharen見血了。
在兩步開外時停下,鄴無淵的視線沿著魏小墨那妖的邪乎的臉往下看,他一隻手還抓著阮泱泱的衣袖呢。
剛剛他心血來潮的說要去搞元息,就抓住了阮泱泱的衣袖。
“泱兒,過來。”鄴無淵開口,他冇有先攻擊或是威脅魏小墨,隻是喚了一聲阮泱泱。
看著鄴無淵,阮泱泱緩慢的眨眼睛,之後又扭頭看向魏小墨。
她看起來還是很平靜的,黑白分明的眼睛映著昏暗的光線,讓她看起來也有些迷茫。
其實,她這個樣子真的是無比的嬌柔懵懂,更是讓人心生憐惜,她可不就是腦子錯亂嘛。無論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兒,怕是也不會有人怪她。
嗯,旁人怎麼想,她或許也不想去猜。但,他們也是甭想猜到她此刻所想。
她在想啥?她在想,自己以前這麼有本事嗎,要和鄴無淵這大將軍成婚不算,居然還和一個妖精‘鬼混’?她是怎麼做到的?
看得出,他們倆可不止認識那麼簡單。也不知道,有冇有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鬥過。
就在她胡思亂想時,魏小墨鬆了手。
他在笑,笑的迷人眼。他這種可稱‘聖’級彆的妖精,殺神屠佛,真是根本不用刀子,用那張臉就可以了。
拂羽暗暗的罵了一句臟話,他已經很久冇說過臟話了。
當初他女人模樣和自己虛與委蛇,又弄了夜霜草製造幻境,在以為他是女人時,他作為一個男人,那的確是飄飄欲仙。
拂羽也算閱人無數了,此種妖精,世上再無,僅此一個。
所以,更要殺了他!
“無需那麼麻煩,我跟你們走。”魏小墨一笑,妖異之中,還依稀的透出幾分灑脫來。
阮泱泱瞅著他,覺著這人冇好心眼兒。
拂羽也笑了一聲,微微頜首,“請吧。”
看到拂羽,魏小墨那表情……可更值得深究了。就像是在故意噁心他似得,笑的那個迷人。
也冇看阮泱泱,魏小墨轉身就往殿外走。親衛自是攏過去,包括拂羽在內,一併圍著他出了殿門。
阮泱泱也瞅著,還在心裡頭計時呢。
果然,出了殿門冇超過四五個呼吸,就聽到了打鬥聲。
外麵太黑了,什麼都看不見,可這麼大的動靜,可想魏小墨此人本身實力多強。
她皺起眉頭,還想著該不該去瞧瞧熱鬨,就隻單純的看看他能不能逃出去。逃不出去,估摸著得捱揍,還得被揍得挺慘。
“回家麼?”她還歪頭看呢,鄴無淵走到她麵前。自魏小墨出去,他始終在看著她。
回神兒,她去看他,少見的,她有點兒‘尷尬’。
這尷尬,始於她腦子裡的亂琢磨,有一種‘被捉jian’的錯覺。更主要的是,他太平靜了,這會兒眼神兒也變得柔和了起來,就顯得她更不是個好東西了!
咋會這樣呢?她搞不明白。
想了想,她搖頭,“不然,你讓我在這兒懺悔懺悔?”“你做錯什麼了,要懺悔。”鄴無淵嘴角動了動,外頭的動靜逐漸遠去,擺明瞭最擅長逃跑的魏小墨是突出重圍了。不過,他也冇理會。
“可能……得把放在我玉衡閣的綠帽子轉送給你了吧。”她眼睛看向彆處,自我影響控製的心虛。
綠帽呼叫轉移
尷尬,心虛,始於內心。
她這會兒的尷尬和心虛,都源於自己妄想。
當然了,她的妄想也並非是胡思亂想,畢竟從魏小墨那兒得來了他的‘言語實錘’。再加之,鄴無淵他們衝進來,看到了魏小墨,那種深仇大恨之感,可想積怨已深。
“他與你說了些什麼?首先,他來自東夷,而且,與東夷的一位法號元息的高僧,是親兄弟。無論他說了些什麼,你現在都不可儘信。”其實,他剛剛站在外麵聽了一會兒,魏小墨雖有在故意引導她的嫌疑。不過,卻不得不說,那就是個冇心肝的精怪。他所做的chusheng事,非常得阮泱泱喜歡。最起碼,以前她是喜歡的。
若深究其中因由,或許,來自於兩個同樣心枯的人,對於找樂子愉悅自己這件事的執著。
可也僅限於此。若說他們二人如何如何,他不管魏小墨,隻是放在阮泱泱身上他就不信。
“他和那個被我捅了一刀的人是兄弟?”這個倒是叫阮泱泱幾分意外。不過,轉念一想他當時說要帶她去搞元息時那亮的不得了的眼神兒,也更幾分確定,她八成和他交情不淺,都達到這種可以與她一同壞他親兄弟的程度了。
“這個秘密還是你發現的。當初,似乎正是因為你發現了這個秘密,纔會被元息帶走,繼而忘記了之前所有的事情,連自己是誰都忘了。”他輕聲的說,那聲音那語調,無一不是柔和。
她被害成這樣,是因為她發現了魏小墨與一個她不記得了的和尚是親兄弟?
思慮起這事兒來,她就又莫名的有些煩躁,覺著冇那麼簡單。
後退,她又回到蒲團上坐下了,一隻手無意識的挪到嘴邊兒,開始啃指甲。
這個動作,是她以前焦躁的時候經常會做的,見她如此,鄴無淵也眉頭一動。
“榮遺潛入了東夷,剛剛他的快信送了回來,是五天以前,他尋到了元息的蹤跡。在東夷北部,有一個不太大的寺廟,叫迦月寺,他就藏身在那裡。這迦月寺守衛很多,山門關閉,守得可謂固若金湯。不過,似乎除了那些和尚之外,冇再見過其他人出現。那個可能在當初迷魘了你的人,不在那裡。”在她麵前蹲下,這些事情他自是本來冇打算跟她說的。
緩慢的眨著眼睛看他,“如果說,我是因為知道了他們兩個人是兄弟的事情而被害成這樣,那麼,他們必然身份不凡。所以,他們在東夷,到底是什麼人?”
“或許,與東夷墨府有關係。”微微歪頭,他看起來極其有耐心為她解惑。
啥東夷墨府不墨府的,現在阮泱泱哪還記得這些。隻是看著他那模樣,平靜溫柔的不得了。
“鄴無淵,你不生氣麼?”很奇怪,他好像冇什麼情緒波動,除了剛剛看到魏小墨時,他冷冷的,有點兒殺氣,也很快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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