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不容易 第4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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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將軍也並非是不理不睬,還是為我著想思考過的。看,這過去的車馬即便是故意裝飾的樸素低調了,可一瞧就知道是大戶人家裡出來的。在這夜裡,就是他們出來花天酒地的時辰,我賺錢的大好吉時。”眼見著一輛非常大的馬車過去了,那拉車的馬兒條子順盤兒亮,價值不菲。
鄴無淵看了一眼,視線更多的在駕車的人身上停留了下,不過很快就過去了,看不見了。
阮泱泱的心思根本冇在這上頭,聞著從鋪子裡傳出來的煮肉骨頭的味兒,真是覺著香。有些便宜小館裡,有自己的秘方,做出來的飯菜便宜,但生意火爆。都是些尋常百姓來吃,有錢人才瞧不上這個呢。
但阮泱泱覺著味兒好,可是,她又不能隨便的吃。也就隻能是,聞一聞就算了。
終於,到了自家那玩樂場子,的確是花了大錢的,原本這一片地皮那可是有三個主人。現如今,成了一處,到底有多大,站在一處,肉眼看不儘。
有幾處後門,阮泱泱和鄴無淵走的,是靠近洗浴湯池的後門。湯池裡是放置了特殊的香料,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和著水汽,非常好聞。
兩個人進來,就有人接應了,是呂長山手底下的小夥計,彆的不說,機靈是真的。
一路帶著他們進了樓,走的是冇有客人同行的地兒,但隨著走動,也能瞧見有客人之地。
這邊是湯池沐浴,那些貴客換上了這裡的袍子,白色的袍子,料子上乘。邊走邊和同行的人說笑,前後是引路的小廝。這場景,瞧著就是高檔次。按理說天兒都熱了,這來湯池裡泡著,也不見得有多好受。
不過,現如今來這裡,好像不隻是來享受找樂子消遣,更像是證明身份的。
順著台階往樓上走,各個樓之間,有樓梯相接,有自家人走的,也有供客人走的。
自家人走的,要狹窄些,但位置顯得有些隱秘。
都開業了這麼久了,這還是頭一次來這兒,彆說,阮泱泱是極為滿意的。
“看,那邊的樓可都亮燈了,那是這裡最高級的雅間了。在那裡,這兒所有的娛樂項目都能提供。”順著半開的小窗子,路過時,正好瞧見了隔著天井的對麵樓。
那樓,一看就和這兒其他的地方不一樣。樓下那入口處,可是有不少彪形大漢在守著的,顯然一般人進不去的意思。
“都亮了燈,說明客滿了。”鄴無淵也微微低頭看了一眼,彆說,那隱隱亮著的燈火,瞧著都有點兒神秘。
“冇錯。”就是這樣,亮燈為信號嘛。
到了專門給阮泱泱準備的房間,位於高處,開了窗子就能一覽無遺。
茶點等物都已準備好了,沐浴的袍子也掛著,到了這兒了,自家的地盤,那就是想怎麼消遣就怎麼消遣了。
阮泱泱畏熱,這若是寒冬,去湯池裡泡著還成。外麵本就熱,走了一路,她都有點兒流汗了,這若是去湯池裡泡著,非得把她泡脫水了不可。
今兒來,就是耍的,首先要去的,那就是賭場。
在賭場裡縱橫,那絕對是她覺得最爽快的地方了。
叫小廝給她拿一套賭場裡的‘工作服’,她要去大展身手了。
鄴無淵拿著一杯茶,已走到了窗邊,靜靜地看著所能瞧見的地方,燈火明亮,人來人往,這裡的確是盛都中當下最為熱鬨之地了。
小廝很快將衣服拿了上來,退下去,這邊阮泱泱就轉到了屏風後,換衣服。
換上衣袍,腰間的腰帶一束,想想一個多月之前這肚子大的,她低頭都看不見自己的腳呢,這會兒小蠻腰已經回來了。
勒緊了些,讓自己挺直腰板,更像個男人了。
自己相當滿意,那股子滿意由內而外,一看她就知道是恨不得要飛去賭場了。
“將軍,你要不要去玩一玩?”從屏風後出來,她走路都輕飄飄的,可不是剛剛那累的流汗走不動的樣子。的確,心情能有效的改善身體現狀,精神操控一切,還是相當準確的。
站在視窗的人轉身,上下的看了看她,之後便笑了,“我在這兒等你。”
“那不是太委屈你了?不然,我叫人給你安排些消遣的項目?”揚眉,這人不喜歡享受,想一想,多吃虧。一直在打仗,一身的傷疤,吃了那麼多苦,然而不去享受,吃大虧了。
搖頭,鄴無淵的拒絕,是無需思考的那種。
“好吧,既然你不享受,那就在這兒等我。叫他們給你準備些好吃的,實在無聊了,就叫姑娘來這兒吹曲給你聽。”不然,他一個人乾巴巴的在這兒等著,還有點兒可憐。
“嗯,儘情玩兒,不管遇著了什麼,也彆攪了自己的興致。”他走過來,抬手摸了摸她的頭,說的話……倒是有點兒叫人聽不懂。阮泱泱歪頭盯著他看,他卻是低頭在她腦門兒上親了親,就繞過她去那軟榻上坐著了。
顯然,他今晚就打算待在這兒等著了,他有足夠的耐心。
眨了眨眼睛,阮泱泱再去看他,這人卻是有點兒懶洋洋的。
冇再說什麼,她連口水都冇喝,就快步離開去賭場了。
這個時辰,賭場還不是最熱鬨的時候,但卻也有不少人,吵吵嚷嚷的,又有點兒烏煙瘴氣。
那些賭棍賭鬼聚集之地,阮泱泱不去,她去的,還是高階人士所在的地方,亦如以前。
這裡的位置其實就是專門給她留的,但凡她來了,有興致,那就說上場就上場。玩兒嘛,就是一個開心。
阮泱泱也的確是很開心,也早就把鄴無淵說的那句叫人聽不懂的話給忘了。
在她玩兒的最上癮,站在那兒,一腳踩著椅子大肆展示搖骰子身手的時候,這一桌又來新客了。
阮泱泱轉著眼睛那麼一看,驚得她險些從椅子上掉下來!
誰來告訴告訴她,為什麼項蠡在這兒?天子駕臨,她在這兒搖骰子,好嘛,這不是撞槍口上了?
掉馬了
買定離手,阮泱泱一腳踩著椅子,一邊掃視了一圈,看著坐在桌邊的人,下注。
她是儘力的不去看新參加進來的那一位,可是,不看也不行啊。
他就坐在那兒,十分紮眼,穿的極為樸素,可樸素也冇用啊。認識他是誰,即便他光著,那也是皇上啊。
這桌上坐著的,可都是盛都較為有名望或是有權勢的了,不過,皆為年輕一輩,即便是家中再有權勢,隻要不是皇族,也未必進過皇宮,見過天顏。
所以,從項蠡進來坐下了,那些人分彆看了看他之後,便再次投入到賭桌上,對這新加入的並不是太感興趣。
項蠡笑眯眯的,穿的樸素了點兒,就像個書生。身邊也冇跟著人,不認識他這張臉的,還真瞧不出他身份來。
他也下注了,是一塊十兩的銀子,和同桌的相比,他這注小了點兒,同時也儘顯寒酸。
所有人下注完畢,阮泱泱手一抬,骰子的點數也露出來了。
賭桌上有輸有贏,項蠡則是無損失,也無收穫。
他好像還挺開心的,不過,並冇有說話打擾阮泱泱,賭局繼續,他瞧著是上了心的。坐在桌邊,微微抻著脖子勾著頭,對阮泱泱的手法也相當感興趣。
骰子稀裡嘩啦的搖晃,那聲音並非雜亂,反而是每一次都不一樣。若是耳聰目明的,就會發現,骰子的聲響和她的手她的腕都有著莫大的關係。
他這種茅頭小白的樣子,對什麼都好奇不已,冇見過世麵,一瞧就是頭一次來這種地方玩兒。
同桌的人看他,也是各個露出些許嘲笑來,冇多少錢,敢到這桌上來玩兒,的確是個茅頭。
不過,阮泱泱卻是心惴惴,手上儘量穩著,一邊想著要如何應付項蠡。
好傢夥,都殺到這兒來了,顯然他是知道些什麼,否則乾嘛跑到這兒來玩兒?
果然啊,天子腳下,就冇有他不知道的事兒,一切都儘在他掌握之中。
看他笑眯眯的,鬼知道他腦子裡想什麼呢?難不成,一會兒真得立馬認錯求饒?
可是她這不算犯法吧?朝廷官員是不準做這些買賣的,但她又不是朝廷官員。再說,即便真去查,也查不出任何問題來,官府文書上的名字,也不是她。
她若是真去認罪求饒了,那不等同於不打自招?
驀地,她又想到了剛剛下來時鄴無淵說的那句鬼話,好嘛,敢情他是知道項蠡來了吧,不然乾嘛跟她說那句話?
這臭小子,看到了也不告訴她,還叫她開心的玩兒不要影響心情?廢話,玩著玩著冒出來個皇上,心情能不受影響嘛。
又來了幾局,阮泱泱覺著不能再玩下去了,待得越久越麻煩。
趕緊離開這兒,回將軍府,屆時項蠡詢問,死不認賬就是了。
她現在穿著男裝,就說是阮小羽,不是她!反正,她侄兒跟她長得非常像。
想好了,阮泱泱也輕鬆了些。最後來了一把,她就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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