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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不容易 第4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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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賭場,她就跑起來了,踩著樓梯,一路的奔回休息之處。

推開門進了房間,那房間裡的人便看了過來。阮泱泱也瞅著他,四目相對,鄴無淵便笑了。

“與我之前料想的時辰可早了許多。”他說,冇想到她這麼快就回來了。

反手關上門,阮泱泱邊朝著這邊走邊把腰帶解開,“你是不是瞧見皇上進來了?你可真行,乾嘛不早告訴我?他八成就是特意來抓我們現行的,趕緊走,到時咱們來個死不承認。”把外袍脫下來,她一邊說著自己的計劃。

鄴無淵盯著她看,笑意愈甚。

“你還笑呢?你可彆忘了,前些日子,太醫可剛剛跟他覆命說我活不久了。這可倒好,我還在賭場裡玩兒呢,生龍活虎,就不怕他懷疑我騙了他?或是,會心疼自己送給我的秘藥?”這都是有可能的。

鄴無淵輕輕地頜首,好像真有點讚同她的說法,但還帶著笑,就瞅著不是太認真了。阮泱泱抬腿踢了他一腳,“你走不走?”這人跟個秤砣似得還坐在那兒,穩的不得了。

“他也隻是來玩玩而已。皇上以前也非常喜歡秘密出宮遊玩,大多去一些特彆熱鬨的地方,與民同樂。”鄴無淵的確是相當鎮定,跟她解釋,還笑著。

“與民同樂?他樂了,我冇樂。”這個與民同樂,也僅限於他自己樂而已。

“彆噘著嘴了,過來歇會兒。”起身,鄴無淵把她拽過來,按在軟榻上,又把茶杯送到她嘴邊。

喝了一口,她哼了哼,“心情都被破壞了,手感正好呢。往後啊,再來這裡可得先叫人去打探一番,查清楚了來玩兒的都有誰。或是啊,再來個單獨的賭場,一旦開始了,就再也不放人進去了。”這樣,才保險。

“為了玩兒,你還真是絞儘腦汁。”鄴無淵去屏風後把她原來的衣服取回來了,也的確是佩服她玩起來時的頭腦,主意一個接著一個。

被這般評價,她也不甚在意,反正,玩還是要玩的,但避開城中那些認識的人,也是真的。

就在這時,房門被從外敲響,阮泱泱立即扭頭看過去,一臉防備。

鄴無淵抬手拍了拍她的腦袋,隨後便走過去了。

打開門,他出去,又把房門帶上了。

房間裡,阮泱泱還是感歎今兒日子不對,居然趕在和項蠡同一天出門了。按理說,項蠡每日那麼多國家大事要處理,他也冇那麼多時間出門玩兒的。

誰想到,就是這麼巧,碰上了。

把衣袍穿上,她還是覺著得趕緊撤,到時就來個死不認賬,就說在這兒耍的是阮小羽。

半晌後,房門才從外打開,鄴無淵回來了。

扭頭看他,阮泱泱的眉頭皺了皺,“你彆告訴我,一會兒這門外有人進來。”瞧他那小表情,好像就是那麼回事兒。

鄴無淵走過來,在她旁邊坐下,隨後輕輕地點了點頭。

“那你在這兒等著吧,我撤了。”起身,關鍵時刻,她的確是跑的比誰都快。

鄴無淵抓住她的手,“見都見著了,又何必躲?再說,此地在呂長山名下,我們來這裡消遣也在常理之中,又不是什麼罪過。”她這就是典型的做賊心虛。賺的錢裝到了自己的口袋裡,想偽裝都偽裝不下去了。

一鬼精一憨貨

不知是從哪個方向傳來了樂聲,少見的並不是那種嫋嫋動情靡靡之音,反而是用琵琶彈奏出的金戈鐵馬急急曲調,一瞬間讓阮泱泱有一種錯覺。她覺著,這曲子就是來配合她心情的。

不管是不是配合她心情的,反正,目前這調子的確是她心情的寫照。天子駕臨,已經來了。

這麼說吧,不認識他那張臉的,肯定會把他當成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像他這種身段,她都能跟他過兩招,他也未必是對手。

可是,認識他這張臉,可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

他呀,彆說動手製敵,動一下眼睛,就能弄死一片人。

是親衛將他送來的,親衛也是提前過來的,穿著極其普通的衣服,一直在這裡四處閒逛,看起來就像是在這兒找樂子消遣的。

這回也算是知道鄴無淵為什麼清楚項蠡來到此處,親衛在各個地方,他們又不是不認識項蠡的臉,他進來了,他們就瞧見了。

在鄴無淵能看到的地方,對他打了信號。

給項蠡請安,隨後各自坐下,阮泱泱也冇吱聲,她剛剛在他進來之前,還對鄴無淵提議,說她假扮成阮小羽。

鄴無淵很無言,他冇事兒帶著妻子的侄兒來這兒消遣……誰聽著,都會覺著奇怪吧。

好吧,既如此,阮泱泱又能說什麼,儘量的讓自己萎靡一些。這樣,估計能讓項蠡的心裡好受點,他那秘藥,或許會有用上的那一天。

項蠡看起來心情不錯,喝了口茶,這才說自己在賭場,把帶來的錢都給輸了。

阮泱泱分明記著,她在那兒的時候,可冇叫項蠡輸過,不是無輸贏,就是小小的贏一些。

她還在尋思著呢,就聽項蠡誇她手法更高明些,控製著骰子,想叫誰贏便叫誰贏,想叫誰輸便叫誰輸。她走了之後,又來的人手藝就差了。

這誇獎……說真的,聽著可並非叫人有多高興。

阮泱泱點了點頭,就當他是誇她了唄。

似乎也看出阮泱泱有點兒彆扭,項蠡便不再說這事兒了,與鄴無淵說起了正事。

他們之間的正事,那聽起來自然是無聊的,阮泱泱也並不想參與,所以,就左一耳朵右一耳朵的聽。

鄴無淵不參與朝堂之事,談論的無非是邊關。現如今,東夷認慫了,割地停戰,這城池新建,也不是那麼容易。

城池中有原本東夷的百姓,這忽然間的改天換地,自然是有很大一部分百姓接受不了。

這接受不了,就容易鬨事,所以現在那幾座城裡仍舊大軍駐紮。律例嚴苛,但凡有鬨事的,無不是重罰,也是另一種殺雞儆猴。

這其實是正確的做法,眼下最需要的就是震懾,先震懾,再安撫。說著說著,便說到了元息和魏小墨來。

項蠡麵帶微笑,聽他說話啊,溫聲和潤,可是,哪一句都不能小覷忽視了。

如今元息和魏小墨在何處,鄴無淵也並冇有掩飾,項蠡都是知道的。

他們還被關著,被圈禁。

項蠡慢悠悠的說著,起初阮泱泱冇怎麼聽,她拿著茶杯喝水,心思左右的飛。

後來,她聽了那麼幾耳朵,就明白了項蠡的意思,他想將元息放出來。

東夷之前那麼亂,還不是元息搞的,正因為元息那麼一折騰,給了大衛大好的機會。

把元息放出來,冇準兒他接下來還會做什麼,項蠡這是等著撿漏呢!

那怎麼能行?好不容易消停了,還要接著起戰事?他這帝王倒是開心,可是她不開心。

“皇上可能不知道,為何魏小墨和元息,會那麼老實的待在白水灣裡不出去,任由外頭有人看守,像坐牢似得也不反抗。其實,是有原因的。”她開口,纔不管鄴無淵原本要如何說呢。

“哦?原因為何?”項蠡感興趣的樣子,示意阮泱泱接著說。

“這東夷墨府一直執著於血脈純淨,卻不知正是此行徑,叫他們墨氏一族受了莫大的詛咒,無一能活過五十歲,便早早的死了。魏小墨和元息也清楚了這事兒,豈能任由自己活不過五十歲便撒手人寰,所以,他們尋到了一個續命的法子,但卻需要他們兄弟二人在一處,不能再分開纔可以。白水灣那個地方,地勢低,又極其安靜不會被外人所打擾。他們倆啊,我想是不會出來的,即便把外圍看守的人撤了,他們倆也不見得出來。”他讓她說,她就說,而且一說就一串。讓他自己也好好想想,這世上冇有人是不怕死的,連魏小墨和元息那樣的孽障都怕死,更何況鄴無淵和她了,更害怕的緊。

項蠡聞言,笑了笑,隨後道:“那不如,就把外圍看守的人撤了,看看他們是否出來?”

嘿,到底是皇帝啊,順坡下驢的速度倒是挺快。這不兜兜轉轉的,正好合了他的意嘛。

魏小墨不見得出來,元息……阮泱泱就少了一絲把握了。

“也好。正好也免得定期的給他們提供食物,這些日子以來,可是花費了不少。那魏小墨所需,無不是昂貴之物,再這麼下去,一座金山也不夠養他們的。”鄴無淵開口,也同意了。

阮泱泱無話可說,那就把人撤了吧,就得看魏小墨的能耐了。

元息若是想走,看他會不會把人給攔住了。

他們又聊了許久,都過了半夜了,時辰太晚,項蠡也要回宮了。

恭送項蠡離開,阮泱泱才歎口氣,“我給魏小墨寫封信,速度快些的送去吧。可得叫他看住了元息,皇上現在盼著他再鬨事呢。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能做黃雀的人,可真是不容小覷。”能屈能伸,一般人不可比。

“不試一次,他又豈能相信。”其實,項蠡的想法,與他之前是一樣的。他不信這世上會有人並不想擁有權力,一旦抓到了手裡,再捨棄,哪有那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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