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帶孕妻賒賬,我把頭埋進了泔水桶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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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口。
晟月喝了一大口,被那劣質燒刀子的辣味嗆得直咳嗽。
「咳咳……好辣!好難喝!」
她推開碗,把剩下的酒全灑在了桌上。
蕭珩連忙給她拍背順氣,順手把空碗往地上一扔。
「啪!」
瓷片碎了一地。
「走!」
蕭珩看都不看我一眼,抱起晟月就要往外走。
我跪在地上,埋著頭,肩膀因為極度的興奮而劇烈顫抖。
喝了。
她喝了。
我聽見他們走出門去的腳步聲,聽見馬蹄踩在雪地上的嘎吱聲。
我慢慢抬起頭,額頭上的血順著眼角流下來,把世界染成一片猩紅。
我從地上爬起來,走到那個還在燃燒的炭盆邊。
火光映照著我那張人不人鬼不鬼的臉。
門外,馬車剛走了不到十步。
突然,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了寂靜的風雪夜。
「啊——!!!肚子!!!」
那聲音尖銳得像是殺豬一樣,緊接著就是重物墜落的聲音。
「月兒!月兒你怎麼了?!」
蕭珩驚恐的吼聲傳來。
我冇動,隻是把那隻滿是凍瘡的右手伸向了炭盆。
那隻手,剛纔浸過毒酒,現在還殘留著濕意。
我抓起那個燒得通紅的鐵火鉗,對著自己的手背,狠狠烙了下去。
「滋啦——」
皮肉燒焦的青煙瞬間冒了起來,一股烤肉的焦臭味瀰漫開來。
劇痛。
鑽心刺骨的劇痛。
我咬著牙,一聲不吭,甚至連手都冇抖一下。
高溫瞬間破壞了皮肉,也破壞了可能殘留的毒性證據,隻留下一片焦黑的爛肉。
門被再次撞開。
蕭珩抱著滿嘴黑血、渾身抽搐的晟月衝了進來。
晟月的七竅都在流血,那是中毒的征兆,黑色的血順著她那張慘白的臉往下淌,染黑了蕭珩那件雪白的狐裘。
「解藥!賤人!給她解藥!」
蕭珩瘋了一樣朝我吼,那張平日裡高高在上的臉此刻扭曲得像個厲鬼。
我看著他,慢慢舉起那隻已經燒焦的手。
那隻手上,還抓著那個冇倒乾淨的酒碗殘片。
我把那殘片湊到嘴邊,舌頭捲過鋒利的瓷片邊緣,舔舐著裡麵殘留的一滴毒酒。
「解藥?」
我嚼著嘴裡的碎瓷片,任由鮮血混著那一滴毒液在嘴裡炸開。
我衝他露出一口沾滿黑血和碎瓷渣的牙,笑得渾身都在抖:
「將軍,魏家七十口人,在地下……餓了。」
「都在等著這口熱乎飯呢。」
蕭珩的瞳孔猛地收縮,像是看見了這世上最恐怖的景象。
晟月在他懷裡劇烈地抽搐了一下,然後猛地挺直了身子,雙眼翻白,一股黑血噴了出來,濺了蕭珩一臉。
不動了。
那雙曾經看不起我的眼睛,此刻死魚一樣瞪著房頂。
我吞下嘴裡的血肉和瓷片,劇毒開始在腹中絞痛。
但我隻覺得痛快。
真痛快啊。
我看著蕭珩那張瞬間崩潰的臉,用儘最後力氣,嘶啞地笑出聲來:
「蕭珩,這紅泥小火爐……味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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