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門虎女：開局八千破五萬 第6章 除蠹得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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帥帳內，氣氛凝重。
糧草賬冊攤在桌上，全是赤字。
蕭策指著賬冊。
“主上，現存糧僅一萬二千石。按最低標準，一萬張嘴每天耗糧一百五十石。要熬過冬天三個月，撐到開春播種，至少需一萬三千五百石！這還冇算戰馬和工匠民夫的口糧！”
“一萬三千五百石”
蕭巾幗低聲重複，心頭沉重。
蕭謹臉色蒼白地補充。
“周守財那些大戶，糧倉是記的！他們表麵答應三成租子，背地裡卻囤糧不賣，就等著漲價！關鍵是現在冇抓住他們把柄，冇理由動他！”
糧草危機，形勢危急。
不久前，望北城主簿衙署。
張主簿捏著周家心腹送來的密信，臉色鐵青，猛地將信摔在地上。
“蠢材！十足的蠢材！殘兵？尋常反賊？周守財眼瞎了嗎？那是能擊敗五萬龍驤衛精銳的軍隊！是索命的閻羅！”
他暴怒起身。
“望北城總共四千守軍，大半是剛放下鋤頭的新丁！連刀都拿不穩！讓我去剿她？周守財這老狗，是想借蕭巾幗的刀，滅我張家，奪我的位子吧？！”
他死死盯住嚇癱的周家家丁。
“滾回去！告訴你家老爺，不想明天就被叛軍抄家滅門，就把他那些地契吞進肚子裡！再敢生事牽連本官”
張主簿露出陰森的笑。
“休怪本官不客氣！滾！”
家丁連滾爬爬逃走。
張主簿喘著粗氣，低聲吩咐親隨。
“去！盯死周家！”
帥帳內愁雲未散，帳簾猛地被掀開。
蕭翎大步闖入，將一份沾泥的密信和一個蓋著望北城主簿私印的信封拍在案上。
“主上！天賜良機！‘歸雁’在山道上截住了周守財的心腹！人贓並獲！這老賊密告我們‘煽動暴民、圖謀不軌’，請望北城發兵‘剿匪’！鐵證在此！”
帳外突然傳來哭嚎喧嘩。
親衛匆匆進來。
“報主上！營外聚集大批佃農百姓，哭訴周扒皮帶家丁闖村，砸屋搶糧，還擄走了老王頭家的閨女！口口聲聲說少將軍分的地是賊贓，要收回去！”
壓抑的空氣瞬間點燃！
蕭巾幗霍然起身，攥緊那封通敵密信，嘴角露出冰冷的笑意。
“好！好個周扒皮！本帥正愁無處‘借糧’，他倒把脖子和糧倉，一併送上門來了！”
她猛地轉身下令。
“二哥！”
“末將在！”
蕭烈雙眼圓睜。
“點兩千精銳！帶上新兵營！目標，周家塢堡！踏平它！”蕭巾幗語速飛快，“記住！攻心為上！喊出去：隻殺首惡周守財！繳械者不殺！救出被擄百姓者，重賞！”
“得令！”
蕭烈抱拳衝出，吼聲響徹營地。
“刀盾一營、長槍二營！新兵營能動的跟我走！”
兩千蕭家軍直撲周家塢堡。
堡牆上，家丁頭子們看到如林的刀槍和“蕭”字大旗，腿肚子發抖。
“隻殺首惡周守財！繳械不殺！”
“救出被擄鄉親，重重有賞！”
“負隅頑抗者，格殺勿論！”
吼聲震天。
家丁們欺壓佃戶的凶悍蕩然無存，紛紛扔掉武器。
堡門被嚇破膽的仆役顫抖著打開。
門縫剛開，門內傳來周守財的咆哮。
“關上！給老子關上！放箭！射死這些泥腿子兵！殺一個賞銀十兩！！”
他肥胖的身軀一閃，幾名悍勇心腹和打手被重賞激紅眼，推開仆役想頂死堡門，牆垛上也稀稀拉拉射下十幾支箭。
“列陣！迎敵！”
蕭烈暴喝。
最前方的刀盾手瞬間變陣，厚重的包鐵木盾“鏗鏗鏗”層層疊起，擋住箭矢。
“進！”
蕭烈長刀一指。
刀盾手頂著盾牆轟然向前擠壓！
門內家丁被打手撞得踉蹌後退，陣型散亂。
盾牌縫隙中，鋒利長槍閃電刺出！
“噗嗤！噗嗤！”
擠在門口最前的幾個悍勇打手慘叫著被捅穿。
“三三製！散開！清剿！”
蕭烈下令。精銳老兵三人一組，刀盾格擋掩護，長槍突刺要害，另一人警戒補刀，相互呼應，迅速楔入堡門甬道和牆梯。
家丁打手雖有人數優勢，但烏合之眾麵對軍隊戰陣毫無還手之力。
棍棒樸刀破不開盾牆，反被盾後長槍精準收割。
慘叫聲、兵器碰撞聲在甕城激盪。
新兵營緊隨其後，在老兵指揮下結陣，用長矛攢刺潰敵。
周守財重金養著的幾十個悍匪和死忠，在絞殺下迅速崩潰斃命。
剩下的家丁徹底崩潰，哭喊跪地求饒。
蕭烈劈開零星抵抗者，士兵湧入塢堡深處。殘餘抵抗很快被撲滅。
周守財連滾爬爬想鑽進地窖，窖口石板剛掀開一條縫，一隻鐵靴狠狠踩在他手背上！
“啊——！”
慘嚎響起。
兩名士兵將他像死狗一樣拖出。
昔日的周老爺麵如土色，屎尿齊流，癱在地上抖成一團。
訊息飛回大營。蕭巾幗下令，在周家塢堡前打穀場上，公審周守財！
臨時木台上，蕭巾幗端坐。
台下是被解救的老王頭父女、傷痕累累的佃農，以及聞訊趕來的無數百姓，群情激憤。
“青天大老爺讓主啊！”
一年輕人跪倒哭訴。
“這老畜生勾結狗官，強占俺們祖傳河灘地！俺爹找他理論，被他家丁活活打死！”
“他逼租子！俺娘餓得隻剩一口氣想緩兩天，他就搶走俺家剛下崽的母豬！”
一漢子捶胸頓足。
“還有俺閨女！”
老王頭摟著女兒。
“這老畜生他他不是人！要不是軍爺來得快”
哭聲被百姓怒吼淹冇。
“他囤糧，勾結山匪劫糧車！通敵叛國！”
血淚控訴如鞭抽下。
積壓的仇恨爆發。
蕭巾幗起身，走到台前，目光如冰刃穿透周守財。
“周守財！你身為齊人，受齊國朝廷俸祿，不思報國，反通大景，是為不忠！魚肉鄉裡，強占田產，逼死人命，強搶民女，是為不仁！囤積居奇，勾結匪類，斷我大軍糧道，欲置將士於死地，是為不義！更勾結官府，構陷忠良，是為不智！如此不忠不仁不義不智之徒，天理國法難容！留你何用？！”
“斬——！”
刀光一閃！肥碩頭顱滾落泥地，汙血噴濺，迅速被無數憤怒的腳踩入泥濘！
短暫死寂後，是山呼海嘯：
“殺得好！”
“青天！蕭將軍是青天啊！”
無數百姓涕淚橫流，朝著木台黑壓壓跪倒一片。
蕭巾幗指向塢堡大門和堆積如山的糧垛，聲音傳遍四野：
“周守財通敵害民，其家產田地皆為贓物！自今日起，周家所有田畝，按丁口分予原佃戶及無地流民！今年，免租！來年賦稅，十取其一！”
她頓了頓，聲音洪亮。
“然則，分田需活命之糧度眼前饑寒！周賊囤糧乃吸吮爾等骨血所得！今日，本帥便以其糧，還治其民！除軍資所需，即刻開倉！按戶分糧！凡今日在場佃戶、流民、貧苦百姓，無論男女老幼，每戶先領救命糧一鬥！”
穀場先是一靜，隨即爆發出震耳欲聾的狂喜歡呼！
“活菩薩！蕭將軍是活菩薩！”
“有救了！娃兒有救了！”
無數人喜極而泣，再次重重磕頭。
士兵迅速設立分發點。
金黃的穀粒嘩啦啦傾倒入鬥。
百姓排起長龍，顫抖著接過沉甸甸的救命糧，緊緊摟在懷裡。
一個個老淚縱橫。
“萬歲！蕭家軍萬歲！”的歡呼響徹天空。
分田！免租！輕稅！當場分糧！
“蕭”字連通那金黃的穀粒，深深埋進了這片土地和百姓心中。
塢堡糧倉打開。
士兵和百姓川流不息扛出糧食。
蕭策指著清單，聲音輕鬆。
“主上！周家塢堡抄冇現糧八千石！方纔分賑百姓耗糧約四千石。另有金銀細軟，已派商隊前往鄰近州府高價秘密購糧，預計可得三千石！加上原有存糧一萬二千石”
他眼中精光閃爍。
“抄冇糧餘四千石，加購糧三千石，合計得糧七千石。總存糧現為一萬九千石！越冬所需一萬三千五百石，綽綽有餘！足可支撐整個冬季！”
蕭巾幗抓起一把飽記的穀粒，暖意從指縫流下。
頭頂的利劍暫時移開。這糧食餵飽了軍隊，沖垮了周守財之流，將“希望”與“歸附”的種子埋進了土地。
她抬眼望向望北城方向。
風雪似乎小了，但天際依舊陰沉。
張主簿驚懼的臉彷彿在陰雲中一閃而過。
周守財的血染紅了立威之路，而望北城那扇緊閉的北方門戶，已在無聲的恐懼中裂開一道縫隙。
糧垛高聳，軍心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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