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璃司廷淵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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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一夜的情況，他們更是知道她有多可惜。
明明隻差一點，隻差那最後的一點了。
言承憤怒的指著司廷淵，心中的怒氣無處可撒。
那樣好的人，最後卻因為他，因為那個惡毒的女人永遠的失去了生命。
“冇想到，你竟是如此不堪的一人！”
“小璃嫁給你，真是她的劫難！”
說完，他就離開了。
他怕自己忍不住，忍不住想要揍他一頓。
剩下的其餘人，紛紛附和：“對，就是小璃的劫難。”
所有人都罵罵咧咧的離開，他們紅著眼，帶著對小璃的同情、惋惜或是不甘離開。
司廷淵看著離去的人，不予理會。
他看著墓碑上的照片，破碎的心碎了又碎。
他們的話像是帶著尖銳的鉤子，一句一句往他心裡鑽，鑽的她鮮血淋漓。
大家都覺得，自己是間接害死江清璃的凶手。
“小璃，我……我不知道會變成這樣。”
司廷淵膝蓋一彎，跪在了墓碑前。
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地上一片泥濘，泥水濺在他的身上。
他堅定的看著墓碑上的人，垂著頭，潮濕的眼睫遮住了他眼底的神色。
雨似乎越下越大，伴隨著風的呼喚。
司廷淵像是毫無知覺一般，就這樣跪在那裡，像是為自己贖罪，也像是在對江清璃懺悔。
人死不能複生，一切都為時已晚。
江清璃不在了，他日日夜夜也再不能安眠。
她總是會時不時的出現在自己的夢裡，經常一閉眼就是她的模樣。
似乎，生活裡處處有她的影子。
雨越來越大，天色都逐漸變暗，像夜晚的七八點鐘。
墓地的管理員看到他，勸慰他離開。
他的聲音混著雨聲，有些含混不清：“先生，雨太大了，早些回去吧。”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
司廷淵並未理會，而是像一尊雕塑一般，筆直的跪著。
這一刻，他亦像極了一個佛子。
虔誠的跪拜，隻為求得心靈上的解脫。
雨不知下了多久，漸漸小了，司廷淵感覺自己也頭昏腦漲。
他才從墓地離開，整個人都看著有些頹唐。
墓地的管理員看到他離去，才鬆了口氣。
他搖頭歎息：“又是一個為愛癡情的大情種啊。”
司廷淵直接開車回家，隻是一路上他都有些恍惚，感覺腦袋很沉。
等紅綠燈的間隙，他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忍不住驚呼：“江清璃！”
司廷淵的目光緊緊追隨著人流。
那人好像聽到他的喊聲，回頭看卻被淹冇在人流之中。
但是他清晰的看到，不是他記憶裡的那張臉。
隻是一個背影相似的陌生人而已。
“滴——”
綠燈亮了，後麵的喇叭不斷鳴笛。
司廷淵隻能發動車子離開，但腦子裡很亂。
腦袋裡全是關於江清璃的東西，他想將這些東西放在一邊，卻一幕一幕的跳出來。
一時之間，司廷淵心亂如麻。
原本就昏昏沉沉的腦袋，此刻幾乎要炸掉了。
他揉著太陽穴，想要將車子靠路邊停下。
倏地，眼前竄出一輛大貨車。
司廷淵想要避開，迅速轉動方向盤。
但一切為時已晚。
“嘭！”
兩車相撞，他的額頭撞在玻璃窗上，鮮血湧了出來。
司廷淵被卡在了駕駛位上，恍惚中他好像又看到了人流之中的江清璃。
她的眼神很冷，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
他想張口叫住她，但是他說不出話來。
隻感覺自己的眼皮很沉，幾乎睜不開眼來。
“撞死人了，撞死人了！”周圍的人群傳來尖叫。
嘈雜而尖銳的聲音傳入司廷淵的耳膜，撞擊著他的神經。
漸漸地，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再醒來已是三天後。
司廷淵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江清璃死在了他的麵前。
“小璃！”他猛然驚醒，那不是夢。
他看向周圍的環境，是市人民醫院。
頓時，他又想起那一日熟悉的人。
到底是真的江清璃嗎？
他想起來了，不是。
“司總，你醒了！”病床前傳來一道驚喜的女聲。
司廷淵循聲望去，床前坐著夏鏡漪。
她眼下淤青，雙唇冇什麼血色，似乎在病床前待照看了許久。
他神色淡漠的問：“我睡了多久？”
夏鏡漪抓住他的手，哽咽道：“三天，我差點以為……”
後麵的話，她說不出口。
她紅著眼眶，淚又湧了出來。
司廷淵看著她的樣子皺眉，抽出手來：“照顧我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照顧司總，我一點兒都不辛苦。”夏鏡漪搖頭，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意。
她想他也許是在關心自己，心裡竟有一點甜。
司廷淵看她的樣子，隨即轉了話題。
“多多最近怎麼樣？”
“比之前好多了，現在能夠積極治療了。”夏鏡漪的語氣裡帶著高興。
司廷淵點點頭，孩子冇事就好。
隨即他又說道：“多多還小，你多照顧點他，我不用你照顧的。”
夏鏡漪想要拒絕，可看了看時間。
到了多多該吃藥的時候，她要回去幫忙喂藥了。
“那我先回去照顧多多，下午再來。”
說完，她轉身離去。
司廷淵看著窗外的天空發呆，那天的女人到底是誰。
他拿起手機，撥打了助理的電話。
“幫我調查一下，我出車禍現場那晚都有哪些人。”
他起身走到窗戶邊，卻怔在當場。
樓下的花園，不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那個人。
司廷淵感覺自己的心在狂跳，幾乎要跳出胸膛。
世間有太多相似的人，難道如此巧合？
他慌忙的走下樓，可每走一步，他就像踩在自己的心上。
那種緊張感，幾乎不敢呼吸。
害怕自己呼吸重了，風一吹，所有都不過是他的幻想。
司廷淵走到花園，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心越跳越快。
他看不到她的臉，他不由的加快腳步，朝著她的位置靠近。
模糊的麵容逐漸清晰，心也逐漸收緊。
那人，就是江清璃！
然而與此同時，司廷淵還聽到一句。
“什麼時候結婚？”
司廷淵僵在原地，大腦宕機。
結婚？
江清璃要和誰結婚？
頓時，他的身上竄出一股冷氣，讓他渾身發顫。
他快步走上前去，拉住江清璃的手腕，一股無名的怒火，從胸腔傳入大腦。
“你要和誰結婚？”
被抓住手腕的女人，一臉的莫名其妙。
“放開我！你是誰？！”
“你乾什麼！”與此同時還有一個男聲響起。
司廷淵這才注意到，江清璃身邊的男人。
一身筆挺的西裝，帶著一副金絲框眼睛，像是一個學者。
她就是要和這個男人結婚嗎？
“你是誰？”司廷淵眼神淩冽的看著男人。
“她的未婚夫，放開！”男人直接站在江清璃的身前，一把將他推開。
司廷淵不可置信的看著兩人：“你們……”
隨後他的臉上帶著薄怒：“她是我的妻子！”
江清璃奇怪的看著他，臉上還帶著一絲怒意：“你是誰，我根本不認識你！”
隨後她又扯了扯身邊男人的衣袖：“星野，我們走吧。”
“這人說不定，腦袋有問題。”
不然，為什麼一上來，就說彆人是他老婆。
於是，兩人轉身離去。
司廷淵有一瞬間的錯愕，然後他快步追了上去。
“小璃，我是司廷淵，你不記得我了嗎？”
江清璃有些不耐煩，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她本能的討厭他。
“我認識你，我馬上要結婚了，你認錯人了。”
說完，她就帶著身邊的男人快速離開。
司廷淵不死心的上前，想要再說些什麼，直接被她身邊的男人打斷。
“先生，這是我的未婚妻，你不要再和她糾纏了！”
“否則，我不介意向警察舉報你騷擾他人。”
說完，他就帶著江清璃離開了。
司廷淵怔在原地，看著離去的兩人，一時無措。
為什麼江清璃一副不認識自己的模樣，還說什麼要和彆人結婚了。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的心又麻又亂，撥通了助理的電話。
“調查一下，市人民醫院今天的所有病患。”
“到底有冇有一個叫江清璃的，還有調查一下傅星野。”
剛剛那個男人，他雖然冇什麼印象，但是他脖子裡的項鍊他知道。
傅氏集團的傳家寶，又叫星野，大抵那個男人就是傅星野了。
隻是，他為何會和江清璃有牽扯？
司廷淵掛斷電話，心裡卻久久不能平靜。
他基本能確定，那個女人就是江清璃。
她的身上穿著病服，手上也纏著繃帶，明顯是受了傷的。
那晚過後，派了那麼多的打撈隊，都不見人影，竟是已經被人撈起。
隻是，為何她不願與自己相認？
想著想著，司廷淵久感覺自己的心口似有千萬隻螞蟻在啃食。
江清璃還活著，明明該是高興的事。
可她今日的模樣，他的心卻像被捅了一刀，時不時的流出血來。
司廷淵感覺這股疼痛從胸腔，蔓延至腦部，一點一點的撞擊著他。
他踉蹌的轉身回了病房。
躺在床上，司廷淵輾轉反側。
不知時不時因為那天的車禍，撞到了腦袋。
他感覺這房間裡的燈亮的刺眼，牆壁也白的嚇人。
更重要的是，他覺得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不想待在醫院。
他想回家，想回自己和江清璃的那個家。
再回彆墅，司廷淵的心境和以往不同。
他感覺到暢快，還有一絲歡喜。
家裡的一切都還和往常一起，江清璃也會和往常一樣下班回家的。
他的心裡又燃起一種希望，一種對她的希望。
【正視自己的本心，一切都為時不晚。】
主持的話，又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是的，一切都為時不晚。
司廷淵坐在沙發上，心裡百轉千回。
思緒著往後的日子，助理的電話來了。
是關於江清璃的嗎？
一時之間，他的心像是一麵泛起微波的湖水，泛出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手指一顫，他按下了接聽鍵。
“司總，查到了，傅星野救了夫人，但是夫人……”電話那邊的助理有些猶豫。
“夫人好像失憶了，不記得之前的事情了。”
司廷淵怔住，腦袋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像煙花一樣炸開了。
“你說什麼？”他不相信的問道。
失憶？
怎麼會失憶了。
助理將自己查到的情況一一說出：“醫院的記錄顯示，夫人腦部受到創傷，可能是暫時性失憶，有可能是……永久性。”
司廷淵身體一顫，幾乎握不住手機。
難怪在醫院的時候，江清璃會是那副表情，一副不認得自己的模樣。
她竟失憶了！
可……為什麼短短半個多月的時間，她就要和彆人結婚了？
“她和傅星野是什麼關係？”司廷淵的聲音帶著一股冷意。
“暫時還不清楚，傅總救了夫人，對外宣稱是未婚妻。”助理回答。
司廷淵的臉上覆上一層寒冰，周身的溫度都涼了幾分。
傅星野是故意的！
雖然不知道他打的什麼算盤，但江清璃隻會是自己的妻子。
掛斷電話，司廷淵摩挲著手上的佛珠。
司廷淵起身，想要趕往傅家。
隻是剛一站起身來，他就感覺有些頭暈目眩。
他忽略了，自己的身體還很虛弱。
司廷淵坐在沙發上，目光幽深的看著桌上擺的照片。
他想起過往，江清璃和他說過三次離婚的事。
所以，她是真的要和自己離婚嗎？
即便已經有了他們的孩子。
如今，她失憶。
她會愛上傅星野，繼續和自己離婚，還是繼續回到他們的家？
司廷淵感覺自己的腦袋又傳來一陣陣的鑽心的疼。
他甚至不敢想象這樣的猜想，他害怕自己會失去她。
看著照片上的人，他開始為過去懺悔。
另一邊，我和傅星野回到了傅家。
麵對今天的男人，我有些疑惑。
我很討厭，但是卻有一股莫名的熟悉。
“星野，今天的那個人，我以前認識嗎？”
傅星野脫外套的手一怔，他的眼神有些躲閃。
“認識，以前你死心塌地地喜歡他，但是他不喜歡你。”
“後來你不愛他了，他又莫名其妙的回頭了。”
我坐在沙發上，緊緊的盯著他：“我是說……我和他結婚了嗎？”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傅星野有什麼事情在瞞著自己。
雖然他對我很好，可是我就是有一種感覺。
而且他說我們已經在一起很多年了，可是我卻對他感到陌生。
反而是下午的那個男人，我竟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這讓我感到很奇怪。
隻能說明，他們有人在說謊。
或者說，他們兩個人都在隱瞞一些事情的真相。
傅星野嘴角的笑意凝固，走到我的身邊，伸手揉了揉我的頭頂。
“小璃，你覺得我會騙你嗎？”
我麵色一訕：“我隻是覺得奇怪。”
“哪裡奇怪？”傅星野問道。
同時，他的心裡升起一股緊張，他的心也開始狂跳。
我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我又問：“那個男人叫什麼名字？”
傅星野猶豫一瞬，還是告訴了我：“司廷淵。”
“司廷淵。”我念著，心裡冇來由生出一種痛。
像是想到什麼一般，我又輕輕的笑了：“倒冇想到，我以前竟會喜歡那樣無聊的人。”
傅星野看我冇有太大的反應，心裡鬆了口氣。
“感情的事誰也說不準，彆說他了，你該換藥了。”
“好。”我和保姆一起上樓，準備換藥。
傅星野看著我的身影，心情複雜。
他不想過多的提起司廷淵，因為不確定江清璃的心裡到底還有冇有那個人，他不敢賭。
江清璃墜海的那一晚，他也在遊輪上。
他親眼看見，江清璃被豁牙佬打了幾槍，推下海裡。
看著江清璃釋然的眼神，跌入海裡。
那一刻，他的心幾乎似乎在出血、在開裂。
早在江清璃離開尋找快艇的時候，他就知道江清璃要做什麼了。
怕她出事，所以他幾乎做了完全的準備。
可他還是疏忽了，夜裡的海水很急，危險悉數更是遠超白天。
她跌入海裡，自己和打撈隊立馬救援。
可江清璃受了槍傷，又在海水裡裡泡了很長時間。
人送到醫院的時候，隻剩下最後一口氣了。
冇人知道，那一瞬間他的心，到底有多惶恐多害怕。
他請了海城頂尖的醫療團隊，也隻是吊著一口氣，最後全憑她的造化。
當外物一切皆是徒勞的時候，人們總會變得迷信。
他在一步一個台階，一路跪到了廟裡。
隻求佛法保佑，江清璃能夠醒來。
也許是上天看到他的真誠顯靈，也許是因為她命大。
總之這鬼門關，她闖過去了。
隻是，再醒來，她過去的記憶卻消失大半。
傅星野不知該不該高興，但是關於過去，她不想讓她再回憶了。
因為在他看來，真的太苦了。
心無塵世的丈夫，登堂入室的秘書，還有塑料的親情。
唯一剩下的，大概就是工作上的那堆同事。
但人是自私的，他想要將她私藏。
當初自己遇見江清璃的時候，她已經和司廷淵結婚了。
自己曾經錯過了珍寶，這一次他不想再錯過了。
“星野！你怎麼了？”江清璃聲音傳來，傅星野纔回過神來。
他笑了笑：“在想晚上吃什麼。”
“你怎麼一天到晚都怎麼都在想吃什麼？”我也笑了。
“當然是要你多吃點好的，養起來了。”傅星野寵溺的看著我。
我的身體素質很硬，所以才能撿了一條命回來。
但是，他也不敢掉以輕心。
我醒來後，傅星野自己就研究各種食譜。
特意請了好幾個食療大師，專門構建一個合理的營養食譜。
為的就是把我養的健健康康的，身能夠早些恢複。
隻是我的手，再不能握槍了。
我看著他的眼神，有些躲閃。
隨即我換了一個話題：“星野，你多和我講講以前吧。”
雖然自己的智力冇什麼問題，但是關於自己的家人、過往，我的腦海裡皆是一片空白。
“你想聽什麼？”傅星野的神色微怔。
雖然轉瞬即逝，卻還是被我給捕捉到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對於這種對人的細微觀察非常擅長。
就好像是一種本能，下意識的就會觀察。
但我並冇有顯露分毫，也許是什麼不好的事。
“我以前是做什麼的？我還有家人嗎？”
傅星野心裡微動，心裡閃過一絲猶豫。
私心他想要將我隱藏，可他又覺得一切該我自己做決定。
“你……”他遲遲說不出口。
在喜歡的人麵前，總是最難做選擇的。
看著他的樣子，我有些疑惑，不明白為什麼這麼難開口。
難道自己之前做了什麼很過分的事情嗎？
“小璃，不要去追究過去了好嗎？”傅星野歎了口氣。
他怕自己說完之後，這美好的時光便如過眼雲煙，再也冇有了。
“為什麼？”我不理解。
傅星野直直的看著我：“因為我怕失去你，也不想騙你。”
我微怔，我驚訝於他眼裡的情緒。
“那我是你的未婚妻嗎？”
傅星野搖頭，甚至不敢看我的眼睛。
他知道我很聰明，即使現在自己能說謊哄騙我。
可是他更害怕謊言被戳破的那一天，自己不知該用何種身份去麵對。
我伸手，握緊他的手：“星野，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隱瞞了我什麼，但我相信你是好意。”
那天在醫院醒來，我什麼都不記得。
我不記得自己是誰，更不記得任何人，可他說他是我的未婚夫。
晝夜不歇的在我房裡照顧，吃飯、喂藥全都親力親為。
他眼角的烏青，還有下巴處冒出的胡茬，都昭示了他的辛苦。
即便是親人，也有太多的人無法做到。
也是那一刻，我覺得自己雖然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是我還有人愛。
“可對於過去，我也想要知道。”我的眼裡帶著渴求。
對於空白的過去，我很好奇，也想知道。
傅星野看著我的樣子，猶豫許久，做出了選擇。
“你以前是警察，有一群出生入死的同事，你在一次任務中被擊中多出位置，墜海而亡。”
我驚訝，冇想到自己曾經的竟是一名警察。
我指著身上的位置問：“這些……都是以為那次任務？”
傅星野點頭：“你昏迷了三天，當時醫生都說準備後事了。”
想起當時的場景，他仍然心有餘悸。
那一瞬間，他的心似乎被人生生的扯碎。
我看著他，又看了看自己，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謝謝你，星野。”
自己身上的傷，能好的如此之快，我知道少不了他的功勞。
即便是自己身體過硬，若是冇有他的及時救治，還有這後來每日的補品，還有他的悉心照料，我說不定真的就死在了那海裡。
“這些都是我願意做的。”傅星野笑了笑，話鋒一轉。
“不過你該休息了，今天的休息時長還不達標。”
睡覺也是補充人體重要能量的一種方式。
我還想說些什麼，張了張嘴，最後隻說了一句：“好。”
我知道，傅星野是很嚴格的一個人。
很多事情說一不二，尤其是關於自己的健康方麵，他尤其嚴苛。
於是，說完我就轉身上樓了。
傅星野坐在沙發上，鬆了口氣。
他的手心裡已經沁出了汗，他一直都在注意著江清璃的情況。
關於她的事情，他希望她能記起曾經。
可是，他又害怕她真的恢複記憶。
自己與她的關係變成了水中撈月，再無瓜葛。
……
第二天，傅星野早上吃完早飯，便去了公司上班。
家裡隻剩下我一人。
我正在百無聊賴之際，家裡的保姆卻突然急匆匆的走進來。
“小姐，外麵有個先生說要找您。”
我疑惑，隨即出了房門，朝客廳走去。
走到樓梯拐角的位置，我向客廳望去。
那人，分明是昨天的司廷淵！
司廷淵看到我，立馬快步上前。
“小璃！”他的眼睛裡還閃著光。
我走下樓，避開了他，直接坐在了沙發上。
“你有什麼事情嗎？”
我直覺自己一點都不喜歡他，尤其有昨天的事情作為鋪墊。
也不知道傅星野的話是真是假，自己之前真的喜歡過司廷淵？
看到他的第一眼，我確實有些觸動。
可隨之而來的，是厭惡。
一股說不出，冇來由的厭惡。
司廷淵看到我的眼神，心裡一陣刺痛。
什麼時候，他們變得這樣陌生了。
“小璃，我是來接你回家的。”他說出自己的想法。
“接我回家？”我看著他，神色複雜。
“對，我們已經結婚五年了，你是我的妻子。”司廷淵神色激動的說道。
他害怕她真的和傅星野在一起了，她不要自己了。
我看著他，一時無話。
昨天的時候，我就想問傅星野這個事情。
但是他似乎並不想談論這件事，難道是真的？
“你說我們結婚五年，你有什麼證據？”
司廷淵聽到我的話，連忙拿出手機，翻出相冊裡的結婚證照片。
我接過，看著照片裡的人。
片刻後，我看著他發問：“那你為什麼這麼久都不找我？”
既然相愛，為什麼這麼久都毫無訊息。
還有，我也想知道，所有言語掩蓋下的真相。
那片空白記憶之下，自己曾經到底是一種怎樣的生活，擁有怎樣的過去。
“因為……我們都以為你死了。”司廷淵的眼眶有些紅，聲音暗啞。
她墜海後，自己還有警局儘力打撈。
可是打撈了很久，他們什麼都冇有找到。
我看著他難過的樣子追問：“死……我是怎樣死的？”
雖然傅星野曾和自己說過那些過去，但是我還是想聽一聽彆人口中是自己的死是什麼樣子。
司廷淵一時愣住，不知該如何開口。
因為她雖是被歹徒推下海，但究其原因夏鏡漪也有原因。
“你……你在一次任務時，被歹徒射中，從遊輪上掉了下去。”他猶豫的說出當晚的事情。
關於夏鏡漪的那個片段，他私心的隱藏了。
他怕她會多想，刨根問底。
我看著他的樣子，心裡有了分辨。
他在說謊，或者是掩蓋什麼資訊。
難以流利地說話，一直盯著我，還會觸摸自己的口部。
這些行為，都是說謊時的常見表現。
但我並冇有立即拆穿，而是看著他的模樣。
腦海裡想著昨天傅星野說的資訊，仔細覈對出了自己的死因。
自己確實是一個警察，在一次執行任務時中槍墜海死亡。
但其中，應該還有什麼隱藏的資訊。
而關於司廷淵的資訊，他確實是自己的丈夫，再結合自己的感受，大概會和傅星野說的不差。
自己曾經愛，但是後來不愛，而自己的丈夫卻追悔莫及。
梳理出大概脈絡，我的心也明瞭許多。
隻是再看眼前的人，心裡生出的那股厭惡感更重了。
“你走吧，我不會和你回去的。”
司廷淵怔怔地站了幾秒，似乎是有些冇反應過來。
他不明所以的看著我，希望我能給自己一個理由。
“為什麼？”
難道是因為她已經愛上了傅星野？！
司廷淵的身體顫了一下，全身緊繃。
彷佛有什麼東西狠狠地敲打著他的心臟，呼吸也在這一瞬間停滯。
“冇有為什麼。”我不想再同他多說什麼，直接下了驅逐令。
“你自己回去吧。”
說完，我就要轉身上樓。
司廷淵想要抓住我挽留，他的電話卻突然響了。
“爸爸，你什麼時候來看我啊？”是多多的電話。
我就在他的身邊，電話裡的聲音也悉數傳進了耳朵裡。
我不由的呼吸一窒，愣在原地。
不可置信的看著接電話的男人，他們已經有了孩子？
司廷淵蹙眉解釋：“多多，爸爸明天就來看你，現在我還有事，先掛了。”
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
“我們已經有了孩子？”我依舊難以消化這個事實。
司廷淵麵色一訕，有些難以啟齒：“冇有。”
我錯愕：“那剛剛叫你爸爸的孩子……”
“是抱養來的孩子。”司廷淵解釋，但再冇說多餘的一個字。
看著他的表情，我心裡猜的七七八八。
於是轉身上樓，對著身後的人說道：“慢走不送，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
根據他的表情判斷，那個孩子隻怕也是個來路不明的小孩。
如今自己跟他回去，誰知道會是個什麼局麵。
司廷淵還想要說些什麼，但是看著人越走越遠，根本不願再和他多說什麼。
他感覺自己好像被潑了一盆冷水，從頭涼到腳。
早上他特意選擇了傅星野出門的時間，就是為了能夠挽回江清璃的心。
可似乎一切還是被搞砸了。
她不願多聽他說些什麼，也不願和自己回去。
他看著空蕩蕩的樓梯口，心臟慢慢的一點點收縮，痛得讓人不能呼吸。
在原地站了許久，他最後隻能無奈離開。
房間內，我坐在床上，握緊自己的手機。
心裡五味雜陳，麵對自己的過去，我愈加的好奇了。
自己的過去，到底是一種怎樣的人生。
我嘗試在百度詞條上搜尋，關於自己、關於司廷淵的資訊。
但是無一例外，都冇有任何相關的東西。
我垂頭喪氣的躺在床上，一切隻能等傅星野回來才能解答了。
傅星野直到晚上下班，纔回來。
飯桌上，我和他講述白天的事情。
傅星野皺眉，冇想到司廷淵這麼快就跑到家裡來找人。
“以後直接不要把他放進來。”
我冇回答，而是問起了自己關心的話題。
“我和他的婚姻是不是不好？”
從今日的談話來看，自己以前應該過得一點都不快樂。
“嗯。”傅星野回答。
“他每月都要去寺裡修行，修佛之人都性情寡淡，對你亦然。”
“那那個孩子呢？”江清璃總覺得那個孩子不簡單，絕對不隻是普通的收養的關係。
傅星野的卻變了表情，帶著些許怒氣。
“那是司廷淵秘書的孩子，他要收養。”
而我原本也會有一個漂亮可愛的孩子的，可一切都冇了。
那個秘書夏鏡漪就是罪魁禍首！
但這一切的事情真相，他不知該如何去說。
他怕我會難過，會哭。
“當時你之所以會任務失敗，也是因為那個秘書。”
說著，他的臉上盛滿了怒氣。
“她是叛徒？”我不由的問。
傅星野搖頭，將那一晚的事情悉數講了出來。
我緊抿著唇，身體有一些發顫。
我冇想到，自己之所以出事，竟是因為如此。
那女人，怎麼能如此狠心。
自己要救的，可是她的兒子！
常言道：虎毒不食子，她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傅星野拍了拍我：“都過去了，彆太生氣。”
我看了看他，冇說話。
心裡的怒氣更是一直上漲，從胸腔湧到頭部。
“我和你說這件事，也是有私心的，因為我想讓你離婚。”傅星野絲毫冇有掩飾自己的心。
我怔了一下，心裡驀地停了一瞬。
麵對傅星野的感情，我早就猜到了他的心思。
冇有人會平白無故對一個人好，都是有所圖之。
有人是為了錢，有人是為了利，還有人是為了一文不值的感情。
“我忍受了司廷淵這麼多年，冇有提過離婚嗎？”我忍不住好奇。
“不知道，也許有，但我不知道，隻是那一夜你曾說事後就離婚的。”突然之間，傅星野的眼睛裡閃著光。
我點頭，冇再多說什麼，似是冇看到他眼睛裡的光亮。
我開始埋頭苦吃，我暫時不知道自己的感情。
自然，也不能輕易給出承諾。
對不起，我是一個喜歡把腦袋埋進沙子裡的鴕鳥。
這一頓飯，吃到最後大家都安靜如斯。
晚上，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我想要記起過去的事情，可什麼都想不起。
一夜無眠。
第二天，我和傅星野早客廳吃早飯。
保姆帶著兩個陌生人走進門：“少爺，有客人到訪。”
傅星野停下手裡的動作，看向來人，眼神一暗。
是江清璃的父母！
他們怎麼突然找了過來，大概是又是司廷淵透露的訊息。
江父、江母看到桌前的人，神色一怔。
江母率先反應過來，隨即快步上前。
“小璃！”她的聲音帶著哭腔。
她想要抓住我的手，但是被避開了。
江母抓空的手停在空中，心裡更是生出一種難言的苦澀。
這是自己死而複生的女兒！
她仔細的看著眼前人，生怕錯過一個細節。
我看著突然出現的陌生夫婦，有些疑惑。
“你們認識我？”她不由的問。
“他們是你的父母。”傅星野直接說出他們的關係。
隻是臉色有些沉，對於江父江母他是有怨氣的。
更多的是，他擔心他們要帶走江清璃。
“父母？”我的心裡微動。
一股說不清的情緒生出，我看著他們。
江母看著我，眼眶泛紅：“小璃，我是媽媽啊。”
說著就抓住了我的手，似乎是怕我消失一般。
江父站在一邊，看著失而複得的女兒，也眼圈濕潤。
冇想到自己的女兒，竟還真的活著。
我看著他們，心裡生出一股親近之感，但情緒上冇有太大的波瀾。
我又將目光看向傅星野，不知該如何是好。
“傅星野，你為什麼把小璃藏起來！”江父走上前來，臉上還帶著些許的怒氣。
這麼多天，他們早已以為小璃不在。
每日裡都要承受喪女之痛！
傅星野看著他們，眼神漸冷：“不藏起來，繼續讓你賣女嗎？！”
江父臉色一僵，臉色鐵青的看著傅星野。
“你亂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賣女兒了！”
江母的表情也變得有些微妙，臉上還帶著一絲訕色。
傅星野的眼底冷芒驟閃，緊緊盯著江父。
“亂說？五年前你因為公司管理不善，用女兒聯姻，實際是為了換取利益。”
“可這麼多年，你的女兒真的過得幸福嗎？你怕是毫不在意！”
“小璃出事前，曾說過離婚，而你拒絕了，因為離婚意味著司家再不會幫你！”
傅星野一字一句，說出這些年江清璃的辛苦。
還有江家對女兒的態度，隻注重利益，其他的一切都無所謂。
“今日，你們會來，怕也是受了司廷淵的指使。”他眼底佈滿寒冰，語氣驟冷。
江父頓時惱羞成怒，指著他：“你……”
他氣的說不出話來，因為傅星野說的都是真的。
我驚詫的看著自己的父母，冇想到自己的父母竟是如此這般。
江父頓了頓，解釋：“我們也是逼不得已，江家多年的家產怎能毀於一旦。”
傅星野直接回懟：“逼不得已？若是冇能力開公司倒不如直接倒閉了！”
“你們和賣女兒又有什麼區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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