韁繩 第22章
“若寒,你和傅俊良沒有好結果的,他那樣的家庭你覺得你會被接納嗎?他很快就要去英國了,等他兩年,值得嗎?”
商若寒失魂落魄的回了家。
她和傅俊良隻是玩玩而已,怎麼可能動感情呢?和他沒有明確的關係,他走就走了,自己的日子還是照常的過,可這話從陸與溫的嘴裡說出來,怎麼就是那麼的讓人難受呢。
商若寒不再想,轉身坐在書桌前刷起了題,草紙被她畫的一團亂,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她點了一根煙拿在手裡,任由其燃燒。
她並沒有很大的煙癮,從前隻是標榜自己的叛逆,現在也隻是抒發自己內心的鬱結。
她想靜下心來好好的學一會兒,可怎麼都靜不下心,專業書怎麼也啃不下,嗬,沒有好結果,將來沒有好結果無所謂,我隻要現在玩的快樂就行了。
“來我家。”簡簡單單三個字,傅俊良卻高興的像個小孩。
“笑什麼呢?有什麼開心的事嗎?”傅俊瀅看到弟弟如此神態,總覺得有些奇怪。
“不告訴你。姐我出去一趟,你一會兒自己回家吧,我就不送你了。”傅俊良拿起鑰匙站在門口換鞋,對著傅俊瀅囑咐。
“等等,等等!”
傅俊良不顧姐姐的挽留,迫不及待的一溜煙就出了門。
月鷺灣和星月花園隔的很近,加上傅俊良心急火燎的,不出十分鐘便到了商若寒家。
饒是陸與溫如此說,商若寒心裡更是想和他反著來,又或者說,她是真的對傅俊良產生了一絲絲不該有的情誼。
傅俊良拿著備用鑰匙熟練的開啟門,映入眼簾的卻是商若寒穿著睡衣翹著腳坐在沙發上。
房間裡的燈光晦暗不明,隻有書桌上的小夜燈一如既往的亮著,吐出的煙圈盤旋在空間,這是傅俊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商若寒,即使當初在藍調酒吧那樣的環境裡,商若寒也是中規中矩的坐在那裡。
現在纔是這個女人多年偽裝今天終於卸下來的真麵目。
商若寒的腳踝在不明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白皙,穿著棉拖的腳自在的搖著,傅俊良看的出了神,他愣了片刻,隨即笑起來。
他徑直走向商若寒,“若寒,我來了。”
“看到這樣的我,意外嗎?”商若寒抻了一下身子,用力熄滅煙頭,她那隻細長的右手垂在膝蓋處,左手輕輕的撩了撩散落在耳邊的頭發。
“怎麼會,你所有的樣子,我都喜歡。”
商若寒竊笑。
她站起身,站在書桌前,看似不經意的關了燈,傅俊良雙手撐在桌邊,雙臂環繞著她,商若寒伸直腿,蹭了蹭傅俊良的小腿。
傅俊良不禁挑逗,忍不住湊上前,看到商若寒那雙充滿調情意味眼睛,他心裡甚至覺得,隻要能一直和這個女人睡,哪怕一輩子不娶老婆也無所謂。
“今晚,痛快的做,可以嗎?”商若寒說話間撥出的熱氣搔弄的傅俊良耳朵難受不已。
他笑起來,兩隻眼睛饒有趣味的盯著商若寒,右手卻輕車熟路的擡起商若寒的腿,環在自己的腰間,順勢抱起她坐在書桌上。
“今晚,包姐姐滿意。”傅俊良狡黠一笑,抱著商若寒走向臥室。
電話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傅俊良置若罔聞,隻一味沉浸在親吻商若寒的世界裡。
“你有電話。”
“不用管,你還能在乎電話,看來我還沒有伺候好你。”傅俊良用力的吮吸著商若寒的嘴唇和舌頭,喉結上下滾動,和商若寒口水交織。
電話孜孜不倦的響著,傅俊良直接起身關了靜音。
商若寒溫柔一笑,“哪個老相好?”
“我姐,沒什麼事,不用管她。”傅俊良低下頭繼續親吻著商若寒。
商若寒不禁想到,若是傅俊良的姐姐登門,說不定會對自己撂下狠話“給你五百w,離開我弟弟。”那自己還得好好學習學習經濟法,麵對大額不明賬務,自己要承擔的風險。
“想什麼呢?”傅俊良打斷商若寒的思緒。
“沒什麼,慢點兒~”
“喊我什麼?”傅俊良的氣息不是很穩,帶著點喘息。
“俊良…唔…”
傅俊良用力的堵上她的嘴。
“若寒,我愛你。”
“我想每天睜開眼就看到你,我想每天都和你儘情做-愛。”傅俊良高挺的鼻梁摩擦著商若寒的臉頰。
商若寒不說話,隻一味沉浸在傅俊良的溫柔鄉,享受著傅俊良的親吻。
“俊良,我…”傅俊良似乎知道她想說什麼,便不等她開口又吻上了她的唇。“若寒,我知道的。”傅俊良喘-息著。
(事後)
“舒服嗎?”
傅俊良揪著商若寒的一縷頭發搔著她的臉頰,“若我去國外了,你會找彆人嗎?”
商若寒輕笑一聲:“如果有第二個人能和你這樣呢,我考慮一下當然也是可以的。”
“那,你還會不會和陸與溫?”
“提他乾什麼?我再也不想聽到他的名字了。”
商若寒擡起頭,“我問你,如果有人曾經霸淩過你,侮辱過你,你再次見到他,你還會什麼都不做嗎?你還隻會雲淡風輕的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隻在口頭上說說嗎?隻從道德上譴責他嗎?”
傅俊良敏銳的像是捕捉到了什麼資訊,他蹭的一下起身,“誰?是誰欺負過你?”
“我說的是假如。”
“嗯,如果是我的話,我會極儘報複,我又不是聖人。”
商若寒讚同的點了點頭,“是啊,沒有人是聖人,可有人就標榜自己是聖人,勸人放下,所以我很失望。”
“是陸與溫嗎?”傅俊良沉聲問道。
商若寒不出聲,表示預設。傅俊良把商若寒攬入懷裡,“那你可以告訴我,是誰欺負了你嗎?”
商若寒不想提那些事,一味蜷縮著身體,縮成小小的一團。
想了許久,她緩緩開口:“是我表哥。”
她本不打算和傅俊良說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陳年舊事,可聽到傅俊良是站在她這邊以後,她像是找到了一個發泄口,把當年受辱之事如瀑布般傾瀉而出。
直到看出傅俊良的憤怒,直到看到他暗暗握緊了拳頭。
“太過分了!”
“不光陸與溫,還有你的父母,為什麼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難道就藉口說這種事傷風敗俗對自己名聲不好?”
傅俊良將商若寒用力的抱進懷裡,就像是心疼她這些年受的苦楚,用力地撫平她身體和內心的傷疤。
此刻他好像終於知道商若寒為什麼會抑鬱,為什麼會情緒崩潰。
生在一個重男輕女又壓抑不幸福的家庭裡,雖然長的漂亮,卻也因為這容貌被猥褻,被霸淩,他都想象不到,商若寒究竟是怎麼熬過來那些日子的,難怪她不想回洛城,看著六親緣薄,冷靜淡漠。
這種感覺就像上天給了她美貌,卻沒有給她承擔的起這美貌的身體。
“若寒,要是我能早點遇到你就好了,早個七八年,在你十**歲那年遇到你,是不是會好一點。”
“那你才十四五歲啊,我更不會認識你了。”商若寒隻覺得好笑。
商若寒一直失眠多夢,躺在傅俊良的身側她卻能坦然的進入夢鄉,或許在傅俊良的身邊,她有足夠的安全感。
“你去英國吧。”商若寒早已經困的睜不開眼。
“一切為了你自己。”說完這句話商若寒就沉沉睡去。
“若寒,我不去了,我就呆在國內,做我想做的事。”他含情脈脈的對著商若寒說出這句話,輕輕摸了摸商若寒的臉,即使商若寒已經睡熟聽不到。
第二天一早,商若寒睜開眼,隻覺得腰痠腿痛,渾身乏力,身側躺著呈大字形睡姿的傅俊良。
她起床烤了吐司,煎了兩個雞蛋,按每日的習慣操作著,傅俊良被破壁機的聲音吵醒,打著哈欠站在廚房門口。
“這才七點半,這麼早起床乾什麼啊?”
“做早餐,學習,然後八點半去上班兒啊,今天已經週一了。”
“你不嫌累啊,昨晚折騰了那麼久。”傅俊良睡眼惺忪。
“累也得上班啊,再說了,人活著哪有不累的,我都習慣了。”
傅俊良拿起一片吐司咬在嘴裡。“喝碗豆漿,呐,盤子裡還有煎蛋,吃完幫我喂喂貓,然後你就自由安排吧。”
傅俊良悄悄在身後抱住了商若寒的腰,兩隻手疊在一起,閉上了雙眼,親昵的蹭著商若寒的脖子。
“若寒,我愛你。”
商若寒手上動作一停,和傅俊良一起的生活的確是充滿了激情刺激,若真的結婚,會不會又是另一副光景呢。
“我知道,吃飯。”商若寒坐回餐桌,聽著英語廣播。
“你去英國讀書吧。”
商若寒又重複了一遍。“我不喜歡不求上進的紈絝子弟。”
“若寒,我…”
“彆說為了我這種話,我擔不起。”商若寒洗了洗手,拎起包出門上班。
傅俊良想不到,究竟什麼樣的人才能堂而皇之的站在她身邊被她喜歡。
商若寒知道,不止優佳,所有單位都是拜高踩低,議論紛紛而已。
“無所謂,都隻是同事而已,出了這單位大門,都隻是陌路人,隻需要做好本職工作就好了,都不重要。”商若寒在這裡安慰自己,給自己打氣。
“商若寒,鄧總監叫你。”
商若寒剛落座工位上,就被鄧彬傳喚了,“好,我這就過去。”
“怎麼樣,來公司時間也不短了,還適應嗎?工作強度還可以嗎?我們通過這段時間的考察,也看到了你的工作能力,我們單位覺得你不太適合這個崗位…”
鄧彬的笑麵虎形象出現在商若寒的腦海裡,她拿出手機搜了搜法律條文,大體瀏覽了一下如果被辭退自己該如何維權,有了個大概印象,平複了一下心情去了鄧彬辦公室。
“咚咚咚”商若寒輕輕敲了敲門。
“進。”鄧彬笑盈盈的,金絲眼鏡戴在他的臉上,一副斯文的精英模樣。
“鄧總,您找我?”
“坐。”鄧彬一伸手示意她坐下。“怎麼樣,小商,還適應這份工作嗎?”
商若寒不自在的點點頭,莫非真的是要辭退我?
“挺好的,鄧總,我…”
“小商,你不用緊張,我今天找你來,是想和你商量有關海外業務的事。”
“我們對接的客戶,加拿大的一個集團,想讓我們這邊出一個技術支援,可是我們單位裡技術出挑的都是有家有口走不開的,其他的又都是些剛畢業也不懂專業知識的大學生,這…你畢竟是有一定能力,又在鴻升那樣的企業工作過。”
“鄧總的意思是,想讓我去?”
“小商你放心,加拿大那邊治安很好,不是混戰的東-南-亞,沒有軍閥混戰,也沒有其他犯罪窩點,你去那邊以後每三個月回國述職一次,隻需待一年,薪資待遇比這邊翻倍。”
商若寒一時愣在那裡不知所措。
“你,好好考慮一下,過兩天給我答複,ok嗎?”
她搞不懂鄧彬和上級為什麼會選擇她,難道隻是因為她能力強,還是會有其他的原因?
加拿大,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你是,商若寒吧?”回星月花園的必經之路,一個女人喊住了她。
這聲音,怎麼有點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