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快逃,那收廢品的大佬急眼了 第39章 嚴穆穆
嚴穆又一次被氣到想揍她,他伸手,無情的捏住她唇瓣,物理性的阻止她再喊那個惡心的稱呼。
夏聽嬋到嘴的話通通卡在喉嚨。
兩人大眼對小眼。
莫名其妙的,在撞進男人漆黑的雙眸時,夏聽嬋忽然想笑。
她不是個愛欺負人的性格,卻總忍不住接二連三的撩撥嚴穆的底線。
直到把他惹的冷靜儘失為止。
夏聽嬋的嘴巴被他捏著,腦袋被迫昂高,她彎起杏眸,笑意無處躲藏。
大概是發現自己的幼稚,嚴穆唇角翕動,指間的唇瓣柔軟溫熱,他輕輕鬆開,手掌移到她毛絨絨的腦袋上揉了下:“自己玩,飯很快就好。”
夏聽嬋沒再鬨他,乖乖地點頭。
趁嚴穆去廚房的功夫,夏聽嬋跑到陽台,因樓層高,陽台是全封閉的,透過玻璃窗,能瞧見對麵住戶影綽的忙碌。
大概也是在做飯。
在陽台站了幾秒,冷不防聽見小區裡的鞭炮聲,夏聽嬋忽地想起今天是新年。
她吧嗒吧嗒跑回廚房。
正是中午,廚房采光很好,男人站在一團光影下,低著頭切菜,他硬朗的半邊臉頰被虛化,朦朧將輪廓線條柔和幾分。
注意到動靜,嚴穆直起腰,搭眼瞥她:“不好玩?”
夏聽嬋唇角彎了下:“我幫你。”
“不用,”嚴穆重新低頭,挽至手肘的袖口半遮住麵板下的脈絡,“去玩。”
夏聽嬋右手撐在流理台,側著身朝向他,盯著他的側顏出神。
都說認真做事的人最具有吸引力,夏聽嬋覺得,認真切菜的嚴穆將這種吸引力放大了無數倍。
他眉梢如劍鋒利,眼睫很長,從側麵看去,眼尾上勾,冷漠薄情的氣質突出幾分。
“嚴穆,”夏聽嬋很輕地開口,“我有點……”喜歡你。
然而話沒說完,男人眼皮子一抬,眼底的冷肅條件反射般的沒來得及收回。
“嗯?”
他耐心等待。
卡在喉嚨裡的那半句話像是澀住,無論如何都吐不出來。
夏聽嬋的直覺告訴她,如果說出來,嚴穆一定會用長輩的口吻教訓她彆胡鬨,再說一句她是小朋友。
“我餓了。”夏聽嬋臨時改了口。
嚴穆蹙眉:“水果不吃?”
剛才那一盒鮮切她都沒碰過。
夏聽嬋對對手指,頗為心虛:“我不喜歡軟軟的蘋果,也不喜歡草莓和柚子。”
“……”嚴穆默了一秒,“這麼巧?”
一共就三種水果,結果全踩了雷區?
夏聽嬋舔舔下唇:“你現在切的苦瓜,也不喜歡。”
“……”
夏聽嬋覷他,又伸手指向旁邊配好的菜:“冬瓜也不喜歡,最討厭那個芹菜。”
“……”嚴穆額角抽了下,“那沒了。”
夏聽嬋哦了聲,下結論似的:“你打算餓死我。”
嚴穆險些氣笑了:“你說我做主。”
“……”夏聽嬋抬起無辜的杏眼,“所以,你做主把我最討厭的東西全買來了。”
嚴穆:“……”
他怎麼知道事情能那麼巧,從水果到蔬菜,每一個,每、一、個,都正好踩在了她的雷區。
沉默幾秒,嚴穆淡著調:“彆挑食,長不高。”
“……”夏聽嬋被侮辱到,“你高。”
嚴穆凝住她,他深沉的眼底漾出絲笑:“我不挑食。”
正好印證了挑食長不高這個結論。
夏聽嬋難得講不過他,小脾氣上來,輕輕跺了跺腳,糯著音調嗔怪他:“你不能哄我兩句!”
“……”
女孩子麵板很白,嬌柔的不像話,看似是在發脾氣,眼中的狡黠卻跟小狐貍似的。
分明是在故意鬨他。
嚴穆雙手撐在膝蓋,半彎著腰,將身高矮至與她齊平。
他雙眸不自覺的溫情。
男人高大,彎腰的動作帶著遷就與縱容,夏聽嬋的呼吸忽然被他身上的氣息圍剿。
她屏氣凝神。
下一秒,嚴穆猝然開口,他嗓音低低的,用方言說了句什麼。
夏聽嬋沒聽懂,她耳畔被他磁性悅耳的聲線磨過,一顆心跟著亂了節奏。
狹小卻整潔的廚房內,嚴穆鼻息溢位淺笑,若有所思的語調:“果然還是個小朋友。”
喜歡聽長輩哄孩子的話。
“……”夏聽嬋回了神,“什麼意思?”
嚴穆站直,將切好的備菜全部倒進一個盤子,又轉身在冰箱裡翻找。
他背對著窗,運籌帷幄的姿態:“老人哄孩子的話。”
“……”
重新從冰箱裡找出兩顆西紅柿、一盒肥牛卷、若乾甜口的配菜,嚴穆視線朝下,瞥她:“酸湯肥牛,糖醋裡脊,清炒萵筍,蝦皮蛋湯……喜歡?”
夏聽嬋還在苦想那句話的意思,她追問:“我沒聽懂。”
嚴穆半邊眉峰稍抬:“你阿婆沒對你說過?”
“……”夏聽嬋仔細想了想,“她隻用方言罵過我。”
嚴穆額角抽了下。
果不其然,夏聽嬋用半生不熟的四方鎮方言吐了句:“小鱉孫。”
嚴穆:“……”
短暫的沉默。
他似喉嚨裡擠了句:“你做了什麼,讓你阿婆罵出這種話?”
“……”夏聽嬋覷他,誠實道,“我把大白的尾巴綁到它腿上。”
然後大白找了自己尾巴幾個小時。
“我阿婆見它一直原地轉圈,以為是我阿公回來看我們了,”夏聽嬋說,“她眼神不大好,後來發現大白是在找尾巴……”
說到這,她臉上難得出現窘意:“罵了我幾個小時。”
嚴穆:“……”
沉默。
場麵定格了似的。
須臾後,嚴穆嘴角翕動,吐了三個字:“罵得好。”
夏聽嬋:“”
沒等她發脾氣,男人倏地轉過身,手指撚住兩顆西紅柿,拿到水龍頭下清洗。
水流聲規律,他唇角不自覺的上抬,弧度逐漸失控,蔓延到整張臉,深沉的雙眸都被笑意鋪滿了。
夏聽嬋原想耍無賴的心情忽地不見了。
大概是因為他心情很好的緣故,夏聽嬋竟然從嚴穆的側顏,瞧出了寵溺。
那是跟他一點都不沾邊的兩個字。
“嚴穆穆,”夏聽嬋聲音輕輕的,恍若在夢中,“你還沒說,老人哄孩子的話”
她沒聽懂。
而嚴穆也沒解釋。
對於她喊疊字的稱呼,嚴穆閉了閉眼,他隨手關掉水龍頭,跟她談判:“彆亂喊,告訴你,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