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妻攻他冷臉洗內褲 第 17 章
清泉漱石一樣的嗓音,帶著少年的清冽,像是幻覺一樣在空曠的黑暗中回蕩。
“馮誰哥哥。”趙知與又喊了一聲。
不是幻覺。
馮誰回頭,趙知與站在體育館入口處,遠遠的一個模糊的黑影,但馮誰就是認出來了那是趙知與。
趙知與很快跑了過來,距離馮誰五米的地方停下,再一步步往前走。
“馮誰哥哥。”趙知與慢慢靠近他,“我們回去吧,張正給你留了茶點。”
馮誰聽著他的聲音,看著他白玉一樣俊美的臉慢慢靠近,近得能看到鼻尖上的幾粒細汗。
他心裡膨脹的東西像被紮破的氣球,一下子漏氣癟了下來。
“哦。”馮誰慢慢冷靜了下來,“好。”
趙知與抓住他的手臂:“走吧。”
馮誰跟著他在走出幾步,突然停下。
他看向趙知與:“現在不是上課時間嗎?你逃課了?你不在教室上課跑這乾什麼?!”
說到最後,他幾乎吼了起來。
這一吼,原本熄滅的怒火又蹭地燒了起來。
“我跟老師請假了。”趙知與一手挽著他的手臂,一手拍著他的胸口,拍小孩似地,“沒關係的,沒關係的……”
趙知與的聲音很溫柔,不知道是說上課跑出來沒關係,還是彆的什麼。
馮誰在他一聲聲催眠似的重複中,奇異地慢慢平靜了下來。
“以後彆逃課了。”馮誰說。
“以前也沒逃過。”趙知與笑道,“這次是例外。”
馮誰的理智徹底回籠,沉默了一會,拂開趙知與的手,離他遠了些。
趙知與又貼了過來,挽著他的臂彎,在黑暗中看著他。
“沒關係的,馮誰哥哥。”趙知與輕聲說,“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
馮誰猛地轉頭看他:“什麼?”
“沒關係的。”趙知與再次說。
兩人走出體育館,外麵的太陽有點刺眼,趙知與擡手擋了一下,很自然地和馮誰分開。
馮誰看著趙知與走進了教室,這纔開啟小辦公室的門。
“回了?”張正擡起頭,頓了一下,“你跟人打架了?”
“沒。”馮誰說。
單方麵毆打不算打架。
馮誰坐到沙發上,仰頭靠著。
“點心我都吃了啊,那個花茶還有半壺。”張正的聲音傳來。
“嗯。”馮誰應了一聲。
下午倒數第二節課下課時,有人推開了小辦公室的門。
“陸少。”馮誰聽到意料摩擦的聲音,然後張正喊了人。
“哎。”那把嗓音帶著笑意,“我就過來隨便看看,你忙你的。”
腳步聲在馮誰跟前停下,停了足足一分鐘,他沒辦法睜開眼睛。
一張放大的臉近在咫尺。
男人彎腰湊近了打量馮誰,近得能看到彼此眼裡的倒影。
馮誰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男人這才直起身,笑著伸出手:“你好你好,幸會幸會。”
馮誰看著麵前的手,站起身,握了一下。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陸名,水陸的陸,名聲的名。”陸名說,“阿與的朋友。”
“馮誰。”馮誰說。
“我知道你。”陸名有一雙桃花眼,不笑時也像帶著三分笑意,“如雷貫耳,好奇已久。”
“陸少有什麼事嗎?”馮誰問。
“啊。”陸名這纔想起來似的,“是有事來著,那個——”
陸名轉向張正,笑了笑:“我想跟阿與的新保鏢隊長認識一下,你看……”
“我去下衛生間。”張正點點頭。
門關上,不大的室內就剩兩人,陸名給馮誰的侵犯感變得更強。
他有著和趙知與差不多的身高體型,在不大的室內壓迫感十足,他站在馮誰跟前,近得有些過分。
馮誰身前是陸名,身後是沙發,可往旁邊退,似乎過於明顯了。
就好像迫於氣勢潰逃了一樣。
“不問我從哪聽說的你嗎?”陸名開了口。
無非就是趙知與,或者葉勝坤。
“不是阿與也不是他的油畫老師哦。”陸名說,“阿與甚至都沒在我跟前提過你。真是奇怪啊,為什麼呢?明明我和他纔是無話不談青梅竹馬的發小啊。”
“陸少到底想說什麼?”馮誰問。
陸名垂頭看著他,笑了一下,往旁邊讓開一步:“兩點。”
“第一,我就是來看看,你的長相是不是照片上,或者彆人口中的那麼——”
馮誰倏地擡了眼,不客氣地盯著陸名。
“——漂亮。”陸名說出了口,笑著打量馮誰帶著怒氣的麵容,“果然是很漂亮呢,長得跟女孩似的。不,我們學校都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女孩子。”
馮誰感覺心底的躁意藤蔓般滋生,那個被趙知與戳破的氣球一樣的怪物,重新慢慢鼓脹起來。
“哎。”陸名笑著舉起雙手,又往後退了兩步,“開玩笑嘛,彆生氣呀。”
未待馮誰平息些許,陸名緊接著又說:“不過美人生起氣來,更是彆有一番韻味了。”
馮誰閉了閉眼。這是趙知與的朋友,有錢人家的公子哥。這個不能揍。
“第二。”陸名在馮誰眼前揮了揮手,“我說第二點了喲!”
窗外傳來學生經過時的說話聲、笑鬨聲、奔跑的聲音,十分鐘的課間,趙知與呢?
“體育館的事,你處理得挺好的。”陸名說,“放心吧,我已經善了後,那兩個今天就會退學,以後也絕對不敢騷擾你。”
馮誰這才擡眼看他。
陸名眨了眨桃花眼:“怎麼,靠譜的吧?”
馮誰移開眼睛:“謝謝陸少。”
“彆跟阿與說。”陸名補充,“他知道了會多想。”
“多想什麼?”馮誰忍不住問。
“當然是自己的責任啊。”陸名說,“會想是不是因為自己導致那兩人退學啦,這件事是不是有更好的處理辦法啦,是不是因為自己不夠聰明啦,巴拉巴拉。”
“總之。”陸名下定結論,“咱倆合夥處理了就行,彆告訴他。”
“彆說得跟合夥拋屍了一樣。”馮誰歎氣。
“哈哈哈哈……”陸名笑出了聲,“也不是不行,就是乾起來麻煩點哈哈哈哈……”
馮誰一下子想到了什麼,在陸名的笑聲中有些不寒而栗。
陸名慢慢收了笑:“哎呀,你可真有趣,難怪阿與這麼聽你的話。”
馮誰看了眼時間,快上課了。
“不過,阿與怎麼這麼聽你的話呢?”陸名說,“把我都比過去了。”
這句話陸名是笑著說的,然而英俊的臉上笑意不達眼底。
審視的,懷疑的,壓迫的。
“叮——”
上課鈴響起,單調刺耳的聲音足足響了十五秒。
腳步聲紛亂,窗外人影飛快掠過。
鈴聲止,學校彷彿一下子按了靜音鍵,靜得突兀強硬,靜得毫不留情。
“開、玩、笑、啦。”陸名笑了起來,拍了拍馮誰的肩膀,重重兩下跟鐵砸下來一樣。
馮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我呢,當然是希望阿與強硬一點,這樣不吃虧嘛。”陸名收了手,若無其事聳聳肩,“但他那個人看著好脾氣,其實認定了什麼,倔得九頭牛都拉不回來,你能說動他,是件好事。”
陸名歪頭想了想。
“嗯,想說的就是這些。”陸名說,“結束,over。”
“走了。”陸名擺了擺手,自顧自道,“下次一起玩兒。”
陸名拉開門,人都出去了,突然又探進來一個腦袋。
“不好意思啊。”他笑了笑,“忘了還有一點。”
“你跟阿與走太近了。”陸名說,“讓我很不好辦。”
“我是少爺的保鏢。”馮誰不懂他什麼意思,“想不近都不行。”
“不不不,不是這個意思。”
陸名伸出食指中指比了個耶,還沒等馮誰反應過來,兩根手指並攏,分開,並攏。
“我是指,關係上的,心理上的,感情上的——”陸名比劃,“近。”
馮誰不說話了。
陸名說得對,他跟趙知與的關係,怎麼就在短短的時間裡變得這麼近了。
這並不是一個好的征兆,這樣的話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隻會越來越多,注視多了,想做什麼就會礙手礙腳。
陸名比著耶晃了兩下:“走神就過分了啊,我說的是很嚴肅的事情呢,美人。”
馮誰一下子不知道是先生氣,還是先擔心。
“畢竟以我和阿與的關係。”陸名說,“他跟彆的男人走太近了,還是這麼好看的男人,我應該要吃醋的。”
“普通人,我會找個山清水秀的地兒把他埋了。”陸名笑得和善,“有地位的嘛,也得絞儘腦汁使點絆子,這叫什麼來著?表明身份,宣示主權,對嘍,就是這個。”
“陸少。”馮誰忍住說臟話的衝動,“你到底要說什麼?”
“那我總結一下?”陸名眼睛耷下來,似乎有點受打擊。
“你請。”馮誰說。
“意思就是說,”陸名正色,整了整製服衣襟,“阿與是我的未婚夫,跟我有婚約的,懂嗎?”
彷彿被飛來一拳砸中,馮誰隻感覺腦子發懵。
他不懂。這有什麼因果關係嗎?
不是,什麼叫有婚約?
婚約?
“所以,你要離阿與遠點。”陸名很滿意自己丟出去的核彈效果,“他可是彆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