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妻攻他冷臉洗內褲 第 18 章
一直到趙知與放學,馮誰都沒從陸名的話裡回過神來。
庫裡南穿過林木掩映的山道,綠影交錯著落入車窗,夕陽染紅的天際和大海從拐角處一閃而過。
馮誰仍在失神。
趙知與注意到他的異樣,問了句什麼,馮誰大概答得語焉不詳,或者隻是發出無意義的語氣詞。
男人和男人結婚嗎?
趙知與嗎?
可他明明還是個小孩。
手心被戳了一下。
馮誰下意識蜷縮著挪開了點。
又被戳一下。
馮誰這纔回過神,轉過頭,趙知與的臉近在咫尺,近得馮誰險些嚇了一跳。
“馮誰哥哥,你在想什麼呢?”趙知與笑了一下,大概是笑了,“這麼出神。”
趙知與離得太近了,視野裡隻看到一雙眼睛。
乾淨的,清澈的,像秋天裡又高又明淨的天空。
馮誰猛地往角落裡彈開。
趙知與愣住了。
司機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張正坐在副駕駛眼觀鼻鼻觀口。
車廂裡變得很靜,隻有風從開啟的車窗裡呼呼灌進來。
趙知與的額發被風吹起,眼神不知所措。
馮誰乾咳兩聲,掩飾地說:“一下子離那麼近,嚇死我了。”
“對不起啊。”趙知與笑了,伸手在他胸口拍拍,“馮誰哥哥你膽子好小哦。”
馮誰身體一下子有些僵硬,但趙知與隻拍了兩下就收了回去。
還是小孩的吧?
趙知與知道婚約嗎?知道這對自己意味著什麼嗎?
趙知與似乎有些無聊,一路上再沒了聲音。
車子從開啟的大門穿過,開上長長的車道,停在噴泉廣場前。
管家帶領著彆墅的下人在門口迎接。
馮誰拎著趙知與的書包,小跑著去給他開門。
趙知與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下車時謝謝都沒說,接過書包就徑自往彆墅裡走。
晚上,馮誰吃過晚飯,有人來叫他。
“少爺請你過去。”
馮誰看了來人一眼,遞上煙:“怎麼稱呼?”
年輕人看也沒看他,沉默地帶路。
馮誰不以為意,小心翼翼把煙收回煙盒。
“範天陽。”沉默的年輕人開了口。
好一會兒,馮誰才反應過來,這是跟自己說話。
“馮誰。”馮誰說,“少爺的新保鏢,幸會。”
年輕人沒說話。
走廊的地毯吸走了腳步聲,他們穿過一個個佈置華麗的房間,燈光晃得馮誰眼睛微微發疼。
他揉了揉眼角,想跟範天陽說,自己不太舒服,要回去躺一下。
“我知道你。”在他開口前,範天陽突然出聲,毫無預兆,沉默古怪的年輕人側頭看了他一眼,又一次重複道,“我知道你。”
知道也不是什麼大事,犯不著鄭重其事,彆墅連主人帶下人就那麼些人,馮誰來的。
但好歹,趙知與沒再執著地等他的“晚安”。
馮誰也有過青春,就算為生活疲於奔命,無心感受,他到底也曾身處其中。
那時候,讀書的小孩們有各種各樣的暗語。
晚安代表什麼,馮誰也是知道的。
但畢竟是以前了,也許現在不流行這種老土的曖昧,也許趙知與這種有錢人的圈子裡,晚安就是單純的晚安,跟你好、謝謝你、對不起一樣。
一個聲音在腦海裡清晰響起:
“那你為什麼不敢回應?”
馮誰歎了口氣,敲了敲額頭,一定是他磕壞了後腦勺,有什麼神經功能紊亂了,才會有彆的聲音鑽進他的腦袋。
“馮誰哥哥,我今天身上香嗎?”
趙知與的聲音突然從門後傳來,毫無預兆,猝不及防。
馮誰閉緊了眼睛。
趙知與,你到底在搞什麼?
再說這種聽起來奇怪的話,再讓彆人奪舍寄生,我踏馬……
“你知道是什麼香味嗎?”
我不知道,不想知道,不在意,彆跟我說,閉嘴,我要睡覺了。
馮誰說出了口:“閉嘴,我要睡……”
趙知與的聲音隔著門板有點模糊,但還是清晰地傳進馮誰耳中。
“是風信子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