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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妻攻他冷臉洗內褲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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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所頂樓,李衛中的包間外邊照舊守著兩個保鏢。

馮誰走近,正要進去,被保鏢攔下。

“不好意思。”高大保鏢麵無表情地說,“煙請滅一下。”

馮誰咬著煙,沒動,看了他片刻:“知道我是誰嗎?”

保鏢仍舊麵無表情,瞥了他一眼:“知道。”

“讓開。”

“不好意思。”

對峙了一會兒,馮誰搖頭輕笑了兩下。

旁邊有個垃圾桶,馮誰兩根手指頭拿下嘴裡吸了一半的煙,眼睛盯著保鏢,手抵著按滅。

“滋”的一聲,很重很清晰。

保鏢見他滅了煙,又對上他黑沉沉的眼睛,目光閃爍了一下,收回了視線。

“he……tui——”馮誰聲音很大地清嗓子,呸地往紙巾上吐出一口痰,保鏢眼神發虛,吸了口氣,一言難儘地偏過目光。

馮誰吸了吸鼻子,慢悠悠地把紙巾塞進垃圾桶,趁著機會,飛快無聲地在金屬桶壁安了個微型竊聽器。

他起身,兩個保鏢再次攔住他:“不好意思,例行搜身。”

馮誰哼笑,懶洋洋張開手。

搜完身,馮誰拍了拍西裝,踩著腳上一雙便宜貨推開了包間的門。

裡邊的歡聲笑語一下子安靜,馮誰瞥了眼,李衛中摟著兩個秀氣的服務生,臉上一片酡紅。

馮誰的目光從兩個服務生臉上一瞥而過,眉頭不由皺了皺。

動感的音樂、亂竄的各色燈光和環繞的巨大螢幕包圍下,沉默持續有頃,李衛中突然吼了一聲:“誰放他進來的?!”

身邊幾個小弟抖了一下,馮誰猶豫了一會,往外走。

“給我站住。”李衛中說。

燈光消失,聲音停下,螢幕也關了。

包廂裡光線昏暝,李衛中左邊的服務生輕輕拍著李衛中的胸口:“衛哥,彆氣,氣壞了身體……”

“滾。”李衛中說。

兩個服務生大驚失色,連忙站了起來,一溜煙出去了。

包廂門關上。

李衛中半天沒說話,剩下的人誰也不敢開口。

過了一會,李衛中擡頭瞥了眼馮誰,眉頭擰成川字:“你吸了多少根煙?!醃酒池子裡了!一身臭味!”

馮誰臉紅了一下:“對不起衛哥。”

“遮也遮不住,屋裡都讓你熏透了!”

“對不起對不起。”馮誰低頭一疊聲道歉,無地自容的樣子,順手開啟了包間門,“您消消氣,散一會就好了。”

李衛中氣不順地看了眼外邊,揚了揚下巴:“出去,門邊不用守人了。”

“老闆,這……”小弟看了眼馮誰,“不好吧?”

李衛中一腳踢過去:“誰他孃的不好呢?跟老子說不好!”

小弟捂著屁股往外走,李衛中哼了一聲:“狗膽包天的玩意兒。”

屋裡剩了兩個人,李衛中瞧他:“吃飯沒?”

“吃了。”

“噢。”

過了一會。

“吃了什麼?”

“衛哥,我來是想……”

“吃了什麼?”李衛中打斷他,盯著他,又問了一遍。

馮誰安靜了兩秒:“牛排,沙拉。”

“噢。”

“你剛進來時,瘦不拉幾的,一頓能吃六碗大米飯。”李衛中笑了笑,“當時我就想,這小子怕是哪裡逃荒來的哈哈哈哈。”

馮誰也附和著笑了幾聲:“衛哥。”

“坐。”李衛中下巴擡了擡。

馮誰在一邊沙發上坐下,斟酌著措辭:“你信我嗎?”

李衛中看了他一會,笑了:“操,我不信你這麼重要的活交給你乾?”

“是,謝衛哥。”馮誰笑了笑,“前幾天,其實我找著了一個機會。”

“哦?是嗎?”李衛中身體前傾,似乎很感興趣。

“趙家少爺在外邊吃飯,酒店的安保很薄弱,加上我隻有四個人跟著。”

“怎麼?他死了?”

馮誰哽了一下:“沒。”

李衛中沒說話。

那天的事封鎖了訊息,如果那波人不是李衛中派去的,他確實不知道趙知與是否還活著。

但也可能是在裝的。

“我找著了機會,他差點就要死了。”馮誰說,“但我沒想到,趙家的人看得很緊,除了我們四個,暗地裡還有彆人。”

李衛中摸了摸下巴:“不難想,畢竟是獨苗苗。”

馮誰不動聲色地觀察李衛中,對方眉頭皺在一起,很為難的樣子,如果是裝的,演技也太逼真了。

“衛哥放心,趙知與已經很信任我了。現在我跟他單獨相處的機會很多,隻要沒有彆人打擾,我一定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事情做了。”

“嗯,你是有這個本事。”李衛中點點頭。

看不出來,那波殺手到底是不是李衛中派去的。

馮誰指無意識敲打著沙發:“衛哥,事成之後,報酬還是您之前說的嗎?”

“當然。”李衛中皺眉,“怎麼,你覺得我會失言?”

“不不。衛哥一言九鼎,我就是怕,這是個肥差,衛哥賞識我,提拔我,讓我去,兄弟們怕是……”

他擡頭看了眼李衛中:“要是有人也想分一杯羹,那我的……”

李衛中哼笑一聲,食指點了他兩下:“小林那事還過不去呢,你呀。”

馮誰低頭笑了笑:“錢倒是其次,誰不想在衛哥跟前得臉呢?”

李衛中半天沒有聲音,馮誰垂目看著自己的膝蓋。

“小林我已經教訓過了,其他人我也會囑咐。”李衛中說,“趙知與的命,隻能是落在你手上。彆娘娘唧唧的,拿出點男子漢氣概來。”

“是,衛哥教訓的是。”

馮誰站起身:“那不打擾衛哥了……”

“怎麼?過來就是討個安心?”

“是。”

李衛中沒發話,馮誰隻能在原地站了一會。

“奶奶做了手術後,身體是一天比一天好轉了。”李衛中突然說。

馮誰瞳孔緊縮,盯著昏暗中泛著酒氣的地毯。

“前天吧,陪老人家複診來著,醫生說她很聽話,比一般頑固老頭老太太省心。”李衛中說,“小老太太挺惜命的,抓著醫生問前問後,說一定要早點好完全了……”

他擡眼看著馮誰:“說她孫子在外邊賣命賺錢,她不能拖後腿。”

馮誰盯著地毯,垂下的眼睫遮住眼裡的冰冷。

“事成了,老太太的病,五百萬報酬,你們的自由,都會兌現。”

“事不成,雖然我不忍心,但你知道的,規矩就是規矩。”

馮誰擡起頭,眼裡已經是惶恐和堅定交雜:“您放心,必須成。”

“當然,我信你。”李衛中話頭一轉,“還剩幾天來著?”

馮誰心裡一涼,李衛中慢悠悠地看了下手機:“哦,還有八天呢,夠嗎?”

“夠。”馮誰說,“八天後,希望您不要讓我失望。”

李衛中望了他半天,搖頭笑了:“你這偶爾沒大沒小的樣子,真是……”

“衛哥要是沒事,我先走了。”馮誰說。

“去吧。”

馮誰往門邊走。

“事不成,按規矩你得死。”李衛中在他身後說,“但不同的死法有不同的價值。”

馮誰偏頭傾聽,沒什麼表情。

“你要是死在趙家手上,或是來我這領死。”李衛中說,“報酬是沒了,奶奶我也不會為難,不過也就這樣。”

“你要是死前能帶走趙家小子的命,那就是好死,一切約定好的都算數。”

馮誰勾了勾唇角:“衛哥,我一定死得其所。”

說完,他徑直走了出去。

門口沒有人,馮誰掏出煙盒,虛著眼神掃了一圈。

有監控,走廊拐角有人影。

馮誰點了煙,兩根手指捏著深吸一口,往出口方向去。

拐角的地方站著一堆人,林哥手上打著繃帶,擡起的右手從手腕處齊齊消失。

林哥臉色蒼白而陰沉,一言不發地死死盯著馮誰,馮誰回視,眼神輕,卻沒有溫度。

他很快收回目光,走進了電梯。

電梯在中間停下,上來的一男一女,女士伸手揮了揮,又掩住口鼻,皺眉看了眼馮誰。

“抱歉。”馮誰尷尬地拿下煙,左右看了看,不好意思地朝女士笑笑。

樓梯在下麵一層停下,馮誰隻得先出去,在走廊上找了個垃圾桶滅了煙。

手上袖口沾了些煙灰,馮誰眉頭擰起,往衛生間走去。

衛生間裡沒有監控,馮誰在手機上點了兩下,然後隨便進了個隔間。

不一會兒,外邊響起車輪聲,然後水龍頭開啟,拖把拖地的聲音。

那聲音湊近了隔間,馮誰說:“老闆包間外邊的垃圾桶。”

拖地聲音消失,馮誰在隔間待了十分鐘,按下衝水,開啟門。

有位男士在洗手,馮誰擰開水龍頭,細致地洗了一遍手,又洗弄臟的袖口,寶石袖釦反射著光線,旁邊的男士沒忍住多看了兩眼。

馮誰默不作聲地洗完,又對著鏡子理了理頭發。

做完這一切,他站了一會,又湊近了鏡子看自己的臉。

男士從鏡子裡看他:“認識一下?”

馮誰眼睛也沒擡:“我不是gay。”

男人頗有些失落,洗完手就去一邊小便,還時不時往這邊覷兩眼。

一個保潔阿姨風風火火地進來,嚇得男人一激靈。

阿姨拿著拖把就開始拖地,男人又尷尬又羞赧,低頭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阿姨動作利索地擰開水龍頭,洗拖把,還時不時往男人那邊瞧兩眼,男人臉色都變了,想說什麼,大概覺得跟一個保潔的爭論有點掉份,臉上十分精彩。

馮誰欣賞完了自己的臉,轉身準備出去,手在洗手檯上掠過,然後嫌棄地甩了甩水。

出了會所,馮誰先回了一趟家,恰好碰上李就也在,忙前忙後地幫老方搞衛生。

馮誰找著機會問了醫院的事。

“掛號時碰上的,你那個老闆還挺熱心的。”李就推了下眼鏡,“說幫忙搭把手,雖然我也不知道有什麼需要搭手的,但他畢竟是你前老闆誒,也不好拒絕。”

“他做了什麼嗎?”馮誰皺眉。

“沒做什麼,就陪著老方一起去診室,檢查時也在,還問了下醫生恢複效果。怎麼了?”

“好。”馮誰拍了拍李就肩膀,“沒什麼,就隨便問問。”

傍晚回到山頂彆墅,依舊沒有看到趙知與。

馮誰進了餐室,掃了一圈:“正哥呢?”

老三眼神飄了飄:“估計跟著少爺吧。”

“是嗎?”馮誰笑了笑,“不是躲著我就好。”

“你說什麼呢馮哥,哈哈哈哈。”老三乾笑了幾聲。

馮誰也笑了笑,坐了下來。

一直到晚上八點,也沒等到張正,馮誰看了眼時間,起身準備回去。

在走廊上碰到了範天陽。

馮誰停下,範天陽看了馮誰兩眼,要越過他時,馮誰伸出手擋住範天陽。

青年沉默地看他。

“我要見少爺。”馮誰說。

範天陽收回了目光,還是沉默。

馮誰不讓他過,他就站在原地,沒什麼反應,似乎走也行,不走也行。

馮誰歎了口氣:“跟少爺說,我要見他。”

範天陽好奇地打量他:“我傳少爺的話,不傳你的。”

馮誰摸出手機,想了想又解下袖釦,舉到範天陽眼前:“知道這個多少錢嗎?”

範天陽古井無波的眼睛動了動。

馮誰把袖口按在他胸口:“跟少爺說,我要見他。”

他鬆開手,範天陽一把抓住掉落的袖釦。

張正在沒開燈的吸煙區抽完最後一根煙,碾滅煙頭時,猩紅的火星燙了他的手指。

刺痛傳來,他眼角抽了抽,但沒動。

又在遊走的煙霧中愣了會神,他轉身準備離開。

餘光瞥到了一道身影。

張正心頭警鈴大作,全身肌肉瞬間繃緊,下意識後退,握拳擡手。

那身影比他更快,鬼魅一樣繞到他身後,以雷霆之勢鎖住了他的脖頸。

他想反抗,但僅僅一秒,意識就變得模糊。

熟悉的瀕死感,不久之前剛體驗過一次的恐懼。

再次睜開眼睛時,他先是無力地嗆咳幾聲,隨即就感受到大理石瓷磚冰冷的觸感。

視野裡,一道修長的身影倚著窗台,月色為那人鍍了一層柔和的光邊,襯得本就冷白的膚色愈發白得透明。

那張臉給人的第一印象過於清冷孤高,哪有男人長得那麼白?

但他早在一開始,就清楚地知道那是一個男人,一個狠辣不好惹的男人。

張正掙紮著站起了身。

馮誰看了他一眼:“醒了?”

“你想弄死我。”張正咳了兩聲,嗓音沙啞地說。

馮誰勾唇笑了,笑起來也是涼涼的,大概是容貌太盛,隨意地一笑,也帶著股盛氣淩人地意味。

“你昏迷了十幾分鐘,我想弄你,你現在就是一具屍體,躺在誰也找不到的地方。”馮誰說。

張正愣了愣,緊繃的身體鬆懈下來,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嗆咳。

“我手機裡的定位器。”馮誰說,“你裝的吧?”

“是。”張正答得乾脆。

“為什麼?”

“我不服你。”

馮誰點點頭:“還有呢?”

張正惡狠狠盯著他:“我懷疑你小子不乾淨。”

馮誰懶洋洋倚著窗台,頭微微仰著,露出一截雪白修長的脖頸:“哦。”

他從身上摸出一盒煙,磕出一根,夾在兩指間,長眉微擰著,似是掙紮。

幾秒鐘後他反手把煙扔進了垃圾桶,緩慢地吸了口氣。

張正一直看著他。

“沒有下次。”馮誰說,“再有就弄死你。”

張正咬了咬牙:“弄死我,你也逃不了。”

“是嗎?你忘了阿水怎麼死的?”馮誰挑眉一笑。

張正瞪著眼睛:“你想栽贓?”

“你想傷害少爺。”馮誰看著他的眼睛,“我看到了,少爺也看到了。”

“你憑什麼……”

“憑少爺喜歡我啊。”

張正目瞪口呆,一時說不出話來。

“阿布很聰明,大概有所察覺,老三觀察細致,遲早也會知道,但我一直想不明白,你是怎麼知道的。”馮誰站直了些,“我想你大概聽說過什麼,不小心撞見過什麼?”

張正的眼睛瞪得老大。

“總之,你明白就最好。”馮誰望著他一字一句重複,“沒有下次。”

馮誰拍了拍衣裳,邁開長腿走過來,經過張正時,他頓了一下。

張正還在恍惚,脖頸突然又是一緊,馮誰的呼吸近在咫尺,聲音如鬼魅低語:“要不我還是現在就弄死你,不然遲早被你害了。”

勒住脖頸的力道加重,張正本來就沒多少力氣,這次是真的毫無抵抗之力。

呼吸變得苦難,肺部火燒火燎地痛,脖子如被鋼筋鐵臂鎖住。

馮誰突然放開他。

“咳咳咳咳……咳咳咳……”

張正雙腿跪地,捂著喉嚨一陣劇烈地咳嗽,險些把內臟都咳出來。

馮誰站在他跟前,居高臨下地俯視片刻,而後彎腰湊近了:“開個玩笑。”

張正想罵娘,卻又下意識遏製住。

他感覺到了害怕。

馮誰有點瘋,他的眼神看起來好像真的會要了自己的命。

直到人走開,張正才慢慢擡起頭,望著馮誰的背影,久久跪在原地。

回到客房時,桌子上多了張便條。

馮誰拿起來,上麵字跡繚亂,力透紙背,看起來帶著怒氣。

【明天下午三點,少爺會去騎馬。想弄死我就直說。】

沒有落款。

馮誰愣了愣,除了一刹那起念想弄死張正外,他還想弄死誰?

他很快反應過來,是範天陽。

他笑了笑,放下紙條,這才發現桌子上還有一樣東西。

是趙知與送給他,他又轉手收買範天陽的寶石袖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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