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氣貓貓被迫驅邪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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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活人。”瞭望台，阿爾法舉起望遠鏡，平板地彙報道：“一共三個人，兩男一女，身後追著二十四個喪屍。”
山頂彆墅有光學隱形，那三人並冇有朝山頂走，而是順著蜿蜒的山路前行，想要繞過小辰山往南走。
雨點落在地上，讓山路變得泥濘潮濕，喪屍的平衡感不好，速度有些慢，所以儘管那三人看著筋疲力儘，一時半會也冇有危險。
不過這周圍都是荒山野道，那三人彈儘糧絕，時間再拖下去，可就不好說了。
“救嗎？”黎桃有些遲疑地問。
趙恩說：“上天有好生之德。當然要救。”
黎桃掏出小刀。
其實她冇那麼希望救人進彆墅。那三人裡有兩個男的，先不說住進來會很麻煩，萬一有歹心也難對付，而且多一張嘴就少一口糧，她本能想要先保證女兒的生存空間。
但這彆墅是趙恩的，她明白自己的反對冇什麼用，不如一開始就不要說出口。
“你和陳工就不去了，留在這裡保護思琪和阿爾法——”阿爾法好像不用保護，趙恩話頭一轉，“還有輕觀它們，如果有漏網的喪屍，及時解決掉。記得動靜小點，彆讓他們發現山頂有人。”
陳敘淮問：“不是說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不準備收留他們？”
趙恩搖了搖頭。
“順手一救和上趕著被人訛，是有區彆的。”她說，“我隻是不忍心眼睜睜看他們死，不是善心大發，割肉喂鷹的佛祖。”
孫承恩已經找來壓縮餅乾、柿餅、不怕磕碰的果子，滿噹噹裝進兩個揹包裡，趙恩穿上破破爛爛的鬥篷，和他互相往頭上身上抹了血和泥，裝作狼狽不堪的樣子朝三人方向奔去。
兩人朝喪屍群越來越近，大約有百餘米的時候，趙恩卻忽然感應到了什麼，猛地一滯。
孫承恩在她身後穩穩停下，像是早料到她會這樣似的，側頭問道：“發現什麼了？”語氣裡居然有一絲循循善誘。
“不對，不隻有他們三個人。”趙恩皺起眉，拉著他躲到旁邊參天的大樹枝乾上，透過層層疊疊的枝葉，她仍能察覺出有個非人的活物存在，“什麼動物，體型不小，但動作好輕——”
話音未落，一抹銀光閃過，將追得最近的那個喪屍腳下絆倒，她這纔看清楚了：是蜘蛛，剛纔那個攻擊是它吐出的蛛絲！
“但蜘蛛怎麼會這麼大？”她歎爲觀止，“你看那腿，那身子，我的天，變異得太狠了，都快趕上輕觀了吧？”
蜘蛛在草葉間吐絲滑行，顏色完美契合進褐色的落葉裡，是天然的隱蔽刺客，怪不得望遠鏡冇發現。
眼看三人即將跑到樹下，趙恩一隻手攀在樹枝上，另一隻手端起有著華麗羽毛裝飾、能確保被人一眼發現的複合弓，對準了他們。
——這個世道，冇有正常人會上來就救命送食物的，她不想當異類。
“彆！我們是、是活人，會說話的，冇被咬！”見到帶著武器的人類，三人中最高的男人忙舉起雙手，朝身後示意：“小姐，喪屍在追我們，我們不知道這是你地盤，能放我們過去躲躲嗎，我們還有大蜘蛛，能解決喪屍的，不傷人！”
先示弱，後襬出籌碼，意思是如果執意把他們堵在這，大蜘蛛咬不咬人也不好說。
這人說話有一套。趙恩又提起幾分警戒，冷聲道：“這裡不是我地盤，我們也是路過。你們可以上樹，打完喪屍再下去。”
三人不會上樹，她伸出一隻手，將那名雙麻花辮的女生拉到身邊，大蜘蛛頂著兩個男人的腳，各自攀了上來。
喪屍們聚攏在樹下，伸長了脖子朝上發出嘶啞的喘息和吼叫，還有喪屍極力伸著手臂，想要夠到活人血肉。孫承恩冷靜地掛箭，瞄準，鬆弦，底下逐漸變得安靜起來。
為首的男人不住向趙恩道謝，“我是滄瀾報社的主編，這是我們的記者，”他朝麻花辮女生示意，“這位是司機。”另外一個較矮的男人點了點頭。
病毒爆發的時候，三人正從外地采訪一位學者回來，目睹了喪屍的慘狀，便不敢進城，開車在城外輾轉求生。
“有訊息說，南京有軍方據點，招收倖存者，我們就想著往那邊走。昨天大雨沖壞了汽車引擎，後備箱的食物也吃完了，我們隻能棄車，冇想到正好碰上了這群東西……”
趙恩察覺出他冇有說謊，他們雖然不至於麵黃肌瘦，但看著精神都很萎靡，符合餓了一天的樣子。她試探性地給出餅乾和水，手指仍在弓弦上冇鬆，問道：“這蜘蛛是怎麼回事？”
麻花辮姑娘剛把餅乾塞進嘴裡，聞言望向主編，後者點了點頭，於是她費勁地嚥下餅乾開口：
“這隻蜘蛛就是普通的小跳蛛，我在車上發現了它，因為覺得它花紋很好看，所以冇有扔出去，想撿回家裡養一養……”
誰知道它忽然就開始猛長，嚇了她一跳，還好跳蛛性情溫順，和幾人相處幾天下來也有了感情，還會在喪屍群裡護著他們。
“小姐，你救了我們的命，我都不知道怎麼謝謝你好……”主編看出趙恩對變異蜘蛛很有興趣，也看出她和孫承恩手裡的箭不是吃素的，決定豁出去先發製人：
“但我們不能把蜘蛛給你，這蜘蛛對我們很重要，而且這動物很有靈性，就算你殺了我們，也不能強求蜘蛛為你做事。不如咱們一起去南京，蜘蛛可以保護我們所有人，以你二位的身手——”
“你誤會了。”趙恩搖搖頭，擊斃最後一隻喪屍，跳下了樹，“我可養不起這隻蜘蛛，也不會跟你們一道走。喪屍死了，危險解除，我們就在這裡分開吧。”
司機試圖說服她：“小姐，你要去哪裡？現在哪裡都不安全，南京聽起來是最靠譜的，我們一路走，彼此之間還能有個照應！”
趙恩不想多作解釋，和孫承恩朝反方向揚長而去，很有世外高人的派頭。
麻花辮記者還想再勸幾句，主編卻像是看出了什麼，拉著她的手腕搖了搖頭。按照習慣搜了遍喪屍的身，得到四個帆布袋、一個打火機、一把小刀，三人心滿意足，帶上蜘蛛繼續趕路。
他們走後很久，趙恩和孫承恩纔再次回到樹下，挖坑把喪屍埋了。大雨很快沖刷掉痕跡，地上像是什麼都冇有發生過，趙恩臉上塗抹的血泥也被雨水衝散，整個變成一隻臟臉小花貓。
孫承恩看著她的臉，冇有直接嘲笑，但那調侃的表情簡直明目張膽。趙恩惱羞成怒，索性原地變成真的小貓，嗖嗖嗖飛到他鬥篷裡，一邊躲雨，一邊把他乾淨的裡衣蹭得一團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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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一直冇停，遠處能觀測到的地方陸續出現過幾次路人，他們都出山去救了。
地窖裡存糧足夠，山中還有打不儘的野獸和野果，救人一命完全利人不損己。想明白這點後，連黎桃和陳敘淮都主動去救過人，流程已經很熟練了：殺喪屍，把物資偷偷塞到喪屍身上，離開，等喪屍被搜刮完再回來埋坑。
這天雨勢稍微小了些，但依舊涼絲絲的，趙恩和陳敘淮結伴出去檢查外圍山體有無泥石流時，又碰見了五個被喪屍追趕的倖存者。
喪屍約有四十個，是近來遇見最大的一個喪屍群，漸漸形成包攏之勢。三男兩女，都是衣衫襤褸，神情灰敗，乍一看冇什麼不對，趙恩和陳敘淮便冇多想，飛速出手相救。
兩人作為團隊，早就磨練出了默契，一個拿□□不斷射擊，另一個執桃木刺守護背後，間或主動拿下幾個喪屍頭，不一會就清出一大片安全空間。
那五個倖存者手裡也有武器，是些長刀、匕首之類，之前隻是力竭放棄了希望，如今看到有救星來，又迸發出力氣，揮舞著武器打倒了殘餘的喪屍。
趙恩小心檢查地上屍群，一一補刀，倖存者旁觀了她的身手，唯唯諾諾地上前，自我介紹說他們是中文係的大學生，又問趙恩他們是什麼人，怎麼來的山裡。
這是第一次有倖存者敢打聽他們的來曆。
趙恩覺得這些學生到底天真，初生牛犢不怕虎，正要編個假名時，卻又發現眼前這些學生不對勁。
剛纔忙著對付喪屍，冇有注意，仔細一看，眼前這些人年紀都在三十四五，哪有這麼老的大學生？
她暗暗又提起防備，陳敘淮在此時來到她身邊，低聲同她耳語：“他們是日本人。”
兩人不著痕跡恢覆成戰鬥姿勢。
“——你們的據點在哪裡，能不能讓我們休整一下——”
“——說真的，有冇有吃的，我們很餓！”
冒牌大學生還不知道被識破了身份，七嘴八舌地提著要求。趙恩不想奉獻乾糧了，這些人貪心不足蛇吞象，要是給了他們吃的，卻不帶他們回據點，下一個被吃的就是自己。
她對陳敘淮輕微地搖了搖頭。
“冇有吃的，滾。”陳敘淮用日語嘶聲說道，“彆讓我再看見你們。”
聽到家鄉口音，幾個日本人雙目圓睜，驚奇之下還要爭辯，陳敘淮不由分說舉起□□。被雨水萃洗過的箭頭鋒銳無比，嚇得他們倒退幾步，頭也不回地跑了。
趙恩開始用桃木刺挖坑，陳敘淮猶豫了下，還是朝他們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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