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妻妖嬈:賴上傲嬌總裁 第120章 到底哪一個妹妹!
顧嬈撞了腦袋,傷不輕,接近一個多小時的圍追堵截讓她的精神處於了高度緊繃狀態。
饒是她在之後表現得有再鎮定,可終究是個女人,受到驚嚇之後又撞上了方向盤,緊繃著的神經一下子就散了。
“已經包紮好了!”
徐景陽替顧嬈做了檢查,額頭上破了個口子,不大,但是為了能讓傷口儘快好起來,徐景陽讓謝南潯幫忙,兩人配合,在沒有剪掉一一絲一根頭發的前提下將傷口縫合。
頭部受傷縫合哪個不是要剃掉頭發的,就算不大麵積的剃,傷口附近的小麵積頭發是會剃的。
可某人要求的,不能剃,不準剃,少了一根頭發都跟你急。
為此,謝南潯直呼自己的眼睛受不了,頭皮薄,且還不能剃一根頭發,縫製傷口的時候那可是眼睛珠子都差點掉頭發絲兒上了。
縫合針在頭皮和發間穿梭,又要縫合不留疤,看起來還要美觀,這麼細致的縫合術極為考驗人的手動能力和眼力。
整個過程四十幾分鐘,可謝南潯卻感覺這四十幾分鐘裡他的眼睛都快看瞎了。
一丟下縫合針,謝南潯便去洗眼睛,徐景陽完成了最後的包紮工作。
整個過程鬱商承都坐在旁邊看,他的眉頭打從一回來就一直沒有舒散開過。
房間裡,床邊,窗邊,門口,或站或坐,好幾個人。
“你沒事吧?”徐景陽在處理完顧嬈的傷口後問鬱商承。
鬱商承低頭看了一眼胸口襯衫上沾著的斑斑血跡,沉聲,“我沒有受傷!”
這些血漬都是顧嬈身上的。
他說著從徐景陽手裡拿過了消毒棉簽和藥水,將顧嬈的手指掰開。
清洗掉血跡的手掌心,小拇指的彎曲弧度有些異常,他看了一眼,眉頭一緊,看向徐景陽。
“她的手指?”
徐景陽喊了一聲謝南潯,謝南潯才用熱水敷了眼睛,跑過來一看,低低抽了一口氣。
“斷了!”
顧嬈的左手小指從第二節骨節的地方斷了。
鬱商承臉色微變,他都不知道她的手指是什麼時候斷的,而她一路上也從來沒有表現出來。
“接骨吧!”徐景陽檢查完後做了決定,看向鬱商承,“你在外麵等!”
言外之意他和謝南潯動這個小手術,鬱商承也該出去跟其他人商量一下應對之策了。
從房間裡出來,江南和江北都守在了書房那邊,唐時域是跟著他出房間的,見他進了書房,他也跟著進去。
鬱商承一走,房間裡就剩下了謝南潯和徐景陽,兩人都是實戰經驗豐富的醫生,隻不過一個整天對著的是活人,一個看死人比看活人還要多。
“老徐,二哥的記憶什麼時候能恢複過來!”
謝南潯總算是逮住了機會單獨問徐景陽,徐景陽取出了手術工具,被問及時愣了幾秒,“我也不知道!”
“不過現在情況還算穩定,至少……”徐景陽看著昏睡中的顧嬈,“他還是記得幾個人的。”
比如他,比如顧嬈……
而且就他最近的觀察,他除了偶爾會頭疼之外也沒有其他問題,就是以前不會做的事情現在都統統做了一遍。
比如睡到自然醒,比如表現自己的喜好時一針見血從不隱晦,看起來比以前的鬱商承是少了一絲沉穩,但是卻多了一絲天真爛漫。
“天真?爛漫?”
謝南潯差點要被這四個字給噎得說不出話來了。
徐景陽拿著麻醉針在顧嬈受傷的指頭關節處注射,揶揄著笑了一聲,“嗯,不過,智商還是線上的!嗯,打遊戲超厲害!”
謝南潯:“……”
簡直不忍直視!
好吧,用天真爛漫來形容一個三十歲的男人實在是有點不適合。
“他這副樣子去參加商家的生日宴,被剁成肉醬的日子不遠了啊!”
謝南潯感慨。
或許他已經忘記了跟商言之間林林總總的恩怨,但商言那人豈是你忘記了他就不找你麻煩了?
今晚上的殺招畢顯,跟以前的手段一樣的狠毒。
“我看,現如今這個帝都,除了商家,也就鬱家最安全了!”
徐景陽看了說話的謝南潯一樣,“不見得!”
“你沒聽到傳言嗎?商家跟鬱家馬上就要聯姻了!”
謝南潯:“鬱栩跟二哥的婚事?是要在商家壽宴上敲定下來?”
徐景陽正要說什麼,原本還昏睡著的顧嬈睜開了眼。
聯姻?商家壽宴?鬱栩跟……
顧嬈大腦一陣抽痛,睜開了眼,她好像聽到了很重要的事情!
徐景陽是因為她的手突然抖了一下才察覺到端倪,抬眼就看到了顧嬈醒了,怔了一下,“你感覺怎麼樣?”
這邊沒有照片器材,隻能暫時幫她將傷口縫合,等明天天亮,他是建議顧嬈去做一次腦部ct,看看腦部是否會留有淤血。
顧嬈一醒,兩人的對話也戛然而止,但顧嬈卻將目光投向了謝南潯,良久才目光複雜地低低出聲。
“謝南潯,你剛才,說什麼?”
謝南潯:“……”
糟糕,看這架勢,難道二哥根本就沒跟顧嬈提起過有關鬱家的任何事情?
……
“他今晚上折了這麼多人會不會像瘋狗似的又來一波實在是無法揣測!”
唐時域挑了書房裡的軟沙發,半倚靠半躺,即便談事情也坐著舒服。
他一進來就被書房那邊牆上安置的一台三十二寸大螢幕的電視給吸引住了。
書房裡安裝電視?一看就是臨時安裝上去的,這跟以前的二哥完全不同啊。
誰的書房裡會裝電視?二哥的書房是用來談事處理公事的,他在榕城的每一個住所處的書房都沒有安裝過電視機。
再看看電視機旁放著的鍵盤滑鼠,唐時域默默地掃了一眼。
打遊戲專用的遊戲鍵盤,厲害!
難怪徐景陽說他最近打遊戲超厲害。
鬱商承點燃了一支煙,抽了一口,看唐時域盯著他,便從煙盒裡取了一支扔了過去。
唐時域接住,“再來個火?”
下一秒,一盒火柴扔了過來。
唐時域掏出一根長柄火柴滑燃點了煙。
兩人一個坐在大班椅上,一個躺坐在沙發上,靜靜地抽了大半支的煙,最終還是鬱商承打破了這份平靜。
“你有多少人在帝都郊外?”
唐時域抖了一下煙灰,“二哥想做什麼?”
“幫我個忙吧!”
唐時域默了片刻,“你說來聽聽!”
“帶個人走!”
唐時域:“……”,眉頭一挑,不用說這個人的名字他都知道。
他把煙頭一掐,言語中肯,“我看,她恐怕未必會答應跟我走!”
帝都這團渾水一旦攪上了就很難脫身,二哥打從一出生就註定要攪進去,後來因為二哥連帶著整個鬱家都難以倖免。
這些年跟在他身邊的人一個個地離開,對於失而複得的顧嬈,他必定是珍之重之。
“你是怕她承受不起這帝都的風雲暗湧?我看未必!”
唐時域再次出聲,心想,顧嬈可沒這麼脆弱。
她在二哥失蹤那麼多天的時候都撐過來,而且當時她還流產了。
流產,失去孩子,又失去了二哥,雙重打擊下他們都認為顧嬈恐怕會撐不下去。
沒想到她撐過來了,在得知二哥有可能會在帝都時,沒有絲毫猶豫就來了帝都。
在旁人看起來,她為了二哥也是不顧一切。
有過這般分離的痛苦經曆,想讓她自己離開帝都,唐時域認為不可能。
“不是!”鬱商承指尖星火亮了亮,眸裡的暗光動了動,視線落在了窗外的夜空之中。
他隻是……
“二哥是想起什麼來了嗎?”唐時域看他突然沉默,打趣,“比如,你跟鬱家鬱栩的真實關係?”
鬱商承眼睛微微一眯,不答。
“又比如,顧嬈跟徐錦知的關係?”
“又或是,顧嬈跟鬱家的關係?”
鬱商承睇了他一眼,表情淡漠。
“沒想起!不記得!”
唐時域:“……”好吧,就算你自己記起來了,你肯定也會說不記得。
有些人就是這樣,不想記得的即便是記得了也不會說記得。
當然唐時域是不敢肯定的,但是——
你要是不記得你會把人家徐錦知脫光了衣服地揍?
人家大哥徐景陽好歹還是幫了你,你就這麼把人家弟弟打了,打就打了你還脫人家衣服乾什麼?
他們人在榕城聽到這個訊息時,謝南潯還一致認為他不僅腦子壞了,恐怕連心思也壞了。
書房裡的人還在談話,主臥這邊的接骨手術也在進行中。
不過,顧嬈清醒了。
“謝南潯?”顧嬈再次叫住謝南潯,看謝南潯朝著徐景陽擠眉弄眼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一聲。
“謝少,你沒發現,你不說實話的時候所有表情都表現在臉上了嗎?”
謝南潯挑眉的動作一僵,打了哈哈,“啊,是嗎是嗎?老徐,我這樣子看起來要不說實話了!”
徐景陽:“……嗬嗬!”
不說實話就是撒謊,鬼話連篇,顧嬈這麼說還真是委婉啊。
謝南潯想讓徐景陽幫個助攻岔開一下話題,結果他一聲“嗬嗬”就打發了他,還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我看你還是好好接骨吧!”謝南潯乾巴巴地說了這句話。
顧嬈抿了抿唇,“謝少,我們換一種說話方式吧,你隻需要點頭或是搖頭就行!”
她說著抬了一下手,左手移開,手指麻木的部位麻藥已經起效,她感覺不到。
她以實際行動告知身邊的兩人,他們若是不答應,她就不接骨了。
徐景陽無奈地看了謝南潯一眼,謝南潯歎了口氣,“你再不接骨小心以後就沒小指頭了!”
“我有十根手指,少一根也沒什麼!”顧嬈絲毫沒把自己斷骨的事情放心上。
她的小手指是在車上一次左邊車撞過來時她反應不及,方向盤打得猛了,小手指被方向盤撞斷的。
當時疼得鑽心。
十指連心,確實疼!
可那時她哪裡還顧得上疼,逃命都來不及,而她也不想鬱商承為此分心擔憂,就一路忍著。
斷指之痛從錐心到麻木,後來她都忘記疼了。
見她這麼不把自己的傷當回事兒,謝南潯都要氣笑了,往床邊一坐。
“行,你問吧!”
徐景陽見狀不讚成地皺眉,這事兒是鬱商承的私事,要說也該鬱商承來說。
不等他開口,顧嬈已經出聲了,“他們不是親兄妹?”
問出這句話之後,顧嬈的大腦裡回想起了第一次在榕城見到鬱栩時的情景。
當時的鬱栩挽著鬱商承的手出現在環亞國際大廈的底樓大廳。
那個時候顧嬈剛跟鬱商承鬨掰,而那時,顧嬈自知跟鬱商承兩人關係是利益交換,他是她金主,金主一旦不要她了,這層關係也便不存在。
他給與她想要的,而她付出的是自己的身體,利益交換,不帶任何感情糾葛。
看到兩人手挽手出現在麵前,顧嬈隻覺得兩人站在一起就是一對璧人。
郎才女貌,十分相配。
隻是後來聽人說,那人是鬱家小姐,是鬱商承的妹妹。
顧嬈才恍然大悟。
但是後來在b城,她被鬱商承留在了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是鬱栩衝了進來,她慌不擇已地裹著浴巾狼狽地躲進了洗手間。
若不是後來鬱商承及時趕到,她恐怕會被鬱栩抓了個正著。
也就是那一次她隱約感覺到這個鬱栩對自己的這個所謂的大哥似乎關心過火了。
但她先入為主地把鬱栩看做了鬱商承的妹妹,所以即便有這種感覺也沒往那方麵去想。
如今聽到這兩人要訂婚的訊息,她才恍然大悟。
這兩人其實從相貌上來看,哪裡像兄妹了?
是她先入為主以為兩人是兄妹而已。
b城那天之後顧嬈就沒再見到鬱栩,聽說是因事回了帝都。
恐怕,所謂的因事就是因為親眼看到鬱商承房間裡有女人,給氣走的吧!
坐在床邊的謝南潯果然搖搖頭。
顧嬈心裡微微一沉,“好了,我知道了,謝謝你!”
謝南潯正準備迎接她的第二個問題,心道如果自己不好答,就讓徐景陽去把二哥叫過來,這樣他才能脫身。
沒想到顧嬈就問這麼一個問題。
“不問了?”謝南潯倒是愣住了。
顧嬈將手重新放了回去,“幫我接骨吧!”
何必再為難人家謝南潯?
她隻需要知道這麼一個真相就夠了,至於其他的……
她想,要麼去問鬱商承,讓他親口說,要麼她自己去弄明白。
想來如今的鬱商承恐怕也記不起多少以前的事情,這樣也好,她自己去弄明白吧!
手指在麻醉藥下,顧嬈根本就不覺得疼,就是頭開始隱隱作痛,想起了什麼,她出聲。
“徐少,今天晚上商承又出現了頭疼,而且看樣子比以前還要嚴重,他現在怎麼樣了?”
徐景陽手裡的動作沒停,小心翼翼接骨的同時回了,“已經不疼了,他現在就在書房那邊跟唐時域談事情,需要叫他過來嗎?”
顧嬈忙搖頭,“不用!”
晚上經曆了這麼一場追殺,他想必有很多事情要做,這個時候還是不要打擾的好。
就這樣,顧嬈在頭隱隱作痛中昏昏沉沉地再次睡著,她都不知道自己的手骨接好了沒有。
睡著後她噩夢不斷,夢到自己一路被追殺。
鬱商承進來的時候顧嬈躺在大床上睡得極不安穩,閉合的雙眼裡眼珠子飛快地轉動著。
臉也在不停地動著,嘴裡還喊著“不要,不要……”
鬱商承檢查了她接好包紮著手指,躺在她身邊,伸手替她揉額頭,低語安慰,“阿饒,彆怕!”
說完他小心翼翼地將她攬進了懷裡。
……
入夜,商家彆院。
露天陽台上,坐在輪椅上的人手裡的酒杯紅酒如血,酒水被輕晃著,沿著杯壁滑進一人的口中。
“全死了?”
他一出聲,語氣悠悠,執杯的手抬了一下,一鬆開,酒杯落地,清脆的一聲啪,碎成了碎片。
整個過程中,陽台周邊靜候著的保鏢都屏住了呼吸,沒人敢說一句話。
輪椅上的人摔個杯子卻不粗暴,反而看著優雅至極,但他越是這樣越是讓人看著膽戰心驚。
丟掉酒杯後,他用手轉動著大拇指上的扳指,“也罷,他那命硬得很,要是就這麼死了還有誰跟我玩呢?”
他說完瞥了一眼陽台另外一邊,“大晚上的你也是好雅興,跑郊外去看星星?”
被說成是看星星的人眼皮抬了抬,伸手指了指旁邊指著自己腦袋的三把槍,“看星星的話還是人少一點好吧,比如,商大少,就咱們兩個人?”
他話音剛落,輪椅上的商言唇角冷冷一勾,抬手揮了揮,那幾個守在對方身邊的保鏢退了下去。
坐在那邊椅子上的人微微鬆了口氣,被這麼多把黑洞洞的槍口對著聊天,實在是……
“你今天晚上殺了我兩個人,說吧,你覺得如何處理最好?”
“你想要怎麼處理?給我兩槍子兒?”
商言聞言單手在輪椅扶手上一撐,托著下巴,“給你兩槍就算了,我們也算是舊識,給你兩槍不厚道!”
就算是要給,也不會給你兩槍,而是翻倍,十幾倍百倍地翻。
“倒不如來談點有意思的條件,你說呢?陸大少?”
陸少淺眸光動了動,內心os,你他媽居然還知道不厚道?見鬼了!
他微笑著抬手,做了個‘你請說’的手勢。
商言眯眼時眼睛裡的眸光微冷,“陸大少是不是還有些事情沒跟我說?”
陸少淺“嗬嗬”一聲,伸了伸腿,“還有什麼事情是你商大少不知道的?”
兩人視線在半空彙聚,商言看了一眼鬍子拉碴的陸少淺一眼,挑眉。
“我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比如,你的那個妹妹!”
陸少淺也笑了,“商大少貴人多忘事啊,我那個妹妹不是已經被你帶到商家去了嗎?”
“說起來她現在肚子也快要三個月大了吧,還要多虧了商少的細心照顧呢!”
陸穎那個賤人現在倒是安全得很,不過嘛,她也隻是暫時有利用價值,一旦沒用了死得比誰都要慘。
真以為帝都商家的那個門那麼好進?彆人趨之若鶩的好地方,為什麼鬱商承這麼多年都沒想過要回去認祖歸宗?
商家的人,個個都嗜血,為達目的不折手段的事情做的多了去了。
商言微笑中眼睛微微一眯,坐直了,手指在扶手上輕輕敲了起來。
陸少淺看似渾不在意,可眼睛卻落在了他輕敲的手上,隨著他一下一下敲動的頻率,他的心臟也在慢慢繃緊。
氣氛近似凝滯。
最終被商言出聲打破,“陸少淺,你知道我問的到底是哪一個妹妹!”
陸少淺臉色微微一凜。
糟糕!
暴露的不僅是鬱商承,還有顧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