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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妻妖嬈:賴上傲嬌總裁 第205章 送她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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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容出事,徐元死了,帝都的局勢翻天覆地,我看他們是撐不住了!”

陸少淺隨意地往地上一塊石頭上坐了下去,唐時域早已對他這般隨意的姿態有了免疫力。

這個家夥不當陸家大少爺之後簡直就是辯若兩人,在奔放與不羈的道路上越跑越遠。

鬱商承喝了一口水,對他的評價不置可否,隻是眉宇間的褶皺深深擰成了一團。

他們剛得到的訊息。

季容受傷,徐元死在了警局。

隻是讓鬱商承想不明白的是,如果是要拖延開庭時間,目的是為了保住徐元,那麼隻需要季容受傷一個條件就可以了,為什麼徐元還死了?

徐元這個嫌疑人一死,整個案子都將無法開庭審理,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他不保徐元就等於放棄了徐家,對他來說現階段還有什麼助力能比得上徐家和一個搖搖欲墜的鬱家能更好控製的?

“徐元一死,這個案子根本就用不著開庭了!”唐時域分析道。

陸少淺從包裡取了一盒壓縮餅乾吃了起來,“我看這徐元被滅口的機率很高!季家大少那是運氣好,沒死,不過卻並不代表著彆人就對他手下留情了,八成是季大少自己有了心理準備,以這樣的方式保命罷了!”

唐時域微眯著眼睛盯了陸少淺一眼,這家夥好像對季容特彆瞭解,跟他們得到的訊息居然是一樣的。

“不過我卻不認為季大少現在就是安全了,他查了徐元,手裡一定有了一些不能被外人知道的證據,而徐元這個人是關鍵人物,看來是對方不想讓徐元成為一個定時炸彈,提前把人給宰了以絕後患!”

唐時域默然,雖然他們討厭陸少淺,不過這人分析得很對。

“鬱家現如今正處在風雨飄搖中,鬱家沒有後繼者,他不好出麵掌控,而徐家,徐元一死就意味著更大的變數,他不可能重新選擇扶植起徐家的任何一個人,太冒險,而且時間也不夠了!”

唐時域參與到了討論中來,帝都現如今的局勢真的讓人擔憂。

“他把徐元宰了就意味著斬斷了自己的兩條胳膊,在外人看來簡直是在自斷後路,但是——他可不是個傻子!”陸少淺說著看了一直沉默不語的鬱商承一樣,語氣一挑,問。

“喂,你爸是傻子嗎?”

回應陸少淺的是鬱商承一記淡漠看不懂情緒的冷眼。

氣氛有些異常,因為之前所有人在談及這件事情的時候用的都是一個代名詞,“他”或者是“對方”,“對手”。

還沒有誰把這個代名詞說得如此清楚得指向一人。

儘管他們心裡誰都清楚這個人到底是誰!

如今被陸少淺一語點破了,還直接指出這人就是鬱商承的父親,現如今的華夏國總統商顧!

扯掉了那一層遮掩的麵紗,這個人現在被提起時,幾乎所有在場的鬱商承的下屬都在心裡低低深吸了一口氣,麵麵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就是一場父與子的較量,卻不同於任何一個家庭的父子較量,它上升到了哪種程度?

追殺,下毒,斬儘殺絕!

那麼一個外表看起來溫文爾雅的父親,那麼一個在媒體熒屏上都有個好形象的男人,那麼一個被媒體宣傳了這麼多年隻為民生的好總統。

任何人都無法將這號人物跟那個狠毒的人聯係在一起的吧?

陸少淺說完這句話之後感覺觸碰到不該說的,識趣得閉了嘴,算了,還是不要再揭人傷疤了,揭露開了血淋淋的。

身在那樣的家庭,陸少淺突然覺得自己在陸家被陸太太陸先生欺負的那些年根本就不算個事兒,簡直是大巫見小巫。

這樣的氣氛實在是讓人覺得壓抑,唐時域將額頭上的帽子取下來捏在手裡恨不得丟過去砸陸少淺的腦袋。

你哪壺不提提哪壺?

專門提了這麼一句紮人心窩子的話!

其餘人也對陸少淺怒目而視。

陸少淺自知理虧嘴巴這個時候閉得緊了,悶不吭聲地繼續吃著壓縮餅乾。

然最終開口打破這個尷尬局麵的人卻是鬱商承。

他嗓音清冷,有些啞,卻絲毫不減他言語中的冷靜和自持。

“你剛才說他自斬雙臂自斷後路,他這麼做卻是看起來是這樣的,你那句話說得對,他不傻,除非……”

他說著,吃東西的陸少淺突然停了下來,抬臉跟鬱商承對視一眼,兩人像是心靈相通一樣。

“除非,他找到了新的替代者!”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開口。

一個連檢察院和徐家都可以舍棄的替代者!

而放眼整個帝都,誰還能成為他的人選?

陸少淺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微微一變,而鬱商承跟他一樣,眾人看他們兩人隻是目光對視,卻打著啞謎沒說出那個替代者的名字,都忍不住焦急起來。

“二哥?”唐時域看鬱商承的臉色,不太好,再轉臉看陸少淺的臉色,也是不太好。

隱約猜到了什麼,“你們該不是認為……”

唐時域自己也被腦子裡想到的那個答案嚇了一跳。

看情形還真有這個可能。

陸少淺把餅乾往袋子一扔,從石頭上起身,臉色嚴肅地看向鬱商承,“她的真實身份除了你手裡的那些人知道外還有誰知道?”

他相信他跟鬱商承是想到一塊兒去了,是的,顧嬈!

還有誰能比身為鬱家血脈更有權利掌控鬱氏集團的人選更好?

他棄了徐元不是自斷後路而是有了更好的選擇。

比起一個爛攤子的徐家,顧嬈更有利於掌控!

該死的,他第一時間怎麼就沒想到這一層關係?

如今季容出事,徐家也出了事,在帝都的這兩家都指望不上了,還能指望誰去護著她?

陸少淺深深吸了一口氣才壓製住內心的強烈不滿,他對鬱商承很不滿意,非常不滿意。

他讓自己的女人孤身涉險,千裡之外鞭長莫及,更何況現在顧嬈還懷著孩子!

太讓人氣憤了,渣男!

鬱商承緊抿著唇半響纔在陸少淺那殺人的目光中出聲道,“鬱家那場火燃起來的時候除了死去的徐囡和鬱栩,其餘的全是我的人!”

而知道顧嬈是鬱家人真實身份的人除了江南沒有誰知道了。

“唐晚成呢?”陸少淺指出,“事情發生後顧嬈被唐晚成接去了唐家!”

鬱商承沉眉,“我不確定!”唐晚成這個人他至今沒有摸清楚,不知道對方的意圖,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想要乾什麼。

陸少淺一口氣堵在了嗓子口,焦躁地用腳踹了腳邊的石子。

“現如今去追究誰泄露了這個訊息都沒有意義了!”唐時域出聲打斷了兩人的僵持。

“顧嬈現在在帝都還算安全,我們還是想想如何悄無聲息地回到帝都纔是當務之急!”

唐時域說著瞪了陸少淺一眼,你以為二哥不擔心顧嬈嗎?他若是不擔心又怎麼肯跟著你顛簸這麼久離開滇西從滇南轉道趕赴帝都?

他那雙眼睛都快熬瞎了,正常人這一路都走得艱辛,更彆說是他?

這一路他又是怎麼扛過來的他們都看在眼裡,難道關心都需要宣諸於口?需要時時刻刻掛在嘴邊才能證明自己的擔心,證明自己的愛?

太膚淺了!

他沒有看過二哥為了顧嬈差點瘋掉的那一幕,也正因為親眼看到了,才覺得二哥這一輩子唯一能裝在心裡的也僅此那一人了。

他一個局外人用這樣的眼神看二哥,唐時域不服,想揍人!

陸少淺把脾氣壓了壓,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裝束,沉聲道,“我讓我的人去試探一下唐晚成!”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唐晚成會不會是除了商顧以外的另外一個對手他們還真不敢揣測。

陸少淺拎著包往肩背上一搭,唐時域看鬱商承還坐著沒動,他的眉心糾結在一起,伸手揉著太陽穴的位置,他快步走過去,江北見狀也察覺到了什麼,跟著過去蹲在鬱商承身邊。

“爺,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鬱商承閉上了眼,陸少淺見他臉色奇差,“什麼情況?”

鬱商承出聲,“拿來!”

江北聞言就要從兜裡掏東西,被唐時域一把摁住手,“乾什麼?”還吃?

這一路都吃了多少了?他不想要他的這雙眼睛了?

鬱商承卻堅持,“拿來!”

江北猶豫不決,唐時域堅決不讓,謝南潯再三叮囑過,那藥有三分毒。

他現在吃藥的間隔距離越來越短,之前在地道裡因為要趕路不得不吃藥,可現在呢?他們已經抵達滇南地區,如果他覺得自己不吃藥就成了累贅在唐時域看來根本就不是問題。

唐時域把自己隨身攜帶的機關槍取下來丟給了江北,自己要蹲身下去背鬱商承,被陸少淺一手拎到了一邊。

“一邊去!”

唐時域:“……”

陸少淺把包砸了過去,正好砸在了唐時域的懷裡,趁著這些人都呆怔的時候他直接扣住鬱商承的一隻胳膊。

不曾想鬱商承反應也不慢,哪怕是自己現在眼睛看著已經模糊了,看不清麵前的人影了,可出手依然快準狠得一手掐了陸少我的手腕。

陸少淺被他擋了回來,震得手肘一陣發麻,怒急撐眸,“看在你放商言一馬的份上我才幫你,你乾什麼?”

鬱商承冷嗤,“我放他可不是因為你!”

言外之意是你彆什麼都往自己頭上攬,你算啥東西?

陸少淺聽出了弦外之音氣不打一處來,衝上去就跟鬱商承打成了一團。

兩人出手前腳不長眼,砰砰砰的肢體狠狠撞擊在一起的聲音聽得旁邊的人都心驚膽戰的。

江北一隻手緊緊地拽著槍,看兩人打在一起不知道是出手拉也好還是站在這裡看也好。

唐時域反應過來後倒是沒有出麵去拉,看周邊的下屬們個個緊張便搖頭讓他們去周邊警戒,江北見狀靠過來,低聲,“不去拉拉?”

唐時域,“拉什麼?”

這兩人早就要乾架的,隻是一直沒機會罷了,現在不是正好嗎?痛痛快快地打一場,發泄一下心頭的鬱悶,打完之後再上路不是更好?

近身搏鬥,兩人一看都很專業,隻不過陸少淺明顯沒有鬱商承狠,腹部捱了兩拳之後氣得罵出聲。

“你不是瞎了嗎?”

鬱商承翻身將他扣死摁在了地上,臉不紅氣不喘,“就算是瞎了乾掉你還是綽綽有餘的。”

他狂傲的語氣氣得陸少淺臉色鐵青,吃了一嘴巴一鼻子的泥巴,抬臉掙紮大罵,“鬱商承,好歹顧嬈也叫我一聲哥!”

你t居然打你的大舅子!

鬱商承眉毛一挑,“你算什麼哥?”

叫你一聲“哥”你還認真了!還蹬鼻子上臉了?

旁邊觀戰的唐時域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難不成還指望著二哥叫你一聲“哥”?

陸少淺:“……”td!

他是想著鬱商承眼睛不便所以出手還留有餘地的,畢竟是顧嬈的男人,他總不能揍得太狠。

可鬱商承纔不是個東西,他留了手,鬱商承卻下了狠手!

最後鬱商承在陸少淺的一陣痛嚎聲中鬆開了他扣死的雙手,慢慢地站了起來,眼前依然是一片灰濛濛的,活動了一下脛骨這幾天的鬱結之氣也散了一些,然而很快他的耳朵就出現了短暫的失聰,他站在原地,伸手慢條斯理地挽著衣袖,心臟卻如同墜進了萬丈深淵。

即便眼睛看不見,但隻要耳朵聽得見,聽聲辯位還能打贏陸少淺,但是如果自己耳朵也聽不見了……

陸少淺正好翻身跳起來,出於不服氣的心態朝鬱商承那邊踹出一腳,本以為對方會躲開,然而這一腳卻將鬱商承直接踹退了三步遠,不僅是觀戰的人愣住了,連陸少淺都呆了呆,看唐時域氣勢洶洶要衝上來的樣子急忙表態。

“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他能躲開的!”

剛才他不是很能打的嗎?他踹出的那一腳他很容易就能躲開的啊!

鬱商承被踹得接連退後了三步遠,後背撞上了一棵樹才穩住了身形,耳朵一陣嗡嗡嗡的,雜亂的聲音隻持續了不到十幾秒鐘,他的整個世界都死寂一般,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了。

就連眼睛,剛才還能看到灰濛濛的一片,如今也全是黑暗。

那種被全世界都隔絕孤立在外的恐懼感又一次襲來,鬱商承背靠著樹乾,整個人肢體僵硬著。

從他決定離開林海借道滇南時,孤注一擲隻為能儘快趕到她的身邊,可是,這樣的他要如何保護她?

他離開帝都的這段日子裡體會到的最多的一種情緒便是,有心無力!

即便自己有著一腔孤勇又如何?

這種無力感讓他想到了小時候,麵對著鬱家的滅門,她被追殺,自己竟無能為力護她周全。

他厭惡著這樣無能的自己!

唐時域衝上前去,還急切地喊了一聲,“江北!”

江北這才反應過來,趕緊跑過來,想要去拉過鬱商承的手通過手指在手背上寫字交流,卻被鬱商承撥開了手。

他像是怕被人觸碰一般地往後退,唐時域發現他的異常反應直覺不好,看陸少淺還愣著,罵了一句,“看你乾的好事!”

陸少淺:“……”喉頭一股血腥鐵鏽味兒,捱打的人是我吧?

不過看鬱商承的情況,陸少淺緊緊蹙眉,他是通過商言得知鬱商承中毒了的,差點死在林海的被關押的那幾天裡,他算是想明白了。

商言為什麼要把鬱商承引到滇西來,之前覺得這兩兄弟水火不容你死我活的,可是經曆了林海的那場火拚,陸少淺想,這兩人恐怕並不是外界所傳的那樣。

鬱商承什麼想法他不知道,不過商言,怕是沒想過真的要這個弟弟的命吧!

不然不可能精心策劃了這麼多隻為將鬱商承從帝都給引出來。

是因為知道鬱商承在帝都會不安全,再不離開會死在帝都?

他那一招引蛇出洞看起來是要宰了鬱商承,實則是要救鬱商承於水火?

種種可能都要等商言醒來後才會知道!

陸少淺伸手擦了嘴角的血漬,大步走過去,江北見他過來戒備伸手一攔,“陸少!”

打也打了,他還想乾什麼?

陸少淺卻二話不說直接抬手就朝鬱商承的肩膀上劈了下去,鬱商承才失去了視覺和聽覺,沒有任何防備就被他一手刀放倒。

唐時域炸毛,“陸少淺,你t彆以為我不敢殺你!”

陸少淺把鬱商承往自己背上一背,“還走不走了?你沒看到他情緒不對勁?”

說完他背起暈過去的鬱商承,也不去看唐時域和江北那詫異的目光,腳步如飛,道,“我可不想小饒守寡!”

唐時域看他背著個人還能走那名快,反應過來後趕緊追上去。

一行人分前中後,前麵有人開路,後麵有人斷後,所有人都戒備著,沒有鬆懈。

陸少淺背著鬱商承走了一路,比後背體重還要沉重的是他的心情。

看來鬱商承中毒太深,那毒不僅影響了他的視力和聽力,現在恐怕已經影響到他的大腦神經了。

這個樣子的他還能去帝都嗎?

陸少淺不敢想,他也不能替鬱商承做決定。

如果他不去,陸少淺肯定會在心裡大罵他不是男人,可是即便他不去也是情有可原的。

畢竟他現在的身體——他都懷疑鬱商承還能不能有那個命活著去帝都見顧嬈!

這個念頭在陸少淺腦子裡一閃——糟糕透了!

……

帝都的午後,當微涼的儀器探頭在腹部劃過的時候,帶來的陣陣涼意讓顧嬈身體微微顫了顫,她貼在床上的掌心慢慢握緊成了拳頭。

“放鬆,不要緊張!”婦產科醫生聲音輕柔,手裡的動作也很輕柔。

顧嬈深呼吸了一口氣,將臉轉向了那位醫生,“醫生,你也不用緊張!”

她說著,伸手握了握那個女醫生的手腕。

女醫生其實比她還要緊張,握著儀器的手一個勁兒地抖著,強裝鎮定地笑了笑,但那笑容也太尷尬,隱隱可見她額頭的冷汗珠子在彙聚著。

“少夫人,我,我沒有緊張!”

顧嬈也沒再糾結這個問題,而是將視線轉移開,看向了房間裡的其他人,“你們可以先出去嗎?”

女保鏢聞言臉上露出一絲難色,不過看房間裡還杵著這麼多的男保鏢,即便他們個個都低著頭不看,但畢竟都是男人。

就連醫院婦產科診室都貼著‘男士止步’的提醒,這麼多人堂而皇之地守在這裡,是有些不太妥當。

不僅顧嬈緊張,連醫生都緊張。

女保鏢猶豫了片刻,點了點頭,“你們先出去守在門口!”她是女人就不用避諱了!

房間裡人少了,那種緊張壓迫感也緩和了些,顧嬈能理解這位醫生的緊張。

被堂堂閣下邀請前來診治,怕出什麼紕漏,而原本屬於總統閣下的禦用醫生團隊裡是沒有婦產科醫生這一職務的,這個醫生,是臨時選進來的,緊張是自然的。

顧嬈平躺著,儀器探頭在腹部輕輕地移動著,她適應了那種涼度,側臉想要看看旁邊儀器上的顯示螢幕,當因為角度不適合隻好作罷。

“我的孩子,還好嗎?”

顧嬈輕聲問。

因為顧嬈的平和和冷靜,女醫生緊張的情緒緩和了下來,答道,“胎兒三個月了,結合剛才的檢查,一切都正常!”

顧嬈微微鬆了口氣,她最近身體好了許多,就是為了能好好養胎,最開始還吃不下東西,一直都在努力克服,隨著月份的增加,厭食的症狀緩解了,胃口好了不少。

她想到了什麼,又問,“如果要查胎兒缺陷,什麼時候能查的到?”

女醫生一聽愣住,“少夫人是擔心孩子嗎?”

對視上顧嬈的目光後女醫生才反應過來,她多話了。

“在五個月左右的時候通過彩超就能查出來了!”

“是嗎?”顧嬈低聲喃喃,看錶情,像是心事重重。

女醫生見狀以為她還是擔心,便輕聲安慰,“少夫人,您彆太緊張!”

等檢查做完了,她才從床上坐起來,女醫生離開房間,留下了那位女保鏢。

“商先生不是說今天下午會過來的嗎?”顧嬈整理好了衣服,起身,打算去樓下花房裡走走。

她被困在這裡好多天了,每天能活動的範圍就在這棟彆院裡,三層彆墅,花園,外加一個大花房。

也就花房裡那些生機勃勃的植物能給她帶來一種生命還在茁壯成長的氣氛。

她一天大多數時間都在裡麵度過的。

女保鏢聞言,跟在了顧嬈的身邊,沉聲回答,“閣下臨時有要事要處理,所以今天來不了了!”

顧嬈聽了沒再發表意見,抬步準備去花房。

她都準備好了今天下午見到商顧要如何應對了,他卻臨時不來了,白瞎了她的心理準備。

走到門口時她突然停了下來,“剛才那個b超檢查報告拿給我看一看!”

報告在剛才的那位女醫生手裡,此時女醫生正在樓下。

顧嬈下樓,彆墅大廳裡有好幾個醫護人員都在,今天的檢查涉及的專案比較多,一整套坐下來顧嬈都有些疲倦了。

檢查報告已經裝訂成冊,直接遞到了她的手裡。

“少夫人,您可能還需要增加一些體重!”一名醫生道,“您太瘦了,胎兒成長是需要從母體裡汲取營養的,您健康了才能保證胎兒的日常營養所需!”

顧嬈點了點頭,“我會注意!”

她翻到了那張b超檢查報告,拿在手裡看著子宮內部的胎兒畫麵。

顧嬈看著這張照片,目光久久凝視著,三個月的第一次b超照,孩子隻是那糊糊的一團,辨認不出哪裡是手,哪裡是腳。

不過這卻是她第一次親身體會到腹中寶寶的存在。

她把檢查報告合上遞了回去,去了花房。

在一盆冒出嫩芽的植物前,伸出手撫著那顆嫩芽,臉上帶著微笑。

不管以後有多艱難,隻要心裡有所希望,就不會感到害怕!

為母則剛!

她拿了把小剪刀開始修剪花枝,麵朝著花盆的臉上表情閃過一抹狡黠。

……

彆墅裡有車輛進進出出,一直到晚上七點多才結束,因這棟彆院是獨立的,以彆墅為中心,周邊二三十米遠的距離的樹木都被清空。

此刻二三十米遠外的一顆大樹樹乾上,有人穿著一身的夜行衣,正騎在樹乾之上,透過樹葉縫隙朝那棟彆院望。

“彆院圍牆之外全是電網,彆院外這麼遠的距離又沒有物體遮擋,彆墅三樓晚上還有夜照燈,聽說……”

說話的人從樹乾上一翻,雙腿夾著樹乾,上半身在半空中搖晃了起來,暗色裡露出一雙黑黝黝的眼睛,“聽說彆墅裡還養著獵犬!”

樹下隱藏的人聞言低罵了一句,“關人犯啊!”

人好對付,但是狗呢?

狗鼻子太靈,聽力也了得,稍不注意就會被發現,而且據他們這兩天的蹲守檢視,彆院裡至少有二十個保鏢,個個身經百戰。

“老大真是腦子抽了,這樣的活兒也接,吃力不討好!”有人埋怨。

“什麼才叫好活兒?之前那個讓你去江裡喂魚活兒好?”

“ca,彆提,一提就覺得好惡心,這輩子都不想要再吃烤肉了!”

“……”

“我們這次的目標不是為了救人,而是要思考如何才能混得進去!”

這是個大難題,那二十個保鏢是不能混進去的,他們都是相互認識,如果解決一個冒充進去等不了多久就會被察覺出來。

但混進去之後又要貼身保護在那個人的身邊,這個命題就難了,因為顧嬈身邊現如今就一個女保鏢跟得最近。

豈不是要讓他們其中一人扮成女人?

四個隱匿在不同方位的大男人麵麵相覷,下一秒嫌棄地紛紛轉臉低罵了一句,“變態!”

殺人可以,偽裝成其他東西也可以,但是,為毛要偽裝成女人?

他們感覺自己的人格受到了老大的侮辱!

太不像話了!

他們都是大老爺們!

“你確定訊息已經傳進去了?那女醫生行不行啊?”總覺得是要出漏洞的節奏。

“隻是讓她帶張紙條進去而已,又沒要她的命!”

“……”

暗色中,有人在林子裡低低爭執,而此時的彆墅裡,顧嬈在浴室,用水融掉了手裡的那張紙條衝進了馬桶裡。

紙條是在她伸手握那位女醫生提醒她不要緊張的時候被塞在手裡的,那醫生之所以緊張就是因為這個。

顧嬈不知道是誰讓她傳遞進來的紙條,因為事後她以要檢視檢查報告為由去樓下大廳時,也沒有機會再接觸到那位女醫生。

她被看守太嚴實了,除了進洗手間沒有被人跟著外,全天二十四小時身邊都有人。

徐元死了,季容受傷,嫌疑人死亡,檢察長又重傷,這案子前期鬨得轟轟烈烈沸沸揚揚,結局卻成了這樣。

顧嬈反手將馬桶蓋子蓋上,直接坐在了上麵,臉色冷沉。

徐元一死,商顧就能摘得一乾二淨!

這個結果還真是讓人沮喪啊!

顧嬈伸手揉著太陽穴,季容回帝都之後兩人通過電話聯係過,季容隻說查到的東西跟總統府的人有關,醫藥案牽扯進了一個徐家以外,還有總統府。

兩人本是相互製肘的關係,如今因為徐元一死,死無對證,這個案子怕是隻能止於此了。

顧嬈心裡縱然有千萬個不甘也無能為力了。

“砰砰砰……”洗手間的門被人敲響,“少夫人!”

是那名女保鏢。

顧嬈蹙了蹙眉。

洗手間是唯一一個不被監控的地方,但是,她如果進去超過了五分鐘就會有人來敲門。

“什麼事?”

“閣下來了!”

顧嬈:“……”渾身微微一凜,“好,我換套衣服就來!”

……

樹林裡的人還在說著要如何混進去,就見不遠處幾輛車車燈閃亮使勁了那個彆院。

“有人進去了!”

“看樣子應該是個大人物!”

“要不要直接乾掉?”

說話的人被一巴掌拍了後腦勺,“乾掉?你去乾試試!”

“……”

一刻鐘後,換了一套衣服下樓來的顧嬈見到了坐在大廳沙發上靜坐著喝茶的中年男人。

商顧一向喜歡喝茶,跟大部分喜歡喝咖啡的人不同。

“閣下,少夫人來了!”秘書長許誌低聲提醒,商顧歡歡抬臉,看了站在那邊的顧嬈一眼,伸手指了指對麵的座位。

“坐吧!”

顧嬈走過去,坐在了他指定的位置,靜靜地看著他。

她不主動開口,商顧便自顧自說話了,“聽說今天下午的檢查很順利?”

顧嬈目光這才動了動,“是很順利!還沒有多謝閣下找來的醫療團隊,很專業!”

商顧微微一笑,“順利就好,來這裡是想跟你談一些輕鬆的話題!”

顧嬈,“請說!”

商顧朝秘書長看了一眼,許誌立馬會意,指揮了在場的其他人都退出了彆墅大廳外。

顧嬈見狀輕笑一聲,“閣下不怕我動手腳?”

商顧看向她,臉上閃過一抹似笑非笑,“你能動手腳?”

顧嬈,“我在花房,每天接觸到的利器有剪刀還有鏟子,吃飯的時候接觸到的是叉子,你就不怕我身上藏了這些東西,對你不利?”

商顧好整以暇地擱下了茶杯,靠著沙發椅背,挑眉,“聽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這些東西還是收起來的好!”

顧嬈笑而不語。

商顧手指移到沙發扶手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打著,“我來是想問問你,商承出殯的時間!”

顧嬈:“……”眼睛微微一眯。

“已經過去一週了,發喪的時間是儘快,還是往後推,你有沒有什麼意見?”商顧道。

顧嬈,“閣下,我的意見重要嗎?”

“當然!”商顧沉聲,“你是他的妻子,你的意見很重要!”

“是嗎?”顧嬈靜坐,臉上的笑容一收,看起來冷清極了。

商顧端起了麵前的茶杯,緩緩轉動著杯蓋,“顧嬈,商承雖然去了,但你還是我商家的人,你腹中的孩子是商家的血脈,所以你不要擔心以後!”

顧嬈:“……”手慢慢握緊。

“我決定是在下週一發喪,另外下週一也是鬱家一個很重要的日子!”他說著目光落在了顧嬈的臉上,“對你來說,很重要!”

顧嬈撇開眼,政客果然是最不好相處的一類人,她不喜歡跟這樣的人打交道。

“閣下,鬱家有什麼重要的日子會跟我有關?”

商顧靜默了片刻,“你父母的忌日!”

顧嬈:“……”神色震驚。

他什麼意思?

商顧似乎早已料到顧嬈會有這樣的反應,依然溫文爾雅,語速依然緩和平靜,“你父母的忌日跟你當然有關係,是嗎?鬱家大小姐,鬱栩?”

半個小時後,商顧一行人從彆院離開,彆墅大廳裡,顧嬈還一個人僵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他知道了她的身份?

怎麼可能?

所以,他棄了徐元就是因為知道了她是鬱家的人?

……

駛出彆院的車輛中,商顧坐在車後排沉沉地合上了眼,卻不忘開口吩咐,“讓人好好看著她!”

許誌應聲,心裡卻道,難道現在看得還不夠嚴實嗎?

“那邊的人現在怎麼樣了?”

許誌反應過來,“聽說,快不行了!”

快不行了?

商顧似乎對這個答案並沒有什麼情緒反應,“過去看一看!”

車在從彆院離開後不久便轉向了另外一個方向,駛向的目的地是曾經商家大少商言一把火燒了的帝望山彆墅公寓。

彆墅是在原來的地基上重建而成,商顧下車進了彆墅,身邊隻跟著兩個人,一個是許誌,一個是近身保鏢。

進彆墅後幾人不是上樓而是乘坐電梯下的地下室。

彆墅外觀看起來跟一般的彆墅沒有什麼兩樣,但是地下卻修了兩層。

電梯門一開,顯得空檔的過道上冷色牆壁泛著白光。

一聲慘叫聲掠起。

叫聲嘶啞慘烈,仿若喉頭都充著血。

很快有腳步聲傳來,還有人在說,“摁住她的手不要亂動!”

“閣下!”許誌看商顧朝聲音發出的方向走過去,有心想攔,那畫麵太血腥,不看是最好的。

商顧置若罔聞,大步走向了那邊,聲音是從一個隔離門裡傳出來的,本來這樣的隔離門還能阻擋聲音的,但是在過道上都能聽得見,可見裡麵的人叫聲有多大。

“開門!”

許誌隻好讓人開門。

隔離門一開,商顧走了進去,迎麵撲來的便是濃鬱的消毒水氣息和血腥氣息,混合在空氣裡讓人幾欲作嘔。

許誌取了口罩遞給商顧,自己也戴上了一個。

當兩人視線轉向那個玻璃牆隔離無菌病房時,裡麵有三位醫生摁住了病床上的人,掙紮中那人亂動的腳踢開了被子,暴露在人的視野之內的是一條血淋淋的腿。

被大火焚燒麵板掉落,換藥時因為病人不配合掙脫掉了繃帶,傷口滲血,慘叫聲就是從這個人口中發出來的。

那叫聲好一會兒才平息了下來。

“閣下!”許誌都不忍看了,因為他看到那幾個醫生手裡都有血。

商顧卻渾然不覺地走了進去,病床上的人被注射了藥劑,暫時平靜了下來,三個醫生正在忙著換藥纏繃帶,而躺在病床上的人臉上已經被纏滿了白繃帶,隻露出了一雙驚恐的大眼睛,四肢身體上沒有一塊是完好的肌膚。

待這些人處理好,商顧走到了病床邊跟那人的眼睛對視了一眼。

“我一直在思考著要不要還留你一命,不過看來你能好起來的機率幾乎為零,看在你母親幫了我那麼多年的份上,我該給你一個痛快!”

他說著唏噓一聲,看著那雙因為驚恐而流出血淚來的眼睛,緩緩轉身。

“送鬱大小姐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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