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妻妖嬈:賴上傲嬌總裁 第71章 那麼,我呢?
滿腔的怒火熊熊燃燒!
如果不是顧嬈在盛怒下還存有理智,她真的很有可能會把陸穎摁進麵前灌滿水的洗手槽裡!
陸穎雇兇殺她,連累了無辜的董舒心,那個才十九歲青春正茂的女孩兒就因為陸穎香消玉殞。
這個女人怎麼能這麼惡毒?
她怎麼可以?
陸穎雙手撐再圓形的洗手池邊,鏡子裡的她臉色潮紅,眼神諷刺地看著站在一邊雙眸猩紅的顧嬈。
看到她垂放著的雙手緊緊抓成了拳頭,那般隱忍著,幾欲到了情緒爆發的邊緣。
“怎麼,你不相信?”
顧嬈臉色緊繃,手指甲摳進了掌心,“你挑撥離間的道行還差了點!”
顧嬈不可否認,就在剛才那一刹那,聽到這個所謂的真相時,她連殺了陸穎的心都有了。
然而震驚憤怒之下大腦殘存的理智卻在告訴她,陸穎的話不可信。
陸穎知道了她和鬱商承之間的關係,心存嫉恨,試圖挑撥離間,為的不就是讓她心裡埋下一根刺麼?
顧嬈盯著陸穎,“人在做天在看,陸穎,你要相信,有些報應不是不報,而是時間未到!”
她說完轉身離開洗手間,身後靠在洗手檯邊的陸穎皺了皺眉,眉宇間滿是不甘和疑惑。
聽到門邊響起的聲音以為是顧嬈去而複返,抬臉就見一道清雋的身影撞入她的眼簾,她神色一緊。
“怎麼辦?她好像不相信!”
她都說得那麼明白了,顧嬈若是還不信,那她又該怎麼做?
說起來她雖是喝了酒,可腦子確實清醒的,陳述自己雇兇殺人時害怕得要命。
凶手是她雇傭的,董舒心也是喝了那杯毒咖啡殞命的,可真說出了口,她是押上了她的前途她的一切。
若非不得已,她怎麼肯說?
顧嬈一走,陸穎害怕得心都快跳出來了,見到陸少淺時說話都有些哆嗦。
“大哥……”
顧嬈若是去查,她沒路可走,顧嬈若是不查,陸少淺也不會放過她。
還有一個鬱商承……
她現在是走投無路了!
“我已經按你要求的說了,隻是,她不信!”
陸穎低聲。
陸少淺靜靜地抽了一口煙,側身看向了洗手間外的走廊過道,那邊,顧嬈的身影早已消失。
“她會信的!”
陸穎愕然,不敢問為什麼顧嬈會信,顧嬈信了就會去追查,一查……
陸穎後脊背一陣涼颼颼的,看向陸少淺,這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了!
……
顧嬈回了包間取了包離開,被人問及為什麼提前離開時,她說有點急事。
隻有少數的人注意到,從洗手間折回來的顧嬈臉色難看。
她已經做不到跟陸穎裝模作樣坐在一個包間好好吃放了。
從餐廳出來,她窒息的心臟在接觸到餐廳外的冷空氣時,大腦一個激靈地回了神。
迎麵有淅淅瀝瀝的雨點砸過來,涼涼的,卻能讓人大腦清醒。
顧嬈站定在餐廳門口,視野裡是步行街上亮起來的路燈。
五彩斑斕的彩色即便在這樣下雨的天氣也透著這個城市夜間的奢華。
她的目光恍惚著從街上撐起的雨傘上劃過,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懊惱還是悲傷。
隻覺得心情異常沉重,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來。
就如那天晚上她抱著鬱商承哭著說過不去了。
確實,一個年輕生命的離開讓她決定離開了娛樂圈,她難過,悲痛。
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憤怒!
如果陸穎說的是真的,那麼,董舒心是因她而死。
這副沉重的枷鎖便牢牢地套在了她的心口上。
而始作俑者非但現在還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還拿著真相來刺激她!
陸穎,該死!
垂放著的手捏的拳頭緊得她的手背青筋暴露。
顧嬈置身在了餐廳門口,她站在那邊一動不動,半個身子都在雨中,身邊有人進進出出,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她。
視野裡,有人撐著一把大傘過來。
藏青色的大傘在夜色裡顏色厚重冷沉,傘下的男人臉色跟這雨夜一樣,緊繃的,壓抑的……
他走過來,大傘撐在了顧嬈的頭頂,“怎麼不接電話?”
醇厚的嗓音透著雨夜的涼,鑽進顧嬈耳朵裡時在她耳膜上狠狠一抽。
顧嬈抬臉就對視上了那張臉。
就是這個男人,他明知道那個所謂的下毒凶手不是幕後主使,他知道幕後主使其實是陸穎,卻打算讓那個被雇傭的凶手頂罪?
是這樣的嗎?
不是,他不會!
顧嬈的視線緊緊地落在了鬱商承的臉上,視線一瞬不移地,內心卻焦灼得快崩潰。
鬱商承早就察覺到她的異常,說好了晚上一起吃飯,她卻跟同事聚會。
聚會就聚會,他唯一不開心的就是聚會的人群裡有個陸少淺。
他追到他們聚會的餐廳樓下,幾次想進去,但又忍住了。
顧嬈應該有屬於自己的生活圈子,朋友圈,同事圈,奈何他的佔有慾時刻都在提醒著他,她應該以他為重。
這種矛盾心理讓鬱商承意識到一個問題,他就該將她鎖定在身邊,哪怕她會因此而不高興,也總比他一時看不到她聯係不上她而焦灼擔憂害怕!
他在車裡等了快一個小時,好不容易等到她出來,卻見她失魂落魄地站在門口。
那一刻,原本打算唬著臉問問她為什麼不接電話讓她擔心,所有的苛責都在一瞬間就隻剩下了心疼。
“阿饒……”
鬱商承一手撐傘,另外一隻手伸過去摟住了她。
察覺到她身體的僵硬微微一怔,蹙眉,“你怎麼了?”
鬱商承的臉色瞬間變得嚴肅而深沉,顧嬈的表現太異常了。
顧嬈渾身僵硬,耳邊是嗡嗡嗡的雜音,她隻聽到大腦裡一個聲音在叫囂著。
問嗎?如果他的回答確實是如陸穎所說,那麼,他會護著陸穎?
麵對著一個要殺她的未婚妻,他都要護著,那在這段關係裡她又算什麼呢?
是個什麼角色?
顧嬈大腦好亂,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身體卻一歪,不省人事。
意識消散時她隱約聽到鬱商承的急聲呼喚,內心卻突然難過得想哭。
鬱商承,你都跟我結婚了,卻遲遲不跟陸穎解除未婚妻的關係。
是因為,你心裡,還有她麼?
那麼,我呢?
……
榕城醫院。
病房裡,謝南潯臉上的倦色還沒有消失。
他今天休息,所以身上也沒有穿白大褂,一身休閒打扮一進病房便尋了個地兒癱著了。
“什麼情況?”
人是癱著了,嘴巴還能說話,接到鬱商承的電話,他就算身體再疲憊也趕了過來。
“突然暈倒!”
鬱商承滿臉憂色,從他在餐廳門口見到顧嬈時就擔憂著,她疑是精神恍惚,連句話都沒說就暈倒在他懷裡。
差點急瘋了他!
他從江北那裡得到的訊息,顧嬈在聚餐中並沒有出現什麼意外,唯一的意外也隻有陸穎喝醉了,她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間。
之後沒多久顧嬈從洗手間折回來去了包就離開了。
因為當時顧嬈去的是女廁所,江北的人沒能進去,覺得如果夫人去洗手間都跟著有點不太好。
謝南潯接過了鬱商承遞過來的檢查報告,沒有看到什麼異常。
“是不是因為喝了點酒,濃度雖然不高,但可能頭還是有些暈?”
不過聽說,顧嬈的酒量不錯的啊!
但抽血檢查報告出來了,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也排除了有人在酒水裡動手腳的可能。
江北一直在暗處,如果有人在顧嬈酒水裡動手腳,他不可能不知道。
“那要麼就是精神高度緊張!她剛到新的工作環境,會不會因為工作壓力太大才導致了身體不適?”
謝南潯這樣的解釋讓鬱商承皺起了眉頭。
“這些都是你的猜測!”
謝南潯:“……”不猜測還咋地?檢查報告上一切正常,也隻能猜測了呀。
更何況他說的也並不是沒有道理好不好?
二哥隻是關心則亂!
顧嬈應該是精神高度緊張然後暈倒,以謝南潯看,睡一覺醒來就好了。
“還有什麼法子能好好檢查的?”
鬱商承問。
謝南潯抽了一下嘴角,說得好像他謝家的醫院是江湖術士開的,專門忽悠人似得。
也不怕他爺爺從墳墓裡爬出來找他呀?
“二哥,你太緊張了,你看這血也抽過了,該做的檢查都檢查了,唯一不好檢查的也就是她的大腦思想,要不,你找個催眠師過來,試試能不能進入她的夢境,看看她腦子裡在想什麼……”
鬱商承最終沒有找什麼催眠師過來,他也覺得自己是太緊張的緣故。
謝南潯沒在病房多待,他還要去病房裡看看季容。
季大少的傷口裂開了,今天下午唐時域過來,得知季容傷口裂開,不解,“他乾什麼劇烈運動了?”
謝南潯隻當是自己沒聽到,要不是被季容那陰鬱的眼神盯著,他險些就要忍不住捧著肚子大笑了。
那運動啊,可劇烈了啊!
傷腎啊!
臨到出門,謝南潯想到了什麼轉身,“二哥,那個……”
話語卻突然停頓了一下,目光落在了病床那邊。
“還有事?”
鬱商承站在窗戶那邊。
謝南潯“額”了一聲,想要說什麼都給忘記了,視線在病床上的人溜了一圈。
“哦,那個,晚上我讓人給你送飯吧,我們醫院的夥食最近很好的,嗬嗬嗬……”
謝南潯打著哈哈離開,走出病房後好遠,臉上的疑色才躥出來。
剛才他是看錯了嗎?
顧嬈擱在床邊的手明顯是動了的,手指拽著床單慢慢收緊。
睡著的人頂多手指動一下,可是手指慢慢拽緊床單這個動作怕不是昏睡的人能慢慢做出來的舉動吧?
也就是說——
顧嬈是醒著的?
謝南潯腦子裡蹦出這個想法。
不對啊,他們兩人怎麼了啊?
……
顧嬈這一晚上就留在了醫院。
謝南潯看得沒錯,她是醒了,是醫生替她抽血的時候給疼醒的。
其實這一路她都昏昏沉沉,也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昏迷,她能聽到周邊人的談話,隻是礙於心累不想睜開眼而已。
然而每每聽到鬱商承那急切的關心話語,她又忍不住地心亂起來。
她想一個人安靜一會兒,把思路捋一捋。
她能感覺到鬱商承在房間裡的氣息,也正因為是這樣,她便越是不想睜開眼。
顧嬈知道自己在逃避著什麼。
她也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她完全可以睜開眼質問鬱商承,可是她卻沒有。
她怕得到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心裡糾結的她最後還是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睡夢中身邊似乎有人靠近。
氣息是她所熟悉的,她被那股熟悉的氣息包圍住,攏得緊了不舒服,翻身要避開,卻被人從身後輕輕摟住。
睡夢裡有人在她耳邊輕輕地呢喃著,“阿饒……”
顧嬈以為自己會失眠,但她卻在醫院裡睡了個好覺,醒來時天已經大亮。
身邊空著一個位置,床單有些褶皺。
顧嬈聯想到睡夢裡被人抱著,目光落在旁邊的滿是褶皺的床單上,凝神了好久。
她是在他懷裡睡著的嗎?
“二哥去公司了!”謝南潯是跟著顧嬈的主治醫生進來的。
“感覺怎麼樣?”
顧嬈看著謝南潯身邊跟著的醫護人員,眼神明顯又排斥的情緒。
“我沒病!”
她昨晚上被抽血了的手現在還疼著。
她的血管比較細,每次輸液掛水都很難套上針管,抽血也是一樣。
也有可能是她天生痛點低,昨晚上抽血硬生生將她疼醒了。
加上她本身就對醫院和醫生排斥。
被顧嬈那般警惕地盯著,謝南潯抓了抓腦袋上的短發。
“嫂子,我當然知道你沒病了,你隻是太累了需要休息而已!”
他說著示意其他醫護人員先離開,等房間裡的醫務人員都離開後,見顧嬈的情緒纔有所放鬆下來。
謝南潯走近,在床邊轉悠了片刻,“顧嬈,你真的沒事嗎?”
昨晚上他確定顧嬈醒著的時候就在想著,是不是她有什麼難言之隱?
顧嬈取了枕頭枕在身後,看著窗外。
病房的落地窗戶開啟著,室外濕濡的風浸入了進來。
謝南潯也不知道她在看什麼,等了片刻才聽到她的回應。
“我沒事!”
“真沒事?”謝南潯不信。
顧嬈收回目光看他一眼,不答反問,“你沒睡好嗎?我看你好像很疲憊的樣子?”
謝南潯:“……”
不提這個咱們還能做朋友!
特麼那一晚上讓他補個十天半個月也補不起來!
謝南潯在顧嬈這邊套不出話,接了急診電話後離開了,叮囑顧嬈好好休息,還叮囑她要記得給鬱商承打個電話。
顧嬈看著擺放在枕邊的手機,看了好一會兒也沒拿起手機打電話。
幾分鐘後,病房門被人敲響。
莊亦暖全副武裝,帽子,口罩,運動裝,運動鞋。
這是她出來必備的裝束,若是被狗仔隊盯上這樣可以跑得很快。
“阿饒,你乾嘛讓我們躲著謝南潯啊,剛才我們都到門口了,差點就跟謝南潯撞上了啊!”
莊亦暖說著叫小魏子趕緊關門反鎖。
搞得就跟間諜戰似得。
小魏子麻利地關好門守在門口對著門上的磨砂玻璃望了又望,生怕被人跟蹤。
莊亦暖伸手拉下口罩,露出那張未施粉黛的姣好麵容。
莊亦暖最開始就是打著靠臉吃飯的旗幟進軍娛樂圈的,她那張臉曾被媒體誇成榕城娛樂圈最美的新人最標準的美人臉。
隻不過莊亦暖無論是出節目還是演戲畫的都是濃妝,生生將那張水靈的臉給掩蓋了去。
久而久之大家隻記住了她現在這張妖嬈的臉,早已忘記了曾經出道時的小白兔模樣。
今天的莊亦暖沒化妝,模樣還是好看的,唯一讓顧嬈感覺奇怪的是,她那略微發青的眼袋和憔悴的臉色。
“你沒睡好?”顧嬈問。
莊亦暖這兩天最忌諱的就是聽到有人問她有沒有睡好。
而且,最不想聽到的字眼就是“睡”!
因為她的大腦神經會自動地將這個“睡”字聯係到睡季容的那件事情上。
顧嬈一問,她的唇角就忍不住僵了僵,機械地抽了兩下,左顧而言其他。
“你找我們來有什麼事情嗎?”
其實在謝南潯來病房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到了,隻是顧嬈要求他們等謝南潯離開後再來。
莊亦暖這兩天來醫院也不方便,怕碰上季容的人。
而謝南潯還是季容的兄弟。
所以,即便顧嬈不要求,她也不會冒然跟謝南潯碰麵。
不知道樓上的人怎麼樣了?
莊亦暖心思飄忽。
“給我一支煙!”
顧嬈一出聲便朝莊亦暖伸手。
莊亦暖愣了一下,“你不是戒了嗎?”
之前還信誓旦旦地說鬱商承管得嚴,不抽煙了。
莊亦暖就說她煙齡幾年了那是說戒就能戒的。
而且顧嬈跟她一樣,一遇到煩心糟心的事情就想抽煙。
莊亦暖從包裡取了一支女士煙遞給顧嬈時觀察這顧嬈的神色。
顧嬈太安靜了!
莊亦暖莫名心慌!
“陸穎跟我說,朝我咖啡裡下毒的人是她找來的!”
莊亦暖表情一呆,眼睛一瞪,半響才爆粗口地吐出了兩個字,“臥槽……”
小魏子也驚住,反應過來,“疑犯已經被逮捕,並沒有聽說還有幕後主使!”
莊亦暖震驚之後磨牙,“那個賤人真的是這麼說的?她是豬嗎?乾了這種事情還敢跑到你麵前來耀武揚威?”
顧嬈吐了一口眼圈,“所以我也覺得蹊蹺!”
“想請你們幫個忙!”顧嬈停頓了片刻之後靜靜出聲。
莊亦暖愣住,請他們幫忙?
她看看小魏子,小魏子滿臉疑惑,“嬈姐?”
“小魏子,我知道你姑父在警局上班,幫我個忙!”
當年莊亦暖之所以挑小魏子當助理當跟班不是沒有目的的。
小魏子的姑媽是環亞的副總,而小魏子的姑父則是在警局工作,還是個不小的官職。
莊亦暖就是為了便利才挑中了小魏子。
當然,後來兩人默契越來越好就不存在利用不利用了。
小魏子一聽義不容辭,“嬈姐你說!”
“我想瞭解一下疑犯在警局的情況!”
疑犯被逮捕後背警局扣押,除了對方律師能見之外,外麵的人想要知道情況不太容易。
但警局的人想要知道就很容易。
小魏子有些為難,“嬈姐,這個,恐怕我問不出來啊!”
他隻是通過姑父那邊知道些訊息,可姑父是警局裡出了名的嚴謹,他未必能問得出來。
“儘力吧!”顧嬈也沒有為難他,把目光轉向了莊亦暖,“我知道這幾年你在榕城結交的重心都在那邊,如果可以,我想知道那名疑犯最有可能會受到怎麼樣的製裁?”
她並非不瞭解華夏國的法律,但畢竟不是專業,深入的東西還需要請教律師和檢察官。
“還有,我不想讓其他人知道!”
莊亦暖一聽顧嬈的語氣就知道她是認真的,隻是很意外,明明可以通過鬱商承能瞭解到的東西偏偏要找他們。
榕城裡誰不肯給環亞國際鬱總的麵子,隻要他想,不管是正麵渠道,還是通過唐家的地下渠道,想要知道什麼訊息都很容易!
除非,顧嬈是想避開鬱商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