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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妻妖嬈:賴上傲嬌總裁 第88章 我要一刀一刀的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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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氏今天晚上的晚宴設在了榕城喜來雅大酒店。

來的人除了陸氏的高管外,還有幾家跟陸氏有著業務往來的企業負責人。

除此之外顧嬈還請了幾家靠譜的媒體。

顧嬈沒想過要把這個晚宴辦得有多隆重,所以那些與陸氏沒有關聯的人,她並沒有邀請。

隻能算得上是一個陸氏內部的小型宴會。

進入宴會廳,顧嬈一眼就看到了一個不速之客。

陸穎。

陸穎今天晚上穿著黑色的拖地大v領長裙,舉手投足間儘是名媛風範。

顧嬈進場時看到她正端著高腳杯跟一位陸氏的合作者交談甚歡。

見到顧嬈時,她衝著顧嬈舉了舉杯,提著裙子施施然走了過來。

目光落定在顧嬈那身裸色禮裙上,裸色這種顏色並不是每個人都適合,穿得不好就顯老。

陸穎就從來不敢穿這種看起來低調華麗且高貴的顏色。

可顧嬈不同,她膚色白,駕馭起這種顏色來輕而易舉。

陸穎的視線在顧嬈姣好的身材上溜了一圈,心裡一陣不舒服。

“看你這樣子好像很不歡迎我來啊!”她靠近顧嬈,低聲出聲。

在旁人看來,兩人似在親切交談。

顧嬈看她一眼,實話實說,“確實不想看到你!”

陸穎輕哼一聲,“如今陸氏被你拿捏在手裡,我都要看你臉色過日子了。”

顧嬈似笑非笑,“你這樣子實在是不像看我臉色過日子!”

陸穎也不惱。

“你連鬱商承身邊的禦用紅人都能拉過來替你打雜,怎麼不把鬱商承也帶過來給大家一個驚喜呢?”

江南頻繁出入陸氏,從陸氏內部人員裡流傳出來的訊息。

也難怪陸氏的人和榕城媒體都在揣測,陸氏現如今的大動蕩是不是跟環亞國際有關。

陸穎腹誹冷哼,怎麼可能沒有關係呢?

要是沒有鬱商承給她撐腰,她能把陸氏拿捏在手裡?

恐怕那所謂的拾伍億也是鬱商承出的吧,至於她拿著那塊地去找銀行貸款,最終貸到五億,在陸穎看來,不過是走了個過場。

父親太蠢,被蒙在鼓裡,那塊地被顧嬈拿去後就斷然不會再拿回來的道理。

等陸氏一平定,顧嬈大權在握,整個陸氏,乃至那塊地,還不都是顧嬈說了算。

她話音剛落便感覺到顧嬈冰冷的眼睛鎖定住了她。

陸穎被她盯得心裡一個咯噔,硬著頭皮才讓自己控製了情緒,沒有被顧嬈那目光給比下去。

她張了張唇,剛要說什麼,就被顧嬈一句話封口。

“陸大小姐,小心禍從口出!”

她說完側身走開,留下咬牙切齒的陸穎站在原地。

顧嬈剛跟陸穎打了個照麵便找了個機會跟身邊的小董說了幾句。

“讓人注意一下陸穎,她今天晚上有點可疑!”

她已經聽說了,陸家彆墅都快被那兩母女搬空了,秦雅茹連醫院都不去了,丟下一個中風了的陸張揚。

而陸穎,這個女人今天晚上意外地出現在陸氏的宴會上,怎麼不讓人覺得奇怪?

小董“哦”了一聲,垂眸掩下了眼裡的異樣。

晚宴中途,顧嬈有些頭暈去了旁側的洗手間。

她想,應該是昨天晚上低燒的緣故,也有可能是今天太忙,導致了身體有些不舒服。

洗手間就在宴會廳旁側更衣室裡,顧嬈洗了個手本想抽時間看看手機上有什麼訊息,摸了摸周邊纔想起手包在小董那邊。

她踱步走出洗手間,在過道上不小心碰上了一個人。

“小心!”

男人伸出手扶了她一把,顧嬈差點崴了腳,被對方扶著穩住了身體,“多謝!”

她抬臉誠摯道謝,看清對方的臉時怔愣了一下。

大晚上的,戴著墨鏡?

“小姐沒事吧?”

顧嬈:“……”暗道直盯著彆人看不禮貌,急忙鬆開了對方手,“沒事,謝謝!”

她之所以會失神不僅是因為他戴著墨鏡,這體型,臉型,都讓她有種熟悉感。

顧嬈道了謝離開。

站在過道上的男人目視著她離開後翻出領口的微型對話話筒。

“她應該是碰了不該碰的東西,要倒黴了!”

通話那邊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他抬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你直接去警署告訴他,就說他妹妹要倒黴了,你看他敢不敢出來!”

他剛才扶對方時摸到了對方的脈搏,又敏銳地嗅到了她身上有種香氣。

很不湊巧,他正好知道這香氣是什麼東西。

一種遇到酒水就會有反應的藥物。

看她剛才走出洗手間時頭重腳輕的表現,她應該是沾了酒,所以,藥效開始發作了!

結束了通話,他靠站過道上,目光陷入了一陣遲疑中。

剛才,那女人的眼神,怎麼讓他覺得有點熟悉?

……

“顧總,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小董看她從洗手間出來後便迎了上來。

“要不,我先送您回去吧?”

顧嬈伸手摁了摁太陽穴,“我的包呢?”

看來今天晚上她需要鬱商承來接她了。

怪了,難道就因為剛纔在過道上碰到一個長得跟鬱商承有幾分相似的男人,怎麼現在腦子裡想著的念著的都是鬱商承?

過道上無意間撞上的那個男人無論從身形還是臉部輪廓,都跟鬱商承有幾分相似。

乍眼一看她剛才還以為是碰到了鬱商承,聽他聲音才察覺到不是一個人。

小董一聽表情侷促,“那個,顧總,對不起啊,我剛才把您的包落車上了!”

“要不,我現在下去幫您拿?”

顧嬈一聽包落在車上了,想了想,“不用了,正好,走吧!”

她說著跟幾位陸氏的股東說了幾句便提前離場,走的時候發現陸穎已經不在宴會場上,不禁皺眉。

“陸穎去哪兒了?”

小董跟在她身後,“我,我也沒有留意到……”

顧嬈想說,她剛才明明叮囑過她要好好看著陸穎,結果現在問她人在哪兒,她卻說沒留意。

顧嬈看著她,欲言又止,想了想,罷了,剛出學校的大學生,做事情難免毛躁。

不過她身邊確實不能用這樣的人,等明天將她調去另外一個部門吧!

顧嬈從宴會廳離開後,陸穎在洗手間門口出現,她拎著手裡的白色手包,踩著高跟鞋踱步進洗手間。

聽到包裡再次響起的手機鈴聲,她拉開包包拉鏈取出了那隻響個不停的手機。

商承!

陸穎頂著手機上麵的這兩個字眼,咬了咬牙,臉色陰霾,將手機拎起來直接往直流廁所坑裡一扔。

一手摁下衝水按鍵,親眼看著嘩嘩湧出的水將那隻手機衝了下去。

……

顧嬈上車後整個人都癱了,頭暈眼花,四肢無力,連前麵的人說的什麼話都沒聽不清楚了。

她渾渾噩噩,僅有的理智陷入了疑惑,她怎麼了?還有,她的包,她的手機,她要打電話,叫鬱商承來……

車後排的人暈倒過去時迷迷糊糊喊出的那個名字把小董嚇得臉色怔了怔。

剛才她是聽錯了嗎?

她喊的是鬱商承?

她一定是聽錯了!

車裡有手機鈴聲響起,小董接起,“把車開出來,從第一個十字路口往右,快一點!”

小董捏著方向盤的手心出了汗,有那麼一絲的退縮,可一想到姐姐董舒心死得冤枉,對車後排女人的恨意促使她忘記了害怕。

“好,我馬上就來!”

顧嬈,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

鬱商承的電話撥了第二遍,顧嬈的手機始終沒有人接。

他在玉圭園坐不住了,一種不安感促使著他想要趕緊去喜來雅酒店。

“江北,讓你的人把夫人帶回來!”

江北那邊接電話時有些氣喘,“少爺,我在喜來雅酒店發現了大少的人!”

鬱商承眉頭一緊,商言的人!

“立馬把夫人帶回來!”

一路上,鬱商承依然每隔幾分鐘便撥一次,直到最後一次顧嬈的手機關機了,他握著方向盤的手骨節發了緊。

……

宴會上顧嬈剛離開,江北便帶著人過來了,他的人在宴會上巡視了兩圈,回來後彙報。

“沒有找到夫人!”

江北蹙眉,顧嬈這次出來沒有帶保鏢,他還是鬱商承安排過來的。

之前他讓人一一核對了來參加這個宴會的人員名單,本來安排了兩個人在宴會上時刻注意著夫人的。

但他接到訊息,有商家大少的人來了晚宴,並在晚宴大廳的一個過道上發現了其蹤影。

他帶著人去追,人沒有追到,折回宴會廳時發現顧嬈也不在了。

糟糕!

剛才少爺打電話過來語氣很急,要求他立馬找到顧嬈帶回去。

“夫人的手機定位就在宴會廳!”

有下屬低聲說著。

江北蹙眉。

“檢視監控錄影!”

很快傳來了訊息,顧嬈一刻鐘前離開了喜來雅酒店,酒店門口的攝像頭拍得很清楚。

手機定位顯示還在酒店裡,可是人卻已經離開了!

江北心裡一個咯噔,一種不祥感冒了出來。

壞了!

……

榕城警署,當陸少淺再次聽到鐵門開啟的聲音,他掀了一下眼皮子,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都說了,不想跟你們合作!”

來人也不急,“給你帶話來的,你妹妹今晚上遇到了麻煩。”

躺在架子床上的陸少淺眉頭一緊,臉色依然不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顧嬈有麻煩!”

陸少淺臉色一怔,“不可能!”

他之所以這麼篤定是因為鬱商承不會讓顧嬈陷入危局。

儘管這種篤定該死得讓他心裡很不舒服。

“不信?”對方又扔給他一張手帕,那手帕扔過來時帶著一股子香氣。

然而陸少淺卻被這股香氣激得臉色微微一變。

“她的車裡被人放了這種東西,今天晚上又在晚宴上喝了帶了酒精的東西!”

陸少淺從床上坐了起來。

……

寶馬車一路疾行,在一個拐彎處停下,監控死角。

有兩人下車將昏迷了的顧嬈從車裡扶下塞進了旁邊一輛不起眼的黑色轎車裡。

換車之後,車便朝城外的方向急奔。

轎車內,陸穎的聲音響起,“她不會就這麼死了吧?你給她吃了什麼?”

開車的人冷哼一聲,“不會!不過是給她吸了一點迷幻劑而已。”

“顧嬈的車你怎麼處理的?她失蹤很快就會被人知道!”

陸穎雖然是恨顧嬈,但第一次乾這種事情還是有點心虛。

尤其是她知道顧嬈跟鬱商承的關係。

陸穎有點後悔跟著過來了。

“彆擔心,我讓她開著那輛車在城裡繞一繞,等對方發現異常找到車時,我已經出城了!”

陸穎咂舌,“……”這個女人,心思如此縝密!

“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陸穎心裡躥起一絲不安。

她們把顧嬈迷暈了帶走,鬱商承很快就會發現顧嬈不在酒店,到時候肯定會在榕城大肆搜尋。

開車的女人語氣沒有絲毫的起伏。

“我有我的安排!”

……

喜來雅酒店附近的街道,唐家的一輛車疾行而來,在半路遇上了鬱商承的座駕後,通話開始。

“我已經安排了人以酒店為中心周邊輻射一公裡的範圍搜查。”

“人是從酒店門口上車後消失的,道路監控最後發現她的那輛車可疑的是在一個路口!”

之所以可疑是那個路口是監控死角,而那輛車在進去後大約半刻鐘後才駛出來。

唐時域說著,注意到後麵的那輛車一路緊追,他在前方開路,直接將車停在了之前所謂的可疑路口的拐彎角落。

一下車,唐時域的人便在角落開始搜查。

鬱商承從車裡下來,疾步走到那個角落,四周確實沒有監控錄影。

“她的車應該是在這裡停放的那半刻鐘裡發生過什麼!”

對方專門挑了這個地方不就是避人耳目方便行事嗎?

“唐少,鬱少……”保鏢接到一個電話,快步走過來彙報。

“已經找到那輛車了!”

唐時域和鬱商承對視了一眼。

一刻鐘後,兩人來到了那輛車旁邊。

顧嬈的白色寶馬車正被唐時域的人圍著,有人正在對車裡就行搜查,而路邊,一個保鏢製住了還在做無謂掙紮的女子。

為防止對方大聲呼喊,在製住她之後便用東西塞住了她的嘴,掙紮中,她頭發淩亂散開,發出了嗚嗚嗚的聲音。

她是按照那個女人的要求開著顧嬈的車在這城裡轉悠的,隻是還沒有半個小時她就被幾輛車圍堵在了路邊。

她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

本就心虛,停下車時她也不敢開車門,結果對方強行砸窗,將她直接從車裡拎了出來。

都不聽她任何解釋就將她的嘴巴給封住拖到了路邊。

這些人,太嚇人了!

她現在後悔了。

隱約聽到了有腳步聲傳來,感覺到那股冷意越來越近,她畏懼地抖了抖身體,剛想要睜開眼透過亂蓬蓬的頭發看對方是誰,下巴就被一隻大手扣住猛得抬高。

她的脖子發出了一聲哢擦,對方手勁之大險些要擰斷她的脖子。

她看到了一個身影,就站在距離她三步遠的位置。

這張時常出現在電視螢幕上,名人雜誌封麵上,鬱……!

那人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刀削般的五官淩厲鋒銳,臉色冷得像結了冰。

“她人在哪兒?”

小董滿臉震驚,腦子有些亂,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她不過是把顧嬈迷暈了而已,怎麼就惹上了這些人?

而且,對方還是環亞國際的……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難道是因為陸大小姐的緣故?

是是,陸大小姐可是他的未婚妻。

捏著她下巴的那隻手鬆了些,她才剛鬆了口氣,眼前便是冷光一閃。

她後知後覺,大腿上傳來刺痛時她才驚恐地張嘴要喊,嘴巴就被膠帶纏上。

她睜大著眼睛,一張臉瞬間失去了血色的慘白,渾身都在顫抖著。

她能感受到大腿上的血液在瘋狂地滲透出來,更能感受到那把紮進她大腿上的匕首。

鋒利的,冷血的!

“我從不為難女人,不過,可以例外!”

鬱商承眯了眯眼,話音剛落,江北一手將那把插進對方大腿裡的匕首直接拔了出來。

“嗚嗚嗚……”麵前的這個男人簡直是魔鬼。

她以為自己要被這種痛刺激到暈死過去,但是不是的,匕首拔出來之後的幾秒鐘,腿上又是一刀!

江北下手毫不含糊,像這種捅幾刀的事情他可不會分什麼男女,這種對付人的手段在他們內部簡直是小兒科。

她的喉嚨裡發出了一聲痛苦的悶聲,人搖搖欲墜,被人一把撕開了纏在嘴上的膠帶。

“我,我說,有個女人,找到我,讓我幫她把顧總迷暈,然後,她就把人帶走了……”

她抖著聲音斷斷續續地說著,話還沒有說完人便暈了過去。

“少爺!”

江北伸手探了對方的氣息,“人還活著!”

地上流了一灘的血。

鬱商承眯著眼,這個女人,是顧嬈從榕北專案組提拔到身邊做秘書的人。

然而那個小迷糊卻沒有識人的本事,看對方是才從大學畢業的特困生就動了憐憫之情。

如今也因為這個女人而深陷險境。

“扔去滇南!”鬱商承冷漠地出聲。

江北讓人將人拖進了車裡,扔去滇南那種地方,隻會讓她生不如死。

在江北看來,他家少爺所有的仁慈也隻會用在夫人的身上了。

“怎麼樣?”唐時域走過來,嗅著空氣裡的濃鬱血腥氣息,看了一眼臉色沉冷的鬱商承,低聲。

“是帝都的人下的手?”

鬱商承搖頭,“不太確定!”

雖說江北在酒店發現了商言的蹤跡,卻不能證明人就是他的人帶走的。

而且以商言的手段,斷然不會用一個女人。

“她是被一個女人帶走的!”

“從那個死角附近監控拍到有三輛車同時駛出來,我們的人已經順著那三輛車去追,三輛車,朝著三個不同的方向出城!”

唐時域不得不承認,對方是早有預謀,讓人開著顧嬈的車在城裡轉悠吸引他們的注意力,自己再開車出城,同時還用了三輛車的障眼法擾亂他們的目標。

鬱商承上了顧嬈的車,嗅著車內的氣息,“她車裡被人動了手腳!”

這種香氣對他來說很熟悉,如果不沾酒精還好,但顧嬈今天晚上是參加晚宴的,不可能不沾含有酒精類的東西。

她先是吸入了車裡的香,然後進入宴會廳沾了點紅酒,之後便會出現大腦眩暈步伐輕浮的狀態。

鬱商承握緊了方向盤,好,很好,敢動他的人!

……

黑色轎車連夜出城,眼看著出了城後,道路前方越來越偏僻,車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陸穎心顫,“那個,你打算去什麼地方?”

沒有聽到對方的應答,陸穎將視線轉向了駕駛座。

駕駛座開車的女人從陸穎第一次見麵時就戴著墨鏡一身黑,棒球帽和墨鏡幾乎將她的那張臉都遮了個嚴實。

陸穎根本就看不到她的真容,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誰。

看這路是越來越偏,陸穎也隱隱有些害怕了。

“閉嘴!”女人不耐煩地出聲,“我自有安排!”

她開車,一路都很小心,出城後並沒有發現後麵有可疑車輛。

這個點她是提前找好的,這條路也是她踩過點的,因為這條路路上的監控少之又少。

等對方找到這裡來時,她早已把事情做完了。

陸穎果然不敢再說話了,她雖然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跟顧嬈有什麼過節,可這個女人一提到顧嬈時就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若是沒有什麼深仇大恨誰會信?

車最終在一陣顛簸之後停在了一個農家小院的院子裡。

陸穎還沒有認真打量一下週邊的環境就被旁邊的人叫住,“下車,把人拖進去!”

陸穎:“……”

開啟後備箱,蜷縮在後備箱裡的顧嬈還沒有醒。

兩人一起將人拖下車,進了屋子亮起瞪,陸穎纔看清了房間裡的情況。

破敗不堪,這根本就不是人能住的地方。

像是猜到了陸穎的想法,那女人冷哼一聲,“這地方是我臨時買的!”

“把人綁起來!”

顧嬈人沒醒,昏昏沉沉中感覺到自己被人架著,身上有東西越勒越緊,緊得她身體發疼。

她艱難地動了一下,迎頭便是一盆冷水澆過來,混沌的意識被涼水刺激得一個激靈。

她睜開了眼。

入眼的是昏暗的燈光,以及眼前有些模糊的兩個人。

耳邊傳來一聲嗤笑,“顧總,裝睡就不好了吧!你也不想想你有多沉?”

陸穎站在門外麵,她留了個心眼,至少現在不能讓顧嬈看到她。

顧嬈睜開眼,臉上,頭發,還有大半身都被冷水潑得濕透了。

她被綁在一把椅子上,四肢套上了繩索,箍得很緊。

睜眼的那一刻,她臉上沒有驚慌,眼睛適應了光線後睜開,視線卻看向了另外一邊,門外麵。

似笑非笑,“陸穎,你躲什麼?做了害怕我知道?”

門外的陸穎一聽,咬了咬牙。

“你是怕我知道你也參與其中,所以畏首畏尾,不敢出來?可惜啊,我知道了!”

陸穎:“……”走進來時臉色難看,“你什麼時候醒的?”

顧嬈仰起臉,“你扶我下車之前!”

她在後備箱的時候就醒了,最開始是迷迷糊糊的,後來確定了自己被關在了後備箱裡,車還一直在動。

她的雙手雙腳都被繩子捆綁,嘴巴還被纏上了膠布,後備箱裡空間有限,她又渾身酸軟無力,暫時沒有脫險的法子,隻好一路忍著。

如果顧嬈現在還不清楚自己的處境那就太笨了。

從她在宴會上看到陸穎時就意識到今天晚上怕是會出什麼事情。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她信任的小董居然也參與了其中。

在後備箱清醒過來的她思緒慢慢回籠後開始細想自己在暈過去之前的經曆。

她吃了什麼東西然後在自己的車裡暈倒,小董便將她帶離了酒店,至於小董現在在哪兒。

她確定,那輛車裡就隻有她們三個人,小董不在。

陸穎臉上有怒色,“明明醒了還裝,你可真會裝!”

顧嬈被氣笑了,“換做是你,你不裝?”

陸穎被堵,氣急,走過來揚起手就朝顧嬈臉上打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泄憤,早就想打她了,一直沒有機會。

陸穎打上了癮,揚起手又要煽第二耳光時被人喝住,“陸大小姐,打人手不疼?”

陸穎轉臉,看著坐在那邊的女人,收回了手。

顧嬈被她一耳光臉被煽到了一邊,唇角染血,鼻腔裡也有了血腥氣息,她轉過臉來,看著陸穎。

“這一耳光,我記下了!”

說著,她將視線轉向了那個女人,陸穎對這個女人有畏懼,看來整個綁架過程陸穎並非主導,她頂多算是一個幫凶,主事者是這個女人。

“你是誰?”她不記得自己曾經惹過什麼女人?這個人穿著寬鬆的黑色運動裝,大熱天的還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

棒球帽,墨鏡,一張臉全給遮住了。

隻能從身形和那一頭長發上能斷定對方是個女人。

“我是誰?”那女人聽了笑了,慢條斯理地從自己的口袋裡取出了一把折疊的水果刀,掰開,露出了雪亮的刀刃。

“你想知道?”

顧嬈在看到她亮起的匕首時就隱約猜到對方的目的肯定不是為了錢。

“我蠻佩服你的大膽的!”對方說著,看著顧嬈,“但凡想要知道真相的都會付出等同的代價,你想知道?”

顧嬈聞言唇角一扯,“算了,我還是不知道的好!”

對方沒料到她會這麼說,墨鏡下眼睛微微一眯,抬手將頭上的棒球帽取了下來,伸手又將墨鏡取下。

露出那雙眼睛時,陸穎發出了一聲震驚,“你……”

顧嬈也眯了眯眼,內心震驚。

因為這張臉是那麼的熟悉。

熟悉到她每天照鏡子都能看到的,鏡子裡的自己!

……

車內,幾個女人的對話聲還在繼續。

這種安置在對方身上的竊聽器聲音很清楚。

不僅能聽到對方的說話聲,還能準確定位。

陸少淺捏著方向盤的手緊繃到青筋炸裂,他已經從對話裡聽出了對方的聲音,確定了對方的身份。

好大的膽子!

藍芽耳機響起了聲音,“怎麼樣?那個女人,你打算如何收拾?”

“不用你管!”陸少淺語氣清冷,直接結束了通話。

……

“鬱少,警局那邊傳來訊息!”

江南的電話。

電話通了,那邊是一陣寂靜,可時不時還能聽到車輛鳴笛的聲音,應該是車在急行中。

“說!”

“陸少淺跑了!”

跑了?

“他開的車直衝出城,朝的方向正是你們去的方向!”

“是嗎?”鬱商承的聲音冰冷,“很好!”

……

顧嬈看清那張臉時,震驚之餘便是不解。

她確定母親顧女士隻養了她一個女兒,而麵前這個跟她有著七分相似的女人又是誰?

“你,你是……”陸穎目瞪口呆,看看那女人,再看看顧嬈。

像,真的很像!

“你是不是想說我跟你很像?”那女人手裡把玩著那把匕首,不等顧嬈回答,便幽幽出聲。

“當然像啊,我就是對照著你這個模子整出來的呀!”

顧嬈臉上的表情一怔,更是不能理解了,她是照著自己的樣子整容出來的?

為什麼?

女人的聲音徐徐而來,像是在訴說著家常,然而所說的話卻讓人忍俊不禁。

“一年裡動了幾十次的手術,任由著刀子在臉上和身上劃來劃去,為了匹配你的身高,不差分毫,我的腿關節裡還硬生生地塞了東西進去……”

“為了能夠更像你,我除了身高,相貌要像你一樣的以外,我連說話的語速,說話的語氣,甚至是動作,喜好,都被要求要跟一模一樣!”

“你嘗試過不讓做自己被逼著要變成另外一個人的那種感覺嗎?”

她說著,人已經走近了,手裡的匕首貼在了顧嬈的臉上,“我連你身上哪兒有顆痣都知道?”

匕首尖貼在了顧嬈的臉頰上,她雖然沒動,可臉色卻微微蒼白起來,隻因對方所說的話,讓她渾身毛骨悚然。

被逼著不能做自己,努力地成為另外一個人,這是一種怎樣的經曆?

隻是顧嬈她怎麼都不能理解,為什麼會這樣?

自己的隱私在這個女人麵前被窺視,一覽無餘,就如這個女人所說,她身上哪裡有顆痣都被人知曉。

還有什麼比自己的一切都暴露被有心人知道還要可怕的?

冰涼的匕首貼著她的臉,刀口在肌膚上移動著,顧嬈被那雙帶著恨意的眼睛近距離地盯著,心裡微微一亂,暗吸一口氣,“我隻想知道,你把我綁過來,到底想乾什麼?”

“你怎麼一點也不好奇我為什麼要整容成你的樣子?你就不想知道原因嗎?”

顧嬈感覺到眼前的匕首距離自己的頸脖大動脈不到五厘米,“我如果說想知道,你會告訴我?”

她不能激怒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心理有問題。

她其實聽到前麵的還挺同情她的,然而看這個女人的眼神,恐怕她早已在一次次被迫整容的過程裡心理變得扭曲了,不正常了。

“你要是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訴你啊!”

顧嬈頸脖上一疼,鋒利的匕首劃破了肌膚,她大驚,就見站在自己麵前的女人把玩著手裡的匕首,“不好意思,手滑了!”

“其實我今天綁你來就是想殺了你,哦,把你一張臉,全身都劃爛,一刀,一刀的還給你……”

“陸少淺對我做過的事情,我都打算讓你一一體驗一下!”

顧嬈一聽,驚住,“你說什麼?”

跟陸少淺有關?

那女人看她臉色嘖嘖兩聲,“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那個哥哥瘋狂得迷戀著迷戀著你的身體,為了找一個跟你一模一樣的,他把我變的跟你一模一樣,然後他就像個變態似得瘋狂地在我身上發泄對你的迷戀!”

“你閉嘴……”顧嬈不相信。

她的大哥不是那種人。

他謙謙君子,就算他跟她提出想要跟她在一起時被她拒絕後就再也沒有越矩的舉動。

又怎麼會……

“不信?”女人說著刺啦一聲拉開自己的衣服,身體上吻痕斑斑,隱約還能見到鞭痕。

“在你眼裡,他是什麼人?是溫文爾雅的君子,是優雅的紳士?嗬,他就是就是一個變態!”

女人說著將衣服拉上,不顧顧嬈驚詫微白的臉色,“你以為如果不是他,我會來找你?”

顧嬈心口砰砰直跳,陸少淺嗎?是陸少淺?

顧嬈心頭大駭,目光轉向了那邊的陸穎,陸穎臉色也不好看,她悄然後退,腳已經退到了門口。

“你要殺了我?”顧嬈突然出聲,“那怎麼辦呢?這裡還有一個人會目睹了你的整個過程!”

顧嬈說著視線便投向了陸穎站的位置,在臉色慘白的陸穎目光注視下,笑,“怎麼辦?她想跑了!”

陸穎:“……”賤人。

明明跟她沒有任何關係,卻要將她也拖進去。

而那女人猛然轉身看到陸穎已經退到了門口,眼睛一沉,盯住了陸穎。

陸穎大驚,看著那女人朝自己走過來,驚恐之餘轉身就跑。

這兩個女人都是瘋子!

“啊……”陸穎的慘叫聲在外麵響起,顧嬈正努力嘗試解開繩索的動作僵了一下,額頭上冷汗淋漓。

腹部不知道是不是在她暈倒後被人撞擊過,她醒來後一直感覺隱隱作痛。

那種痛,像是經期間的痛,時而又像針刺般。

也就是在剛才,她險些要被那種痛刺激到要崩潰。

她四肢也沒有力氣,手腳又被綁得嚴實,等著那個女人收拾了陸穎就輪到她了,是天要亡她嗎?

門外傳來了一聲汽車鳴笛聲。

顧嬈被室外的兩束車燈刺得眼睛都看不清了,隻聽到“砰”的一聲物體撞擊聲,有尖叫聲響起。

下一秒,車頭撞擊上了門框,嘩啦啦,震得屋子上方的白灰簌簌掉落,幾塊磚石砸落了下來,一塊正砸了她的大腿上。

疼!

“陸少淺……”

女人的尖叫聲驚破了劍跋扈張的氣氛,聲音是從車頭那邊發出來了。

顧嬈震驚之餘才發現,那女人身體正被車撞上卡在了牆壁和車頭之間,口中大口大口地湧出鮮血。

那輛車衝過來時直接就將她撞在了牆上。

像一尊被定死了雕像,除了口中有血水在不斷湧出,她動不了了,隻有那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從車裡下來的人。

陸少淺?

不是,從車裡下來的人並不是陸少淺。

是鬱商承!

顧嬈看得清楚,是鬱商承,鬱商承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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