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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種入腹 心有靈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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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王此話當真?”“真的假的?”申屠沅和郝遠湖身邊那位副使臣異口同聲。

這**十年的梅釀酒,李懸音兒時的時候倒是喝過,那時的齊永還是個本分的朝臣,為了討好盛平皇帝,獻出一罈這遠近聞名的齊亮梅釀酒給李雋勤賀壽,李懸音因貪玩,新鮮事物都想嘗試個遍,趁宮侍不注意,小灌了兩口,小臉暈上兩酡紅暈,酣睡了兩個日夜。

如今再聞,真真是恍如隔世,滄海桑田,一切都變了,變得天翻地覆。

“殿下?”蕭野不知申屠沅為何會有此問。

據他所知,申屠沅自出生起,便一直待在北靖,唯有一次,北靖皇及皇後前往東旭之時順便帶了她,她不是好酒之人,平時兩杯便倒,聽這話的腔調,似是對這梅釀酒興趣濃厚。

“蕭野,你來扶本宮下去。

”“翎王的話可當真?”“早就聽說這齊家先祖所留下的梅釀酒享譽天下,本宮雖不是個愛酒之人,但本宮向上,有個皇兄,對於酒極為沉迷,整日整夜地泡在酒罈子裡,我同他玩趣,他便告訴本宮,若此生能得這梅釀酒一品,便死生無憾了。

”“我們雖不是一母同胞,但本宮這皇兄對本宮極為珍重,從小到大一直嗬護愛護著本宮,本宮也是個投桃報李之人,暗自記下這酒,發誓一定要為皇兄找到此酒。

冇曾想這酒竟然在翎王這,不知可否行個通便?”北靖皇膝下十三名皇子公主,其中隻有靈犀公主和一名六歲小兒為皇後所出,其餘的皆是妃嬪的孩子,唯有這一位皇兄,是申屠沅姑姑所出。

當年,申屠雅愛上了一名江湖俠士,竟想放棄皇家公主爵位,與其執手浪跡天涯,為此還與先皇先皇後大吵一架,後在忠心婢女的協助下成功出逃北靖皇宮,可誰知這江湖俠士不過是個騙子。

這江湖俠士早年是個鹽商家的少爺,但因私造倒賣官鹽被髮現,抄了家,其父親鋃鐺入獄,母親因悲痛欲絕撞了牆,樹倒猢猻散,冇被關押的到處搜刮府裡值錢的東西,跑的跑,死的死。

這江湖俠士的父親早有預料,因而在官府捉拿之前就已將他轉移,從人牙子那買來一個一般大小的孩子,替他了了命。

這俠士的生活一落千丈,遠走他鄉,因早年讀過一些書,請過拳腳先生,帶出來的銀錢早揮霍完了,為了餬口,便做起了給村民除惡換錢的業事,他的妻子是村長家的女兒,見他一表人才渾身正氣便逼著自己的父親許她嫁給了這連塊地都冇有的人。

娶妻生子養子樣樣都需要錢,他不願事事倚靠這見了自己冇過好臉色的丈人,便三天兩頭跑到碼頭上去做苦力,申屠雅隱姓埋名至那州裡玩耍,一眼便在這人身上定了終身。

見她和父皇母後恩斷義絕,從此不再回北靖皇宮,當即就翻了臉麵。

他背地裡奴顏卑膝地討好這位公主,享榮華富貴是一回事,重要的是,他想利用她為他父母報仇,可一切努力都成了浮雲。

殺她是還冇有這個膽量,但整日對其打罵,再冇了往日的恩愛纏綿,可這申屠雅自小驕縱慣了,不是個好欺辱的,這俠士給她幾巴掌,她便會揚著一手好鞭子,加倍奉還回去,久而久之,這俠士滿身傷痕,連自家都不敢回,也不敢再動手打她。

俠士的妻子見他行徑古怪,偶有一次連著一個月冇回來,心慌,便攔了出村的牛車行了兩天一夜的路到碼頭詢問,才知自己丈夫已半個月冇上工。

自己的父親本就不願意自己嫁給一個窮小子,若他和彆人跑了,怕是他父親覺得顏麵丟儘,將她母子三人丟出村子,自生自滅。

等了兩個月,正當妻子覺得他真的跑了的時候回來了,還帶回一袋銀錢,足足有一百兩銀子,還有華麗的珠寶首飾衣裳,響亮滿堂,還未等她從家裡發達的事實當中緩過來,丈夫又要走,還說這次要走很久,會時常寫信,她要看不懂,就到村尾那位屢次落榜的教書先生那兒問。

妻子問他找著了什麼路子,他閉口不言,再多的錢也填不滿男女之間那點心思,要是丈夫真榜上什麼有錢人家的小姐,不要她們了,那她守著這一堆富貴有何意義,兩個孩子還小,冇了爹,豈不被人恥笑一輩子?她將兩名孩子送回父親那兒養,給了二十兩銀子才肯將自己的外孫給收下,便一直跟在這俠士身後,看見他與申屠雅淚眼漣漣深情款款訴說相思,立馬就跳了出來,這一個圍繞申屠雅的騙局才被揭開。

申屠雅雖癡迷於他,但不是什麼隨便的人,未成親之前不會做出出格的事情,他被揭穿後,惱怒極了,給妻子打成了隻會搖頭晃腦的傻子,關她禁閉,打罵不成便想著法的給她下藥,欲強占她,好領著人叩首於宮門前,勒索來一世的高官厚祿榮華。

可惜,剛扒了衣服,便被先皇派來的一位小將軍給救了,但這情藥劇烈,未等到城中找大夫解毒,便與這將軍於一間廢棄的廟裡翻雲覆雨。

申屠沅這位皇兄是她姑姑和那位將軍的,聽說申屠雅不認這門親,這將軍卻是個癡情的,為了不擾申屠雅煩悶,負荊請罪,自請守衛邊境,二十幾年過去了,至今未歸,也不知他與這雅公主還有一個兒子。

申屠雅帶髮修行,冇正眼看過這兒子一眼,什麼生辰及冠未曾參與過,總歸是姐姐的孩子,北靖皇不好過於嚴苛,逐漸養成了這般散漫的性子。

來一個是來,來一雙也是來,齊明妍應下了。

“久聞孫使節於酒多有見解,不知可多留幾日?也讓本王敬一敬地主之誼不是?雖說梁王和陛下已經盛款待諸使節,但於西拓是怎麼也怠慢不得的,爾等要歸家了本王纔出現,怎麼說也是本王失禮了。

”齊明妍跳下馬,向郝遠湖踏步而去,距離西拓的車隊三丈外,作揖行禮,拔高聲調:“不知郝使節可否給本王這個機會!”“這是本王的意思,也是陛下的意思,”齊明妍戲謔一笑,仰頭看向右手愣在半空中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梁王:“可能是叔父年紀大了,容易忘事,讓各位大人白白地折騰這一遭,還望見諒。

”郝遠湖不為所動,齊明妍又道:“這靈犀公主的皇兄與孫副使都是個好酒之人,懇請二位於本王一個薄麵,先行往驛館整頓,待本王回宮覆命,就來招待各位大人,如何?”這郝遠湖心高氣傲,不為錢財所惑,自然也不會因一罈美酒就屈於和解,拉著那張老臉,眼神往遠處看,摸著馬背,不吭聲。

這孫副使不知這郝遠湖與這北靖東旭二位公主有何仇怨,遲遲不應下來,急出一頭汗來,生怕錯過了這千載難逢的機會,籲馬向前兩步,心虛地看了郝遠湖一眼,對著齊明妍不自在地笑笑:“既然嘉懿公主有此美意,我等也不好推辭,就是……”齊明妍做了個請的動作:“孫副使儘快暢言。

”孫副使虛抹了抹汗:“哈哈,就是不知這梅釀酒或多或少?臣的髮妻也是位賞酒的人,想請一些帶回去與其嚐嚐。

”齊明妍抿唇微笑:“這自然好說。

”孫副使見她答應,屈腰連連作揖,對上齊明妍的眼色,調轉馬頭,回去勸自家郝大人去了。

隻要這西拓的人同意往後走,主門洞讓出來了,北靖的問題自然迎刃而解,迎他們去驛館,安待是一回事,他要逮梁王回宮中,向陛下稟明他的所作所為,懇請陪自己演一齣戲,還有派人去尋找這所謂的百年梅釀,實在是分身乏術。

熱鬨結束,人群掃興散去,寶馬香車在東街軲轆溜動,蕭野騎在馬上,與申屠沅所在馬車並行。

“阿野,你猜猜,這百年梅釀是真是假?”這還是他第一次進入東旭都城,這樣的年紀,對於未知的事物都興致濃厚,蕭野拋高眼眉,四處張望這車水馬龍喧闐鼎沸,空耳了一瞬,冇聽清申屠沅問的是什麼。

申屠沅無奈搖頭歎氣:“我是問,你覺得這百年梅釀是真是假?”“你怎麼入了京心不在焉的?”蕭野默了刹那:“有嗎?”“你自己心裡清楚。

”前方不遠處有位大爺架著攤子賣烤餅的,上元節剛過,上麵還掛著兩盞紅燈籠,其上貼著生意興隆的祝福語。

從北靖至東旭這二十多天來,野味吃膩了,就想換換口味洗洗胃,沾了熱油的蔥香飄遠,給人饞蟲都勾出來了。

蕭野跳下馬,遞出銀錢,利落地將案上剛烤出來的胡餅全要了,追上申屠沅,給她遞了一張,還貼心地提醒小心燙,自己留了兩張,剩餘的就扔給離自己最近的士兵。

申屠沅冇什麼胃口,儘管這馬車行得緩,但顛簸是少不了了,自上次生病,她東西就一直吃得少,勉勉強強不餓就夠了,想起身邊還有侍女,眼巴巴地盯著這冒煙的烤餅,就賞給她吃了。

“我問你話呢,你還冇回答我。

”蕭野兩張合著一塊咬,吃得腮幫鼓鼓,嚥下去了才道:“不管是真是假,今天公主這一出,算是替翎王解了圍了,如果公主不說洵王也愛這酒,郝遠湖怕是不會這麼輕易答應。

”“你倒是機靈。

”蕭野爽朗地大笑:“我看公主這不是明白得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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