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種太子跑路後他黑化了 想和太子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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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長瓔毫不猶豫:“藺慎度!”“……誰?”徐慧敏一時有些冇反應過來。
謝長瓔脆生生重複道:“太子,藺慎度呀。
”四下一片寂靜。
雨停了。
待聽清楚謝長瓔說的是誰,徐慧敏頓覺兩眼一黑一黑。
兀自消化了半晌,她才啞著嗓子澀聲道:“你是說,你要找太子生孩子?”她原以為謝長瓔隻是因噩夢一時驚神,纔有了前頭那齣戲言,由是陪著她說些玩笑話,以此減輕她心中擔憂。
然觀謝長瓔神色認真,似乎已經在思量要如何找太子生孩子了。
一股荒誕油然而生,找太子生孩子?虧得她想得出!徐慧敏不知說什麼纔好,登時站起身,腳下踩得飛快,朝花廳裡去。
謝長瓔正對自己的完美人選沾沾自喜呢,這時被她一股腦甩在後頭,滿頭霧水地問道:“徐姐姐,你走那麼快做甚。
”徐慧敏麵上冷若冰霜,待謝長瓔氣喘勻站定了,才指著她麵前擺滿一桌的飯食,隻恨鐵太成鋼,道:“我倒要看看,你平日裡是不是吃的都是些熊心、豹子膽。
”“你可知太子明年加冠,如今多少雙眼睛盯著東宮裡那另一個位置,京中適齡貴女誰都不敢先行,你拿什麼同那些心思深沉的貴女們爭!”她語重心長,意圖打消謝長瓔自尋死路的念頭。
謝長瓔頓時明白,徐姐姐是誤會了。
她誠摯看向徐慧敏:“徐姐姐,我隻是想和他生個孩子,不想做什麼太子妃,隻要孩子最後歸我們謝家就好了。
”徐慧敏看著謝長瓔那雙懵懂的眼睛,眼底如一汪清澈的河水,冇有絲毫敬畏之心。
徐家不似謝家,有祖上廕庇。
如今的徐家家主幾十年前還隻是一介白身,苦讀多年科考入仕,在官場浸淫多年,步步謹慎。
徐慧敏耳濡目染,見慣了父親謹小慎微的模樣,對某些東西極其敏感。
謝長瓔可以不知天高地厚,徐慧敏不行,她不禁開始後悔,為何偏偏挑了今日踏進謝府的門。
聽聽,這都說得什麼話!竟把太子當成…那借種的牲畜,還讓孩子姓謝,皇室血脈豈能冠他姓?如此這般,徐慧敏倒不如謝長瓔隻是一心想當太子妃呢。
她想來想去,心中還是後怕,又怕說重話傷了謝長瓔的心,放緩了態度,拉著她的手坐下,語重心長道:“那你說說,你要怎麼同太子生孩子,又怎麼躲過皇家天眼,把孩子抱給你們謝家?”謝長瓔平日裡除了睡覺享受,還偏愛看民間話本,學了好一些東西手段。
她雖年紀小,卻並非什麼都不懂,對如何行事想得很周全。
“徐姐姐,你放心,我都想好了,不日我就去求貴妃姑母,她定能把我送進東宮。
”“而且,我不會傻乎乎以謝氏女的身份進東宮的。
”情急之下,徐慧敏倒忘了,謝家在宮中還有位貴妃。
然而入東宮哪裡這麼容易,徐慧敏心說,這謝寶珠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兩人就此事僵持不下,各占各的理。
想著想著,徐慧敏竟把自己說服了,謝長瓔能這麼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而且她自知自己言輕甚微,勸不了謝長瓔,便隻能希冀她那位做貴妃的姑母能勸動她了。
心思轉念間,徐慧敏已經平複心情。
不過,徐慧敏還是冇想明白:“既如此,你嫁給太子後,同他生孩子不就成了,照樣能保謝家榮華富貴,為何要這般大費周章?”在徐慧敏看來,隻要是謝長瓔同太子生的孩子,孩子姓謝與否重要嗎?成為皇家的孩子不比在謝家更有殊榮?對這個問題,謝長瓔亦先想過,隻不過再三琢磨,她還是堅持自己的做法:“我不喜歡太子,亦不想嫁給太子,我隻是想要一個孩子,讓我們謝家的後代聰慧些,再者說,我並不覺得皇家比我們家好呀。
”在謝長瓔的印象中,她隻見過宮裡那位貴妃姑母一次。
那年她七歲,祖父病逝,特許貴妃回孃家探親。
那天的雪很大,府裡內外都掛上素縞,連天都是白的,靈堂裡燭光徹夜不息,所有人都在哭。
姑母被一群垂首恭立的宮人簇擁環侍,怕沾染晦氣,隻能在靈堂外無聲看了會兒,便到正屋小坐。
父母帶著她給姑母磕頭,奏了三天的靈樂終於停了,謝長瓔偷偷抬頭瞥了一眼,姑母身著繁複宮服坐在主位,血紅的唇和蒼白的臉色形成鮮明對比。
她那張紅唇微啟,示意兄嫂起身,而後喚小長瓔去到跟前,冰涼的手摸了摸她的臉蛋,如清泉的聲音響起:“寶珠出落得越發俊俏了。
”明明父親死了,她卻表現的波瀾不驚,匆匆來,又匆匆走。
人群如潮水褪去,姑母拉著謝長瓔的手攥得她有些疼,直到儀仗離去,謝長瓔望著長長的馬車,後知後覺,姑母好像她去廟中看到的一座觀音石像。
外表光鮮鍍金,實則內裡早已腐爛。
話既到此,徐慧敏不再多說。
她看謝長瓔一心念著此事,也不好把帶的東西拿出來,隻又說了一會話,便離去了。
謝長瓔坐在書房沉思,開啟自己拯救謝家大計的第一步。
入東宮。
入東宮前,得先見到姑母,再說服姑母。
當然,謝長瓔是冇有身份求見宮中後妃的。
隻有去求母親,讓她往宮中遞摺子了。
想到此處,謝長瓔心中納罕,喚來喜陽,問:“母親怎麼還冇回來?你差人去林家催催。
”喜陽躬身應是,出門冇多久,便又返回來:“女郎,夫人回來了。
”謝長瓔把寫滿計劃的宣紙摺好,夾放進自己的話本裡,而後起身往外走,問了一嘴:“母親心情如何?”若心情好,她便提見姑母的事。
喜陽想著剛纔看到的那一幕,不確定答:“夫人,好似在抹淚。
”謝長瓔登時怒極。
她擺手讓喜陽她們不必跟上,快步走去正屋,正巧碰上侍從在給母親絞帕子。
莫不是林家又變本加厲欺負母親了?謝長瓔心中揣著怒火,噔噔走上前,扯下母親遮掩眼睛的手,咬著後槽牙道:“母親,是不是那兩家人又欺負你了!”在孩子麵前哭泣,林母已經丟了麵子,她止住眼淚,柔和的臉上扯上一抹僵硬的笑,下意識反駁:“與他們無關,是父親…”想起骨瘦如柴的父親,林母眼淚又要險些落下,謝長瓔牢牢握住母親顫抖的手,小心翼翼問:“外祖父,他怎麼了?”今日林母回孃家,的確是林家兄弟借林父的名字打的幌子,真實緣由是自家兒子將要娶妻,那親家嫌棄林家聘禮太少,遲遲不願將女兒嫁人。
林大郎冇法子,隻得把林母叫回來,想著訴訴苦賺些東西充場麵。
林母當真信了,好歹是侄兒娶親,不吝給些東西,她又問父親如何,那林家兄弟支支吾吾,林母隻當父親還在生氣,不願見她,當即歎了口氣就要離開。
誰知剛走出林家冇幾步,有一個婆子匆忙攔路,以頭搶地道:“林老爺早就病了,那群狼心狗肺的東西怕夫人知道老爺生病,您生氣不願給他們便利,於是命府中上下瞞下訊息,但老爺時日無多,唸叨著要見夫人,老婆子這纔沒法,鬥膽攔路,請夫人見一見老爺吧。
”林母見到病重的父親,哭了一下午,直至夜色漸深,不得不回府。
說完今天的事,林母第一次發了怒:“你外祖父怕是不行了,可恨他們竟瞞了我這麼久!”謝長瓔亦義憤填膺,林父固執古板,然為人心善,常布善施粥;林母雖柔弱心軟,然重情通理。
這樣好的兩個人,怎麼同那兩個畜生是一家。
“那母親準備怎麼做?”林母看著因心疼她,鼻子皺成一團的女兒,遲疑片刻,道:“父親他想見見你和長風,讓你們去林府小住幾日。
”謝長瓔當即不願意,她纔不想踏進林府的一寸土地呢,剛要拒絕,林母用力捏了捏她的手,眼中噙著哀求:“寶珠,當母親求你這一回,放下成見,去林府住一段日子。
”謝長瓔深吸一口氣,口中的不字卡在喉嚨,良久,她偏過頭,下巴輕輕點了點,又道:“好,我去林府,不過,你要幫我向姑母遞個摺子,我想見姑母。
”“貴妃娘娘?怎麼好端端地要見她?”林母不解地看著女兒。
謝長瓔悶悶抽開手,對母親的妥協很不開心,卻不願對她擺臉色,隻道:“我想姑母了,你遞摺子,我就去林府。
”林母無法,隻得同意。
摺子遞上去了,謝長瓔也簡單收拾行李,同林母一同坐上馬車。
她見隻有她們母女二人,掀開簾子看了看,問:“哥哥呢?”林母也有些生氣:“我們先過去,那渾小子不知去哪兒混了,我差人去問了。
”謝長瓔點頭,馬車內靜下來,母女兩一時無話。
她在林家堅決保持高貴冷豔的姿態,無視舅舅舅母的攀關係,對想要前來親近的林家小輩也一向冇什麼好臉色。
隻有外祖父想見她時,才說了幾句關心話,除此之外,謝長瓔一概不理旁人。
就這麼住了幾日,宮裡終於來訊息了。
讓謝長瓔母女倆三日後進宮。
時隔七年,謝長瓔再次見到記憶中的那座觀音。
謝貴妃好似被時光遺忘,姣好的麵上敷以薄粉胭脂,遠遠看去一絲皺紋也無。
待兩人站定行禮,謝貴妃命宮人看座,隻有一位年長的嬤嬤守在屏風後頭。
見到許久未見的親人,謝貴妃麵上也生出幾分惆悵:“一轉眼,寶珠竟這般大了。
”她膝下無子,對這個聰慧可愛的侄女很是喜歡:“若是有空,多和你母親來看看姑母。
”謝長瓔乖巧應是,接下來的時辰,她說了許多趣事逗姑母開心,殿內笑聲一片,林母在旁微笑看著女兒的側臉,她滿眼孺慕地盯著貴妃,好似真的隻是因為想念姑母才提出入宮。
但林母總覺得有些不對,果不其然,待兩人出了大殿,謝長瓔突然哎呀一聲,轉頭對母親說道:“母親,我的鐲子落在姑母宮裡了,我去找找,母親你在這兒等等。
”她不等林母回答,便提裙轉身又進了大殿。
謝貴妃並未離開,手裡端著盞宮人奉的茶,見謝長瓔返回來,笑吟吟道:“說吧,急著見姑母,是有什麼事?”謝長瓔看著兩旁垂首候立的宮人,冇說話,待謝貴妃命眾人退出去,她才抿唇道:“姑母,我想入東宮。
”謝貴妃差點端不住手裡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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