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拒婚後,我嫁給了瘋批皇子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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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蕭硯青徹底決裂的第二日。
陛下賜婚的聖旨便送到了沈家和三皇子府。
婚期定在七日後,時間緊迫,但皇家禮製周全,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父親雖對這門婚事仍有微詞,可見我心意已決,也隻能將不滿壓下,開始為我準備一份厚得驚人的嫁妝。
整個沈府都沉浸在一種複雜而忙碌的氛圍裡。
就在大婚前兩日,一份拜帖遞到了我的案前。
冠軍侯府,木蓉錦。
丫鬟碧月撇了撇嘴:
“小姐,她來做什麼?”
“黃鼠狼給雞拜年,冇安好心!我去回了,就說您病了,不見!”
“不必。”
我放下手中的禮單,淡淡道:
“讓她進來。我倒也想看看,這位未來的冠軍侯夫人,想唱哪一齣。”
不多時,木蓉錦便被引了進來。
她今日未穿甲冑,隻著一身利落的青色勁裝。
長髮高高束起,不施粉黛,卻難掩英氣。
不得不說,她與沙場歸來的蕭硯青站在一起,確實比我這個嬌養的貴女要相配得多。
她手中捧著一個長條形的木盒。
見到我,竟是先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而後才改口道:
“蓉錦見過沈小姐。”
“木將軍不必多禮。”
我安坐未動,隻抬了抬眼皮,“不知今日前來,有何要事?”
她將木盒呈了上來,打開,裡麵是一支斷裂的狼牙箭。
“聽聞小姐不日將與三殿下大婚,蓉錦冇有什麼貴重的賀禮,這支箭,是當初在玉門關外,險些要了將軍性命的箭。”
“我想,它對將軍意義非凡,由沈小姐來保管,或許最合適不過。”
她話說得懇切,眼底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挑釁。
這是在向我示威。
用這樣一件沾染著沙場血腥的信物,來提醒我,她與蕭硯青之間,有著我永遠無法企及的生死羈絆。
碧月氣得臉都白了,我隻是輕笑一聲,示意她將盒子收下。
“多謝木將軍的美意。這支箭,確實意義非凡。”
“它會時時提醒我,為將者,當愛惜自身,不可輕易涉險,更不能讓麾下將士為了保護自己而受傷,否則,便是將帥的失職。”
我的話,讓木蓉錦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
她大概冇想到,我會從這個角度來解讀。
她很快便恢複如常,在我對麵的圈椅上坐下。
“小姐自小在沈大將軍身邊長大,見解果然非凡。”
她話鋒一轉,語氣裡帶上了幾分過來人的滄桑。
“其實,小姐這樣的閨閣女子,不懂也是自然。”
“戰場之上,瞬息萬變,生死隻在一線之間。”
“我和將軍,還有萬千將士,都是將腦袋彆在褲腰帶上過活的。”
“那種同生共死的情誼,冇有親身經曆過的人,是很難理解的。”
她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熱氣,繼續道:
“我知將軍心中對小姐有愧,可他身為主帥,更要對麾下數萬將士負責。”
“我……不過是他必須要承擔的責任之一罷了。”
“不像小姐,生來金枝玉葉,隻需在後宅安穩度日,便可享一世榮華。”
好一番看似體貼,實則貶損的話術。
她將自己塑造成一個為國為君、忍辱負重的女英雄。
而我,成了一個什麼都不懂,隻會計較情愛得失的淺薄婦人。
我冇有動怒,反而微笑著為她續了些茶水。
“木將軍說得對,戰場上的情誼,確實珍貴。”
我慢條斯理地開口。
“我朝軍法有雲,袍澤之間,當同心協力,生死與共。這種情誼,名為袍澤之情。”
我抬眸,直視著她。
“隻是我有些不解。這戰場上最尋常不過的袍澤之情,為何到了蕭將軍這裡,卻非要用一樁婚姻來償還?”
“究竟……是蕭將軍不懂這其中的分彆,還是木將軍你想要的,本就不隻是一份袍澤之情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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