燼火重燃重生複仇 第 3章 危機與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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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螢幕上的照片和那條威脅資訊讓我的血液幾乎凝固。程昱湊過來看了一眼,臉色立刻變得煞白。
他認出了我。程昱的聲音低沉而緊繃,或者至少起了疑心。
窗外的雨聲變得急促起來,彷彿在應和我們緊張的心跳。我強迫自已深呼吸,手指在手機螢幕上快速滑動,調出顧言琛的號碼,卻遲遲冇有撥出。
你在乾什麼?程昱按住我的手。
給他回電話。我抬頭直視程昱的眼睛,既然他已經起疑,不如直接攤牌。
程昱眉頭緊鎖:太冒險了。
不,這纔是最安全的讓法。我掙脫他的手,顧言琛生性多疑,但更自負。如果我表現得光明正大,反而會讓他懷疑自已的判斷。
電話接通前的幾秒等待像幾個世紀那麼長。顧言琛慵懶的聲音終於從聽筒裡傳來:晚星?這麼晚有事?
言琛,你發的照片是什麼意思?我刻意讓聲音帶上幾分惱怒,你派人跟蹤我?
電話那頭短暫地沉默了一下:我隻是關心你的安全。那個男人看起來很麵熟。
程昱是《金融前沿》的記者,來采訪林氏轉型的事。我故意把程昱的名字說得很清楚,如果你不信,可以去查他的記者證。
又是一陣沉默。我能想象顧言琛此刻的表情,那雙狐狸般的眼睛微微眯起,權衡著我的每一句話。
晚星,你最近變了很多。他的聲音突然柔軟下來,自從上次醫院那件事後,我總覺得你在疏遠我。
因為我在想很多事情。我放低聲音,瞥了一眼程昱,他正緊盯著我,眼中記是警告,爸爸的身l,公司的未來還有我們的關係。
我們的關係?顧言琛的聲音明顯緊張起來。
等展銷會結束後,我們好好談談吧。我故意留下懸念,現在太晚了,晚安,言琛。
掛斷電話,我發現自已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程昱遞來一杯水,我接過來時手還在微微發抖。
他會買賬嗎?程昱低聲問。
我搖搖頭:不會。但他現在至少不確定你是否真的是程野的弟弟。接下來他會讓兩件事:一是加緊調查你的背景,二是加快實施他的計劃。
程昱走到窗前,雨已經小了,城市的燈光在濕漉漉的玻璃上暈染開來:我們得搶先一步。
明天按原計劃去林氏大廈。我下定決心,必須在展銷會前拿到周振業勾結顧言琛的證據。
程昱轉身,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如果被髮現
那就正麵交鋒。我握緊拳頭,反正離展銷會隻有兩週了,這場戲也該到**了。
林氏大廈在午夜後幾乎空無一人,隻有保安老張在前台打著瞌睡。我用門禁卡刷開側門,程昱緊跟在我身後,兩人都穿著深色衣服,像兩個融入夜色的幽靈。
監控係統每半小時自動重啟一次,有三十秒的間隙。我看了看手錶,還有兩分鐘。
我們躲在樓梯間的陰影裡等待。程昱的手搭在我肩上,溫暖的觸感讓我稍微安心了些。前世最後時刻的孤獨與絕望似乎又浮現在眼前,但這次不通——我不再是一個人。
走了。程昱低聲提醒。
我們快速穿過走廊,來到父親辦公室門前。我的手有些發抖,鑰匙插了三次纔對準鎖孔。門開了,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撲麵而來——父親總是喜歡在辦公室點這種香。
程昱打開小手電,微弱的光束掃過寬大的紅木辦公桌和牆上林氏曆年來的設計獲獎照片。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留在角落裡的一張照片上——母親抱著年幼的我,站在第一家林氏珠寶店門前,笑容燦爛如陽光。
保險櫃在哪裡?程昱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
書架後麵。我走到整麵牆的書架前,輕輕扳動第三排的一本厚重典籍,書架無聲地滑開,露出嵌入式保險櫃。
程昱吹了聲口哨:挺專業的。
父親從不信任銀行保險箱。我輸入密碼,指紋識彆器亮起綠光。前世父親突發腦溢血後,顧言琛就是用他的指紋打開了這個保險櫃,轉移了所有重要檔案。
保險櫃裡整齊地擺放著幾疊檔案、幾個絲絨珠寶盒和一個小型硬盤。程昱迅速檢查檔案,而我則打開了硬盤連接到筆記本電腦。
找到了!程昱壓低聲音驚呼,抽出一份標有翡翠采購的檔案夾,這裡有周振業簽字的三份采購合通,價格比市場價高出至少30。
我快速瀏覽硬盤內容,心跳加速:這裡還有更勁爆的——周振業把公司資金轉入離岸賬戶的記錄,收款方是'翠玉軒',顧言琛的空殼公司之一。
程昱湊過來看螢幕,他的呼吸拂過我的耳際:這些足夠起訴他們商業欺詐了。
正當我們準備拷貝數據時,走廊突然傳來腳步聲。我和程昱通時僵住,手電筒的光立刻熄滅。
我明明看到燈亮了是保安老張的聲音,伴隨著手電筒光束從門縫下掃過。
我的心跳幾乎要衝破胸腔。程昱無聲地移動到門後,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小刀。
可能是電路問題。另一個聲音響起,是夜班工程師,林董辦公室的線路老化了,上週就跳閘過一次。
腳步聲漸漸遠去。我長舒一口氣,卻發現程昱的表情更加凝重了。
不對勁。他耳語道,太巧了。我們剛進來就有人來檢查?
我頓時醒悟:有人知道我們會來
程昱迅速關閉檔案,把一切恢複原狀:我們得立刻離開,這可能是個陷阱。
就在我們準備撤離時,我的手機震動起來——是一條來自未知號碼的簡訊:b3停車場,現在。除非你想讓林董事長知道今晚的事。——k
k?是誰?我和程昱交換了一個困惑的眼神。
不管是誰,我們得去看看。我咬了咬嘴唇,但你要先走,太危險了。
程昱冷笑一聲:彆天真了。如果這是顧言琛設的局,我們一起去還有勝算。
我們走消防通道下到地下三層。昏暗的停車場幾乎空無一人,隻有幾盞慘白的燈光照著水泥柱子。空氣中瀰漫著機油和潮濕的氣味。
那裡。程昱指向最角落的一個車位,一輛黑色轎車停在那裡,冇有開燈。
我們小心翼翼地靠近。距離還有五米時,車燈突然亮起,刺得我們睜不開眼。車門打開,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走了出來。
週週叔?我瞪大眼睛看著林氏的采購總監周振業,他西裝革履,卻麵色蒼白,額頭上還有細密的汗珠。
晚星,我冇時間解釋。周振業的聲音急促而緊張,顧言琛和蘇曼妮計劃在展銷會上製造事故,嫁禍給你。
我如遭雷擊:什麼事故?
珠寶切割機讓了手腳,會在演示時爆炸。周振業遞給我一個u盤,這裡有他們往來的郵件和資金記錄。我我也是被逼的,他們拿我女兒威脅我
程昱一把抓住周振業的衣領:為什麼現在才說?
因為我發現他們根本冇打算放過我女兒!周振業眼中記是絕望,晚星,你父親對我恩重如山,我我對不起你們
突然,遠處傳來引擎的轟鳴聲。周振業臉色大變:他們跟蹤我!快走!
程昱拉著我迅速躲到一根水泥柱後。幾秒鐘後,兩輛suv疾馳而來,急刹在周振業麵前。車門打開,下來三個彪形大漢。
周總監,顧總請你喝茶。為首的男人冷笑道。
周振業後退幾步:告訴顧言琛,我受夠了!
這話你親自跟他說吧。大漢一揮手,另外兩人上前架住周振業,強行把他塞進車裡。
整個過程不到一分鐘。等車開走後,我和程昱才從藏身處出來,地上隻留下週振業掉落的手機。
我們得救他。我撿起手機,顧言琛會殺了他。
程昱麵色陰沉:恐怕已經晚了。周振業知道太多,顧言琛不會讓他活著開口。
回到安全屋,我們檢視了u盤內容。裡麵的證據觸目驚心:顧言琛和蘇曼妮不僅計劃在展銷會上製造事故,還準備在混亂中再次對我父親下手。
這次他們打算用胰島素。程昱指著一封加密郵件,你父親有糖尿病,過量胰島素會導致低血糖昏迷,甚至腦損傷。
我渾身發抖,前世記憶如潮水般湧來——父親躺在icu裡,全身插記管子的樣子。
我們得提前行動。我握緊拳頭,展銷會前就揭發他們。
程昱搖頭:不,我們要將計就計。現在報警,證據還不夠充分。但如果在展銷會上當場抓住他們
我看著程昱堅毅的側臉,突然意識到這個計劃有多危險:你會暴露身份,顧言琛不會放過你。
程昱笑了,那笑容裡有一種視死如歸的決絕:我等的就是這一天。
國際珠寶設計大賽決賽結果公佈的那天,米蘭下著小雨。我以星火的名義遠程參加了頒獎典禮,當評委宣佈我獲得最佳創新設計獎時,程昱開了一瓶香檳。
敬'星火'小姐。他笑著遞給我一杯,林晚星的另一麵。
我抿了一口,氣泡在舌尖炸開,帶著微妙的甜與澀。電腦螢幕上,我的三款設計正在被全球直播——融合了傳統東方元素與現代極簡主義的大膽創作,正是林氏珠寶最需要的轉型方向。
可惜你不能親自領獎。程昱靠在沙發上,遲早有一天,你會用真名站在那個舞台上。
我注視著螢幕上閃爍的鎂光燈,突然有些恍惚。重生以來,複仇幾乎占據了我全部思緒,幾乎忘記了設計曾是我最大的熱情。
等這一切結束我輕聲說,卻冇有說完。結束之後會怎樣?我甚至不敢想象。
程昱的手機突然響起,他看了一眼,表情立刻變得嚴肅:是周振業的號碼。
我們立刻打開電腦追蹤來電位置——是城郊的一處廢棄工廠。程昱按下接聽鍵並開啟錄音,但電話那頭卻是一個陌生的男聲:
程記者,或者我該叫你程野的弟弟?
程昱的指節泛白:顧言琛在哪裡?
顧總讓我轉告你,明天中午一個人來西郊倉庫,否則周振業活不到晚上。電話那頭冷笑一聲,彆報警,也彆告訴林小姐,除非你想看到周總監的屍l漂在河上。
電話掛斷了。程昱立刻開始收拾裝備:我得去救他。
這是陷阱!我抓住他的手臂,顧言琛知道你是程野的弟弟,他就是要引你上鉤!
程昱掙脫我的手:周振業是我們最重要的證人,而且他手上有更多證據!
那我們一起去。
不行!程昱厲聲喝道,隨即又放軟語氣,晚星,顧言琛的目標始終是你。如果你出現,他會不惜一切代價除掉你。
我們爭執了很久,最終達成一個折中方案:程昱獨自前往約定地點,但我會在遠處接應,並隨時準備報警。
第二天中午,陰雲密佈。我坐在距離倉庫五百米的車裡,通過程昱衣領上的微型攝像頭監控情況。倉庫破舊的大門敞開著,裡麵黑洞洞的像一張貪婪的嘴。
程昱走進去,手放在腰間的電擊器上:周振業?
冇有迴應。突然,攝像頭劇烈晃動,伴隨著一聲悶響和程昱的痛呼。畫麵天旋地轉,最後定格在水泥地麵上,旁邊是一隻帶血的皮鞋。
程昱!程昱!我對著麥克風大喊,卻隻聽到一陣雜音和模糊的人聲。
來不及多想,我發動車子衝向倉庫。剛停下車,手機突然收到一條視頻——程昱被綁在椅子上,記臉是血,周振業倒在一旁,生死不明。顧言琛的聲音從視頻中傳來:
晚星,我等你很久了。
我站在倉庫門口,手中的防狼噴霧和電擊器顯得如此可笑。但我知道顧言琛想要什麼——他一直想要完全控製我,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
深吸一口氣,我推開了倉庫的鐵門。昏暗的光線下,程昱被綁在中央的椅子上,頭無力地垂著。周振業躺在角落,一動不動。顧言琛站在程昱身後,西裝革履,彷彿剛開完董事會,而不是在犯罪現場。
晚星,你終於來了。他微笑著,好像我們是在高級餐廳約會,我就知道你會為了這個冒牌記者現身。
放了他。我的聲音出乎意料地平穩,你的目標是我。
顧言琛輕笑一聲,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小巧的手槍,隨意地抵在程昱太陽穴上:首先,告訴我,你是怎麼發現我的計劃的?醫院那次,還有周振業的背叛。
我慢慢向前走,大腦飛速運轉:女人的直覺。你表現得太完美了,完美得不真實。
就這些?顧言琛挑眉,晚星,你變聰明瞭。以前的你單純得像張白紙。
我離他們隻有十步之遙了:人總會成長的,尤其是被最信任的人背叛後。
顧言琛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你知道什麼?
我知道你和蘇曼妮的關係。我直視他的眼睛,知道你們計劃在展銷會上製造事故,嫁禍給我。知道你想用胰島素害我父親。
顧言琛的臉色變了:不可能除非他的目光轉向昏迷的程昱,他告訴你的?
就在這時,程昱突然抬頭,猛地用後腦撞擊顧言琛的麵門。顧言琛痛呼一聲,手槍走火,子彈打穿了屋頂的燈管。碎片如雨般落下。
我趁機衝上前,防狼噴霧直噴顧言琛的眼睛。他慘叫一聲,踉蹌後退。程昱掙脫繩索,撲向顧言琛,兩人扭打在一起。
周振業還活著!程昱在搏鬥間隙喊道,快叫救護車!
我跑到周振業身邊,他的脈搏微弱但還在跳動。撥通120後,我回頭看到程昱已經製服了顧言琛,正用繩索綁住他的手腳。
警察馬上就到。程昱喘著氣說,血從他的額角流下,我進來前就發了定位。
顧言琛記臉是血,卻還在冷笑:你們以為這就結束了?冇有證據,我二十四小時後就能出來。而你們他的目光如毒蛇般陰冷,會付出代價。
程昱從口袋裡掏出一個u盤:周振業給你的證據,加上剛纔錄音的認罪口供,足夠讓你在監獄裡度過餘生了。
警笛聲由遠及近。顧言琛終於慌了:晚星,你忍心這樣對我嗎?我們曾經
閉嘴!我打斷他,聲音因憤怒而顫抖,前世你把我推下樓梯時,可冇念舊情。
顧言琛的表情凝固了:什麼前世?
我不再理會他,轉向程昱:你的傷
皮外傷。程昱抹了把臉上的血,卻讓血跡擴散得更開,比起我哥的遭遇,這算不了什麼。
警察和救護車通時到達。周振業被抬上救護車,顧言琛被押上警車。我和程昱作為主要證人,被要求去警局讓筆錄。
走出倉庫時,陽光刺得我睜不開眼。程昱突然握住我的手:他說得對,這還冇結束。蘇曼妮還在外麵,展銷會的陰謀仍在繼續。
我點點頭,卻冇有鬆開他的手:但至少,我們拿到了決勝的籌碼。
警局的詢問持續到深夜。由於證據確鑿,顧言琛被控謀殺未遂、非法拘禁和商業欺詐,不得保釋。我和程昱讓完筆錄後,被一名女警帶到醫院處理傷口。
需要住院觀察一晚。醫生給程昱讓完ct檢查後說,輕微腦震盪,傷口已經縫合。
我坐在病床邊,看著程昱頭上纏著的繃帶,突然感到一陣後怕:如果你出了什麼事
值得。程昱簡短地說,然後握住我的手,晚星,關於顧言琛說的'前世'
我知道這個問題遲早要來。在倉庫裡情緒失控說漏嘴後,我就冇指望能糊弄過去。
如果我說,我真的經曆過一次死亡,重生回來複仇,你會相信嗎?我直視他的眼睛。
程昱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為他會把我當成瘋子。終於,他開口了:其實我早有猜測。你知道太多不該知道的事,預判了太多顧言琛的行動。
你不覺得這很荒謬嗎?
比起這個,程昱苦笑,我更難接受的是你經曆過的痛苦。他的手輕輕撫上我的臉頰,被最愛的人背叛,那種感覺
我冇有躲開他的觸碰,卻也無法迴應那份溫柔。前世的創傷太深,深到我甚至不敢想象再次信任的可能。
展銷會就在三天後。我轉移話題,蘇曼妮還不知道顧言琛被捕的訊息,她會按原計劃行動。
程昱點點頭,默契地跟著我回到正室:警方已經通意在展銷會布控,但我們需要更多證據證明蘇曼妮參與謀殺陰謀。
我有辦法。我拿出手機,調出一段錄音,這是周振業之前偷偷錄下的,蘇曼妮親口承認參與調換我父親的藥物。
程昱聽完錄音,眼中閃過寒光:足夠定罪了。但我們需要她在展銷會上現行,坐實破壞設備的罪名。
我們詳細討論了計劃,直到護士來提醒探視時間結束。臨走前,程昱突然叫住我:晚星,無論前世發生了什麼,這一次你不會獨自麵對。
我站在門口,背對著他,不敢回頭讓他看到我濕潤的眼睛:好好休息,明天見。
走出醫院,夜風拂過臉龐。手機提示音響起,是設計大賽組委會發來的郵件,詢問星火是否有興趣參加下個月的巴黎珠寶展。我仰頭望向星空,第一次感到,重生後的生活或許不止有複仇,還有彆的可能性。
但首先,我得先解決蘇曼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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