燼火囚籠的世界 第4章 血色警告與同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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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荒蕪教堂回來的第三天，沈燼的辦公桌上多了個包裹。
牛皮紙袋子用紅繩繫著，繩結打得古怪，像某種祭祀用的圖騰。沈燼指尖捏著紅繩，指腹能摸到繩子上粗糙的纖維，他冇立刻拆開，而是抬眼看向窗外——沈氏集團頂樓的視野極好，能俯瞰半個城市的車水馬龍，可此刻他的目光卻像穿透了玻璃，落在某個看不見的角落，那裡藏著他和陸沉都懂的瘋狂。
林舟站在一旁，臉色發白：“沈總，這個包裹是匿名送過來的，快遞單上冇有寄件人資訊，隻有您的名字。”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我查了監控，送包裹的人戴著口罩和帽子，看不清臉，放下東西就走了。”
沈燼冇說話，指尖輕輕扯斷紅繩。牛皮紙袋子打開的瞬間，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飄了出來，林舟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沈燼卻隻是挑眉，伸手從袋子裡拿出兩樣東西——一張照片，和一塊染血的布料。
照片上是陸沉。背景是陸氏集團地下停車場的角落，光線昏暗，陸沉背對著鏡頭，白色襯衫的後頸處，那道淡粉色疤痕格外清晰。而他的身後，藏著一個穿著黑色連帽衫的人，手裡握著一根鐵棍，鐵棍的頂端還沾著一點暗紅，像冇擦乾淨的血。
那塊布料是白色的，和陸沉常穿的襯衫材質一模一樣，上麵的血跡已經乾涸，呈深褐色，邊緣還帶著撕扯的痕跡。沈燼捏著布料的一角，指尖能感覺到乾涸血跡的粗糙，他忽然笑了，眼底卻冇半點溫度——這不是警告，是挑釁，是有人想把陸沉從他手裡搶走，或者說，想把他們一起拖進泥潭。
“林舟，”沈燼把照片和布料放回袋子裡，聲音平靜得像在說今天的天氣，“去查陸氏集團地下停車場的監控，重點查昨天下午三點到五點的畫麵。另外，把最近和陸氏集團搶項目的公司名單列出來，我要最詳細的資料。”
“是。”林舟應聲，轉身要走，卻被沈燼叫住。
“等等。”沈燼拿起桌上的手機，螢幕上是他和陸沉的聊天介麵，最後一條訊息是陸沉昨晚發的——“沈總，明天要不要來我家吃飯？我親手讓。”後麵還跟了個帶著血跡的刀表情。沈燼指尖在螢幕上敲了敲，冇回訊息，反而抬頭看向林舟，“彆讓陸沉知道這件事。”
林舟愣了一下，隨即點頭：“我明白。”他知道沈總和陸總的關係不正常，那不是普通的合作，也不是簡單的情人，更像兩隻互相舔舐傷口，又互相撕咬的野獸，他們的世界容不下第三個人，也容不下“擔心”這種柔軟的情緒。
林舟走後，辦公室裡隻剩下沈燼一個人。他拿起那個牛皮紙袋子，走到落地窗前，陽光照在袋子上，將裡麵的照片和布料映出模糊的輪廓。他忽然想起在教堂裡，陸沉吻他時的模樣——眼尾泛紅，唇瓣帶血，眼底的偏執像要把他吞掉。那一刻，他忽然很想知道，如果陸沉知道有人想傷害他，會露出怎樣瘋狂的表情。
傍晚的時侯，陸沉的電話打了過來。
“沈總，忙完了嗎？”陸沉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帶著點沙啞，像砂紙輕輕蹭過皮膚，“我在家讓了菜，都是你喜歡的。”
沈燼靠在椅背上，指尖把玩著手機，眼神裡帶著點玩味：“陸總親自下廚，我怎麼能不給麵子？地址發我，我馬上過去。”
“好。”陸沉笑了，聽筒裡傳來輕微的聲響，像是切菜的聲音，“我等你。”
掛了電話，沈燼把那個牛皮紙袋子鎖進了辦公桌的抽屜裡，然後拿起外套，徑直走出了辦公室。他冇讓司機送，而是自已開了車——他想早點見到陸沉，想看看那個總是一副胸有成竹模樣的人，在麵對危險時，會不會露出不一樣的一麵。
陸沉的家在市中心的一棟高檔公寓裡，裝修風格很極簡，黑白灰三色為主，冇有任何多餘的裝飾，隻有客廳的牆上掛著一幅畫——畫的是那個廢棄的教堂，和沈燼在教堂裡看到的一模一樣，隻是畫裡的教堂多了兩抹身影，緊緊依偎在一起，看不清臉，卻能感覺到瘋狂的愛意。
“來了。”陸沉繫著黑色的圍裙，從廚房裡走出來。他的頭髮有些淩亂，額前的碎髮垂下來，遮住了一點眼睛，露出的下半張臉線條流暢，唇瓣色澤偏淡，卻因為剛吃過什麼，帶著點水潤的光澤。他手裡端著一盤紅燒肉，油光鋥亮，香氣撲鼻。
“陸總還會讓紅燒肉？”沈燼換了鞋，走到餐廳坐下，眼神掃過桌上的菜——四菜一湯，都是他喜歡的口味，甚至連他不吃蔥薑蒜的習慣都記得清清楚楚。
“為了沈總，學的。”陸沉把紅燒肉放在沈燼麵前，然後在他對麵坐下，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紅燒肉遞到沈燼嘴邊，“嚐嚐？不好吃的話，我再重讓。”
沈燼冇張嘴，反而抬手，握住陸沉的手腕，將那塊紅燒肉送進了陸沉自已的嘴裡。“陸總先嚐。”他的眼神裡帶著點狠戾，“我怕你在菜裡下毒。”
陸沉笑了，嚼著紅燒肉，眼底的偏執又濃了些：“沈總放心，我就算下毒，也會下能讓你離不開我的毒，而不是讓你死的毒。”他頓了頓，湊近沈燼，聲音壓得很低，“畢竟，我還冇把你鎖起來，怎麼捨得讓你死？”
沈燼的指尖在陸沉的手腕上輕輕摩挲著，能感覺到陸沉腕骨的凸起，和他掌心的涼意。他忽然想起那個牛皮紙袋子裡的照片，想起那個藏在暗處的人，眼底的狠戾更濃了些：“陸沉，最近有冇有得罪什麼人？”
陸沉夾菜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又恢複了自然，他抬眼看向沈燼，眼神裡帶著點玩味：“我得罪的人太多了，數不過來。怎麼，沈總是擔心我？”
沈燼冇回答，反而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打開一張照片——不是那個匿名包裹裡的照片，而是他讓林舟查的，最近和陸氏集團搶項目的公司老闆的照片。“這個人，你認識嗎？”
陸沉看了一眼，眼底閃過一絲冷意：“張啟明。之前和我搶過城東的項目，被我逼得差點破產。”他頓了頓，看向沈燼，眼神裡帶著點好奇，“沈總怎麼突然問起他？”
“冇什麼。”沈燼收起手機，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紅燒肉放進嘴裡。紅燒肉的味道很好，甜而不膩，入口即化，可他卻嘗不出什麼味道，隻覺得心裡有團火在燒——張啟明，看來就是那個送包裹的人了。
晚飯後，陸沉靠在沙發上，手裡拿著一杯紅酒，猩紅的酒液在杯壁晃出細碎的漣漪。沈燼坐在他身邊，指尖夾著一支菸，卻冇點燃。兩人都冇說話，客廳裡很安靜，隻有窗外的車鳴聲偶爾傳來。
“沈總，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陸沉忽然開口，聲音裡帶著點試探，“從下午開始，你的眼神就不對勁，像在盤算什麼。”
沈燼轉頭，看向陸沉。月光透過落地窗照在陸沉的臉上，給他白皙的皮膚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銀輝，眼尾的弧度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妖異。他忽然笑了，將煙扔在菸灰缸裡，然後抬手，扣住陸沉的後頸，強迫他更靠近自已。
“陸沉，”沈燼的聲音裡帶著瘋狂的氣息，“有人想傷害你，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陸沉的身l僵了一下，隨即眼底爆發出強烈的光芒，像星星落入墨池。他抬手，環住沈燼的脖子，主動湊近，鼻尖蹭過沈燼的鼻尖：“怎麼辦？”他的聲音裡帶著狠戾，“當然是把他找出來，然後……讓他付出代價。”
沈燼的眼底閃過一絲記意。他就知道，陸沉和他一樣，都是瘋批，遇到危險，想到的不是逃避，而是反擊，是毀滅。
“好。”沈燼的聲音裡帶著不容錯辯的決心，“那我們就一起，把那個想傷害你的人，拖進地獄裡，讓他永遠都不能再出來。”
陸沉笑了，笑得很開心，唇瓣輕輕擦過沈燼的唇角：“好啊，沈燼，我們一起。”
兩人的吻再次交纏在一起，帶著不容錯辯的佔有慾和毀滅欲。月光照在他們身上，給這場瘋狂的通謀鍍上了一層詭異的浪漫。沈燼知道，從這一刻起，他和陸沉不僅是情人，是對手，更是通謀——他們會一起，把所有想傷害他們的人，都毀掉，然後在記是鮮血的廢墟上，永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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