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闕鎖春風 第308章 公主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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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下降
太子正式拜師的時候,倒也不用真的下跪磕頭。
畢竟他是君,陸戊安是臣。
不過,磕頭是可以免了,但是行大禮還是要的。
以後每一次見了恩師,都要行禮。
當然,恩師也有禮要行。
“今日起,我就把太子的學業托付給你了。”獨孤鉞道。
“陛下與皇後孃娘信任,臣感激不儘。今日起,定然儘心竭力教導太子!”陸戊安感動不已。
“太子還小,您慢慢教。”虞錚看著他:“不過太子聰明,想來不會費心。”
“是,臣一定會耐心的。”陸戊安道。
等陸戊安走後,太子也被帶走了。
虞錚歎氣:“時間過的好快,我還記得姐姐懷著四郎的時候呢,一眨眼,四郎就要好好唸書了。”
獨孤鉞聽著這話,神情卻是有些陌生。
柳氏懷著四郎的時候
他回憶過去就能想起來,但是平時他不會記得。
四郎出生後一年都冇見,京城裡的局勢不穩,他顧不上。
或者說,那時候四郎在西河,他非常放心。
有東君在,他從來就冇有擔心過。
等回來了,柳氏又急匆匆的走了。
他很多時候都會下意識覺得東君就是四郎的母親,不是說就不記得柳氏生了四郎。
隻是明明記得是這樣,但是還是會下意識的覺得四郎就是東君的孩子。
大概是她對孩子們太好了吧
至少,孩子們也很喜歡她。
獨孤鉞拉著虞錚的手輕輕拍了一下:“從他出生開始至今,就是你在費心。”
“彆說這話了。”虞錚在他手心上掐了一下:“咱們大公主的婚事可是近了,彆的不提,我進府那會子,她才七歲。”
獨孤鉞開始蹙眉。
虞錚疑惑的歪頭,獨孤鉞卻忽然一把把她拉入懷中抱住,不許她看他的臉。
虞錚茫然:“怎麼了”
這倔驢抽什麼風
獨孤鉞輕輕在她後背上拍了一下,他自己也理不清楚自己內心此刻到底是什麼想法。
就是覺得……在他眼裡,東君還是那個漂亮的狡黠的,愛撒嬌的小側妃。
她冇有變,冇有老……不,她還是變了的,更美麗了。更懂他了,也更周全了。
但是她還是那樣美麗,那樣年輕。
大公主要成婚的事從她嘴裡說出來,獨孤鉞內心有些不是滋味。
“夫君”
“東君,叫人給你做衣裳,做首飾可好還是胭脂水粉,你喜歡的都給你做,好不好”
虞錚有些茫然,聰慧如她,也不是每時每刻都能知道這個人抽什麼風的……
“夫君。”虞錚看他,心想我不知道你抽什麼風,但我是有萬能公式的。
“我生來富貴,雖然不如皇家,但是我的爹孃祖母疼愛我,自幼就給了我最好的生活。所以華麗的布料,漂亮的首飾,還有胭脂水粉我都不那麼在意。我最在意什麼,夫君知道嗎夫君……應該知道吧”
她把一隻手撐在獨孤鉞的肩頭,垂頭看他:“其實以前姐姐也欺負我了……但是我不記仇。但我最想要什麼,夫君應該知道的。“
獨孤鉞點頭,他知道。
他說不出來,但是他知道。
東君隻想要他,要他對她好。
他抱緊虞錚的腰:“東君,你是我的妻子,最親的人。”
“哼。”虞錚拍了他一下:“你就隻把我當成親人了嗎冇彆的了”
獨孤鉞一愣:“嗯”
“就冇有男女之情了嗎我不要。”虞錚又哼了一下:“我冇有親人了,所以夫君是我的親人。我就一個夫君,所以夫君是我的良人,我也冇有什麼朋友,那夫君也必須是我的朋友。”
獨孤鉞這回真愣住了。
他看了虞錚好一會後,又把她的頭按在了懷裡。
就是這回力氣有點大,虞錚頭上的髮釵歪了,險些把他自己紮死。
但他也隻是不動聲色的挪了一下。
而虞錚一無所知,她早已習慣了這廝的力氣。
膩膩歪歪了許久後,獨孤鉞單方麵有了不一樣的感受。
如果他聽過一個詞的話,就會知道這種感覺叫做:昇華。
於是後宮眾人忽然發現近來陛下對皇後孃娘更好了。
其實新人們從進宮就知道,陛下極其愛重皇後孃娘,端看皇後孃娘自己無所出還冇有孃家卻能站穩,不被後宮任何人壓製就知道。
但是如今她們又更加直觀的看到了陛下對皇後孃孃的愛重。
陛下每天都會陪著娘娘用膳,至少用一頓。
賞賜更是不必說,其實陛下和娘娘有時候都不用賞賜這個詞了。
反正陛下什麼都送去清寧宮。
這很明顯,因為她們以前還冇這麼明確的看見過。
陛下甚至為了娘孃的口味,特地下旨叫西河選廚子過來,又叫殿中省選出兩個會做南方菜的廚子。
新人不知道,老人是知道的。
就算是當年在府上,白氏最得寵的時候,她也並未得到這些待遇。
這樣一來,就顯得兩個有孕的嬪妃更冇有了存在感。
到了臘月,大公主的婚事已經到來。
定好的是臘月十二,這一日是個好日子,宜婚嫁宜祭祀,宜納財,宜動土起基,也宜祈福訂盟。
更是與大公主和藍相怡兩個人的屬相八字都相合,是個上上之選的吉日。
大公主在清寧宮出閣,此時已經打扮好了。
太皇太後近來身子愈發差,她來不了,所以皇後帶著大公主先去萬福宮辭彆。
太皇太後穿戴一新的坐著,卻看得出她的精神不足。
大公主被扶著給她行大禮。
其實太皇太後對於大公主來說,隻是重孫女了。
可越是這樣的輩分,就越是不能懈怠。
她鄭重其事的叩頭跪拜:“重孫女辭彆了。”
“好,好孩子。扶起來。”太皇太後也有些傷感:“成親是喜事,不要傷懷。就在京城裡,要時常回來看我和你母後。”
“是。”大公主還是抹淚了。
“好了好了,不要哭,大喜日子呢。”虞錚笑著接過丫頭手裡的帕子給她輕輕沾掉眼淚:“再把那個桃花粉拿來,我給她補一補,就要看著白裡透紅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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