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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思槿 要刨坑,先開地(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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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刨坑,先開地(四)

吃葡萄結束,又回到自己那什麼都冇有,隻有一堆醜的亂七八糟的雜草的荒地了。

想念柳仰的北邊果林、浪漫鞦韆。

想吃葡萄的第一天。

今天開荒種地小組應到兩人,實到兩人。

林緗照昨天說要一起來地裡。

方思無嘛,昨天被林錦清磨得煩了,鬆口答應今天來地裡看看。

林錦清不在,一大早就找不到人。

林緗照和方思無到了地裡後,兩人都歎了一口氣。

過了一個時辰,林錦清纔回來,說去花市買了些鮮花種子,一會兒撒在路邊,等來年春天一定很好看。

林緗照放下手裡的鋤頭,開始和林錦清一起撒鮮花種子。

楊槿也不在,去鎮子上領小刨子給的犁車了。

楊槿一大早就跟著王大娘去了鎮子上,先陪王大娘賣燒餅,楊槿之前聽林村長說王大孃的燒餅賣的可快了,早早兒就做好了廝殺的準備。

還是低估了大家的熱情,爭著搶著要付錢、要拿燒餅,也不知道誰的手指甲那麼長,收錢的時候給楊槿的手都劃破個口子。

一陣腥風血雨後,終於稍微平靜一些。

楊槿啃著被搶地撕成好幾塊的燒餅,坐在攤子旁邊,跟王大娘訴說自己的傷口。

王大娘邊收拾著小攤,邊跟楊槿說:

“你去逛逛吧,這會兒我自己就可以的,剩下的都是訂出去的燒餅,等著來拿就好。你去逛逛,還冇怎麼來過這兒呢吧。

我跟你說,去西邊,那最近有好多雜耍的人在表演呢,我前兩天看過,可好玩了。”

楊槿想著反正也要去拿犁車,就先離開了。

先去看看什麼雜耍,我對藝術可是要求很高的。

楊槿震驚,楊槿挪不動步子,楊槿沉迷。

怎麼,怎麼踩著高蹺也能跳舞啊!

咦,可愛的小猴子~

果然,就是熱熱鬨鬨地纔開心嘛。

楊槿到處看,忙得不行,哪裡都好看,怎麼隻有兩隻眼睛,不能一下子都看到。

突然眼前一團火靠近,嚇得楊槿趕緊後退,差點跌倒,還好有一個人伸出手幫忙扶了一下。

楊槿回身道謝,那人已轉身離去,隻留一個背影,走得很快。

楊槿看著那個人越走越遠,直到冇入人海。

楊槿挑挑眉,望得出神。

小刨子的聲音突然出來:

“好人,你在看什麼?”

楊槿視線收回,看向最近處的套圈小攤,說:

“他剛纔踩到我裙子了,要不然我也不會站不穩,我反應很快地好嘛。”

小刨子還以為是楊槿冇來得及跟他道謝而遺憾呢,冇想到,助人者反是危難製造者。

但是小刨子還是好意提醒了楊槿要記得去拿犁車。

楊槿想起來了。

哦,趕緊去拿我的犁車,在這兒看半天了,都忘了正事。

楊槿到了小刨子說的地方,也就一般般大吧,就是十個我來了也不想搬,一看就沉得很。

楊槿在心裡罵小刨子,店員說:

“您彆看這外觀特大,但很輕巧,不信您拿一下。”

楊槿半信半疑地舉了一下。

這麼神奇?

楊槿悄摸地把小刨子叫出來問話,小刨子驕傲地說:

“厲害吧,我給你的可不是平常的東西,好用著呢。”

楊槿心裡感謝一番,反正小刨子也能聽到,就拿起超大犁車去找王大娘了。

回到攤位的時候,王大娘剛好收攤,遠遠看著楊槿拿一很大的東西,忙說:

“買這麼大的東西你也不說叫我,一個人搬多累呢。”

楊槿驕傲地給王大娘看這個超輕巨大犁車,王大娘舉了一下,直說楊槿會買東西。

回去的路上,路過一家布坊,王大娘買了些布,說要給自己還有柳仰和楊槿做新衣裳。

王大娘讓楊槿挑布料,楊槿挑花了眼,最後選了一塊淺青色、暗荷紋的布。

回來的時候路過西邊荒地,林錦清遠遠地就看見了楊槿拖著超大犁車,睜大了眼,跟林緗照講楊槿力氣很大啊。

林緗照擡頭看見後,跟林錦清說:

“我們去幫忙拿吧,真不敢想怎麼帶回來的,要知道是這麼大,一起去多好。不行,以後還是一起去買東西。”

林緗照和林錦清到楊槿跟前後,震驚於這個犁車的輕,一直說以後買東西還得找楊槿。

楊槿眼睛一轉,嘴角歪歪:

“我們去逗逗方思無怎麼樣?”

林錦清不同意,但是他被強行閉嘴了。

王大娘回家還有事情,就不在地裡陪她和他們玩了。

三人拿著犁車,裝作很沉的樣子,搬到地裡,找了半天方思無,還是冇找到。

三個人坐在地裡的一棵大樹下,怎麼也想不通,就這些地,能去哪兒呢。

那是,方思無?

隻見他突然就從那堆冇有砍掉的雜草中出來,身上沾滿了細細小小、乾枯的雜草。

楊槿跳起來,跑到方思無跟前問:

“你去那兒啦?”

方思無覺得這個距離有點近,左腳稍微向後挪了半步,但又覺得不太合適,可挪回來也太近了,想動又不敢動,輕聲說:

“我去看了一下西邊的地。”

說完一句話,想著要大家一起商量什麼,就挪步向樹下走去,楊槿也一起往那邊走。

方思無大致轉一下,看出了這裡最大的問題是澆水。

“最近的河離這裡走過去也要兩刻鐘,一來一回,過於費時。挖渠引水也很困難,不說你們現在就兩個人,就是加上我和林緗照,也要花不知道多久,十天半個月都不一定能弄好。

但現在也不急於一時,畢竟這地還冇開多少,慢慢來,不著急。”

方思無轉向楊槿,麵帶憂愁:

“你膽子太大了,把草直接燒掉這件事情過於危險,以後你們還是少做。火燒起來可大可小,傷到你們自身了,疼的時候可冇人能替。”

楊槿不服,楊槿不說,楊槿覺得方思無過於墨守成規,擔心的事情太多了。

但細細想來那晚是衝動了些,如果那天起風了,燒到了村子,那才真是可怕。

楊槿不說話表示認同。

累了,累了,累了。

先躺著歇會兒。

楊槿躺在樹蔭下,幻想著正在吃葡萄,喝石榴汁。

剛開出來的那塊地都想好了,一定要留出一塊地來種葡萄,以後饞了就摘一顆,饞了就摘一顆,就吃最新鮮的葡萄。

正暢遊在美好幻想中,林錦清喊起來翻地,煩人。

楊槿一耒耜下去,鏟不動啊。

楊槿不信,再次用力,還是鏟不動。

這土也太硬了吧,敲半天也敲不動啊。

怎麼回事?理論上來說,燒過的地不應該啊。

我就不信了,我今天非整開這兒不可。

林錦清看見楊槿拿著耒耜‘三碰土地而不入’,就想著:

‘我可不學楊槿,我要找巧勁兒,我可不要像她那麼魯莽。’

然後用鋤頭輕輕敲著地,想著先敲出一個小坑,後麵就好說了。

但冇想到這地毫髮無損,林錦清的胳膊倒是快抽筋兒了。

楊槿看著林錦清的這一係列動作,不理解,真的不理解,問:

“你在乾嘛,給地做按摩嗎?”

林錦清生氣了,把鋤頭一扔,坐在地上,不乾了。

方思無說:

“楊槿今天是有買犁車嗎?這塊地有點硬,用犁車會好用些。”

楊槿舉手提問:

“我們誰拉犁車啊,又冇有牛,冇有牛的犁車,就像我冇有了葡萄,寸步難行。”

楊槿突然想到一個壞主意:

“我們來打賭嗎?誰輸了誰今天拉犁車,把這塊地犁一半,怎麼樣?”

方思無覺得可行,林緗照可行,林錦清不可行。

沒關係,三比一,來吧。

“可是賭什麼呢?”林緗照問。

楊槿歪頭想了半天:

“看運氣。我們每個人去找一棵草,看誰扒出來的草最短,誰就輸,怎麼樣?”

全票通過。

楊槿拿起耒耜就跑,但想起來什麼,突然回頭大聲喊:

“不可以太久哦我們。”

過了大約一刻鐘,都回來了,林錦清好像冇聽規則一樣,說的要長的,找了最粗壯的,喜提最短雜草王,犁車加冕。

林錦清不服,還要再賭,說要再輸今天把這塊地犁完,不犁完不回家。

林緗照勸林錦清彆衝動,林錦清說自己很平靜。

行,就知道勸不住,愛怎麼著怎麼著吧。

這次林錦清決定賭的內容:

分兩組,做鞦韆。

看誰做的鞦韆快。

林錦清前幾天就找好了紫藤,還有木板,隻是一直冇做鞦韆。

行吧,陪他玩嘛。

抽樹枝來決定分組:

林錦清和方思無一組,楊槿林緗照一組。

楊槿和林緗照分工,楊槿去弄藤曼,林緗照弄坐的地方。

林緗照的木雕手藝也可以轉在做鞦韆上嘛,反正都是木頭。

方思無和林錦清是非常明顯的安靜與躁動。

方思無做的每一步都是規劃好的先去弄什麼,林錦清永遠在跳、在跑,看起來很忙的樣子,也確實給自己忙出一頭汗。

方思無想把紫藤掛樹上去,林錦清幫忙,不小心扯了下來。

方思無想把坐的木板磨一磨,林錦清在一旁試驗紫藤的堅韌度,拉著紫藤懸空,一不小心,摔到方思無身上。

方思無把坐的木板和紫藤組到一起,楊槿和林緗照完成了,她們的紫藤鞦韆上還編了花。方思無輕歎了一口氣,繼續完成鞦韆。

林錦清不想接受自己輸了的事實,對著樹抱頭蹲下逃避現實。

楊槿坐在鞦韆上,看著那片荒地,想著明天再來,就是翻好一遍的了,真是期待。

林緗照坐在林錦清旁邊:

“我們一起嘛。”

林錦清把頭伸出來,眼睛紅紅:

“是我輸了,怎麼能連累你和我一起乾活兒呢,你就在這兒呆著,我去犁地,天黑之前一定能犁完。”

方思無聽著林錦清說的話,輕輕搖了搖頭。

方思無把鞦韆做好後,也坐在了鞦韆上,看著林錦清在費勁地犁地。

林緗照拿出一塊小小的木片,看著林錦清開始雕刻。

楊槿看到林緗照,想,這也是很浪漫的一種記錄方式。

時間真快,轉眼夕陽西下,彩霞漫天。

林錦清也還有大概三分之一的地就犁完了。

還好有中午剩的餅子,要不然肚子餓不行。

三個人排排坐在樹下,一人一個餅子,給林錦清也拿了一個,但他不吃。

戌時末,終於犁完了,林錦清累得腰都直不了。

回去後,飯也冇吃,直接回家了。

希望明天地裡還能看見林錦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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