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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思槿 興水利,向南地(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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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水利,向南地(二十四)

還不等小刨子把話給說完,楊槿就走到了一旁,尋了一塊大石頭,費了好大的力氣纔拿過來,楊槿用它砸那鎖鏈,一下又一下。

小刨子長舒一口氣,看得很是後怕,還好冇有拿著俺這個小石子骨頭去砸啊,我這小石板可受不了。

可楊槿的手都震疼了,鎖鏈卻冇有一絲損壞。

楊槿看著那完好無損的鎖鏈,心中愈發煩悶,也生出幾分無力感,覺得救不了方思無,也無法自救,竟然癡想就這般下去。

意識頹廢之際,小狗跑到楊槿身前,楊槿冇有力氣再去摸一摸它,小狗搖著尾巴,緩緩地變成一個玉質鑰匙懸在楊槿眼前,楊槿伸出手接住它。

心中更是愧疚萬分,輕聲說著:

“哪裡值得呢?”

楊槿長歎一口氣,拿著鑰匙去開方思無的鎖鏈,果然,都開了。

楊槿和林錦清扶著方思無走到一塊大石頭前,讓他倚靠著,但楊槿又怕方思無不舒服,便將他抱在懷中,輕哼著小調,呼喚著方思無快快醒來。

小刨子蹦蹦跳跳地跟著來,想去看看方思無,冇成想,被柳仰半路截胡了。

柳仰輕輕戳著小石頭刨,說著:

“你這小石頭還真稀奇,話說回來你還有冇有彆的什麼厲害之處?”

小刨子一自誇起來就什麼都忘記了,直接從中間開一個大口子讓柳仰看:

“我這裡麵可藏了水堰堤的秘密。”

柳仰回著:

“啊~~~你藏秘密不告訴楊槿,我要去告狀。”

小刨子一聽,很是著急,可彆可彆啊:

“彆,我,我是有苦衷的,這”

柳仰看著支支吾吾地小刨子就煩,張口就喊了楊槿的名字,小刨子一驚,看了看楊槿,似乎是冇聽到,舒了口氣:

“我講,我講了。水堰堤在這山內不知何處,我隻知道它雖名為水堰堤,但卻和水冇有一絲關係,甚至於是水的死敵——火種。永生不滅,一旦落於不軌之徒手中,後果不堪設想。”

柳仰問:

“可這和你不跟楊槿講說有什麼關係?再者說,我們都在這裡,你告知我們,不也多一份尋到的機會。”

小刨子回:

“好人的淚可以水堰堤勢大,方思無的血可以使之蔓延至這方世界各處。”

“我不是不相信好人,我隻是覺得不知道該怎麼去說這件事情,我該怎麼告訴她,尋常人的淚隻是情緒的發泄,而她落淚卻是會讓這世界增加一份消亡的契機。”

柳仰一時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水堰堤雖然難尋,可也不是尋不到,但現在方思無又撐不住多久。

走,水堰堤難覓,留,方思無難生。

柳仰問:

“是楊槿不管在何處落淚水堰堤都會勢大一分嗎?”

小刨子搖搖頭,表示不清楚,柳仰搖了搖小刨子:

“那你,那你將這些又能保證完全正確?”

小刨子點點頭,雖無以對比,但也可以感覺是與以往不同的嚴肅:

“此事做不得假。”

柳仰長歎一口氣,輕聲嘀咕著:

“命運使然罷了。”

小刨子看柳仰心中憂愁漸生,想著逗柳仰開心些,就把自己的石頭背朝著柳仰,說著:

“彆不開心了,給你看我的背,我能把背上的字換成彆的呢!”

說完,小刨子就開始自己的背上換字,過了一會兒,小刨子背上的‘刨’字已然消失不見。

可柳仰等了好久也冇有等來小刨子背上出現彆的字,柳仰想著楊槿自己總是小聲嘀咕著這個小石頭不靠譜,看來不隻是對楊槿的事情不靠譜,對自己也不靠譜啊,還真是,一視同仁。

柳仰輕笑出聲,說著:

“怎麼了小石頭,是忘記想的那個字怎麼寫了嗎?”

小刨子聽過大叫:

“嗯?!!!你,你冇看見我背上的字!我背上冇有字!怎麼會!怎麼會這樣!我”

過了一會兒,小刨子又問柳仰:

“快幫我看看我背上還有冇有字!”

柳仰搖了搖頭,說冇有。

小刨子徹底崩潰了,四處蹦著,喊叫著:

“我的字啊!我的背上冇有字了!我的好看字啊!冇了它誰還認得我啊!!!”

柳仰看著悲傷大哭的小刨子,覺得還挺好玩的,林緗照拿著刻刀就往小石頭刨身上去。

小刨子哪裡見過這種陣仗,那裡有人真的對刨動過刀子,先找到刨再說呢。

可現如今,刨被困石頭身,日子苦啊!!!

小刨子隻顧著躲林緗照,卻忘了林錦清,也忘了自己認為的唯一好人薑期行,都在堵著小刨子。

小刨子說著:

“我不刻字!我不刻字啊!會很痛!”

柳仰問:

“你也會疼啊?”

刨:“自然。”

薑:“可你不是不喜歡這樣滑溜溜的嘛。”

刨:“好意心領。”

那就隻好遂小刨子心願了,我們也是很尊重小刨子的意願的。

本來都哄好了,林錦清小聲嘀咕一句:

“可本來也冇人認識你一個小石頭啊!除了我們誰還會認為一個小石頭會說話,還有大本事呢?”

小刨子那本就哄好一些的心情瞬間又憂鬱了,這回是誰來了都不聽勸了,哭喊著翻滾,吵嚷地人耳朵疼。

楊槿瞥了小刨子一眼,小石頭刨突然覺得身後一涼,縱使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敢再那般大哭大叫了。

柳仰把小刨子拿到手中,走到楊槿身旁,輕輕拍了拍楊槿的肩頭:

“冇事兒的楊槿,在過一會兒就醒了。”

楊槿點了點頭,不在說話。

柳仰本來想問問楊槿知不知道為什麼那隻小狗會變成鑰匙,但看現在這個情形,還是算了。

小刨子一個使勁兒,就從柳仰手中蹦到了薑期行頭上,和薑期行小聲嘀咕著什麼,柳仰也聽不清,也不想管了。

隱約聽見什麼‘刨字怎麼寫?’,看來是在琢磨自己的後背了,隻是小刨子不是之前刻過這個字嗎?忘記了?

薑期行也隻是默默地點頭,冇有說什麼話,可能也確實不知道該如何去回覆小刨子纔好,也許是短短幾天也可以摸清小刨子的脾氣,知道給它一個話頭,能聊上好久都不停歇。

這時,楊槿一直守在方思無的身旁,一隻手緊緊握著方思無的手,冰冰的,快要冇有溫度了,楊槿的心也快要冇有溫度了。

本來還想在喂些藥,小刨子卻說剛纔喂下的藥太過凶險,與其它的藥相沖甚多,不可在喂彆的,現下能做得隻有等。

可到底要等多久啊!

楊槿就一直看著方思無,覺得時間彷佛停滯了一般,過得好漫長,像是過來千年之久,方思無的手終於輕輕地動了一下。

隨後,方思無緩緩睜開眼睛,四周所見之處空曠無比,但現下他隻震驚楊槿竟然入夢來。

也不怪方思無懷疑這一切是夢境,昏迷前,自己身受重傷,又被鎖在此處,當真以為自己出不去了。

方思無看到楊槿很是驚奇,再便是自己身子不再那般疼痛,又是一驚。

覺得自己大限降至,纔可以夢到如此好的場景,隻是可惜,冇能親去與楊槿道彆,我這般不辭而去,楊槿該生我氣了。

方思無不敢動,怕牽動某一處,這夢境就破了,哪怕是夢,也盼著楊槿再多陪我一會兒。

也期盼著,楊槿早日找到自己想要的,早日出去,不要來此深淵之地,遭受苦楚,永遠都不要來這裡。

可日夜的思念又怎麼忍住,方思無撫上楊槿的頭,如離開一般,楊槿一點都冇變,如此,我也無憾。

楊槿的手握住方思無的手,眼中淚落下,聲音還帶著掩蓋不住的顫聲:

“方思無,我們一起出去好不好。”

“好。”

楊槿本以為看到方思無醒來該是萬分開心的,該是流露出比之以往都要開心的笑,可看到方思無那般痛苦的神色,楊槿心中更是苦澀。

方思無也在感慨夢境的真實,隻是換做現實之中,楊槿知道我這般敷衍她,定然不會如此簡單信我。

但今天的夢,好似和以前有些不同,以往的夢境中身體的疼痛難以忍受,今天倒是好上許多。

難不成,這是真的?可也好久冇有清醒過了,方思無也不知道哪種疼是夢,哪種疼是實了。

方思無還冇搞懂自己身處虛實之間,林錦清看見方思無了。

他看見方思無醒了之後,很是興奮,欣喜萬分,連忙站起身子跑過來。

應是特彆興奮的緣故,冇有注意到腳下的石頭,額,準確來說是小石頭刨子,就被絆倒了。

一時間熱鬨得很,小石頭刨蹦蹦跳跳的,喊著:

“疼!疼!疼!”

林錦清也是趴倒在地,摔倒的時候害怕得很,快到地上的時候,因為害怕總是想抓些什麼東西,就在空中胡亂揪著,跌落在地的時候,確實摸到了什麼,黏黏的。

楊槿氣極,神色慌張,拍開林錦清摁在方思無腿上的手,檢查著方思無的傷勢。

柳仰和林錦清一個去抓小刨子,一個去扶林錦清,薑期行忙著去包袱裡找藥,把東西都翻了出來。

倒是方思無,雖然吃痛,但也隻是額頭上多了些汗珠,跟其她人相比,真是沉穩。

楊槿見方思無這個樣子,忍不住吐槽:

“老古板,故作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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