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思槿 興水利,向南地(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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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水利,向南地(二十六)
“本隻想與楊槿道彆,冇成想,楊槿救了我,往後,我,我這性命全然聽楊槿的。楊槿讓我生,我自是不敢入死門半步。”
方思無心中因楊槿的一時氣話而升起一陣恐慌,這一時刻,竟然比之前的生死抉擇還要撓人心肝。
竟然不知,人世間的情意也可落到我的頭上,那般好的人竟然願意留在我身旁,這一切美好的不成想能在我這般泥足深陷的人之上而現。
思及此,方思無更是害怕這美好泡沫幻滅,一著急,身子向前傾著,想要拉住楊槿。
但卻一下子扯到了傷口,吃痛出聲,到吸一口涼氣。楊槿看到方思無如此這般,心中也不忍再說些什麼,連忙湊得更近了些,小聲抱怨說著:
“不知道自己現在什麼樣子嗎?總是讓人這般擔心,方思無!你還真是渾人一個。”
方思無拉住楊槿的手,輕輕地親了親,語氣裡的纏綿眷戀溢位,裹得讓人心神慌亂:
“我身上的傷口再痛也比不得楊槿生氣更讓我疼。”
說著,便拉著楊槿的手往心口處摸去,似乎是在向楊槿訴說他的滿顆心,全然隻因楊槿而跳動。
楊槿就是再生氣,看到這破碎美人因過於思念而無心其它,隻盼著在一方土地上能夠有一處空地,可供兩人說說話,訴說近日來的各處奇事,便已然滿足。
心中自然也無心去煩悶,相聚之時總是過於短暫,美好的日子不好存在過多的爭執。
且如若兩個人之間很是契合,也便不過是愛意的助推劑罷了。
也不好一直耽擱在這兒,楊槿扶起方思無,向著柳仰她們走去,商議著要出發去尋一小舟,儘早離開這裡纔是。
林錦清看見楊槿和方思無過來,便走上前,扶著方思無的另一隻胳膊,可剛輕扶上,便看見方思無那催趕的目光。
隻是,可惜林錦清是個愣的,看不懂,隻以為是在誇他知道關心方思無這個表哥了。
林錦清十分得意,頭翹得高高的,等著方思無的誇讚,不成想得到的是方思無的腳踢。
林錦清吃痛,捂著被踢的腿處,眼中因痛而要溢位的淚在看到方思無和楊槿齊齊看來的眼神後,便生生止住了。
楊槿是好奇發生了什麼事情,方思無是警告,那個都不行!我不哭!
林錦清很大力氣地扭過身子,一扭一扭地去找林緗照了。
楊槿猜到方思無是對林錦清做了什麼,有些好奇,問他:
“方思無,你做什麼壞事了?”
方思無轉過頭看向楊槿,眼中瞬間轉滿笑意:
“楊槿那般聰明,可想試試你予我那般,我是不是會如錦清一般?”
楊槿頭往外移了移,臉色嫌棄:
“你有受虐傾向啊!”
方思無貼著耳朵,輕聲說著:
“楊槿對我是千般愛意萬般不捨,如何對我都是疼我,怎得會算淩虐我?”
楊槿身子一個激靈,不遠處還有這些人,雖然這聲音小到隻有楊槿和方思無兩個人能聽得見,但還是有些害羞。
輕輕拍了拍方思無:
“不許在這麼多人的時候說渾話。”
方思無這回倒是答應地痛快,且恢複老古板的樣子非常的快,快到楊槿懷疑剛纔的一切不過是自己的幻想。
直到被林錦清的聲音打破,楊槿無奈地歎了口氣,想著‘這一切一定是真的。’
林錦清的哭號就算離著百米都可以聽得見,更彆說現在離得如此近,不過十人之遠罷了。
“啊~~~表哥自見了楊槿之後就忘記了還有個我了~~~”
林緗照輕輕地撫著他的背,溫聲說著:
“我定然不會忘記你的。”
林錦清聽見後止住哭聲,問:
“真的?”
“真的。”
聽到林緗照的話後,林錦清又開始嚎哭起來:
“啊~~~可是為什麼表哥不再那般喜愛我了!”
林緗照哄了好半天才消停下來,期間楊槿問過方思無:
“你,不去看看林錦清嗎?”
方思無眼睛隻望著楊槿,再也無心其它:
“無妨。”
楊:“可他哭得,還挺”
方:“哭累了就好了,以往也是如此,冇事。”
楊:“哦。那我們坐下等他吧。”
方:“好。”
等林錦清徹底哭乾了眼中的淚之後,幾個人終於出發去找船了。
因著方思無隻讓楊槿一人攙扶,彆人想來幫忙都以他不可顛動過大為由推辭,因此,走了三個時辰也冇看到任何像船的東西,哪怕就是一根浮木都冇有。
柳仰便和楊槿、方思無講說:
“你們在這兒等著吧,我們找到船後在來尋你們。”
隨後,便離開了,這裡隻留楊槿和方思無兩人。
楊槿看一處大石頭那兒可以依靠著坐一會兒,就扶著方思無過去。
長時間的行走使得剛恢複一點的方思無也快要撐不下去,本以為自己可以,但在未到想去的地方之前,便跌坐在地。
楊槿也被扯著跌落下來,方思無見此,強撐著將楊槿拉在身上,這纔沒摔倒她。
楊槿本以為的疼痛感並冇有襲來,睜開眼一看,方思無正因著吃痛而神色十分難看。
楊槿連忙爬起來,檢視著方思無的傷,看並冇有因此而加重後,輕輕錘了錘方思無的胳膊:
“不是說了萬事要顧自己為先,你總是把我說的話當耳旁風。”
但方思無的眼中卻含滿了驕傲,還真是冇有一絲悔過的心思,就那麼躺在地上,望著坐在一旁的楊槿,笑著回:
“萬事遇楊槿為例外。”
楊:“少說這些話來唬人。”
方:“當真,這顆真心不可在真了。楊槿日日占據我心滿盈,在我這兒,楊槿與我不分彼此。護楊槿也是顧自己為先。”
“不欲與你這渾人爭辯。”說完,楊槿便想要起身,方思無以為楊槿要走,連忙拉住楊槿。
方思無此時坐了起來,楊槿被方思無拉回,坐在方思無的一旁,兩人距離的拉近使得此處的空氣都變得有些稀薄。
方思無的頭倚靠在楊槿的頸間,輕輕蹭著,口中的話也變得含糊不清,講話時,唇輕輕劃過頸間的肉,激得人心慌慌:
“楊槿,許久未見,你都還未曾對我講想我。”
楊槿見方思無又開始說渾話,本不想理,但又掙不脫,加之,確實想念:
“方思無,不知是日日念你過多,你離開後竟很少入夢,讓我都無法於夢中窺見你的麵容,撫上你的眉梢眼骨。”
方:“我就知曉楊槿想我。”
楊:“不想。”
方思無聽後也冇做真,在頸間吻上幾回:
“我亦如楊槿念我一般想你,楊槿,我原做你此生的軟榻之席,任何時刻,我都在你之後。不用去顧及太多,想做什麼就去做,搞不定,來信一封,我來處理。”
楊槿手被方思無緊緊握著,動彈不得,很多要說出口的話也已然講不出。
自然也是冇心思細細思索方思無口中的話是何深意,隻見兩人之間的距離愈發靠近,方思無可真是,總是時時刻刻都在勾著人想要去做一些壞事。
兩人之間,氣息交纏,思唸的種子像被撒了最好的肥一般開始瘋長,心跳呼吸也都變得十分紊亂。
方思無的鼻尖輕輕地蹭著楊槿的唇,輕聲說著:
“楊槿,渾人總是愛做一些渾事的,渾人可不比你口中的老古板克己複禮。”
楊槿問:
“那,渾人該如何行事?”
方思無輕笑出聲:
“楊槿想知曉,我定全然相托。”
說完,方思無更加大膽起來,手扶上楊槿的腰,向前一帶,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了許多。
但握著楊槿雙手的那隻手也從未放開,隻怕楊槿走掉,但也未曾用力,如若,如若楊槿真要走,也並不是一件難事。
方思無也怕自己這般行事,會嚇到楊槿,也便僅僅止於此。
楊槿疑惑地睜開眼睛:
“嗯?”
看著方思無心神慌亂而不知如何,明明嘴上講著不再是克己複禮之人,但那多年的所學並不允許方思無當真那般放肆行事。
隻是訴說這件事,應當就花了不少力氣。
楊槿見方思無這般,此時也異常寂靜,耳畔就連風聲都不曾有,方思無的身後也似乎是長出了一隻無形的手,引得人十分想要靠近。
楊槿翻身上前,兩手搭在方思無的脖子上,吻上方思無的眉骨,眼睛,鼻間痣
方思無一隻手撐著地,讓自己的身子可長久置於此,另一隻手環著楊槿的腰,防著她摔到。
情濃之時,楊槿卻悄悄地離開一些,手指劃著方思無的心口處:
“方思無,你總是不把我的話放心上,該罰。”
方思無不自覺想要離楊槿更近一些,也如是做了:
“楊槿應罰我。”
楊槿另一隻手推遠些方思無的臉:
“罰你,出去之後,不得回自己家中留宿。”
方思無的臉頂著楊槿的手向前移著:
“我都聽楊槿的。”
說完,方思無吻上楊槿的手,一下又一下,楊槿撤回,方思無靠近,鼻尖碰著鼻尖,呼吸交纏。
此時,夜色朦朧,星月相伴,是從未見過的那般大的月亮,也是從未見過的這般明亮、好看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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