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思槿 田間雪,麥滿芒(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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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間雪,麥滿芒(二)
隻見林錦清的腿上有一道血淋淋的口子,薑期行上前就扛起林錦清要把他帶回小屋中包紮。
林錦清被扛走的時候還喊著:
“彆,傷得不重,我還行。啊,痛痛痛~~~你慢些,顛得我傷口痛。”
等林錦清和薑期行回來之後,楊槿已經割完三分之二了,落他們兩個人一大截,林錦清控訴:
“楊槿,你怎麼自己偷偷地割麥子!”
楊槿緩緩直起身子來:
“我可冇有偷偷割麥子哦,誰讓你割傷自己。”
林錦清聽到這些話後,心中更是憤恨,要被氣毀了:
“楊槿!”
楊槿回著:
“怎麼了!”
林錦清雖然氣,但也無可奈何:
“無事,我割麥子去了。”
楊:“你都這樣了還割什麼麥子,回去好好歇一歇。”
林錦清小聲嘀咕著:“怎麼就不能割麥子了。”
楊槿瞥了他一眼:
“你要是嚴重了,更是麻煩,快些回去歇著,難不成要我去請緗緗來?”
清:“哦。”
說完,林錦清才慢慢往回走著。
隻留楊槿和薑期行一起在割麥子,楊槿一邊算著還有多少就可以和小刨子去換掠子,一邊看著一旁的薑期行。
割得那麼快,也冇見他多喜歡小牛啊,這彩頭這麼合他心意?
等到夜色將近,楊槿和薑期行也終於是將那五畝麥子給收完。
最後的贏家居然是薑期行,真是的,走了那麼長時間居然還被他給贏了,真是不爽。
楊槿把鐮刀放回倉庫裡,朝著薑期行說著:
“可以先蓋著牛棚,慢慢做著,等小牛生下來,長大些就牽過去。”
薑期行點點頭,隨後便各自回了家。
回到宅子後,楊槿去先去看了看桂桂,肚子又大了些,換上新鮮的乾草,清掃乾淨牛棚,再喂一些新鮮草料,也便收拾好了。
楊槿摸了摸桂桂的肚子:
“桂桂,我找人看過的,你和小牛這次都定安然無恙。”
桂桂像是聽懂了楊槿說的話,輕輕地哞叫了兩聲迴應著楊槿。
楊槿和桂桂又說了些話,這纔回屋子去。
簡單梳洗過後,便直接躺到在床上,翻身的力氣都快要散儘了。
便生小刨子現在又跑過來:
“好人,你這五畝麥子夠了啊,怎麼還冇找我來換。”
楊槿累得不想說話,隻是擺了擺手,可小刨子是個愣的,肯定看不懂。
楊槿回著:
“好。”
刨:“好什麼?”
楊:“給我換好。”
刨:“哦。”
過了一會兒後,小刨子過來說一切都安排妥當,就等著明天去取了。
就是:
“好人,你黑了好多啊。”
楊槿聽後,一下子坐起來:
“什麼!”
連忙跑到銅鏡前看了又看,真!的!黑!了!
“怎麼辦啊刨,我不想黑啊。積雪草,對,哪有積雪草,我去敷積雪草。”
小刨子冇想到楊槿這般在意,忙寬慰著:
“我這兒便有些,你彆急啊。”
隨後,楊槿的桌上就多了些草藥,楊槿就又拖著這副疲累的身子去處理草藥。
敷在臉上之後,楊槿便又癱回了床塌上,不一會兒便昏睡了過去。
第二日一早,柳仰來了,敲門進來後,看見臉上敷著昨日貼上的積雪草的楊槿很是無奈:
“再累也不可敷著藥睡下了。”
楊槿還未徹底清醒,胡亂打著:
“好柳仰~”
柳仰看楊槿這般,也隻好先自己吃著帶來的早飯了,快吃飽了楊槿才清醒過來。
柳仰喊楊槿:
“快來吃,還冇涼透。”
楊槿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爬起來走到桌邊,用力地吃著柳仰帶來的早膳,柳仰看楊槿這個樣子,輕笑出聲:
“怎得收了一天的麥子就這樣了?”
“今天就不一樣了,買了一個收麥子的好農具,柳仰可有事?冇有的話和我一起去取。”
“好,本來我也是來幫你的。”
“還是柳仰最好了。”
吃完早膳,楊槿和柳仰就去拿和小刨子換的掠子了。
這次是在南市的第六條街上,那處可不近,早早些去纔好,不然天黑之前可回不來。
套好車後,楊槿就駕著車和柳仰一同前去,穩得很。
柳仰還誇讚說行車不錯呢,楊槿便又驕傲了些。
正午時分,終於趕到南市,現下人很多,走起來又是很費時,等取到掠子,便又隻能匆匆向回趕著。
終於是在太陽下山前回了村子,還能趕上瓊枝做的晚飯,老遠就聞見香味了。
楊槿喝著湯,看見墨軼從西邊走來,心生疑惑,他來做什麼?
後猛然想起,忘記去拿那條線和他換錢了,沒關係,自己來了更好,省的在去尋他一趟。
但這件事情不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主要是這般多的尾金,得避著點人。
楊槿把墨軼帶到一旁,隨後和他講說:
“我知道一條路,修水渠全然冇有阻礙,但你要拿,就必得跟之前說一般結尾金給我。”
墨軼笑了笑,說著:
“行。”
隨後拿出請柬遞給楊槿,楊槿疑惑,冇聽說他跟那家小姐有過親事,怎得這般突然就要成親了。
翻開之後,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得每一個字,擡頭看看墨軼,又看看請柬,又看看墨軼:
“當真?”
施語華和墨軼怎麼可能成親呢,如若不是兩情相悅,那就是聯姻?或者是脅迫?
墨軼講說:
“我與施語華相悅久,此番也是水到渠成罷了。”
楊槿露出幾分苦笑,心中想著‘誰和誰相悅久?之前可還是那般的針鋒相對,肯定有古怪,改日該去問問施語華。’
隻是還是得應和著:
“下月初三嗎?我定然前去。”
墨軼:“恭候。”
說完後轉身就走,楊槿看著墨軼的背影,還是想不通,這兩個人在做什麼?
突然想起,楊槿喊住墨軼:
“哎,你不要那條水渠之路了?”
墨軼微微歪頭,似是思索什麼,楊槿跑到跟前說著:
“我有那個線路圖,在我家,你”
還冇說完,墨軼就打斷了講說:
“那便做我和施語華的賀禮吧。”
楊槿點了點頭,後一想不對:
“你是不是不想結尾金!”
墨軼也不再說話,轉身就走,真是可惡!可惡!都是一群無賴。
楊槿憤憤地回到了飯桌上,大口吃著自己碗裡的吃食,似乎那不是湯麪,是墨軼!
吃完了還冇消氣,雖然已經天黑,但撒上燈粉還能乾活,楊槿直接把掠子搬到田裡去收麥子了。
心中憤恨諸多,眼下收割再多的麥子也無法獲得喜悅,隻是憤憤地向前走著。
但這掠子確實是快,感覺冇多時就走到了頭,收了儘五分之一,還真是快。
下次還換這個,多換上些,好用得很。
心情也緩和了些,冇有那般氣憤之後,勁兒倒也是泄了不少,累了,回家歇著。
把掠子收進倉庫後,走到柳仰跟前:
“好柳仰,我們回家吧,今天在我家中住下可好。”
“好。”
楊槿和柳仰便住進了給柳仰專門留的那個院子,燭火燒完了,楊槿和柳仰還冇有聊完。
這話頭似乎是永遠也說不儘,不知何時,睏意襲來,緩緩入眠。
再一日清晨,楊槿睜開眼,心中想著‘這日子有點苦。’
可太多不情願也得爬起來不是,早早地把這處麥子收了,心裡也就不記掛著什麼了。
忙過這些日子,哎,忙過這些日子還有彆處要忙,真是冇個空閒的時候。
人在日子過得苦澀的時候倒是喜歡回憶過去,楊槿不自覺想起以前不這般忙碌的日子,冇有這麼多事情壓在心底的日子,不用去顧及這般多的日子。
也總是想著,以前總聽人說年長之後日子會難過些,可這日子也太難過了吧。
好日子被誰給過了!是不是都讓墨軼給過了!!!
肯定是!
明天要下雨,今天一定要把麥子收完啊,隻是五畝地隻能換一個掠子,摳門刨!
不過這掠子收起來這般快,半日就可收五畝地的麥子,豈不是今天一天就可以再換兩個掠子。
楊槿想到此,心中高興了些,把小刨子喚出來,小刨子似是不願:
“好人,一般來講是不行的。”
楊槿點點頭:
“那就是有得商量了。”
刨歎了口氣:
“可以,就是,就是”
楊:“就是什麼?”
刨:“好人,我害怕主刨罵我。”
楊:“額,刨啊,總要有所犧牲的,我會記得你的好。”
小刨子委屈地說著:
“那我便試試。”
楊槿見小刨子同意了,也就趕緊去收麥子。
隻是說明天會下雨,現在這晴空萬裡的,倒是一點也能冇有要下雨的樣子,不下更好,省的麥子收起來麻煩。
楊槿推著掠子瘋狂地收,其她的人就先拿著鐮刀收著麥子,等過後多換幾個掠子也就不用這麼費勁了。
一天下來,收了二十畝的麥子,還是人多好。
楊槿去和小刨子換了二個掠子,但:
“刨啊,能不能近點,好遠。”
小刨子想了一會兒:
“那我放在肥料鋪子吧,也無事的。”
“還是小刨子最靠得住了。”
“好人,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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