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絲雀跟人跑了,傅總發瘋紅了眼 176
你贏了,蔓蔓。
晚上,蘇蔓洗了一個鐘頭的澡纔出來。
傅司霈給她端了一杯熱牛奶,蘇蔓沒注意,不小心將牛奶打翻了。
剛熱的牛奶溫度還很高,儘數潑到她的手上,手背很快就紅了一片。
傅司霈當即將她的手抓過來,臉色冷沉地把人帶到衛生間,扭開水龍頭衝手指:“
你要鬨脾氣也不是這樣鬨的。”
嘴上雖然說著重話,但看到她發紅的眼睛後,握住她的手的動作輕柔了一些。
衝了幾分鐘,傅司霈關掉水龍頭,拿來藥箱。
將藥膏塗抹在她紅腫的麵板上
。
“
疼不疼?”他輕輕吹了吹。
他的溫柔,讓蘇蔓那顆混亂的心無所適從。
怔怔看著給她吹傷口的他,眼底不受控製地浮現了一層清淚。
一滴淚落在手背上,難以收拾。
傅司霈扶著她的肩偏頭去看她的表情,見她眼眶裡的淚珠子不停往下墜,疼得心尖發酸。
以為是自己剛才語氣太凶了。
摟著她使儘法子誘哄。
“
好了好了,我剛纔不該凶你,我錯了好不好?彆哭了。”
他剛毅清痩的輪廓顯現著不屬於他該有的柔情,他一鬨,蘇蔓伏在他胸口哭個沒完。
她告訴自己,最後一次。
這是她自己最後一次沉溺於他的溫柔之中。
傅司霈被她的哭聲消磨了耐性,抬起她的下巴,平靜注視她,“水做的,哭個沒完。”
將她整個人抱在懷裡。
他的呼吸,他的心跳,皆是虔誠的。
男人不急不緩的聲音從頭頂響起。
“你贏了,蔓蔓。”
蘇蔓眉骨倏而一顫。
他皺眉歎息,滿滿的疲憊感:“我放你走。”
這三個字,他說得極其艱難。
蘇蔓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真的願意放她走嗎。
傅司霈抬起頭,眼底是一片荒蕪的紅,像是被大火燒過的原野,隻剩下灰燼。
捧著她的臉,拇指輕輕摩挲著她的眼角,動作溫柔得令人心碎。
“我認輸了。”說到這裡,他深吸了一口氣,聲線有些顫抖。
蘇蔓抬眸和他對視:“
你真的願意放我走?”
傅司霈烏沉沉的目光一瞬也不眨地落在她身上:“實話是我不願意,但我沒辦法了。”
所有法子都用上了,蘇蔓還是不要他。
他是真的沒法子了。
他受不了她像一具沒有靈魂的木偶活著,他寧願看她鮮活地恨著他,也不想看著她在他懷裡一點點枯萎。
現在兩人相擁著,他說話時胸腔也在震動。
房間陷入了短暫地沉默後,男人的大掌貼著她的後背,自上而下地順著安撫著,他忍不住又親了一下她的臉:“
今晚早點休息,明天我們回家。”
這次輪到了蘇蔓不語。
連日的精神緊繃終於鬆了一道口,又或許是在這熟悉又令人安心的懷抱裡她暫時卸下了心防。
蘇蔓睡著了,睡得還挺香,甚至習慣性地往他懷裡蹭了蹭。
他就這樣一直看著她,捧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臉頰一側,想象她在撫摸自己的臉。
時間在寂靜中流淌。
窗外天色由濃墨般的漆黑,漸漸泛起魚肚白。
晨光熹微,傅司霈依舊維持著抱她的姿勢。
手臂都枕麻了都捨不得動一下。
天亮了,他就要親手將她送走,送回另一個男人身邊。
從此以後,這溫暖的懷抱,這安靜的睡顏,都將不再屬於他。
“彆離開我,蔓蔓。”
他呢喃的聲音破碎在黎明的微光裡。
一滴滾燙的液體,終於不受控製地滑落,悄無聲息地沒入她額前的額角。
天,終究還是亮了。
……
傅辭已經鎖定了小島的位置,但事情遠比他們想象的更棘手。
傅司霈買的這座島嶼擁有某太平洋小國簽發的領海檔案,受國際法保護,沒有他的允許,他們根本靠近不了。
傅震庭得到訊息後,氣得差點暈厥。
這個逆子,他真是要把天捅破啊。
書房裡,茶香嫋嫋。
看著對麵愜意喝茶的於映雪,他更氣了。
“
他是不是你兒子,都這時候,你還有心情喝茶。”
於映雪愜意地喝了口清茶,蓋上茶盞時,望著對麵的急得跳腳傅震庭,不禁輕笑一聲:“
我兒子可比你有種,愛一個人就該有這樣的魄力,嗯,不錯,沒丟我的臉。”
她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驕傲,好像自己兒子做了一件多麼值得稱讚的事。
傅震庭捂著胸口,瞪著她:“你簡直不可理喻,他現在是非法拘禁,這會毀了他。”
“囉嗦。”於映雪靠著椅背,聲音冷冷的:“愛就愛了,哪那麼多權衡利弊?若是考慮這考慮那,處處算計得失,這還是愛嗎?”
在於映雪心裡,他兒子比她幸福。
他懂得爭取,敢於把想要的人牢牢抓在手裡,哪怕手段偏激,哪怕與世界為敵也不後悔。
而她呢?
端起已經微涼的茶,她輕輕嗤笑一聲。
不知是在笑傅震庭的理智,還是在笑自己那早已逝去從未真正燃燒過的青春。
於映雪不覺得傅司霈有錯,說完那句話後就走了。
然而,傅辭此刻神色略略失態,若有所思。
傅震庭徹底絕望了。
“兒子瘋了,當媽的也不正常,我看咱們傅家散了得了。”
傅辭給傅震庭倒了一杯水:“爸,您彆著急,咱們可以再等等。”
傅震庭氣得心口痛:“
還要等?都等了兩天了。”
傅辭黑眸幽深:“
我跟蘇蔓打過幾次交道,她不是失去理智之人,司霈可以瘋,但她不會,她並沒有那樣愛他,不會眼睜睜看著事情發展到無法挽回的地步,我們現在強行介入,反而可能刺激司霈,讓他做出更極端的行為。”
傅震庭除了歎氣還是歎氣。
等吧,還能怎麼辦呢。
……
夕陽落山了。
馬路邊的街燈一盞盞亮起,緩緩點亮了黑夜。
傅辭獨自坐在車裡,點了一根煙。
愛就愛了,哪那麼多權衡利弊。
他習慣了像父親一樣步步為營,將一切掌控在計劃之內。感情於他而言,也應是理智克製的。
可為什麼此刻他想到了禾禾。
若是當初,他跟司霈一樣。
他跟禾禾是不是又是另一番場景。
或許他們已經結婚,或許有了孩子,或許還是一個幸福的三口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