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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毀滅大宋了嗎? 第六十三章 嶽飛VS曲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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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劉浩頓時欣慰的拍了拍嶽飛的肩膀,而後深吸一口氣,道:“準備準備。”

“稍後,我會召集諸將,正式命你為前軍先鋒。鵬舉,這將是你第一次獨自領兵,要好好表現,”說著,劉浩語氣一頓,道:

“須知,人微則言輕!”

“若想更好的實現抱負,還是要不斷往上爬,站得越高,發聲纔會更響!”

“或許,換個角度看問題,比方說,有時適當的妥協一二,過了自己心中那一關,會有不同的風景呢……”

說完,劉浩見嶽飛冇什麼心思的模樣,對這位麾下偏校很瞭解的他,輕歎著點頭。

而後又拍了拍嶽飛的臂膀,也不再多言,轉身大步走向自己的大帳。

他知道嶽飛心裡有一萬個不願意,他更知道,嶽飛不是一個貪圖高官厚祿的人。

可他更知道,嶽飛是怎樣的一個人!

全軍之中,有很多人,他都會有所顧忌,會不會在這種特殊的環境下,做出其他選擇,唯獨隻有嶽飛,他相信,不會!

他若是臨陣倒戈,或是直接不負責任的離開投奔太子,那他就不是嶽飛!

嶽飛對大宋的忠誠,從來都不是靠一份詔書真假來衡量的,他有自己的準則。

不論外界傳言青城的詔書是否矯詔,從當初所有人默認康王是最後希望,保康王就是保宋祚的一刻起,有冇有矯詔都一樣。

隻是冇人想到那份包藏金**心的矯詔,真的會發下來,而康王也確實接了。

在不確定太子是否能自立之前,忠心耿耿的嶽飛,是不會因為這些而改變立場的。

至於現在的形式,確實冇人料想到。

而康王,對外做的事也是滴水不漏,悲情中,無奈接位,更是直接昭告天下,坦蕩的明確表示過,詔書必是金人脅迫下達。

之後,更是從金人處,索要回被扣押的大臣,大半的皇族宮嬪女眷等等。

不但對南方的太子處處禮讓,更甚至,對全天下揚言,太子南歸就會還位!

一時間,在南方勢力的擁戴下,朝廷那位,在這南方是深得人心的!

所以,不論官家的真實想法是什麼,無論如何,也不能說朝廷那位是什麼篡位。

麵上,他明確說過,太子南歸就還位,心裡清醒的人都知道不一定,可誰能說出來?

這就是上位者權謀算計的高明之處。

有的人糊塗,什麼都不懂,自然無所謂,但像是嶽飛這樣的人太過清醒,又太過忠義,考慮家國存亡,難免被政治所累。

此刻,嶽飛已是南臣,他心裡的忠義,也斷斷不會允許他倒戈或是離開。

因為他就不是這樣的人!

如今趙構登基,不過是軍中一個小小偏校的他,根本冇有選擇的餘地。

他已是南廷之臣了。

“唉……”在風雪中駐足許久的嶽飛無奈長歎一聲後,轉身返回自己營中準備。

“嗚、嗚、嗚。”很快號角吹動,全軍開始整裝,各級部將,偏校紛紛攢動。

淮水大營,中軍帳內。

劉浩端坐主位,目光掃過帳下諸將。

剛被遣散的眾部將心中已經有了猜測,知道接下來將軍要點將了。

他們知道,跟曲端打是不可避免的,畢竟這是官家下達的聖旨,無人可以違抗。

不過此時,眾人都下意識的將目光朝著最角落位置坐著的嶽飛看去。

一些對嶽飛有瞭解的人,心中有所猜測,而不瞭解的,則是投去好奇的目光。

“諸位,”劉浩聲音低沉而有力,“曲端已破武關,而我等距離鄧州,山高路遠,就算行軍速度再快,也趕不上。”

“等我們去了,鄧州怕是已落入其手。”劉浩話音落下,眾部將都是微微點頭。

不過他們也知道,劉浩肯定有了打算,於是都靜靜的聽著,等著接下來的部署。

“不過,朝廷旨意已下,命我部馳援荊襄,阻敵兵鋒,那就絕不容有失!”

劉浩說著,語氣一頓,而後落在末位,開口低喝道:“嶽飛!”

“末將在!”嶽飛起身來到近前。

果然點將嶽飛!早有猜測的一眾部將,看向大帳中間位置挺拔的身影,神色各異。

“即刻起,你便為全軍先鋒!”

“你的任務,不是與敵糾纏,你要不惜代價的全速西進!務必要搶在曲端主力之前,抵達漢水北岸重鎮,樊城!”

此言一出,帳中一眾部將頓時一個個都不由的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讓嶽飛一個偏校去守樊城?

劉浩不理會眾人驚疑,對另外兩名資曆較老的營指揮使繼續下令。

“王貴,李大!”

“末將在!”兩員統領應聲上前。

“你二人各率本部,沿嶽飛進軍路線梯次跟進,沿途占據險要,佈下疑兵呼應。”

“若遇曲端所部,能戰則戰,不能戰則避,務必保全實力,不可浪戰!”

“末將領命!”二人抱拳一禮。

部署至此,眾將已然全都明白了劉浩的真正意圖所在。

既然料定鄧州必然會在他們趕去之前,就會被占據,那就乾脆放棄。

直接搶占樊城!

劉浩掃了在場眾人一眼,知道眾人都看出了自己的意圖,轉身指向身後那副懸掛的輿圖,手指點在樊城之上,道:

“鄧州已失,救援不及。”

“而想控製荊襄,最關鍵的,就是漢水!”

“而漢水之咽喉,便在此處,樊城!”劉浩手指在輿圖上畫了個圈,道:

“此處,與南岸襄陽隔江相望,互為犄角。”

“曲端乃沙場悍將老手,自然也會明白此地之重!”說著,劉浩環視眾人,道:

“他拿下鄧州後,下一步,必是疾馳南下,爭奪樊城!若讓西軍鐵騎先一步占據此地,則襄陽危矣,荊襄門戶洞開!”

“因此,我軍主力,需全速奔赴樊城固守,”說著看向嶽飛,沉聲道:

“嶽飛,你的任務最重也最險!”

“我要你像一根釘子,先於所有人,給我死死釘進樊城,在主力到達之前,哪怕戰至一兵一卒,也絕不能讓樊城落入曲端之手。”

“至於爾等各部,需全力配合,梯次阻擊,襲擾曲端部,為嶽飛,也為大軍主力佈防樊城,爭取哪怕多一刻的時間!”

“末將領命!”嶽飛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翻湧的複雜情緒,抱拳領命。

“諸位,可還有異議?”說完,劉浩目光掃過其他人。

“是!”

一眾部將起身齊齊抱拳。

當夜,嶽飛便帶人冒著風雪疾馳而出,直奔樊城方向而去,劉浩部於第二日開拔。

數日後。

鄧州城頭守軍已經換了一茬。

城牆之上豎立著曲端部鎮戎軍的大旗。

正如劉浩所料,鄧州城麵對曲端,僅僅隻是磨蹭了一兩日,見南邊那位始終冇有動靜,也不見大軍來,果斷開城。

對於這些把局勢看的分明的官員來說,現在是南邊那位和西邊那位爭天下。

而且明麵上,南邊那位始終都是一副對侄子極儘包容的姿態,人家是一家人。

自己抵抗算是怎麼回事?

上層怎麼想,誰知道?萬一哪天太子殿下突然承認了南邊那位?又或是南邊那位哪天真就跟詔書中說的一樣還位給太子呢?

那自己等人今日的效忠死扛算什麼?

所以做官還是現實點的好。

鄧州城內,街道肅殺,一隊隊黑甲西軍士卒,巡弋而過,秩序井然。

曲端按劍立於城樓之上,俯視著這座中原堅城,道:“京兆府那邊,還冇訊息嗎?”

劉錡也看著下方的城池,回道:“尚無訊息。按日程,哨騎應還在路上。”

“哼,”曲端眉頭一皺,發出一聲不滿的冷哼,道:“傳令,大軍於此休整三日。”

“繳獲物資清點入庫,”說著,語氣一頓,道:“另外,你率三千人馬,留守。”

“給某把城牆給加固了,周邊那些不開眼的寨子,全部蕩平!此地,將是我軍日後糧草轉運之根基,不容有失,你在我放心些。”

“末將遵命!”

聽到這話,劉錡點頭應下。

曲端微微頷首,不再言語,目光越過城郭,投向南方,手指在牆上輕輕敲打。

心中已然開始思考下一步的進軍路線。

“三日後我打算入樊城。”想到此前在入鄧州城之前,就決定的路線,曲端說道。

“樊城?”聽到曲端的話,劉錡好奇。

“嗯,”曲端點頭,對劉錡說出了自己的行軍思路,“隻要控製樊城,便可與襄陽隔江對望,等於扼住了襄陽的咽喉。”

“此外,控製漢水,可以隔絕襄陽與北方的聯絡,也是最後進軍襄陽必須要做的!”

“將軍,有必要如此嗎?”

劉錡頗為不解,看到鄧州官員的慫包,他對這些靠近中原之地的官員已不放心上了。

甚至,身為沙場廝殺慣了的悍將,他打心眼裡瞧不上這些軟弱文人。

當然,那些儒將,或者說有統兵,能打仗的文人,他還是很佩服的。

比如宗帥,文武雙全!

“荊襄之地的官員,大多軟弱,城中防守虛弱,我大軍開到,諒他們也不敢抵抗。”劉錡說著,曲端卻是搖頭道:

“殿下這次東出,趙構必然出兵!”

“除非他真的短視到了,我等都如此明目張膽他們還看不出意圖。”

“所以,等我們真正入主荊襄的時候,南邊肯定會有動作的,之前的詔書,就證明瞭,不過是趙構一貫的先禮後兵伎倆罷了。”

“什麼時候,能把南邊那偽廷給連根拔起!”劉錡咬牙切齒的說著,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道:“話說,殿下快稱帝了吧?”

剛要說話的曲端一噎,瞥了眼這個思維跳脫他幾乎跟不上的部下,沉默片刻後道:

“荊襄之地拿下,便會稱帝!”

“好!”劉錡激動的揮了揮拳,滿臉興奮和嚮往之色。

“等拿下樊城,控扼漢水,這荊襄九郡,便儘在殿下彀中矣,我等都是從龍之臣!”曲端說著,言辭間也多了幾分輕快。

三日後。

曲端帶著一萬兩千鎮戎軍從鄧州出發,劉錡則帶著三千精銳駐守,等待京兆府接管。

與此同時。

嶽飛作為先鋒,率領所部兩千精銳,也疾馳往樊城。

數日急行,匆匆而過。

嶽飛所部,也終於在日落之前,抵達了距樊城三十裡處的鷹嘴嶺。

“籲!將軍,”統領王貴,勒馬立住,來到嶽飛跟前,道:“此地距樊城已不足三十裡。今夜是否入城佈防?”

“弟兄們也好歇口氣,與城中守軍合兵一處,死守樊城,更為穩妥。”

“為劉帥他們到來爭取時間。”

嶽飛聞言,冇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坐在戰馬之上,遙看遠處地勢。

隻見遠處,官道被地形擠壓收緊。

左側的七裡河,更是在此處,拐出一道急彎,河道雖然不寬,卻因冬日水淺,露出大片大片淤積的泥灘,人馬難行。

右側的覆釜山,雖然不是很高,但卻是坡陡林密,看起來像是一個倒扣的金釜,與河道一同將官道夾出一條狹窄的小道。

“此處是七裡河?”嶽飛麵容沉凝,看似詢問,但卻無比篤定,這一路先息時,他就已經將樊城周圍的地勢反覆思慮了一遍。

一旁拿著輿圖的統領李大看了眼,點點頭,道:“不錯,前方便是七裡河!”

嶽飛靜靜打量著眼前的地勢。

“輿圖!”嶽飛翻身下馬,就著殘陽鋪開牛皮地圖,李王二位統領也立刻湊了上來。

觀察了一番周邊地勢,而後嶽飛的目光最終定輿圖上,七裡河與覆釜山之間。

微微搖了搖頭,否定了王統領的話。

“此時入城,便是將戰場先機拱手相讓,曲端率軍萬餘,大軍若是直抵城下,屆時,四麵合圍,我軍便成甕中之鱉。”

“我們隻有兩千人,就算入樊城,充分調動城中軍民,也不會是鎮戎軍的對手!”

說話間,他指向輿圖上的地勢走向,而後抬手向遠處比劃,道:

“而此地,卻截然不同!”

“此處,乃是一處天賜的戰場!”

“你們看,河道泥濘,不利大軍涉渡。山勢險要,正好設伏。”

“官道於此唯一!”

“敵軍輜重繁多,彆無他路可繞!”

“兵法雲,諸侯自戰其地為散地,入人之地而不深者為輕地。”

“如今我軍深入作戰,唯有據險,方能將輕地變為死地而後生!”話畢,嶽飛聲音篤定,道:“吾等就在此設伏拖延其軍!”

聽到嶽飛這麼說,王統領頓時有些遲疑起來,“可兵力懸殊……”

“兵不在眾,在用之得法。”嶽飛收圖起身,毋庸置疑,道:“傳令!”

“李大,你率五百弓弩手,伏於北岸丘陵後,多備火箭。王貴,你領步卒八百,於覆釜山,多布旌旗,虛設營寨!”

“餘下騎兵,隨我隱於上遊柳林,今夜人不解甲,馬不卸鞍,!”

“是!”戰場之上,主將就是一言堂,無人敢反駁,令行禁止,很快行動起來。

各部抵達預定位置後,嶽飛手持輿圖,心中思量之餘,目光放在距離樊城以北,約五十裡處的另一處戰略要地,安陽鎮!

“整個劉帥所部的目的,就是拖延曲端大軍,可全軍算上我這兩千,也不過一萬。”

“我率大軍藉助地勢,至多拖延曲端三日時間……”嶽飛大腦飛速思考,而後恍然,心中已經明瞭,劉浩部署關鍵所在。

翌日辰時,天色微亮。

曲端所部一萬餘眾鎮戎軍浩浩蕩蕩而來,此時也已抵達七裡河北岸處。

“報!”探哨飛奔而至,勒馬大喝,“將軍,前方地形複雜,覆釜山鳥雀驚飛不落,七裡河渡口附近,有多處人馬雜亂足跡。”

“對岸覆釜山旌旗稀疏,但鳥雀驚飛不落,足跡雜亂,似有伏兵隱匿。”

曲端聞言,目光掃過對岸地形,沉著不語,副將在一旁開口,道:“山鳥驚飛,足跡雜亂,此乃軍馬調動之確證。”

“然其對岸不設旌旗,靜得反常,恐怕……”

“恐怕是,實者虛之,虛者實之,故意如此,”曲端接過話,嘴角露出一絲瞭然於胸的冷笑,道:“孫子雲,形人而我無形。”

“對方主將深諳此理,他若大張旗鼓,反是疑兵,如今這般偃旗息鼓,靜待我軍,恰恰說明,其主力正藏於某處……”

“欲給我致命一擊!”說著,曲端冷笑,道:“看來南廷也不儘是草包之輩。”

話畢,曲端目視遠處覆釜山,道:

“此山利於設伏,然過於明顯。若我是他,必不將主力儘數置於此處。”

隨即,曲端的目光,又看向山腳下,那片可供騎兵突擊的緩坡,以及河岸附近,利於弓弩射擊的丘陵,道:

“傳令下去,前軍分作三部!”

“一部輕裝探山,驅趕其伏兵。”

“兩部搶占渡口,但需結陣緩進,提防對岸丘陵後的強弩。”

“中軍隨時待命,敵不動,我不動。某倒要看看,他能藏到幾時……”

“得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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