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同桌作妖了嗎? 第十七章 告白
告白
在八班大部分的人眼裡,下午根本就不存在從1:00-3:00的這兩個小時,基本上午自習睡過去,再醒來就是大課間。
淮夏也一如既往的墮落,很快就適應了新集體的作息習慣。
所以他醒過來後旁邊早已是空的了。江畔常做的那本卷子也收拾好了,摞在書上,側麵看去鬆垮泛黃的部分似乎又增加了些。
槐夏閉著眼迴向著他。剛到球館的那時候,可能就像江畔第一眼看到了他一樣,他也是在滿場的人中第一眼看到了江畔。
不為彆的,就為他那一記漂亮到位的扣殺。
按球技來說,江畔絕對是淮夏所接觸過的所有厲害人物中能排的上名次的。他就是那種天賦好而且後天還足夠努力的人。那幾天裡淮夏也見過他訓練,從7:00到9:00,為了穩定一個殺球的擊點,他重複練習了兩個小時。
淮夏突然覺得自己有種雙腳懸空往下墜的驚慌。可隻有一瞬,接下來就是那種令人討厭的大片鋪開的麻木和悲傷,毫無活力的懶散。
他想了想,撫上右手手心裡幾乎褪儘的繭,自嘲般的扯出一抹笑來。
俗話說一天不練自己知道,三天不練圈兒裡人知道,一週不練全世界知道。他大概已經三個月沒有再訓練過了吧,恐怕現在水得連普通的扣殺都接不住了。
可他真的是沒有力氣了,很痛苦。
對現在的他而言,真正意義上的拿起拍子的時候,鋪天蓋地湧來的累和脫力感把他整個世界都湧滿了。身體和精神都疲倦的沒有一點精力,就像第一次上台講話時的那種虛脫和緊張,好像腿一軟就能跪下去。
曾經的汗水和堅持現在看來就像是笑話一般,畢竟他現在已經這麼輕易的就放棄了。
淮夏的眼睛有點兒發酸,他閉著眼靠在牆上努力穩住呼吸,好不容易平穩了點,結果一睜眼就看見江畔桌兜裡那個裝水果的保鮮盒。
江畔……江畔……
他的呼吸再平複不下去了。
離著最後一節晚自習下課還有幾分鐘的時候,淮夏才從文綜的複習資料裡擡起頭來。揉了揉痠疼的肩頸,一偏頭卻看見了江畔。
他正站在對著後門外麵的走廊旁,穿著寬鬆的衛衣,看著淮夏眉眼帶笑,骨節分明的手腕上隱約露出黑色運動腕錶的一端。
淮夏下意識的彆過了目光,心跳猛地加快了不少。
接下來的這幾分鐘漫長的猶如幾個世紀。
淮夏總覺得江畔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要將他燎燒出兩個洞來。可擡頭再看一眼,他卻不知什麼時候已背對著自己趴在欄杆上了。
啊……
淮夏猛的把自己埋到胳膊裡。
“叮鈴鈴鈴鈴……”
放學了。一陣喧嚷後後班裡很快就走得沒人影了,可淮夏心裡無措,索性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
“怎麼了?”江畔的聲音裡帶著笑意,他慢悠悠的走過來坐回位上,枕著胳膊觀察他的小同桌。
淮夏不理他,並甩給了他一個後腦勺。
“這是怪我今天走了沒跟你打招呼還是沒給你塞糖?”江畔戳戳他的肩膀,“總不能還是因為上午打球生我氣啊。”
“沒。”
淮夏的聲音過了好一會兒才悶悶的從胳膊裡傳出來。手動了動,忍不住慢慢撫上剛才被江畔碰到過的地方。
那裡簡直要被他的手指隔著衣料給灼傷了。
“那小孩兒是怎麼了?”
江畔笑意盈盈的看著他停在藍色校服上細白的手指,又輕輕地點了點。
淮夏這次沒躲,隻是下意識的扣了一下衣服,乖乖的不動了。
江畔怔了一下,心跳快了不少。
他又順著淮夏的指尖滑到手背,呼吸沉重了些。
“嗯?小孩兒告訴我,有什麼想和我說的嗎?”
他擡眼看了看錶,分針正停在近30的地方,大概再有半分鐘……
淮夏的肩膀顫了顫,把自己埋得更緊了一些
“你不許亂動。”
“好。”江畔的聲音裡帶著勾人的啞。
他雖是這麼答應著,手上卻變本加厲地溜上去呼嚕呼嚕地揉著他的頭發。感受著手心裡麵的柔軟,一臉滿足。
他好喜歡揉淮夏的頭發,柔軟的香香的,手感極佳,跟擼貓似的。
哦不,這比他家那隻貓好擼。不過小孩兒的脾氣卻跟貓一樣暴躁,碰一下就得撲上來咬他。
果然,淮夏很快就受不了他了,抓著他的手腕氣呼呼地擡頭起來:“你剛才應的那句好是在放屁?”
江畔失笑,看著小孩兒抿緊的唇和他微鼓起的小臉蛋兒真想咬上一口。
“沒,我錯了。”江畔晃悠了一下手腕,又朝他那邊挪了挪,把淮夏整個人都逼到了牆壁夾角的那點小空間裡。
“彆放開我啊,淮夏……”
熄燈了。
黑暗的環境裡,氣氛迅速升溫,江畔撲麵而來的好聞氣息將淮夏整個人緊緊的包裹住。
他心臟快的像是要從胸膛裡跳出來了!
手上的力道不自覺放了鬆,即刻被江畔反握住。
“淮夏……”
這聲名字是直接被他咬著耳朵叫的來的。那低沉磁性的男低音在耳邊落下的一刹那,淮夏整個身子就軟掉了。
所有的感官被迷惑的失去了大部分功能,根本動也動不了。眼前的黑暗裡隻能辨彆出江畔模糊的輪廓,鼻間是他身上好聞的鬆香。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脖間,有一點濕濕的暖暖的觸感舔在耳際。
整個人都陷入了名叫江畔的混沌裡。滿心滿眼,無論何時何處都是他。
被一點尖利咬住耳垂的酥麻感又迅速讓感性回籠。把他從溫柔的風裡春水裡給撈出來,從虛幻的混沌裡給拉回來,逼得他必須真切地麵對著眼前的人。
“這次可是小孩兒給的機會……”
江畔早已站起來。箍住淮夏的腰俯下身,在他耳垂不輕不重的磨著。
“嗯。”
淮夏終於讓自己冷靜了點兒。幾次深呼吸後,凳子在地上劃拉出一聲刺耳的響。
“江畔,把你昨天早上說的話再說一遍。”他也站了起來,一手墊在江畔的腦後,一腿抵在他兩腿之間,直直的把他往牆上壓了去。
“讓我再聽一遍……”
淮夏的聲音乖巧柔軟,另一手很不客氣地撩開他衣服下擺探進去。摸著他手感優良線條分明的腰部,發出小獸一般饜足的歎息。
上午沒摸夠,這會兒得補回來。
江畔震驚了。
他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倆現在這姿勢和那雙鑽進他衣服裡不安分的手,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什麼情況?這麼早就開始確立家庭地位了嗎?
不是,小孩兒這是一本正經的耍流氓嗎?
江畔刷的一下有點兒臉紅,剛想掙開,卻被淮夏更用力的壓住了。
“說啊。”淮夏這時的語氣聽起來一幅性冷淡的模樣,與他手上的動作極其不相符,
“說什麼……”江畔有點兒慌。
很多問題再被反問一遍後就是失去原有的氣氛和回答的**,就像此時。
淮夏眯著眼,仰頭瞧他好半天才長舒了一口氣。
從後門裡透進來點月光,皎潔無比,影在地上柔柔地搖曳。樓下還有進出的學生,傳來一點遙遠的熱鬨聲音。
二樓上這一層卻安靜的隻有風吹樹葉的聲響和呼吸,包裹在月光的溫柔和繾綣裡。
江畔的呼吸很急促,他感覺到一點很甜的奶香味兒朝著自己的唇角靠近。
“這一步我邁了。”淮夏說。
又是一陣風起,樹葉沙沙的搖,樓下的人被風吹著冷的縮著脖子小聲抱怨。樓上卻在炙燙的曖昧裡,被風掩去了所有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