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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同桌作妖了嗎? 第四十二章 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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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吧

淮夏跟著導航走到地方時天已全黑了,麵前小巷子裡黑漆漆的,隻在巷口處有一盞昏黃的路燈,連月光也照不進前麵拐彎處的黑暗。

他把手機關掉,順著走了進去。

七拐八拐地走過一條長巷,再前麵的世界便是截然不同。

這裡是一條繁華的長街,街邊是大大小小的酒吧,招牌在夜空下亮著妖治的光。路旁停的車一眼望過去儘是奢侈的牌子,整個街裡都彌漫著一種紙醉金迷的奢靡氣息。

淮夏微微皺眉,他隻是在導航上搜了一個離家裡比較近的酒吧而已,沒想到這條小巷子後麵還是臥虎藏龍的。不過既然來了,他也就四處轉了轉。

這裡的酒吧大多門麵裝修得十分豪華,門口站著迎賓的服務生,穿著正經的小禮服。

淮夏溜達著一路走過,一直走到儘頭。裡麵的燈光聲漸漸暗下去一些,顯得靜謐了不少。

在角落裡有一個不起眼的小招牌,旁邊懸掛了一盞歐式雕花鐵藝小燈,幽幽的淡藍色光線照亮了那塊招牌。淮夏挺好奇這家店的意境,走近了去看,那招牌上麵隻有一個“影”字。

門牌是實木的,看起來沉甸甸。淮夏隻掃了一眼那上麵的花紋,便知道這家店沒有看上去這麼不起眼。

那塊招牌應該是純黃花梨木造的吧,淮許山有玩木頭的喜好,以前他也跟著研究了一下。

任這麼一塊上好的黃花梨木做成招牌在外麵風吹日曬的,這家老闆是挺心大啊。

淮夏又透過玻璃門向裡看了一眼,裡麵的氣氛倒非常映襯這店的門麵,很是典雅靜謐。

這應該是一個靜吧,沒有很強烈的樂聲,入耳的是水一般柔和的民謠。

雖然這兒的風格是淮夏很喜歡的,不過他隱約覺得這種地方應該是設來專門招待某些人的內部場所,倒也識趣的沒再往裡進,轉身準備走了,想在彆的街上找一找看有沒有自己能去的。

不過他剛一轉身,就看到自己身後不遠處正站著一個人。那人正倚在那個路燈杆兒上,抱著肩膀看向他,似乎站了很久了。

淮夏默默地繞過了他走,並不想剛來就給自己找麻煩。

“是來應聘駐唱的嗎?”那人看了看淮夏背著的吉他包,突然問了一句。

“……嗯。”淮夏正路過與他隔了幾米的平行地方。聽他這話,腳步一頓轉身望看向他。

“那怎麼光站門口不進去看看?”那人笑了一聲走過來,“我這店又不吃人。”

淮夏不動聲色的往後多拉開了一些距離。

“我叫林白,影的老闆。最近店裡確實需要一些新鮮血液,你想去試一下嗎?”

淮夏握了握自己的琴包肩帶,看了他一會,才衝他點點頭:“我叫淮夏。”

這家店就著實逼格很高,但又高的人說不出來是哪高。淮夏跟在林白身後進去,擡頭看著朦朧的光影籠罩下來,目光落下來停在角落裡嫋嫋的沉香煙氣。

路過吧檯,那裡有個姑娘正在調酒。

姑娘臉上沒什麼表情,正認真地進行著手上的工作。她薄唇微抿,黑眸在燈光的映襯下顯出些冷光來,一副性冷淡的禁慾模樣,看起來像個冰山美人。

彼時美人正一手握了調酒壺從背後扔上來,銀白色的器皿在空中優雅地旋了幾圈。穩穩當當的落在她另一個手裡。又靈巧的在她手心裡打個轉,流暢地卡在她虎口處被開啟了向下傾倒,動作瀟灑的忍不住讓淮夏多看了幾眼。

“這我妹,林安。”林白也正往她那看,順道解釋了一下。

大概是來自不遠處的兩道目光太過明顯,美人一邊往晶瑩剔透的水晶杯裡倒酒一邊擡了擡頭往這邊看過來,卻嘴角一勾,帥氣地給了個k。

淮夏默默的彆過眼去。

也還好他喜歡江畔。估計這要換成甘嬈在這兒,這一個k過去她就得瘋。

“這邊兒,前一個月我們的駐唱剛走,後來也一直沒再招到合適的,器材在這都荒廢著。”林白領著他到酒吧角落裡,那裡燈光昏暗,隨著外麵透進來的光可隱約辨彆出一些音響裝置的輪廓。

林白摸索著把小射燈開啟,拉出一把椅子給他,自己在對麵的另一把椅子上坐下。

“你是彈民謠?”

“嗯,主要是民謠,古典也能玩。”淮夏坐在椅子上,把吉他從包裡拿出來笑笑問他,“先聽兩首?”

“行。”林白往後倚著,“風格隨意,我們這兒相容並包。”

“相容並包嗎?”淮夏低聲重複了一下,笑了笑。隨意地配著幾個和絃撥弄了幾下找找感覺,然後就開始了。

他彈著是一首民謠,前奏是幾個空靈的單音配著低啞的輕聲哼唱。幾拍之後,才入了正歌。

朦朧的光線下,他的側臉半隱在黑暗中,露出的漂亮線條在這陰影裡迷離清冷,卻有著說不出的性感。

水杯仍是空蕩,

陽光還在說謊。

冷風肆意遊蕩,

封住所有方向。

教徒丟掉信仰,

美姬撕破華裳。

除了迷惘,

什麼纔是前方。

我在乾渴中絕望,

**被力氣阻擋。

水杯就在桌上,

但我已病入膏肓。

人聲喧嚷,

行人擁擠推搡。

列車駛向遠方,

有人死在過往。

……

淮夏的聲音裡有一種黑夜中的安靜。他的咬字很淺,淺到你隻能在他平靜柔軟的聲音裡聽到你想要聽到的詞語。他沒有把任何情緒帶進去,卻在空靈的琴音裡,把所有他想要帶給你的情緒全都展現給你。

空,冷和麻木,他每一句詞的韻尾都有一點微微的顫音,聽到讓聽者的心也一起跟著發顫。

就像是在黑暗房間裡,不知被什麼給咬了一口,剛開始針刺似的疼了一下毫無感覺。可接著,那點疼便慢慢的擴散……擴散。你原本還感覺不到,直到慢慢的疼的你受不了為止。這時你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你已在這樂聲中鼻酸了。

一曲終了,這個光芒暗淡的角落裡重歸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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