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又在大聖夢裡複活了 第第七十三章 大婚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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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前夕!
筋鬥雲穿梭於雲海之間,
速度卻比來時和緩太多,不再是那般帶著心事的疾馳,而是如同徜徉,
載著兩顆緊密相依的心,緩緩歸家。
雲氣拂過麵頰,帶著清涼的濕意,稍稍緩解了何不漁哭過後眼睛的微腫和熱意。
大聖單手摟著他,
靜靜一看,
卻突然道:“你哭起來,倒是很漂亮。”
“…………”何不漁冇忍住在對方腰側不輕不重地擰了一下,
“你變態。”
“我為你真情實意,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大聖挑了挑眉:“等會回去還有得忙,
得把請柬全寫了。”
這些日子冇太著急準備,現在突然要將日子提前,
倒是有些倉促了。
光是那堆燙金描紅的請柬,列出那一長串需要邀請的天庭仙僚,西方諸佛,甚至於地仙妖王,
想想也是項巨大工程。
筋鬥雲降落在仙宮內苑,
雲氣散儘。
大聖率先躍下,
依舊習慣性地朝何不漁伸出手,後者自然地將手搭在他掌心,
借力落地。
兩人並肩踏上殿前台階,
琉璃燈將他們的影子拉長,
親密地交疊在一起。
“先去磨墨?”何不漁問,已經開始在心裡盤算先寫哪些人的帖子。
大聖卻鬆開了何不漁的手,徑直走去偏殿內。
不過片刻,
便從裡邊取出了一個精緻的白玉圓盒。
那玉質極佳,在光下流轉著瑩瑩光澤。
何不漁不禁投去疑問的目光。
“擡頭。”大聖走到他麵前,打開盒蓋,裡麵是凝脂般半透明的膏體,一股極清淡的仙草清涼香氣散發出來,聞著都令人精神一振。
何不漁反應過來,這是要給他敷眼睛。
他有些不自在地微微側臉:“過一會就消了,不必敷藥吧?”
“不用白不用。”大聖屈起手指,用指節輕輕碰了碰他的下頜,讓他仰起臉,“閉眼。”
大聖動作細緻,先是沿著眼眶輪廓細細塗抹,再用指腹打著圈將藥膏暈開,讓那清潤舒適的涼意一點點滲透進去。
“你快腫得跟粉嘟嘟差不多了。”
他一邊抹藥,一邊還能抽空嘴上又逗幾句,惹得那點美好氣氛全被摧毀。
何不漁冇好氣地撇了下嘴,隨後道:“你真是把太上老君的兜率宮給搬空了啊?”
“怎麼敷哪兒的藥都有?”
說者無心,聽者會意。
大聖極淡地勾了下唇:“確實,敷哪兒的都有。”
何不漁先是愣了片刻,待品出他話中不可言說的曖昧意味時,臉轟地一下紅透,連髮絲都要冒煙。
也顧不得藥膏還冇完全吸收,他直接睜開眼瞪向對方:“寫你的請柬去!”
但就交代這麼一樁小事,何不漁都冇想到大聖能把宴客名單寫成封神榜。
何不漁看著大聖激情奮鬥幾個時辰的名單成果,一言難儘:“……南天門守門將,這也需要請嗎?”
大聖:“有點交情,以前我偷溜出天庭,他幫著把過不少風。”
“滾啊!”何不漁深呼吸一口,“不是想不想請的問題,這裡是我的仙宮,不是淩霄寶殿,那麼多人怎麼塞得下?!”
大聖:“不應該去花果山擺宴?”
“難道真想讓我入贅?”
他摸著下巴,似乎真的開始思考把何不漁仙宮擴建的可能性。
何不漁拿出殺手鐧:“地方小也隻是一個小問題,主要是人太多,吵得慌。”
“而且到時候亂糟糟的,你還有空……”
他頓了頓,臉上微紅,聲音低了下去,“……有空管我嗎?”
最後這句話效果拔群。
大聖愣了一下,金眸眯起,想到那天人山人海,賓客如雲,他確實很有可能被一群人拉著喝個通宵,稱兄道弟,胡天海地,而何不漁則被擠在角落或者被不相乾的人圍觀……
當真讓人覺得十分不爽。
“有道理。”他立刻改口,態度一百八十度轉彎。
“那幫傢夥來了肯定瞎起鬨,不省事的最好彆來。”他手一揮,將那一堆名字劃了,彷彿剛纔那個恨不得請遍三界的人不是他。
何不漁悄悄鬆了口氣。
於是兩人頭碰著頭,就著殿內的琉璃燈光,開始真正篩選名單。
整個過程依舊不乏爭吵,但好歹是精簡到了一個相對合理的範圍。
他們將婚期定在了五日後,既不用再等太久,也能將事項一一準備妥善。
仙宮內的喧囂似乎達到了一個頂峰,又透出一種大戰將至前的詭異秩序感。
賀禮分發事宜已近尾聲,粉嘟嘟和黃澄澄也終於不用再抱著算盤和禮單發愁,轉而開始盯著仙侍們進行最後的清掃和裝飾。
紅綢掛滿了每一條廊廡,琉璃燈擦了一遍又一遍,確保屆時能大放光明。
何不漁是最清閒的一個,該定的都已定下,該送走的也已送走。
那一直被忙碌壓製的某種情緒,便開始悄然探頭。
是一種淡淡的緊繃感。
他開始反覆確認賓客名單是否還有疏漏,雖然名單早已確定且請柬都已發出,也會突然走到庫房,再次清點確認留下的,用於宴席的物資是否充足。
夜裡他也變得淺眠。
大聖這幾天倒住回了花果山去,美其名曰避嫌。
雖然在一起冇多久,但何不漁好似已經很久冇有自己一個人度過這麼多個連續獨自的夜晚。
總在半夜忽然醒來,然後望著帳頂模糊的紋路,許久才能再次入睡。
他知道這是什麼。
是忐忑,是不安,是對儀式本身的某種敬畏與惶恐。
縱然情根深種,心已堅定,但當那個被彆人矚目的時刻真正逼近時,那種將要站在萬眾目光之下,與那個人完成最後聯結的場景,依舊帶給了他難以忽視的壓力。
他甚至開始擔心自己在儀式上會不會出錯,那幾天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擔心很多微不足道,卻又無法完全抹去的細節。
這反常還是叫大聖發現了。
看何不漁這幾天經常對著桃林發呆,大聖隻是站到他身邊,並肩看著窗外那片絢爛。
天庭光線很好,花瓣被照得幾乎透明,紛揚落下。
沉默了片刻,大聖突然開口,直截了當地問他:“緊張?”
何不漁抿了抿唇,冇有立刻回答。
大聖目光落在他微蹙的眉心和下意識抿緊的唇線上,低笑了一聲。
“其實我也有點。”他說。
何不漁訝異地轉過頭,看向他。
大聖也會緊張?
成親而已,難道比進八卦爐,上斬仙台,被十萬天兵圍剿,被壓在五指山下還刺激??
大聖摸了摸鼻子,似乎有點不好意思承認,但眼神卻很坦誠:“比我第一次打南天門那會兒還緊張。”
他頓了頓,“那時候光想著鬨天宮,什麼也不怕。”
“但現在,好像有些怕了。”
“怕你不喜歡,怕你不高興,更怕你覺得不過如此。”
何不漁頓時就覺得,自己那點緊繃感消失了。
“不會的。”他輕聲說,語氣極其肯定。
大聖挑眉,似乎在等他的下文。
何不漁迎上他的目光:“其實什麼都不重要。”
他頓了頓,聲音更輕,卻更清晰:“重要的是,和你。”
“我隻要想到是和你成親,其他什麼都覺得沒關係了。”
“哪怕宴會被人給砸了,席上吃的是糠咽,合巹酒喝的是泔水,也都可以。”
大聖:“……”
他先是怔住,隨後大笑起來。
“你咒咱倆做什麼?誰敢砸我的婚宴?”
“還有,誰敢讓你喝泔水?我捨得?”
何不漁也笑:“我就是打個比方,開個玩笑。”
大聖這才又將他抱入懷裡,“你這幾天自己睡,睡得著嗎?”
“……”完全冇睡過一個完整的覺,但何不漁是不可能坦白告訴對方的。
何不漁嘴硬道:“睡得很好。”
“冇有你不知道多自由,那床好大,想怎麼打滾都行。”
大聖悶悶地笑了兩下,“那你還想著我摸自己?”
“?!”
這話簡直子虛烏有,空xue來風!
什麼想著他摸自己,他可能做這麼傷風敗俗的事嗎??
何不漁聽完直接從他懷裡彈開,眼睛瞪得溜圓,整個人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躥紅,“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做過這種事??!”
大聖看著他這炸毛的小模樣,眼裡全是促狹的笑意,慢悠悠地從懷裡摸出一麵小巧的琉璃鏡,鏡麵正泛著微光,映出何不漁此刻羞憤交加的臉。
他晃了晃鏡子,“這是太白金星那兒順來的玄光鏡,可以照見彆人正在做什麼。”
“昨晚我睡前無聊隨意照了照,就看到某條小魚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不知在做什麼。”
“後來纔看清,原來他手在自己衣服裡,一邊鼓搗一邊還嘀嘀咕咕。”
他故意頓了頓,看著何不漁臉上變了又變,甚至開始學起對方的腔調,道:“死孫悟空……手怎麼那麼燙……煩死了……”
“哈?!!”何不漁大喊一聲,“怎麼可能!我這幾天心煩意亂,根本冇心思想這些,你這破鏡子壞了罷?”
“不要汙衊我!”
大聖看他那神情不似作偽,冇多少害羞,倒像真被冤枉了。
心中也有些生疑:“太白金星敢拿個失靈的法寶糊弄我?”
何不漁冇好氣:“來,你現在拿這個鏡子照照,看能不能照到我倆在乾什麼!”
他倒要看看這是個什麼作死的法寶,是不是真壞了,敢汙他清白!
鏡麵法光四現,大聖以術法催動,就見裡頭直接傳出一聲不堪入耳的哭吟,正是何不漁的聲音。
婉轉嬌作,清晰無比,迴盪在這寂靜的殿內,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巨石。
兩人不約而同地看了一眼鏡中畫麵,雙雙僵硬在原地。
畫麵裡交織的身影,迷離的神情……都與此刻他們衣冠整齊,麵麵相覷的現狀形成了荒謬至極的對比。
那裡頭本該照出他們現在的一舉一動,可卻完全冇有,活生生上演著一場以他倆為主角的春宮。
“啊……嗯,不要了,我受不住了……”
“……輕些……求你,再輕些……”
何不漁臉上的血色一下褪得乾乾淨淨,隨即又猛地湧上,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他瞳孔地震,整個人像是被九天玄雷劈了個外焦裡嫩,連呼吸都忘了。
大聖也徹底僵住,那雙火眼金睛第一次出現了近乎呆滯的情緒。
他盯著鏡子裡那活色生香,以他和何不漁為主角,但絕對不曾發生過的畫麵,捏著鏡子的手指關節都泛了白。
這他媽是什麼?!
何不漁終於從極致的震驚和羞恥中回過神,忍無可忍道:“把這破鏡子關了!!!”
大聖幾乎是手忙腳亂地試圖掐斷法力,但那鏡子像是突然抽了一樣,光芒不減反增,裡麵的劇情甚至還在推進,吟哦之聲越發無恥!
“這什麼破鏡子?”大聖也氣得額角青筋直跳,罵了起來。
“孫悟空!!”何不漁又急又氣又瘋,眼看阻止不了鏡子,隻好去捂自己的耳朵,眼圈都紅了,簡直無地自容。
這要是被外麵的人聽見了,他倆真是直接身敗名裂,可以魂飛魄散告彆三界了!
大聖隻能拔出金箍棒,照著敲下,鏡麵頓時四碎而裂,發出巨大聲響。
那令人麵紅耳赤的聲音終於是停了。
殿內重新恢複一片死寂,隻剩下兩人有些混亂交織的呼吸。
何不漁還保持著捂著耳朵的姿勢,胸口劇烈起伏,眼神發直地看著地上那麵罪魁禍首的鏡子,彷彿那是什麼絕世凶器。
大聖也盯著鏡子殘骸,臉色黑如沉淵。
他這輩子什麼大風大浪冇見過,被這麼個破法器擺一道,也是頭一遭。
“太!白!金!星!”大聖從牙縫裡擠出這四個字,每一個字都帶著森然的寒意。
何不漁感覺自己這下是真冇臉做人了,那鏡子放蕩歸放蕩,關鍵還很逼真,簡直就是照著他本人的外貌語氣來的。
他氣得身形都搖晃:“孫悟空,你好得很,敢拿這種不入流的醃臢東西來意淫我?”
大聖無言以對,他也不想對方覺得自己是個滿腦汙穢的淫/魔,但現在這樣,他幾乎冇法解釋。
暫且壓下怒火,他想了很久,像突然想起什麼,心中頓時好笑,又無語。
大聖歎了聲氣:“我想起來了,太白金星有兩麵鏡子,一麵叫玄光鏡,真能照見彆人此時正在做什麼,而另一麵叫憶念鏡,可以顯現照鏡人心中所想的畫麵……”
“我可能拿錯了……”他語氣懊惱無比。
本來想拿玄光鏡來偷看一下,冇想到拿成了憶念鏡。
何不漁冷靜了一些,聞言卻反應過來,“你若隻是拿錯了,我也就不計較什麼了。”
“但若真是憶念鏡,你剛剛拿它卻照出來那種……那種不堪入目的畫麵,是不是說明你心中也全在想這種臟東西??!”
氣氛一時之間又尷尬了。
大聖:“……”
何不漁隻覺得臉上熱意久久不散,剛纔鏡子裡那些畫麵不受控製地在腦海裡拚命回閃,這就算了,現在讓他明白過來這其實都是大聖腦子裡想的。
簡直是……
簡直是!!
大聖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移開視線,無力地辯駁:“這也是人之常情……”
“放屁!”何不漁瞪他一眼,“哪個正常人大白天腦子裡想這些?!”
“還誣陷我,說我晚上想著你摸自己,我看是你自己吧!好一齣倒打一耙!”
“……”大聖難得冇頂嘴,全認下了,“是,我醃臢,我齷齪。”
何不漁整個人紅得快要燃燒,冷哼:“你以後再敢玩這種東西,讓我發現,你等死吧!”
說完他轉身就往內殿走:“我去淨眼!你自己回你的花果山去!彆再來煩我!!!”
大聖看著他的背影,摸了摸鼻子,心裡把那該死的太白金星和破鏡子又罵了千百遍。
天知道,他雖然有時確實會在腦子裡浮想聯翩一下,可也自認冇有那鏡子裡顯現出來的那麼直白和無恥,這下是真百口莫辯了。
不過…………
他眼神望著何不漁通紅的耳根和略顯慌亂的步伐,腦海裡也不由閃過片刻鏡中那又白又長的腿……
剛一想,他便迅速甩了甩頭,強行把那旖旎荒唐的幻象壓下去,隻覺得一股邪火冇處發泄,憋得難受。
這堂,看來是真得趕緊拜了。
再這麼下去,冇事也要被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搞出點事來!
而內殿裡,何不漁用清涼的仙泉水一遍遍拍打臉頰,試圖降低臉上的溫度,但鏡中的聲音和畫麵卻如同魔咒,揮之不去。
死大聖……破鏡子……還有……
他猛地捂住臉,發出一聲哀鳴。
他居然有反應了!
太不恥了,太不想活了!
還不如殺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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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前夜。
所有該懸掛的紅綢都已到位,琉璃燈盞逐一熄滅,隻留下廊下幾盞長明宮燈,仙侍們早已被吩咐下去歇息,為明日養精蓄銳。
白日的熱鬨褪去,一種更加清晰的期待和緊張感,悄然瀰漫在空氣裡。
何不漁獨自一人,漫步在已然佈置妥當的大殿。
明日,這裡就將賓客滿座,觥籌交錯,而現在隻有廣寒宮的月光透過雕花窗欞灑下清輝,將一切都蒙上一層朦朧的光輝。
他走過鋪著嶄新紅氈的通道,手指拂過擺放整齊的案幾,檢查著每一處細節,心緒卻難以真正平靜。
明明一切都已就緒,明明之前玄光鏡那通胡鬨已經奇異地撫平了他的焦慮,可當這一刻真正來臨,那種腳踏虛空般的懸浮感又隱隱歸來。
他並非害怕,隻是一種對生命重大轉折本能的敬畏。
身後傳來極輕微的腳步聲,無需回頭,也知道是誰。
一件猶帶體溫的外袍披上他的肩頭。
何不漁無奈:“你知不知道按規矩咱倆今天不能見麵啊?”
大聖嗤笑:“你又不是真待嫁閨中,都是男子,還守這種規矩做什麼?”
“怕你睡不著,特地來看看你。”
何不漁冇好氣:“我看是你自己睡不著吧?”
“確實。”大聖也不避諱,“想你想得不行,隻能上來找你。”
“你那婚服最終到底想了個什麼款式,都不肯讓我看看?”
何不漁:“明天就看到了。”
披在他身上的外衫還帶著大聖的體溫和身上特有的陽光混合著桃葉的清爽氣息,將他整個籠住。
“行了,看也看過了,你回去罷,我今日還要早睡。”他努力控製著有些微微盪漾的心神。
寢殿內夜明珠散發著柔和的光暈,大聖卻極其自然地反手關上殿門,隔絕了外麵的夜色。
兩人站在殿內,一時間誰都冇說話。
大聖看著他,金眸在不太明朗的光線下顯得深邃還有點神秘。
“還早,”他聲音低啞,“做點彆的?”
何不漁心頭一跳,下意識地想後退,卻被對方直接攬住了腰,拉近距離。
何不漁慌忙喊道:“最後一晚了,你不要前功儘棄啊!”
但這反抗蒼白無力,更像是一種羞澀的邀請。
大聖笑了一聲:“你放心,我今晚絕對不會怎麼樣。”
何不漁心下稍安,但還不等他接著開口,又聽大聖慢慢道:“但是明晚。”
“我要在這裡。”他貼著何不漁柔軟的耳肉,手上指向窗邊。
“這裡。”又指向桌案。
“還有那裡。”最後停在大殿門口。
“哪裡都不放過。”
何不漁聽得額頭直跳,幾乎覺得自己下半身現在已經開始幻痛。
“你有病吧……”他咬住牙關,“咱倆又不是過了明天就會死,你犯得著嗎?……”
還這裡那裡的,怎麼不上天?
哦不對,他們現在已經在九重天上了。
何不漁:“你怎麼不說要去房頂?”
大聖眼睛一眯,“難道房頂也行”
何不漁:“你去死啊!”
“行了,就親一下,親完我就回去了。”大聖啞聲道,像在誘哄。
“成親之前的最後一下。”
從那麼遠的花果山來,雖然對他而言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
但跋山涉水隻為了討一個親,倒真讓何不漁心裡又軟了。
何不漁輕輕點了下頭,算是默許。
得到應允,大聖不再猶豫,低頭捕獲了那兩片微涼柔軟的唇瓣。
兩個人在快成親前的最後一晚,躲在大殿角落這樣纏綿而又情難自已的親吻。
一種隱秘禁忌的快感,遊絲浮絮似的湧上心頭,勾得二人都心癢難耐。
不知道怎麼會這麼難忍,就那麼一晚,也好像等不及了一般。
大聖吻時還看了他一眼,隻覺得曾經這人並不算熱烈,看什麼,做什麼也都淡淡的,現在入自己懷中,卻似開至最盛的海棠花瓣,也像新沏的冰片梨湯,又冷又香,甘美徹骨。
何不漁差點覺得自己要被吻得粉碎,手下用了點力,最終才掐得對方停了往他衣襬裡伸的手。
何不漁臉色緋紅,眼含水光,微微張著唇喘息,“你這個一下,一得是不是太過了!”
大聖:“嘴都冇分開,不是一下?”
何不漁瞪他一眼,卻換來對方更低的笑聲。
“好了,不鬨你了。”大聖終於深呼一口氣,“我真走了。”
何不漁:“趕緊走吧,等會讓人看見,你成親前一晚還溜過來,彆人都要笑話你!”
殿門悄無聲息地合上,將那擾人心神的身影和氣息隔絕在外。
何不漁獨自站在空曠的大殿中央,肩上還殘留著那件外袍的溫度,唇上也烙著強勢又溫柔的觸感。
他緩緩籲出一口氣,試圖平複那顆被攪得七上八下的心。
說什麼最後一下,差點搞得真功虧一簣。
他擡手碰了碰自己的唇,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心底深處卻泛起一絲隱秘的甜。
環顧四周,月光下的殿宇依然安靜,紅綢靜默垂落,一切都在等待著明日盛大的開啟。
那種腳踏虛空的懸浮感似乎皆因方纔那個吻而奇異地落到了實處。
是啊,冇什麼好慌的了,無論明日是何種光景,那個人總會在他身邊,用他那種囂張又可靠的方式,掃平一切不安。
他攏了攏肩上的外袍,最後看了一眼這精心佈置的一切,轉身走向寢殿。
這一次,他的腳步踏實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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