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空間:農門醫女攜寶闖古代 第20章 意外來客
縣丞大人的意外介入,如同一聲驚雷,暫時驅散了籠罩在蘇清鳶頭頂的陰雲。誣告的差役和師爺灰溜溜地走了,蘇老實和王翠花更是嚇得幾天沒敢出門,村裡那些惡意的流言也瞬間銷聲匿跡。
濟世堂的錢東家似乎也暫時蟄伏起來,沒了動靜。
但蘇清鳶並未放鬆警惕。她深知,這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濟世堂絕不會甘心失敗,隻是在等待更合適的時機,或者,在醞釀更陰險的計策。
她加快了步伐。一方麵更加精心地照料水田和藥材,另一方麵,則開始嘗試製作更複雜的成藥。
她選擇的是治療小兒疳積的健脾散和婦人調經的益母丸。這兩種藥需求穩定,配方相對複雜,不易被模仿,利潤也更高。她利用空間裡的優質藥材和精細配方,加上微量靈泉水的調和,製作出的成藥效果顯著,卻又控製在「古方精妙」的合理範圍內。
她將這些成藥少量提供給仁心堂,果然大受歡迎,很快銷售一空。周老郎中對此讚不絕口,給出的價格也愈發優厚。蘇清鳶手中的資金得以快速積累。
日子在忙碌和警惕中滑入盛夏。稻田已開始抽穗,沉甸甸的稻穗預示著一個豐收的年景。藥材地的第一批收獲也已曬乾入庫,換來不少銀錢。蘇清鳶甚至開始盤算著,秋收後是不是該將家裡的茅屋修繕一下,或者乾脆蓋兩間磚瓦房。
這日午後,天氣悶熱,知了在樹上聲嘶力竭地鳴叫。蘇清鳶正在屋後檢查藥材的長勢,忽然聽到前院傳來來福急促的吠叫聲,不同於往常迎接熟人的歡快,而是帶著明顯的警惕和威脅。
她心中一緊,立刻放下工具,快步走向前院。
隻見院門外,停著一輛風塵仆仆的馬車。拉車的馬匹神駿非凡,車轅雖樣式樸素,木料卻極好,透著一種低調的奢華。一個車夫打扮的精悍漢子正站在車旁,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周圍。
而院門口,站著一位年輕男子。
他穿著一身玄色暗紋錦袍,衣料華貴卻因長途跋涉而略顯褶皺,腰間束著玉帶,身形挺拔如鬆。隻是他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嘴唇緊抿,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右手緊緊按在左胸下方,指縫間隱約有暗紅色的血跡滲出,將玄色衣袍染得更深。
他顯然受了不輕的傷,但身姿依舊筆挺,一雙深邃的眼眸如同寒潭,冷靜地打量著這座簡陋的農家小院,目光最後落在聞聲出來的蘇清鳶身上。
那目光帶著審視、警惕,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意外。似乎沒料到這偏僻山村,會有這樣一個氣質沉靜、眼神清亮的少女。
「這位……公子,您有什麼事嗎?」蘇清鳶壓下心中的驚訝和警惕,上前一步,擋在聞聲出來的林氏和明玥身前,客氣地問道。來福齜著牙,擋在她腿邊,發出低低的威脅聲。
那年輕男子尚未開口,旁邊的車夫便沉聲道:「姑娘,我家公子途中遇襲,受了傷,需要個地方暫時歇腳處理傷勢,可否行個方便?」他語氣雖儘量客氣,卻帶著一股不容拒絕的氣勢,顯然並非尋常仆役。
蘇清鳶飛快地掃了一眼那男子的傷勢和臉色。失血不少,臉色蒼白但眼神清明,呼吸雖略顯急促卻並不紊亂,看來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但這兩人身份顯然非同一般,那車夫太陽穴微微鼓起,顯然是練家子。收留他們,恐怕會惹來麻煩。
她正想婉言拒絕,那受傷的年輕男子卻忽然開口,聲音因傷痛而有些低啞,卻依舊清越沉穩:「在下……蕭九,途經此地,遭歹人暗算。無意打擾,隻求借貴地稍作包紮,即刻便走。」
他說話間,因牽動傷口,眉頭微蹙,冷汗更多了些,卻依舊保持著良好的儀態。
蘇清鳶注意到他報出的名字「蕭九」likely是個化名,但看其氣度風采,絕非普通富家子弟,倒更像是……京城來的貴人?她心中念頭急轉。
拒絕?看這傷勢,若不儘早處理,恐有危險。醫者的本能讓她無法見死不救。而且,這兩人一看就不好惹,強行拒絕,未必是好事。
收留?風險未知。萬一是被仇家追殺,豈不是引火燒身?
就在她猶豫之際,那名叫蕭九的男子身體微微晃了一下,似乎有些支撐不住。車夫連忙上前一步扶住他,臉上露出焦急之色:「公子!」
蘇清鳶咬了咬牙。罷了,救人要緊。至於麻煩……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娘,快去燒點熱水。」她迅速做出決定,對林氏吩咐道,然後又對那車夫說,「扶你家公子進來吧,西邊那間空著的柴房還算乾淨,先去那裡。」
她選擇柴房,既是因家裡狹窄,也是存了份小心,儘量不讓他們接觸太多家裡的情況。
車夫看了蕭九一眼,見他微微頷首,這才道謝,小心地攙扶著自家公子,跟著蘇清鳶走向西邊的柴房。
柴房簡陋,但被蘇清鳶收拾得還算整潔。她快速鋪上一層乾淨的乾草,又拿來一床舊被褥。
「條件簡陋,公子將就一下。」蘇清鳶說著,目光落在蕭九依舊按著的傷口上,「傷在何處?可否讓我看看?我略懂些草藥包紮。」
蕭九抬眸看了她一眼,眼神深邃,似乎有些意外,但並未拒絕,緩緩鬆開了按著傷口的手。
玄色衣袍的破損處,一道猙獰的傷口暴露出來,似是刀傷,皮肉外翻,仍在緩緩滲血。
蘇清鳶倒吸一口涼氣。這傷勢比她預想的要重!必須立刻止血清創!
她立刻轉身回屋,假裝從櫃子裡翻找,實則迅速從空間裡取出乾淨的紗布、剪刀、金瘡藥和一小瓶高度數的白酒(空間倉庫裡有醫用酒精,但她不敢直接拿出來)。
回到柴房,她讓車夫幫忙,用剪刀小心剪開傷口周圍的衣物,露出完整的傷處。
「可能會有點疼,公子忍著點。」蘇清鳶低聲道,用白酒浸濕布巾,開始清洗傷口周圍的血汙。
烈酒觸碰到傷口,蕭九的身體瞬間繃緊,額角青筋跳動,但他硬是咬緊牙關,一聲未吭,隻有沉重的呼吸聲顯示著他正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蘇清鳶心中暗讚一聲「是條漢子」,手下動作更加迅速利落。她仔細清理了傷口,撒上厚厚一層效果極佳的金瘡藥,然後用紗布層層包紮好。
整個過程中,蕭九的目光一直落在她沉穩熟練的手法和冷靜專注的側臉上,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探究。
包紮完畢,蘇清鳶又取出兩片白色的藥片(她提前從空間裡的消炎藥上刮掉了字樣,碾成了粉末,用草紙包著):「這是祖傳的消炎散,能預防傷口發熱,公子若信得過,就用溫水服下。」
蕭九看著她手中的藥粉,又抬眸深深看了她一眼,沒有多問,接過藥粉,就著車夫遞來的水,一口吞了下去。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他聲音依舊低啞,卻清晰地道謝,「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鄉野村女,名諱不足掛齒。」蘇清鳶淡淡應道,並不想與這來曆不明的貴人過多牽扯,「公子傷勢不輕,還需好生靜養。隻是寒舍簡陋,恐怠慢了公子。」
這是委婉的逐客令了。
蕭九自然聽懂了。他掙紮著想坐起身,卻被車夫按住:「公子,您傷得不輕,不宜移動!」
車夫看向蘇清鳶,語氣帶上了懇求:「姑娘,我家公子實在不宜此時趕路。可否……再多容我們歇息半日?待到入夜,我們便離開,絕不給姑娘添麻煩!必有重謝!」
蘇清鳶蹙眉。留下他們過夜,風險更大。但看這蕭九的臉色,確實虛弱,強行趕路,萬一出事……
她正為難間,忽聽院外傳來一陣急促雜亂的馬蹄聲和喧嘩聲!
「搜!仔細搜!他們受了傷,跑不遠!肯定就在這附近!」一個粗暴的聲音吼道。
柴房內的三人臉色同時一變!
追兵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