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空間:農門醫女攜寶闖古代 第37章 暗流再起
晨光透過窗欞灑進屋內,明宇早已背著書包去了學堂,林氏在院角翻曬著新收的草藥,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艾草香。蘇清鳶坐在桌邊,指尖摩挲著昨日從縣衙帶回的那幾張海捕文書——上麵畫著戴玉扳指男人的畫像,眉眼間的陰鷙躍然紙上,下方「懸賞五十兩」的字樣格外醒目,可她心裡清楚,這點銀子,未必能引得來真正的線索。
「清鳶,周老郎中派人捎信來,說仁心堂的甘草快用完了,讓你送些過去。」林氏端著木盆走進屋,見女兒盯著文書出神,忍不住輕聲道,「彆總琢磨那些煩心事了,官府都通緝了,他們不敢輕易露麵的。」
蘇清鳶收起文書,勉強笑了笑:「娘,我知道。我這就去藥材房裝甘草,送完貨順便去學堂接明宇,省得你擔心。」她起身往藥材房走,腳步卻比往日沉了幾分——經過雲來客棧一事後,她總覺得心裡像壓著塊石頭,尤其是「鶴老」這個代號,像團迷霧,讓她始終放不下心。
裝好甘草,蘇清鳶背著藥簍往鎮上走。剛出村口,就看見路邊的老槐樹下站著個陌生男子,穿著件洗得發白的粗布衫,手裡攥著個布包,正探頭探腦地往村裡望。見蘇清鳶看過來,男人慌忙低下頭,轉身往鎮外走,動作間透著幾分慌亂。
蘇清鳶心裡一動,腳步沒停,卻悄悄記下了男人的模樣——中等身材,左臉頰有塊月牙形的疤,走路時左腳有些跛。她加快腳步往鎮上趕,心裡卻犯了嘀咕:這人看著不像村裡的鄉親,也不像是趕集的村民,莫非是衝著她家來的?
到了仁心堂,周老郎中正在櫃台後給病人抓藥,見蘇清鳶進來,連忙放下手裡的戥子:「清鳶丫頭,你可來了,再晚幾天,這甘草就要斷貨了。」他接過藥簍,掂量了掂量,又道,「對了,昨天縣衙的人來查問濟世堂的事,還提到你提供的賬本,說那上麵的線索很重要,就是可惜讓雲來客棧的人跑了。」
「周伯,我今早出村時,看見個陌生男人在村口徘徊,形跡可疑。」蘇清鳶壓低聲音,把男人的模樣描述了一遍,「我總覺得他不對勁,怕是什麼人派來的眼線。」
周老郎中臉色微變,放下藥簍走到門口,往街上望瞭望,才轉身道:「你可得當心些。昨天我聽客棧的夥計說,雲來客棧跑了的那些人,好像沒走遠,就在鎮外的破廟裡躲著,說不定就是在盯著你家的動靜。你送完貨趕緊回村,彆在鎮上逗留。」
蘇清鳶點點頭,心裡更覺不安。她幫周老郎中把甘草歸置好,沒多停留,轉身就往學堂走。路過鎮上的布莊時,突然聽見身後有人喊她:「蘇姑娘,等一等!」
她回頭一看,是個穿著青色長衫的年輕男子,麵容俊朗,手裡拿著把摺扇,正是上次在仁心堂見過的、周老郎中的遠房侄子沈硯。沈硯快步走上前,拱手道:「蘇姑娘,上次多謝你幫忙辨認藥材,今日正好遇見,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蘇清鳶猶豫了片刻,見沈硯神色誠懇,不像是有惡意,便點了點頭,跟著他走到旁邊的茶攤坐下。「沈公子找我,有什麼事嗎?」
「實不相瞞,我此次來青溪鎮,除了幫周伯打理仁心堂,還有個私事。」沈硯放下摺扇,語氣沉了幾分,「我一直在追查一批流向不明的劣質藥材,聽說濟世堂和雲來客棧牽涉其中,昨日又聽聞蘇姑娘揭露了他們的勾當,想必你對這事瞭解不少。」
蘇清鳶心裡一驚,抬頭看向沈硯:「沈公子也在查劣藥的事?」
「不錯。」沈硯歎了口氣,「去年我家鄉有戶人家,就是因為吃了劣質藥材丟了性命,我追查了大半年,才查到青溪鎮這條線索。隻是沒想到,雲來客棧的人動作這麼快,竟先一步跑了。」他頓了頓,又道,「我還聽說,那些人的背後,有個代號『鶴老』的人在操控,蘇姑娘可有聽過這個名字?」
「鶴老?」蘇清鳶心裡咯噔一下,她還以為這個代號隻有縣衙的人知道,沒想到沈硯也在追查,「縣衙的文書裡提到過這個名字,但沒說具體身份。沈公子知道些什麼嗎?」
沈硯搖了搖頭:「我隻查到,這個『鶴老』常年隱居在江南,手底下有不少人,專門倒賣劣質藥材和假藥,手段狠辣。這次他們在青溪鎮設點,恐怕不隻是為了販賣劣藥,說不定還盯上了你種藥製藥的手藝。」
這話正好印證了蘇清鳶的猜測,她心裡更沉了:「那沈公子打算怎麼辦?官府已經下了海捕文書,可至今沒找到線索。」
「官府的追查力度有限,而且『鶴老』的人眼線眾多,恐怕很難抓到他們。」沈硯皺了皺眉,「不過我有個想法,或許能引他們現身。『鶴老』的人一直想要你的種藥方子,若是我們設個局,假裝你願意交出方子,說不定能把他們引出來。」
蘇清鳶沉默了——這個辦法確實可行,但也意味著她要再次置身險境。可若是不這麼做,「鶴老」的人遲早還會找上門,到時候不僅她和家人會有危險,說不定還會有更多人被劣質藥材坑害。
「我可以配合沈公子設局,但有個條件。」蘇清鳶抬起頭,眼神堅定,「必須確保我家人和鄉親們的安全,而且行動要秘密進行,不能讓官府的人提前知道,免得走漏風聲。」
沈硯點點頭:「蘇姑娘放心,我會安排妥當。我們可以先放出訊息,說你願意交出部分種藥方子,條件是讓『鶴老』的人出麵談判,地點就定在鎮外的破廟——那裡偏僻,正好方便我們埋伏。」
兩人又商議了片刻,確定了具體的時間和細節,蘇清鳶才起身告辭,快步往學堂走去。接了明宇往回走時,她特意繞了條遠路,果然又在村口看見了那個左臉帶疤的男人,正躲在樹後偷偷張望。蘇清鳶沒聲張,拉著明宇快步走進村,心裡卻有了主意——這個男人,說不定就是「鶴老」派來的眼線,正好可以利用他傳遞假訊息。
回到家,蘇清鳶把沈硯的計劃告訴了林氏,林氏起初堅決反對,怕女兒出事,可架不住蘇清鳶反複勸說,最終還是鬆了口,隻叮囑她一定要小心。
第二天一早,蘇清鳶故意背著藥簍去村外的山上采藥,還讓明宇在村口「不小心」跟幾個孩子說漏嘴,說姐姐打算把種藥的方子賣給一個「大人物」,以後再也不用怕被人欺負了。果然,沒過多久,她就看見那個左臉帶疤的男人偷偷離開了村口,往鎮外跑去。
傍晚時分,沈硯派人捎來訊息,說已經在破廟周圍安排好了人手,讓蘇清鳶三日後的午時去破廟「談判」。蘇清鳶點點頭,心裡既緊張又期待——她知道,這是引「鶴老」的人現身的最好機會,成敗在此一舉。
三日後,天剛亮,蘇清鳶就背著裝有假方子的布包,往鎮外的破廟走去。沈硯安排的人手早已埋伏在破廟周圍的草叢裡,隻等「鶴老」的人出現。破廟荒廢了多年,屋頂漏著洞,院裡長滿了雜草,風一吹,門板「吱呀」作響,透著幾分陰森。
蘇清鳶站在破廟中央,心裡怦怦直跳,卻強作鎮定,大聲道:「我已經來了,你們要的方子也帶來了,出來吧!」
話音剛落,破廟的側門突然被推開,幾個手持木棍的漢子走了進來,為首的正是那個戴玉扳指的男人!他冷笑一聲,一步步走近蘇清鳶:「蘇姑娘倒是膽子大,竟敢一個人來。方子呢?交出來,我可以饒你不死。」
「方子可以給你,但你們必須保證,以後再也不找我和我家人的麻煩,也不許再販賣劣質藥材坑害百姓。」蘇清鳶握緊手裡的布包,目光警惕地盯著周圍,等著沈硯的人動手。
戴玉扳指的男人嗤笑一聲:「你一個農家姑娘,還敢跟我談條件?識相的就趕緊把方子交出來,不然彆怪我不客氣!」他使了個眼色,身後的漢子立刻上前一步,就要動手搶布包。
就在這時,破廟外突然傳來一聲大喝:「住手!」沈硯帶著十幾個手持長刀的漢子衝了進來,瞬間將戴玉扳指的男人和他的手下包圍。「你們這些倒賣劣藥的敗類,今日休想逃走!」
戴玉扳指的男人臉色大變,沒想到會中了埋伏,他拔出腰間的短刀,咬牙道:「既然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彆怪我了!」說著,就要往外衝。
沈硯早有準備,指揮著手下圍上去,雙方瞬間打了起來。破廟裡刀棍交錯,喊聲震天。蘇清鳶趁機往後退,躲到柱子後麵,手裡緊緊攥著布包。她看見戴玉扳指的男人雖然身手不錯,但沈硯的人手更多,漸漸落了下風,身上也捱了好幾刀。
就在戴玉扳指的男人快要被製服時,破廟外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十幾個騎著馬的漢子衝了進來,手裡拿著弓箭,對著沈硯的人就射。「快救掌櫃的!」為首的漢子大喊著,正是之前在雲來客棧見過的刀疤漢子。
局勢瞬間反轉,沈硯的人手猝不及防,中了好幾箭,不得不往後退。戴玉扳指的男人趁機掙脫束縛,爬上馬背,惡狠狠地瞪著蘇清鳶:「蘇姑娘,這次算你狠!下次再讓我遇見你,定要你好看!」說完,帶著手下策馬而去。
沈硯快步走到蘇清鳶身邊,臉色凝重:「沒想到他們還有援兵,是我失算了。」他看了看受傷的手下,又道,「這裡不宜久留,我們先撤,再從長計議。」
蘇清鳶點點頭,跟著沈硯走出破廟。看著遠處漸漸消失的馬蹄聲,她心裡清楚,這次沒能抓住戴玉扳指的男人,以後再想引他們現身,就更難了。而且「鶴老」的人既然能調動這麼多援兵,說明他們在青溪鎮的勢力遠比想象中要大,這場較量,恐怕還得持續很久。
回到村裡,蘇清鳶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林氏,林氏嚇得直掉眼淚,再也不許她參與追查「鶴老」的事。蘇清鳶雖然嘴上答應,心裡卻沒放棄——她知道,隻要「鶴老」的人一日不除,她和家人就一日不得安寧。而且經過這次事件,她也看清了沈硯的實力,有他幫忙,或許真的能早日揪出「鶴老」,還青溪鎮一個太平。
當天晚上,蘇清鳶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她想起沈硯說的,「鶴老」隱居在江南,又想起雲來客棧後院那些沒來得及運走的劣質藥材,心裡突然有了個念頭——或許,「鶴老」的人之所以留在青溪鎮不走,不隻是為了她的方子,還有其他更重要的東西沒來得及處理。
她悄悄起身,走到窗邊,望著外麵漆黑的夜空。月光下,院角的艾草輕輕搖晃,像在提醒她,無論前路多險,都不能退縮。她握緊拳頭,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找出「鶴老」的下落,徹底鏟除這夥害群之馬,讓家人和鄉親們能真正過上安穩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