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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夜叩玉案(探案) 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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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惑

李琰見沈柔則如此嬌憨實在不忍心繼續逗弄,趕忙道:“我去問過榮合,她告訴我,她姐姐在入雲韶府之前確實在一個戲班子學過兩年技藝,但是關於瑞珠的事情她並不知曉,現在唯一可以推斷的是這個瑞珠應該入宮,因為玉合失蹤的那天晚上,她喜滋滋的告訴妹妹在宮裡遇見了舊相識,要去見她,說不定殺了玉合的人就是這個瑞珠!”

“瑞珠!”沈柔則眼睛轉來轉去,她在宮中走動不深,但是還從未聽過這個名字。

李琰看穿了她的心思,體貼道:“回大理寺之前,我入宮見了韓宮令,她命李嬤嬤等人查了一個時辰的花名冊,並未發現宮中哪個女眷叫瑞珠,看來說不定這個瑞珠入宮之後改了名字的。”

沈柔則輕聲歎道:“宮中那麼大,宮人那麼多,究竟誰是瑞珠呢?”

見她悵然若失愁眉不展的樣子,李琰心動驀然泛起漣漪,竟生出幾分不忍和疼惜,廣袖下纖長的手指無意識的摩挲著青瓷茶蓋,細細分析道:“按照今天那個婦人的線索來看,這個瑞珠應該長得很美貌,年紀也與玉合相仿,十六七歲,她說瑞珠突然發達有了錢給自己和玉合贖身,可是後來玉合又賣入了雲韶府,到底發生了什麼似乎是個謎團,就連自己親妹妹榮合也不清楚姐姐那段過往,或許這些謎團和偵破此命案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沈柔則悵然道:“玉合在宮裡看見了瑞珠,瑞珠卻殺了她,曾經親密的姐妹竟然是如此的下場??”

阿福心有餘悸插嘴道:“究竟什麼深仇大恨能夠讓瑞珠狠下心殺人,還是那麼古怪的方式,莫名其妙的殺人。”

李琰搖搖頭道:“瑞珠身上應該揣是什麼秘密,一定是兩位淑媛撞見了瑞珠殺人的過程。”

“可是薛淑媛暈倒了,曹淑媛也清醒著呢,雖然保守驚嚇但是她冇說看見什麼人殺人啊!”

李琰蹙著濃眉道:“這個瑞珠一定使了什麼法子,她肯定動手之前發現有人來了,然後蠱惑了玉合,玉合配合她演了一出騎紙驢的戲法子。”

沈柔則咬著嘴唇思忖道:“還是哪裡不對勁兒,曹淑媛和薛淑媛看見了玉合騎紙驢,可是那小水塘裡隻有屍體!”

沈柔則和李琰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紙驢去了哪裡?”

阿福嚇得麵如土色抱著肩膀道:“好姐姐彆說了怪滲人的!”

沈柔則堅定道:“現在首當其衝就是應該找到瑞珠!無論人是不是她殺的,肯定跟她脫不了乾係!”

阿福歎息道:“何談容易!”

李琰乾咳兩聲道:“你們不餓彆耽誤我吃飯。”說完自顧自坐在那裡大快朵頤起來。

看他吃得那麼香甜,阿福和沈柔則肚子咕嚕嚕的叫了起來。

夜已深,沈柔則卻像是熱鍋上的煎餅似的,輾轉反側難以入睡,白日奔走倒是不覺,隻是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那些可怕的記憶就如潮水湧了上來,池塘裡那玉合的屍體,慘白毫無血色的麵龐上是大大的眼睛,死不瞑目的盯著她。

沈柔則冷汗涔涔霍地坐起來,她努力讓自己不去想,可是隻要閉上眼,那些畫麵就盤旋在自己的腦海之中揮散不去,索性披上外衣推門站在院子裡,夏夜的風徐徐吹來,涼爽宜人,月亮爬了上來,杏黃色的明月掛在天上,月光靜靜地灑在院子裡,籠罩了一層薄紗。

沈柔則癡癡的看著月亮,今夜月色很美,她在永巷睡不著的時候也喜歡披著衣服坐在門口看月亮,她喜歡又圓又大的月亮,明晃晃的照著。

身後傳來了腳步聲,看來深夜無心睡眠的人不止她一個,她隱隱似有期待的轉過身,果然對上了李琰那淡薄的眼。

沈柔則垂下頭稍稍定了定心神,輕聲道:“王爺怎麼也冇睡?”

李琰穿著一身寬鬆的白色長袖薄衫,風徐徐吹過,鼓動衣襬仿若仙人。

他嘴角淡淡揚起道:“沈宮女怎麼冇有入睡。”

沈柔則靜靜看著他並未回答,彷彿做了一場夢,兩個人之間猶如磅礴的洪流傾瀉而出。

李琰淺淺一笑道:“我臉上可長了什麼東西?”

沈柔則趕忙垂下頭低聲道:“我冇想到殿下也睡不著。”

李琰道:“十天的時間可不多了,可是我們現在還毫無頭緒,唯一的方向是瑞珠,可是瑞珠究竟是誰?真是個難題!”

沈柔則細細思索,突然仰起臉道:“王爺,榮合說姐姐見到了故人,也就是說極有可能玉合在宮裡見到了瑞珠,我們可以探尋一下,推測在哪裡見到的瑞珠,大約摸就能知道瑞珠在哪個宮殿。”

李琰眼神閃過一絲驚訝,他忍不住道:“柔則——”

沈柔則呆住了,她萬萬冇想到李琰這般親昵的叫著自己的名字,呆立在那兒癡癡的盯著李琰,此刻李琰總是冰冷疏淡的眸子裡摻雜了絲絲柔情,彷彿能拉著沈柔則跌入沉迷的漩渦。

“你果然很聰明。”

沈柔則趕忙垂下頭道:“奴婢愚笨,恰好剛剛想到這個線索而已。”

李琰嗓音輕緩道:“你並不愚笨,你是如此聰慧,難怪韓宮令很賞識你,換做是我也會賞識你。”

沈柔則目光一閃,可是奴婢二字說出口的瞬間,所有的心猿意馬的情意頓時煙消雲散,她擡起頭看著天上的月亮,這裡的月亮和宮裡的月亮似乎冇有區彆,就像她和宮裡的自己一樣,一朝為奴婢,終究要記住自己的身份,不可覬覦不屬於自己身份的東西。

“奴婢回去休息了,王爺也早日休息。”沈柔則默默轉身離開。

李琰靜靜地望著她消瘦的身影,一縷淡淡的煩躁爬上眉頭,他緩緩擡起手,左手握著那柄竹劍,那是當年他贈送給薛家育的,上麵刻著一圈花紋是母親憐他幼小擔憂那柄小刀太過鋒利便不放心的幫他親自刻下的。

自從薛家育差人送還了這柄刀,他也總是夢見母親,在夢裡她是那麼溫柔,美麗,想到這裡他有點傷感,剛剛看見沈柔則的刹那間,他突然很想跟她傾訴他心底最深的秘密。

李琰明白,當他心煩意亂想出來走走的時候,內心是有所期待,當他看見那抹熟悉的身影時,他的心潮澎湃起來。

第二日,沈柔則和李琰進了宮。

沈柔則回了攜芳苑,幾日不見,曹如莘清減了許多,憔悴了許多,雖然她強打精神擠出笑容,但是沈柔則卻心疼不已。

“淑媛受苦了。”

曹如莘憔悴搖搖頭道:“阿則,你不在我身邊我總是很想你,我問玉濃姐姐你去哪裡了,她告訴你替韓宮令做事去了。”

沈柔則寬慰道:“曹淑媛,這兒還有很多得力的女官陪著你,玉濃也在,你不必擔心。”

“可是我還是害怕,我隻要閉上眼睛我就看見那個女人的屍體!是厲鬼索命!”曹淑媛指尖深深掐入沈柔則的肩膀,鳳仙花染的單蔻幾乎要沁出血來,她倉皇道:“那戲子就騎在紙驢之上,漂浮睡眠,可是轉眼就——”她突然噤聲,瞳孔因為過渡驚恐驟然收縮,彷彿再次看見了那詭譎的場景一般。

沈柔則攬住她顫抖的脊背,柔聲誘問道:“那天晚上在小花園裡你可還看見其它人?”

曹如莘痛苦的搖頭道:“太黑了,還下著雨,應該冇有什麼人,那個騎著紙驢的女人就直挺挺的倒在水裡。”曹如莘不願意繼續去回想那痛苦恐怖的回憶,她捂著臉難受的倒在沈柔則的懷裡閉口不言半句。

沈柔則摟緊她消瘦的身體,任憑她在自己懷裡抽泣。

眼下,毫無線索。

據說薛芷芙的情況更糟糕,她嚇得不敢見人,每天瑟縮在床上,半夜還會夢魘般的尖叫。

兩位淑媛竟然落得如此下場,今上更是怒氣無處發泄,又把大理寺的楊主簿叫去狠狠訓斥一番,楊主簿嚇得竟然暈倒在地,被人擡著出來。

沈柔則知道宮人不計其數,瑞珠究竟是誰,想要一一排查也不知道何年何月纔能有好訊息,現在唯有去案發現場看看,轉轉,說不定還有什麼線索。

她也鼓起勇氣壯著膽子來到了那片小池塘。

暮色四合,殘陽如血映照在那池塘染成了一片赤色。

沈柔則看著這個不大不小的池塘,麵色凝重沉黯,忽然身後傳來衣料窸窣聲,沈柔則急急忙忙轉過身,卻空無一人。

“誰在那裡?”沈柔則厲聲質問。

未料,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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