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玉葉_張國榮 熟悉
熟悉
“蕭何,我們之間是何關係?非親非故的,我憑什麼給你,還有若是本宮不願給你呢?”她掃了他一眼,他這樣子不像是中了毒,便想著故意為難為難他。
大半夜他本可以規規矩矩的來找她,偏是要翻窗闖入她的閨房內,還以為是刺客。
“既然有,我今日肯定是要的,大都督府如今在汴京城可是有一定位置的,公主初來乍到,因為一些草藥和大都督府失了情麵怕是不值當的,若說其他的,論起武功來,你這三腳貓功夫可未必及我,恐怕來不急喊人。”蕭何低頭離她近了幾分,二人四目相對,眼神交織的瞬間,溫長寧看到的是他眼眸的深邃與熾熱。
他這意思要是不給她,今日他怕不是要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威脅她給他草藥。
“胡謅,你纔是三腳貓功夫。”
蕭何沒想到逗她的一句話她當了真。
溫長寧的武功都是曾經葉先覺教她的,並不差。
“蕭何,你彆威脅我,威脅對本宮沒用。”溫長寧更是向前了一步,擡手附在了他脖子上,食指戒指上的利刃已對準了他的命脈。
蕭何低了低眸,沒想到戒指是個殺人暗器。
溫長寧笑了笑,是他失察了。
敲門聲陡然在這時響起,“公主,熏香拿來了,央藍進來了。”
溫長寧這時突然想起央藍去拿熏香了
,扭頭看向外殿處,此時,蕭何一個迅速,握住了她纖細的手腕,掰向她自己的脖頸處,利刃的威脅瞬時轉換了物件,引得她沒站穩退後了幾步。
一個不注意,反被他將了一局。
央藍進來,點好了熏香,本是想離開,可是心中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她朝內殿方向看去,“公主?”擡步走了過去。
是睡了嗎,可僅僅隻一會兒的功夫啊。
見狀,蕭何眼神示意溫長寧,意思是要她張口叫央藍離開。
溫長寧並未說話,央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蕭何見狀,握著她的手腕又逼近了幾分,但他用指尖護著利刃,脖頸上白晝的麵板並未真正的碰上尖銳。
“央藍,我無事,你先出去吧。”她盯著蕭何的眼眸,若無其事說著假話。
“是。”央藍聽此,停下腳步向外走去。
可是越走越覺得不對勁,央藍嘴角微顫,心中掀起不安。怎麼一開始公主沒有說話,而等到她快走到內殿時才說話。
公主還說了句無事,可央藍並未問她是否出事。
不對,內殿裡還有人。
正要扶上門時,思及此,她瞬間轉頭,快速向內殿跑去,不知何時手上出現幾根暗器銀針,迅速向蕭何背後甩了去。
蕭何雙眸一閃轉身,將溫長寧攬在後方。他左手的大拇指迅速推出了劍柄,右手隨之握住劍柄卻並未完全拔出
,隻露出三分之一的劍身,僅僅是露出的這些劍身與銀針擦碰在了一起。
劍身反射出寒冷的劍光,照在蕭何的銀質麵具上,形成一道熠熠生輝的銀色光影。
側身轉過,溫長寧也被他護著的側了身過去。
“叮”的一聲,銀針落地。
在這萬籟俱寂的夜裡,銀針落地的聲音雖細微但又顯得清脆入耳。
“嚓”,劍入鞘。
攜著金屬聲的撞擊聲,果斷而有力。
蕭何放開扶著溫長寧肩膀的手,溫長寧瞳孔一縮,那原本冷淡的麵孔上,突然出現幾分詫異,剛才他躲銀針拔劍的動作,很是熟悉。
她的眸光似乎還久久停滯在剛才。
有一年冬,她偷跑出宮去玩,不巧遇上了刺客,當時那刺客將飛鏢甩向了溫長寧,命懸一線之際,是葉蕭突然出現,用劍擋下了飛鏢。
就像,剛才蕭何擋下銀針那般。
她竟覺得那神態動作一模一樣。
“我要救人,我需要青冥草,作為利益我能幫你除掉趙家。”蕭何拉出她的手臂。
溫長寧眼神閃爍之間,眸底久久不動的深潭蕩漾起了漣漪,心中微顫,連剛剛蕭何說的什麼事都沒聽進去。
“什什麼?”
“公主,他”央藍還沒納悶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呢。
蕭何看著她的眼睛,漆黑的雙眸中劃過一絲複雜神色,他的兩隻手還扶在了女子的肩旁上。
“央藍,你你先去吧,我無事,他不是刺客。”她回過神來,想起了央藍還在這。
啊,這是怎生一回事,央藍心中是充滿了疑惑,可聽到公主發話,隻好皺著眉轉身離去。
“趙家,我可以幫你。”蕭何沉寂眸子裡映出女子的身影,“溫長寧。”不知怎的,口中不自覺的叫出了女子的名字,他自己都沒反應過來。
他們視線交彙,周遭環境卻寂靜的過分。
暗夜裡,一襲白衣,一襲黑衣,久久定在那。
是溫長寧率先反應過來,推開了他的手,思緒飛速轉動,也不知是不是冷靜後的思慮便張開了口。
“我可以給你,在在。”她長舒一口氣,平複著心情,“我去拿。”
她轉身走去博古架旁,從中拿起一個長方形的匣子。
溫長寧伸出手遞給他,蕭何接住的那一刻她並未鬆手,“救什麼人?”
聽到此話,他頓了頓,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告訴她。
“罷了,你不想說就算了。”想想應不是他受傷中毒,她輕歎出一口氣。“走吧。”
他遲疑了一下,轉身欲離開。
“等等—”溫長寧張口想叫他的名字卻未叫出來,“你—”
她望著他麵具之下的眉眼,想要極力看清楚些什麼。
女子沒發覺的是,自己眼眶已經沾染上了淡淡紅色。
“無事,你走吧,走吧!”
“我明日上午再進宮找你,多謝。”蕭何扭身,擡眸看了看她,心中一陣起伏。
女子轉過身去再看他,低頭時碎發隨之落了下來,側麵看卻是遮住了她的眉眼。
月色洶湧,星光破碎。
嵐亦宮內似乎還殘存著他氣息,溫長寧神色凝滯,呆坐在床上,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蕭何躲暗器的那一瞬恍惚,會是他嗎。
難道是看錯了嗎?
可怎麼會呢,這麼多年,怎麼可能。
是自己想錯了吧,或許隻是湊巧,對,湊巧。
那一刻,溫長寧希望是他,又希望不是。
葉先覺若是好好的,怎會這麼多年不來找她,可若不是,那他
整個蒼穹被朦朧月色覆蓋,柔和的月光越過窗戶,灑在帷幔上。
汴京北街,曇軒樓內。
黑衣男子將青冥草遞給了醫士。